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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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表情委屈,問道:“那該叫什么?要不然你給她取小名吧?” 杜芊芊雖然嫌棄他取的小名不好聽,但是真要她自己來,她也沒有特別好聽的,擰眉想了好一會兒,眼前一亮,她問:“福寶怎么樣?” “挺好的,聽著便福氣滿滿?!?/br> 杜芊芊沾沾自喜,“我也覺得好,福寶福寶還好叫呢?!?/br> 當年她也是給瑾哥兒起過小名兒的,因為瑾哥兒身子骨不好,她怕養(yǎng)不活便起了個賤名,陳闕余聽了之后沒有同意,不過他同意不同意倒不重要,反正她私底下都偷偷的喊得,現(xiàn)在看瑾哥兒平平安安長這么大,她也不會在叫那個小名了。 * 老天爺也比較給面子,郡主大婚當天,就不再下雪了,天空放晴,一掃之前的暗沉。 杜芊芊從柜子里找了件粉紅色的襖子搭著百褶裙,穿的中規(guī)中矩,生完孩子后她很快就又瘦了回去。 一大早她便從床上起來洗漱梳妝,綠衣站在她身后給她盤了個婦人髻,發(fā)髻中間插了個海棠花狀的華勝,簡單又失典雅。 她皮膚底子好,白里透紅,都不用怎么上妝,涂了胭脂邊跟著容宣出門上馬車去了。 整個冬天,京城都沒有這么熱鬧過。 街頭巷尾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鼓聲連天,陣仗不小。 設(shè)宴的府邸在陸府,男女不同席,杜芊芊和容宣被分到兩桌,不過接親的人還沒回來,桌上沒坐幾個人,一股腦都湊到了大門口等著看新娘子。 杜芊芊看著覺得有趣,便也跟著人到了大門邊,視線好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了去,每個人臉上好像都喜氣洋洋,容宣怕她不習慣,非要跟在她身后,見她腦袋往外伸又什么都看不著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把人摟到自己身邊。 杜芊芊一把打開他的手,“這個位置就看不見了。” 方才那個她踮著腳尖還是能瞧見的。 容宣抿唇,默不作聲的抱著她的腰,把人給舉了起來,這樣一來,杜芊芊總算是能看見外面是什么樣的了。 只是這個姿勢太過招搖,弄得她臉紅脖子粗還很難為情,低聲央求他,“你先將我放下來,這么多人?!?/br> “你不是要看嗎?” “可是……” “沒有可是?!?/br> 杜芊芊把周圍都看了一圈,見沒人看她,便就厚著臉皮讓容宣舉著了。 伸長了脖子等了好久才等到鞭炮聲,遠遠看過去就見在隊伍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的陸書言,平時看起來便覺著病態(tài)的臉此時多了幾分血色,他身著紅色喜服,比起平日多了些人味,不再像是高高在上不近人間煙火的仙子。 杜芊芊嘖嘖兩聲,不由得感嘆,“這陸書言長得是真的好看?!?/br> 容宣哼了聲,忽然松手把她給放了下來,“你也已經(jīng)看見了就該滿足了?!?/br> “我還沒看夠呢!” 容宣微抬下巴,環(huán)抱著雙手,淺淺道:“那你看吧,我不攔你?!?/br> 他是不攔著,但是也不肯再將她舉起來了,她這副身子個實在不高,又蹦又跳的視線也越不過眼前烏泱泱的人頭,針扎了一兩回,她便放棄,垂喪著臉,恨恨道:“小氣鬼?!?/br> 多看別人兩眼都不給。 這種小氣的德行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過來的。 話音落地,原本堵在門邊的人群散開到兩邊,容宣也忙將她拉到自己的背后,原來是花轎到了。 陸書言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板著個臉認真而又嚴肅,他下了馬,掀開花轎的簾子,將人抱了出來。 雖說郡主威名在外,但五官相貌卻也是丁點不差,美嬌娘在懷,陸書言仍舊是一副嚴肅的面孔,讓人忍不住多想。 陸書言走到門邊便將懷中的人放了下來,牽過她的手領(lǐng)著她進門,他們身后響起一陣歡呼聲。 看夠的熱鬧,杜芊芊就被容宣給拽回了主堂內(nèi),她坐的位置離拜堂的地方隔得很遠,三拜之后,郡主便被送進了新房之內(nèi)。 新郎官自然而然被留下來應付賓客,容宣是無心應付這些場面,酒就沒多喝,余光一直盯著杜芊芊那邊的動靜,就怕某些人又湊到她跟前去。 陳闕余被安排在主桌,臉色還有些蒼白,看的出身體虛弱,在座的人沒幾個知道他受了傷,這回瞧見了他,免不得要上去敬酒巴結(jié)一番,難得的機會 。 容宣在心里暗諷,這人身體還真是好的出奇,本來還以為他會在床上躺個十天八個月,看來是他多想了。 嘖嘖兩聲,做惡心起。 他站起身,舉著自己的酒杯走到陳闕余那一桌,親自替他斟滿酒,笑吟吟的對他說道:“許久未見陳大人,我敬陳大人一杯,還望給在下一個面子?!?/br> 陳闕余本來算得上柔和的目光頓時嚴厲起來,冷笑一聲,他正想拒絕,就又聽見眼前這人說道:“陳大人,這也是您堂妹的大喜之日,您不喝酒可就說不過去了?!?/br> 即便是不肯喝他敬的酒,容宣今日也要逼他不得不灌下酒,讓他的傷口雪上加霜。 郡主是為數(shù)不多同陳闕余關(guān)系尚可的兄妹,這也難怪他拖著病體也要過來。 他握著酒杯,眸光冰冷,“那看來我是非喝不可了?!?/br> “哪里哪里?!?/br> 他仰著頭將杯子里滿滿的烈酒一口灌下,火辣辣的感覺先是從喉嚨往下去,像是一把火在他傷口上細細的燒著,疼的不行。 但他還不能表現(xiàn)出不對勁來,主堂內(nèi)坐著的個個都是人精。 容宣之后,就有前仆后繼的人來找他敬酒,一杯接著一杯,偏生他不好拒絕,一來他確實同堂妹關(guān)系好,不能在她的婚宴上落了這群人的面子,二來喜宴上杯酒不沾會惹人生疑。 幾杯酒下去,傷口越來越疼,臉色也愈發(fā)的白。 容宣這個人對敵人是沒有任何的同情心的,他趁熱打鐵,笑瞇瞇望著陳闕余,繼續(xù)說:“下個月八號是小女的滿月宴,到時還請陳大人去府上做客。” “帖子明日在下親自送到您府上?!?/br> 陳闕余忍了又忍,眼眶幾欲崩裂,一雙猩紅的瞳孔死死的、死死的看著他,緊繃著的臉孔已有了裂痕,像是聽見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發(fā)現(xiàn),他完全不能接受杜芊芊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妻子,替旁人生了孩子這件事。 陳闕余藏在下面雙手緊握成拳,喘了兩口氣,他張嘴想說些什么,在開口的瞬間,一股猩紅的味道從喉嚨往上涌,一口血噴了出來。 周邊幾桌的聲音陡然凝住,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屏息望向他,有膽子大的哆哆嗦嗦的開口問:“陳…陳…大人,您沒事吧?” 容宣一點都不慌,還給自己又倒了杯酒,慢悠悠的品嘗,仿佛在欣賞他狼狽的模樣。 陳闕余從袖子里扯出一塊純白的手帕,輕輕拭去唇邊的血漬,他竟然笑了,咬牙道:“沒事。” 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沒事? 可看他的樣子也沒人擅自做主去給他叫大夫。 容宣搖了搖頭,很好心提醒他,“陳大人要保重身體,正值壯年,往后還有大把的好時光等著您是不是?” 陳闕余喝了杯水,將腥甜味道強壓下去,他道:“是啊,以后的日子還長著。” 他們走著瞧。 容宣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問道:“怎么沒看見瑾哥兒?” 一句簡單的問,就好似有一只手用力的掐著他的心口,逼的陳闕余簡直想沖上去掐死容宣。 他差點又要吐血,冷冰冰的開口回:“與你無關(guān)?!?/br> 容宣意味深長嘆道:“是啊?!?/br> 他心里有數(shù),這一對父子之間肯定出了什么事。 第70章 燈火通明,八仙桌上的紅蠟燭已經(jīng)燒沒了一小半。 堂中該喝酒的喝酒,該寒暄的寒暄,只是再也沒人敢去碰陳闕余面前的酒杯了,更不敢魯莽的上前敬酒。 他們那桌的動靜不算大,新郎的風頭將他們幾個都蓋了過去。 杜芊芊也沒看見陳闕余被氣的吐血的模樣,若是這一幕讓她瞧見了,她必定是要拍手稱快的,很可惜,她的全部目光都放在陸書言身上,視線一直都跟著他轉(zhuǎn),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 冷冰冰能凍死人的一張臉上,她自然看不出端倪來,心里想著過一會兒找個借口開溜,偷偷摸摸去新房那邊看看。 由于新郎官是個身子骨不好的,賓客們也不好灌他許多酒,三杯過后便放他去了新房。 杜芊芊趁著沒人注意,借口透氣從席上溜出主堂。 她也是第一次來陸府,摸索了好半天,期間還拽著個丫鬟問了一句才問到路,做賊一樣穿過小道跑去新房門外。 新婚之夜,屋外沒有守夜的婆子和丫鬟,她弓著腰湊到門邊,考慮了很久,她還是想出聲提醒郡主防著點陸書言。 不過八成郡主不會信她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人。 抬手還未敲門,不遠處傳來了兩道聲音。 “少爺,奴才扶著您過去?” “不必,你去忙。” 杜芊芊動作靈活的躲起來,整個身子都藏在拐角處的柱子后,親眼瞧著陸書言推門而入,她沒有離開,反而豎起耳朵開始聽新房內(nèi)的動靜。 …… 陸書言在郡主面前站了很久,手上遲遲未動,郡主憋不住干脆自己伸手揭了蓋頭,一張明艷的臉在燭火閃耀下照亮,雙眸晶亮,她大大方方的說:“我等不及了,怕一個晚上過去你都不會掀蓋子?!?/br> 陸書言沉默著,望著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復雜,藏在喜服袖子中的手緊緊握著一把匕首,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輕聲道:“不會不揭蓋子,你不必心急的?!?/br> “那我再蓋回去?你幫我再掀一次就是了?!彼龁?。 陸書言搖頭,明顯興致不高,“不要了。” 他轉(zhuǎn)過身,端起桌上的兩杯酒,遞給她一杯,不自然道:“先喝交杯酒?!?/br> “好?!?/br> 這大概是兩人靠的最近的一回,郡主能清晰的看見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那個傻笑著一點都不像她的自己。 郡主一口將杯子里的酒都給咽了下去,盡管陸書言不勝酒力,這杯酒他也還是全都灌進喉嚨里了。 窗縫透進來的風吹的紅燭搖搖晃晃,陸書言低眸深深的望著她的臉,他永遠都記得,眼前這個女人手起刀落殺人的模樣,恨意被不合時宜的回憶都給勾了起來,他是真的很想殺了她報仇。 時辰差不多,郡主也不害臊,脫了繁重的嫁衣,又將臉上濃重的妝容給洗了干凈,回來時身上還帶著沐浴后的清香,陸書言始終捏緊手里的匕首沒有放。 郡主大著膽子往他腿上一坐,眉目含情,問道:“你不用沐浴嗎?” 這樣的暗示足夠明顯。 陸書言將身上的她推開,低下眼眸,“嗯,我現(xiàn)在過去?!?/br> 聞此言后,郡主便坐在床邊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