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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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芊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心態(tài)要平和,她的話幾乎是從牙齒里磨出來的,“真可憐。” “可憐?”陳闕余悶聲低笑,“呵呵,算是我可憐吧。沈姑娘你不必憂心,等容大人回來了,我會親自把你送回容府?!?/br> 缺德!變態(tài)!杜芊芊說呢,這人怎么管起別人的事了,果然沒安好心啊。 她指著他,“你!” 陳闕余眉頭往上揚了揚,按下她的手指,“容宣很喜歡你,知道你要跑該多生氣啊?估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br> “國公府里里外外全是侍衛(wèi),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跑?” “沈姑娘,你就等著容宣過來接人?!?/br> 這個時候陳闕余是死也沒想過他會把曾經(jīng)的妻子親手送到別人手里。 遠在漳州的容宣的確如他所言,快馬加鞭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 書影連夜趕到漳州,把消息帶給他,容宣震怒,一腳踹上書影的胸口,氣喘吁吁的問:“府里的人都是死的嗎?。俊?/br> “一時不查,便讓人跑了。” 容宣氣的站不穩(wěn),扶著書影頭昏眼花,“備、馬?!?/br> 方余書見他急匆匆的往外跑,“你干什么去?” 容宣一把推開方余書,心情不好斯文都懶得裝,“滾?!?/br> 從漳州回京城至少要大半天的時間,容宣身下的駿馬跑的飛快,他還覺得不夠,眸光一厲,狠狠揮起鞭子朝馬背上打去。 此刻的容宣腦子也不是很正常了,滿腦子里都是想著等他把人捉住了一定要拿最堅硬的鎖鏈把人給鎖起來,還要把含竹院給圍的密不透風(fēng),要讓拿這世上最殘忍的手段嚇唬她,把她嚇得下次再也不敢跑。 他越想越恨,明明他臨走之前她是那么的乖巧!她叫他保重,還說會乖乖在家等著他回來。全都是騙人的,她就是個大騙子。 耳邊呼啦啦的疾風(fēng)而過,他的呼吸聲越發(fā)的重,面目如邪神厲鬼,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 容宣第二天一早便到了京城,馬生生讓他給跑死了。 將將回到府上,還來不及找林輕等人算賬,便有人遞上了國公府遞來的書信。 看完書信上的內(nèi)容,容宣的臉色更難臭,他甚至都等不及換一套干凈的衣衫,匆匆又趕去了國公府。 陳闕余端端正正坐著,翹著腿慢悠悠的在喝茶,“容大人,坐一會兒吧?!?/br> 容宣眼眶里的血絲像要炸開來,猩紅的眸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道:“你、把、她、還、給、我?!?/br> 容宣的腦仁很疼很疼,從昨晚開始就不斷想起杜芊芊死的那天,他真的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 她是老天爺送到他身邊的,誰也別想奪走。 陳闕余站起身子,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望著他幾欲崩潰的神情,“看把你急的,管家,把人帶上來?!?/br> 陳闕余覺著自己很慈悲了,本來是要把人壓到容老太太面前,讓老太太弄死沈芊芊的,可是呢,看在沈芊芊和那個人有些相似的性格的份上,他頭一回有了憐憫之心。 就把人還給容宣好了。 擺明了沈芊芊不喜歡他,一對怨偶能有什么好下場?不過也是你死我活而已。 杜芊芊被硬拽了出來,她壓根不敢去看容宣的臉,心里很虛。 容宣的目光朝她射來,嚴厲且炙熱。 他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身后,“陳大人,我就不打擾了,告辭?!?/br> “慢?!?/br> 杜芊芊感覺她的手腕被套上了個鉗子,特別的疼。 “陳大人,還有什么事嗎?” 陳闕余微笑,“容大人下次可不要惹的沈姑娘生氣了,下回她負氣跑出來,可就不見得會在城門口碰見我了,也就沒人能把沈姑娘還給你?!?/br> 一個人的心腸狠毒到這個份上也是少見,臨走了還不忘挑撥離間。 杜芊芊以前也沒發(fā)覺陳闕余的心思也扭曲成這樣了,他自己沒有的,也不讓其他人有。 陳闕余就是看不慣容宣軟香在懷,他早就壞到骨子里了。 杜芊芊死的那一刻,他居然有些恨自己。 恨情根深種而不知。 不過還好,他還有瑾哥兒。 陳闕余永遠都不會讓瑾哥兒知道他曾經(jīng)對杜芊芊做過的事情,永永遠遠。 要不然他和她唯一的牽絆都沒有了。 瑾哥兒有多喜歡他的娘親,陳闕余清清楚楚,杜芊芊在那孩子心里的分量不比自己低。 其實這樣也好,哪怕很多年后他死了,還有個兒子能記著她。 他會讓瑾哥兒把兩人的骨灰葬到一處。 “多謝提醒,不會有下次了?!?/br> 容宣不再多言,連拉帶拽把杜芊芊從國公府里拽了出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把她丟在馬車上,一雙眼睛紅的快要滴血。 杜芊芊不斷往角落里縮,見他的眸光逐步落在她腿上,不爭氣的開始發(fā)抖,開口就成了個小結(jié)巴,“你你你……你不要看著我的腿了,我害怕。” 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極了街口那個殺豬的!而自己此時就是案板上的rou,任他切割。 容宣冷笑,嗓音低沉 ,喉嚨沙啞,“怕?你還知道怕?” 第38章 杜芊芊抱著雙腿縮在角落里,濕漉漉的黑色眼瞳對上他的視線,“您這種眼神,誰看了都害怕?!?/br> 容宣有一點說得對,杜芊芊確實很沒心沒肺,曾經(jīng)被陳闕余傷害的太深,她這顆心早就封起來了,所以趁他不在才會毫不猶豫的跑,被抓回去之后,也沒有特別大的情緒起伏。 其實她心里也沒底,也不清楚容宣到底會怎么懲罰她,怎么說呢?這事只能是她自認倒霉。 容宣張了張嘴,袖子里的手掌在抖,說話時發(fā)出的聲音抖的更厲害,“我走的那天,你答應(yīng)過我會好好待在家里的?你騙我!你又騙我!” 他閉上眼,杜芊芊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他都記得很清楚,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騙他了。 這個女人從來不肯相信他。 他十四那年,厚著臉皮跟著容敏還有她一起去了十五的花燈節(jié),好友都嘲笑他怎么圍著女人轉(zhuǎn),他漲紅了臉,磕磕巴巴的替自己辯解,說要好好保護二姐,不讓她被其他男人騙了。 容敏那潑辣性子哪里還輪得到他保護?玩到一半便嫌他礙事,把他推給同行的杜芊芊,自己跑去找徐清遠幽會去了。 杜芊芊愁眉苦臉,容敏走之前還抱怨了兩句,“我一會兒也要去找陳闕余的啊,你弟弟跟著我算怎么回事嘛!” 容宣當(dāng)時心想才不會讓她有機會去找那個人,他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后,和她把整個街逛了好幾遍,最后杜芊芊被磨的沒了脾氣,“容弟弟啊,你去找你的知己玩行不行?我還有事?!?/br> 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去堵陳闕余嗎?容宣果斷拒絕,“不用了,jiejie你一個人上街我不放心?!?/br> 杜芊芊急啊,跺跺腳,“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剛剛看中了兩個河燈,我現(xiàn)在去買來。” 容宣擋在她身前,“我跟你一起去?!?/br> 杜芊芊動作靈活的越過他的身軀,邁開步子就跑了,“不用了,我會回來的。” 容宣胸口空空蕩蕩,站在原地等了她很久很久,他心里何嘗不明白,杜芊芊根本就不會回來,花燈節(jié)結(jié)束了,他也沒有等到人。 收攤的老伯見他愣在原地,“小伙子,你怎么還不回家去?恰好我這里還有個沒賣出去的燈,就送給你了?!?/br> 這是杜芊芊第一次騙他,第二次已經(jīng)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一年的春天,海棠花剛剛盛開。 杜芊芊已如愿的和陳闕余成親,那個時候瑾哥兒剛出生不久,做百日宴,容宣跟著大伯一起去的國公府,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機會看見她了。 好不容易有和她說話的機會,容宣沙啞著喉嚨問:“你過的還好嗎?” 杜芊芊好像愣了一瞬,笑了笑回:“挺好的。” 百般滋味從心中過,他接著問:“陳闕余對你好嗎?” 這個問,杜芊芊沉默了很長的時間,過了好一會兒才答:“他對我很好?!?/br> 很好就是不到三年,她被毒死在國公府。 容宣的腦仁疼的厲害,他睜開眼,苦笑一聲,“你說說看,你這是第幾次騙我了?” 杜芊芊被他問的晃神,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我就騙了你這一次,真的?!?/br> 容宣身軀微微前傾,捉住她的手,兩人的臉幾乎都快要貼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吐字道:“你再好好想一想?” 杜芊芊被他的目光看的晃神,她擰眉想了好久,咬定牙關(guān),“真的就這一次?!?/br> 容宣笑了一下,“行的,過去的事你都忘了沒關(guān)系,你再好好想想我說過逃跑的下場是什么?” 這個杜芊芊記得,剛進這具身體的第一天,容宣就說過,敢跑就把雙腿都給打斷。后來他也一次次重復(fù)過這句威脅。 杜芊芊不斷的吞咽口水,整個人退無可退,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耳邊,“看你的表情是記得了。”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被打斷腿坐在輪椅上的樣子,想著想著眼里便有了水光,杜芊芊伸出雙手主動圈住他的脖子,軟下聲音,“不要氣了好不好?” 容宣僵直了背,問:“為什么要跑?” 杜芊芊總不能回答他,因為你想要掐死我,她竟生出一股子沖動,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讓他主動松手放她離開。 千言萬語在喉間打轉(zhuǎn),最后全都咽了回去。 “我…我配不上你?!?/br> 容宣本來已經(jīng)被安撫下去的暴怒已經(jīng)降下去不少,一下子全都被她這句話激了出來。 馬車忽然停下,容府到了。 容宣一字不發(fā),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朝含竹院去,屋里燈火通明,含竹院里里外外站著不少的丫鬟和老嬤嬤。 容老太太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林輕和綠衣跪在她跟前,林輕的臉上有五個清晰的巴掌印,綠衣的肩頭也在發(fā)抖。 老太太正喝著茶,氣氛沉悶,一聲低笑劃破冷凝的空氣,她嘲諷的笑笑,“想見沈姨娘一面可真的是不容易?!?/br> 老太太連著兩日請杜芊芊去主院,得到的答復(fù)都是病了沒法過去,老太太便又說請個大夫替她看看,結(jié)果這大夫連門都沒能進去。 這就很奇怪了,到了第三日,容老太太疑心越來越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就往含竹院來,林輕倒是想攔,但是她攔不住啊。 一巴掌被老太太打到一邊去,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