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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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著兩兄妹能和和氣氣的長大,如今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容宣抱著福寶,這孩子還傻乎乎的笑著呢,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命懸一線,他點了點她的鼻頭,“這傻樣倒是像極了你娘。” 他轉(zhuǎn)過身來問杜芊芊,“你不會怪我剛剛踹他打他了吧?” 她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杜芊芊搖搖頭,“這是他該受的,犯了錯就要受罰?!?nbsp;她嘆氣,眉峰緊蹙,惆悵道:“我覺得我挺對不起瑾哥兒的,沒有好好陪過他,他被他父親教壞我也得負責(zé)任?!?/br> 陳闕余那廝扭曲且極度陰暗的想法,估計好多都灌輸給瑾哥兒了。 那個人冷漠、自私,就希望瑾哥兒沒有繼承他身上這些不好的特質(zhì)。 目前看來,瑾哥兒雖有有些想法有失偏頗,但是人還是挺好,比他爹要大氣。 容宣回道:“他小時候沒什么陪他玩,說什么做什么都聽他父親的,難免會受影響,你好好教,總能教好的?!?/br> 他記起來,當(dāng)年杜芊芊死了之后,他頭一回去國公府看瑾哥兒,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抱著書坐在涼亭內(nèi),板著臉不哭也不笑,跟個小古板一樣,挺直了背,拿著書在看。 那幅樣子看上去怪孤單的。 他當(dāng)時愛屋及烏,走過去問他怎么了?瑾哥兒還沒怎么見過他,問了也不肯回答。 后來還有一次,容宣曾見過瑾哥兒偷偷哭過一回,他哭起來從來不發(fā)出聲音,就默默地流淚,那回好像是他惹陳闕余生氣了,他沒有娘,也沒有人教他那時候可以怎么辦,該怎么辦。 只能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不敢讓其他人看見。 杜芊芊憂心忡忡,“我怕他不肯跟著我。” 瑾哥兒和陳闕余勉強算的上相依為命多年,感情肯定比一般的父子要牢固許多,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 這次把真相告訴瑾哥兒也是她被逼的沒有辦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成。 容宣心想不跟最好,他愛跟誰跟誰,雖然瑾哥兒可憐,但是他從來沒什么同情心,也不覺得多心疼。 他虛情假意的寬慰道:“怎么會呢?他心里還是向著你的?!?/br> 杜芊芊想的腦袋疼,“但愿吧。” 思慮過多的后果便是一夜翻來覆去都睡不好,她翻身的動靜惹得后來容宣忍不下去,低聲道:“睡不著?我可以幫你?!?/br> 又不是純情少女,什么葷話聽不懂?杜芊芊反手就丟了個枕頭過去,“不用你幫?!?/br> 容宣抿唇笑了笑,“可我想幫,你再不睡我就弄你了?!?/br> 口無遮攔的話惹得杜芊芊紅了臉皮,她低低嗯了一聲,敷衍道,“睡就睡,你別講話了?!?/br> “好。” 黑暗中,她的一雙眼睛十分的亮,腦子里全是過去發(fā)生過的事情,雜七雜八什么都有,她掙扎了好久還是沒能成功睡著。 忽然間,容宣捉著她的手腕把她按在自己身上,他上身什么都沒穿,赤裸著胸膛,他低唇輕點了下她的唇角,笑了笑,“看來還是需要我?guī)湍??!?/br> 杜芊芊以為他今晚不敢做什么,這人還真是說到做到,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剝干凈她身上的衣服,開始賣力了。 第二日,杜芊芊不出意外的起晚了,醒過來之后她沒忘記今日還有件正事要做,便是去杜家認親。 忍著身上的酸勁穿好了衣服,容宣今日特意告假陪她一起過去。 他練完劍回屋時杜芊芊正好在吃早飯,便順勢招呼他一起用飯。 容宣見她面色緊張,就知道她這心里恐怕還是七上八下沒準(zhǔn)備好,他道:“你若是害怕那就不去了?!?/br> 反正他是巴不得她不要回杜家認親的。 杜芊芊堅定的回:“怕是怕,但回也是要回的?!?/br> 上輩子就沒盡過孝道,這輩子要將虧欠的都補上。 她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她的兩個哥哥也是最好的哥哥,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們。 當(dāng)初父親曾對她說過,陳闕余不是良人,雖然陳言之逼婚,但是若她不喜歡,他是可以替她回絕的。 她自己喜歡,也舍不得陳闕余,才答應(yīng)下這門婚事,誰知后來會如此慘烈? 不能怪她父親,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好吧,我前些日子已經(jīng)同你父親打過招呼,說這幾日會登門拜訪,去了也不突兀?!比菪従彽恼f。 杜芊芊有些緊張,開口道:“我父親是不是不會官復(fù)原職了?” 這么久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皇上應(yīng)該有安排。”他說道。 但是官復(fù)原職幾乎是不可能了。 杜芊芊心里雖然失落,但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沒什么了不得的,她父親年紀也大了,不當(dāng)官更好,免得累著他。 “也好?!?/br> 兩人乘著馬車直奔杜家,福寶被留在家里沒有被帶過去。 容宣這種人精目前是絕不會讓妻子和女兒一同回杜家的,萬一去了兩個都回不來怎么辦? 杜芊芊去了,福寶留在家里,就不怕她一去不回。 他心里的算盤打的比誰都好。 杜家當(dāng)年被流放之后,府門院落都被封了起來,這么些年過去早就荒廢了,雖然幾位主人回來了,可這府門在京城里看起來還是有些落魄。 重回家門,杜芊芊心情百般復(fù)雜,五臟六腑都像是揪在一起,容宣看她臉色有些白,柔聲道:“不用慌,我在的,他們不信,大不了我?guī)慊厝??!?/br> 杜芊芊心里的確緊張也慌張,她道:“他們不會不信。” 這也是,他都認得出來,沒道理至親認不出,或者是不信她的話。 馬車很快停在杜府門前,容宣牽著她的手把人從馬車上抱下來,懷里的人兒依然很瘦,懷孕時養(yǎng)出來的rou沒多久就又瘦了下去。 他無奈,“你怎么就吃不胖?小身板看著像我虐待你一樣。” “比以前胖了。” 兩人邊說著話邊朝里邊走,面生的門童將兩人引到正廳里。 杜芊芊望見站在正中間兩鬢微白的男人,恨不得撲上去。 容宣上前先一步道:“杜大人。” “容大人,這位是?”他望著他身后的女子問。 他笑了笑,將杜芊芊拉到跟前,“這是我的妻子?!?/br> 杜卿止很快就將目光移開,道:“坐吧?!?/br> 杜芊芊沒能忍住,當(dāng)著這倆人的面哭了出來。 杜卿止皺眉,“令夫人是怎么了?” 杜芊芊邊哭邊喊:“爹……” 這聲爹把剛要進門的杜家兩位兄長嚇得跌倒。 第76章 多年未見的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杜芊芊再也忍不住,雖然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很突兀,看樣子還把他爹嚇得不輕。 杜卿止往后退了好幾步,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這這……” 容宣按住她的肩膀,掏出手帕替她擦干凈臉上的淚珠,“不要哭了,你父親還看著呢。” 杜卿止這下是能確定了,看來剛才不是他聽錯了,眼前的女子真的喊了他一聲爹。 他一陣恍惚,他的確有女兒,可是他的女兒早就死了,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還是在女兒死后很久才知道這個消息。 那是他從小就放在手掌心里疼愛的小女兒,她過世的時候年紀還很小,孩子才四歲大,人就不明不白的沒了,他心痛,還差點一病不起,可是沒辦法,他連京城都回不去。 只是不斷的悔恨當(dāng)初不該受了威脅應(yīng)下那門婚事,若是沒嫁給陳闕余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女兒也就不會死。 所以僥幸回京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國公府想要將外孫接回來,可惜了,沒能成功。 陳闕余看上去倒人模人樣,矜貴驕傲,這個男人在手段謀略上都高人一等,可惜心性實在太過冷漠。 杜卿止從來沒認為女兒的死是他們說的病死,可是他當(dāng)時人不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這么些年過去,若是有什么證據(jù),估計也被人給抹光,他想查也查不出。 杜芊芊的話好像勾起他的回憶,杜卿止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難過。 “容大人,你們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杜芊芊眼淚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邊哭邊打嗝,什么都不想了,也什么都不想去顧,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暗?,我是芊芊啊。?/br> 杜卿止倒吸一口涼氣,被她這句話嚇得夠嗆,悲傷的神色上多了絲絲的憤怒,對著這張和女兒完全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他道:“你別太過分!” 兩位兄長也從外面進了大堂,表情肅穆,顯然也是將他們剛才說的話給聽了過去。 “這位姑娘,這些玩笑話你還是不要在我父親面前說,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br> 說話的是他大哥,長相英武,看起來便不是個好惹的,同容宣站在一起時,比他要黑些。 杜芊芊著急上火眼淚就掉的更多,在親人面前總是會表現(xiàn)出更多的真實一面,她在容宣面前倒不常會哭,這會完全憋不住。 幾個大男人圍在她身邊,頗為無奈的看著她掉淚。 杜家的三個男人都很冷漠,甚至皺眉好像還有些厭惡。 容宣就算有心幫她,在這件事上他怎么說都不合適,只能等她自己哭夠了,自己說出來才好。 杜芊芊抹干凈眼淚,邊打嗝邊道:“我是芊芊啊爹,我是死了一回沒錯,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又活了過來,醒來就在這具身體上了,可是爹,我真的是你女兒。” 她這段話出來,杜卿止的臉色就變了,有驚有喜,眸光落在她的臉上仔仔細細的看了遍,想從上面看出些什么。 不像,哪里都不像。 他女兒……相貌沒有這么艷麗。 他咽了咽喉,聲音發(fā)緊,問:“你是說你是我女兒,但是換了一具身體。” 杜芊芊迫不及待的點頭,“恩!”然后又接著說:“爹,我知道你不太信這些,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同二哥打過一次架,那次二哥真生氣了把我從圍墻上丟了下去,我的額頭還被磕出了個傷疤,好在后來那個疤被去掉了,那回你差點把二哥給打死。” 當(dāng)年吵架打架的原因幼稚的不行,二哥看中了她手里的糕點,跟她說只吃一口,一口是一口沒錯,可他的一口把整塊糕點全都給咽了下去。 杜芊芊當(dāng)時就被氣哭了,吵架吵不過他打架也打不過他,后來二哥受不了她不斷的嚷嚷,就把她抱起來假裝要丟了,一時失了手,真的將她丟了下去。 這事杜芊芊能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