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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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思也跟九轉(zhuǎn)回腸似的難懂。 快走到含竹院門口,杜芊芊終于忍不住出聲,“你弄疼我了” 容宣停下腳步,卻還是沒有松開她的手,他轉(zhuǎn)過頭來深深的眸光望著她,勾著冷笑,道“別撒嬌,沒用?!?/br> 杜芊芊一口氣下不去,要被容宣給氣死了,本就在大夫人哪兒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他還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真是不想搭理。 她挺起胸膛,想頂嘴,一抬頭望見他陰沉的臉色,就收聲什么都不敢說了。 杜芊芊跟著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還是怕他的,上輩子雖說見過刀光劍影,還常嚷嚷著要仗劍江湖行俠仗義,但她沒見過人殺人。 做鬼的那些年,杜芊芊好死不死撞見容宣殺了兩次的人,一回是國公府的那個丫鬟,另一回是個五品的官員。 那次實屬意外,原本她的魂魄是出不去國公府的,偏偏那天瑾哥兒把他的玉牌借給了容宣,連著她的魂一同跟著出去了,那塊玉牌是她生前戴在瑾哥兒脖子上的。 容宣捏著牌端看良久,便揣進兜里,第二日去上了朝。 朝堂上,有人遞了折子參了他一本,把他批的是狗血淋頭,金鑾殿上容宣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云淡風輕的否認了那些罪名,罪證也被他一一駁回,最后他溫聲細語的對那位官員說,容某不怪你,你也是被jian人所蒙蔽。 原本這件事在這就該告一段落,杜芊芊也以為是這樣,誰知道到了晚上,她親眼看著容宣握著匕首悄無聲息的抹了那人的脖子。 她當時被嚇壞了,尖聲大叫,不過她是鬼,叫聲自然沒人能聽見。 容宣把玉牌還給瑾哥兒后,杜芊芊就又出不去了。 回想起來,杜芊芊覺著此刻容宣的表情就有些像那天,她暗暗縮了脖子,往后退了幾步。 容宣見她避著自己,心里來了氣,“你躲我” 杜芊芊低著頭不回話。 容宣咬牙切齒道“就該把你留在東院,讓你多吃點苦頭?!?/br> 杜芊芊望著腳尖,左耳進右耳出,就當什么都聽不見。 容宣在她面前脾性是從來沒好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從來都不遮掩,他粗暴的把人拽進屋內(nèi),“啞巴了” 容宣雙手插腰高高在上看著垂眸不吭氣的她,胸腔中的怒氣越來越多。 杜芊芊硬是被他兇哭了,眼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鼻頭是紅的,眼睛也是通紅。 她哭的時候沒發(fā)生任何的聲響,以至于容宣一開始還沒發(fā)現(xiàn),等他去掰她的臉時,才看見她哭了。 容宣忽然就沒方才那樣的氣,說來也奇怪,看見她哭,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些許,其實杜芊芊抹眼淚的樣子還怪秀氣,也可以說賞心悅目。 嬌嬌弱弱,看著都很聽話。 容宣的指腹抹在她的臉頰上,少有的溫柔,替她抹干凈淚痕,“別哭了,爺不跟你計較了?!?/br> “” 他去柜子里找到藥瓶,捉住她的手,開始給她上藥。 杜芊芊手指上有好幾個針孔,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蠢東西,就曉得躲我,見了大夫人怎么不曉得躲” 杜芊芊吸吸鼻子,“我哪敢。” 容宣刻意加重下手的力道,聽見她嘶了一聲,“以后老實待在含竹院,誰找也別過去?!?/br> “哦?!?/br> 容宣替她上好藥水,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張淚眼朦朧的小臉,他忽然覺得她哭起來的樣子很像瑾哥兒 不吭聲、委屈巴巴、默默的掉金豆子,讓人憐惜。 當年瑾哥兒看見他娘親的遺像時,也是這樣哭的。 容宣想,或許大多數(shù)人哭著的模樣都如此吧。 初夏時節(jié),天氣尚且還不錯。 杜芊芊在含竹院里悶了半個月,每天的生活都很規(guī)律,起了吃,吃了睡,當然,晚上少不了容宣那頓 那男人還逼著她陪他玩各種花樣,弄得她每次都紅著臉 這天綠衣趁著林輕不在,偷偷告訴她,“小姐,您的父親和兄長前些日子到京城了。” “你怎么知道” 綠衣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昨天我在后門碰見了您的兄長,他想見您,可是門口的小廝不讓人進來?!?/br> “對了,他還給您寫了封信,您哥哥還不知道您不識字的事呢?!?/br> 杜芊芊急急道“信呢” 綠衣從兜里掏出信遞給她,“這兒?!?/br> 杜芊芊打開之后仔細的看了一遍,她大哥還是想替她贖身啊。 想不到沈芊芊還有個好兄長 “為什么不肯放他進來” “好像是爺吩咐的?!?/br> 杜芊芊不意外,容宣的心思早就扭曲了,哪怕只是把她當成玩物,也不會讓玩物有自由。 她呸。 杜芊芊思慮好半晌 ,隨即抬起眼望著綠衣。 綠衣背后一涼 果然,緊接著她聽見自家小姐問“綠衣,后門在哪兒” “您出不去,有人守著?!?/br> “我不走門,我爬墻。” “” 從前她找容敏玩,也常是爬墻的,哪邊的墻沒人守著她都一清二楚。 此刻的杜芊芊早就把前些日子容宣說的“老實待著”忘的一干二凈。 傍晚時分,她在綠衣的掩護下溜到了以前常爬的那堵墻下,找了幾塊石頭墊腳,身姿輕巧的從墻頭跳了下去。 第16章 圍墻不高,杜芊芊又剛好跳在一片草地上,她站起來拍拍衣袖上的灰塵頭也不回拔腿就溜出了巷子。 沈覆在信里說他和沈父已經(jīng)從蘇州搬遷至京城了,原本家中的產(chǎn)業(yè)也都已經(jīng)變賣,用這些銀子在京城里買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小院子。 沈覆還在信上留了地址,杜芊芊打小就在京城中長大,她對他說的地方還比較熟悉,那片地方基本上都是京外人士的居所,穿過兩三條巷子,杜芊芊便找到了他們住下的院子。 院門緊閉,墻頭伸出幾根蔥綠的枝條。 她抬手敲了敲門,起先沒有回應,過了一小會兒,院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沈覆一襲青衣,頭發(fā)以玉冠高高束起,眉目清冷,他望見杜芊芊后,有剎那的吃驚,“你怎么跑出來了” 杜芊芊從門縫里鉆進去,生怕讓其他人看見,她抓著沈覆的衣袖把人也給拽了進來,急急道“哥哥,我們進來說話?!?/br> 沈覆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奇怪,他嘆了口氣關上門,了然道“偷偷跑出來的” 來京之后,他去容家轉(zhuǎn)了好幾回,沒人放他進去。 杜芊芊有些難為情的點點頭,“嗯。”她又補充了句,“哥哥你放心,我只要早些回去,便不會有事?!?/br> 沈覆皺著眉,那封信是他自作主張遞進去的,本想著meimei雖然是個妾,但偶爾也能出門,他倒是高看了容宣。 沈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就好?!?/br> 杜芊芊今日冒著風險跑出來,說到底就是賊心不死,留在容家不情不愿,把沈家父子當成了救命稻草,若是他們能把自己從容家那個豺狼窩里給救出來便再好不過。 “哥哥,你在信中說的” 沈覆繃著臉,望著她的眼神中帶著歉疚,“當年”他頓了頓,繼續(xù)說“當年,怪我沒有看好你,才讓牙婆鉆了空子把你給拐了去,如今找到既然找到了你,我絕不會讓你繼續(xù)待在火坑?!?/br> 杜芊芊支支吾吾,“可我我已經(jīng)是人家的小妾了” 還是被賣的,賣了三千兩銀子。 這么一想,她其實還很值錢。 沈覆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開口寬慰她,“哥哥會想法子讓容家公子放了你的?!?/br> 杜芊芊不太信,一顆心還懸在半空中下不來,容宣那人不會聽勸,既不服軟也更是不怕你硬來,他甚至是巴不得你送上門來和他硬杠,好趁機弄死你。 她多嘴問了一句,“哥哥你有什么法子啊能不能先跟我說說” 若是沒戲她也好提早為自己準備。 沈覆目光復雜的看向杜芊芊,今年春天她還被困在揚州的那座小別院里,恐怕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考中了探花,得了編修一職,即將走馬上任,雖說官位不及容宣高,但兩人好歹也算是同僚。 其實沈覆剛到京城便私下找過一次容宣,那人避而不見。 沈覆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也沒了好耐心,官場上爾虞我詐,拉幫結(jié)派的事總是沒人少干的,容宣在朝堂上誰也不得罪,可不代表沒人不記恨他。 沈覆是打算設個局拉容宣下馬,再以這事威脅他,這樣也不怕不從,雖說麻煩了點,但是這法子生效快。 這事自然是不能同杜芊芊說。 “不是什么好法子,你還是不要聽了。” 杜芊芊跺腳,“哥哥,你就跟我說說,萬一行不通呢” “不會行不通的?!?/br> 杜芊芊自知從他嘴里是撬不出什么話來了,她不放心的囑咐道“哥哥你不要同他硬來。” 誰都斗不過心思比臭水溝還陰暗的容宣。 沈覆溫聲道“好。” 他停頓稍許,忽然握住她的手,“走吧,進去見見父親,他看見你肯定很高興?!?/br> 杜芊芊的身軀有瞬間的僵硬,雖說是兄妹,但這么親密還是不太好吧何況沈覆對她而言還是個不太熟悉的人 這位兄長如此熟稔的就握起她的手,杜芊芊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她試了試掙脫,奇了怪了,如今的讀書人力氣都這么大嗎跟鉗子似的掙都掙不開。 好在進了屋子之后,沈覆便主動松開了她的手,杜芊芊不自在的把手藏到身后揉了揉。 內(nèi)堂收拾的干凈整潔,沈父見了杜芊芊當下紅了眼眶,“是爹沒用,你受苦了,眼看著小臉都瘦了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