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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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從水里出來時,整個人晶瑩剔透,皮膚白凈,周身都沾染了些水汽。 坐在燈前的女人正看的出神,燭光映在她白璧無瑕的臉龐上,容宣趁她不注意一步步的靠近她,然后伸手將人抱了起來,往床榻的方向走。 重重的丟在床上,他附下身雙臂撐在她的身側(cè),舔了舔唇,他道:“我洗干凈了?!?/br> 杜芊芊不好意思的把頭轉(zhuǎn)到一邊,不敢看他,聲如蚊鳴,嘟嘟囔囔道:“我沒洗?!?/br> 容宣臉上的笑容十分蕩漾,他埋首在她的脖頸間,低聲悶笑,“你身上香香的,比我還要香。” “不香,臭的?!彼舶畎畹幕?。 負氣般的話落在容宣耳朵里格外有趣,他一本正經(jīng)道:“沒事,我不嫌棄你?!?/br> 這種事要你情我愿才有滋味,容宣唔了一聲,繼續(xù)說:“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會讓你快活?!?/br> 他一邊說一邊剝她的衣服,動作可不含糊。 杜芊芊吃軟不吃硬,你若是強硬的跟她說“我要我就要我今晚非要不可,你不給我我就不讓你安生”,她一定會緊緊裹著被子不讓他得逞。 可容宣用甜言蜜語和下流話來磨她,她就不一定能撐住。 加上今天剛認回父親,心情尚可,便隨他去了。 * 深冬已至,離過年不遠,離福寶的滿月宴更近了。 宴會的事不用杜芊芊cao心,容宣找來了靠譜管家一手辦了這事。 她倒是比較清閑,有時候管家拿不定主意的事會來問問她的意見。 杜芊芊從前在國公府是主母,但從未管過事,一來國公府里人少事也少,根本輪不上她插手,二來她的話確實沒什么威嚴。 府里上上下下都只聽陳闕余的話。 在距離百日宴還有一天的時候,京城又下了雪,屋檐上蒙上了一層雪。 白蒙蒙的世界里,那幾株紅梅格外顯眼。 杜芊芊躲在屋子內(nèi),哄著福寶在玩,綠衣裹著一身霜雪進了屋,說道:“姨娘,二小姐又回來了?!?/br> 容府里的二小姐是早就嫁出去的容敏了,聽說她生了個男孩。 在婆婆面前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剛做完月子就又回娘家來了。 她風風火火的性子,想做什么旁人本來就攔不住,生了兒子后,更是沒人敢攔她。 說回來就回來。 杜芊芊道:“說不定她是特意回來參加我們福寶的百日宴呢?!?/br> 她說完自己都笑了,容敏和容宣關系又不好,見面沒吵架都是老天開了眼,容敏肯定是不會為了福寶才回來的。 不過上回容敏來她面前露臉說的那些話也沒有特別大的惡意,估摸著是既不喜歡她也不討厭她。 即便是這樣,杜芊芊也很滿意,能讓容敏喜歡上那可就太不容易了。 小時候,她和容敏能成為無話不說的好閨蜜,是因為臉上都落了難,課堂上小考偷看旁人的卷子被逮了個正著。 被罰抄完還被罰站,兩個女孩子臉皮薄,被來來往往的同學看著都覺得丟臉,相互打氣才沒有掉眼淚。 一來二去就成為了“狼狽為jian”的好友。 綠衣回:“還真是,聽說二小姐這帶了好多東西回來,有不少都是孩子用的?!?/br> 杜芊芊有些吃驚,忍俊不禁道:“這我倒是沒想到?!?/br> 這晚容宣回來聽說了這事,當即皺下眉,不太開心的說:“她怎么又回來了?!” 見了她就煩,嘴里還沒一句好話。 說完容宣才記起來他嫌棄的二姐和杜芊芊關系格外的話,他抿唇,改口道:“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提前去接她?!?/br> 杜芊芊覺著好笑,“你去接她?你們倆沒打起來就不錯了。” 第79章 容敏的確不是為福寶的百日宴回來的,就是婆家待悶了回家住上幾天罷了,兒子放在家里自然是用不著她自己cao心,婆婆把孩子當成個寶貝寵在掌心里呢。 來日清晨,天光將將大亮,杜芊芊和容宣兩人就早早的起了床,今天要忙的事情可不少,雖然容宣的知己好友屈指可數(shù),但和他有過君子之交的人可不少,即便平日里甚少有過交集,容宣也差人送了請柬。 故此今日前來的客人并不少,他站在廊橋之下,視線望向遠處,雪天過后的天氣清朗明亮,無聲的勾唇笑笑,也不知道今天陳闕余會不會過來。 容宣猜他是忍不住的,縱使陳闕余權勢加身又如何呢?除了權勢他一無所有。 容敏在客人上門之前來了含竹院,浩浩蕩蕩的還帶了一大堆的東西,杜芊芊受寵若驚,把人迎了進來,一聲二姐還是叫不出口,覺著別扭。 “我聽說你生了個女孩?叫什么名字?”容敏說話還是如從前一般不客氣。 “福寶。” “土氣?!?/br> 杜芊芊也沒生氣,吩咐綠衣把福寶從里間抱了出來,笑了笑說:“我覺得挺好?!?/br> 福寶被抱來之后,容敏只看了兩眼,好像也沒有伸手去抱的意思,她好像也沒打算在這里多留,“禮物也送到了,我呢和你也沒什么話好說,就不留了。” 臨走之前,她又轉(zhuǎn)過頭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現(xiàn)在你們孩子也有了,你就老老實實過日子。” 杜芊芊愣住,容敏這個人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她繼續(xù)道:“我瞧著你好像也沒有特別喜歡我弟弟?!?/br> 女人總是比男人要敏銳,杜芊芊或許是喜歡的容宣的,但那一點點的喜歡實在太少了。 容敏雖然討厭容宣,從小就不喜歡這個陰陽怪氣的弟弟,可再怎么討厭,也是自己的弟弟不是? 杜芊芊沒有回她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她在最落魄的時候抱住了容宣的大腿了而已,雖然后來有些后悔,但也于事無補了。 有句話容敏說對了,孩子都替他生了,還能不好好過日子嗎? * 臨近中午,府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人多就容易熱鬧。 杜芊芊一直盼著她父兄幾個也都能過來,等了好久都不見人,還有些失落,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見自己的父親。 和杜卿止一同進門的還有陳闕余。 陳闕余似乎想要和杜卿止說些什么,偏偏人冷著臉不想搭理他。 瑾哥兒也來了,低著眼頭都快埋到地里去,誰也不看。 陳闕余用余光瞥了他兩眼,眸色微冷,背著手沒有主動找瑾哥兒說話的意思。 孩子性格隨他,記仇的很,也很執(zhí)拗,有些事他恐怕是拐不過彎來了。 瑾哥兒還有一樣像極了他,這輩子最恨欺騙他的人。 陳闕余打算讓他在他外祖父家冷靜一段日子,再好好的同他談。瑾哥兒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期間付出的心血和感情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 等他們走上前來,容宣笑瞇瞇的和他們打招呼,“杜大人,陳大人?!?/br> 杜卿止點了點頭,身邊站了個討厭的人他便待不下去,隨便扯了個由頭就走了。 一時半會就剩陳闕余和容宣兩個人,他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 杜芊芊抱著福寶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陳闕余的身軀被柱子擋住,她方才沒有看清楚人,走近之后看見是他,暗自罵了句晦氣。 杜芊芊忽視陳闕余,徑直對容宣道:“老太太找你,你先過去一趟吧?!?/br> “不急,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問陳大人?!?/br> 陳闕余一聲嗤笑,“你問了我也不會答。” “我就是好奇,瑾哥兒同你是吵架了嗎?怎么看他方才都沒有看你,你可是他的親爹啊?!?/br> 容宣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事陳闕余心里火氣就大,陰冷的眸光落在杜芊芊身上,冷嘲熱諷的回了一句,“是你做的好事吧?!?/br>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你跟他說什么了?恩?你挑撥我們父子之間的關系?死了一回惡毒的性子還是沒有變。” 杜芊芊被他的話逗笑了,“我惡毒?我再惡毒也沒有你惡毒!誰都比不過你?。?!” 陳闕余怎么有臉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她?她氣的半死,抱著福寶還不敢高聲說話怕把孩子給鬧醒,她咬牙道:“當年你就該被打死在邊疆,你這種人活著都令我惡心,虧我……虧我以前還那么喜歡你。” 陳闕余哈哈大笑,笑中帶淚,眼眶中的恨意一寸寸的浸透她,他不可置信道:“你還敢提邊疆的事?!你可真不要臉。” “我怎么不敢提?恩?我問心無愧?!?/br> 他的眼睛越發(fā)的紅,像是窮途末路的猛獸,他憤憤道:“你還記得我中埋伏那次嗎?” “記得?!?/br> 一旁默默聽他們說話的容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插不進去話,感覺自己被排除了出來。 “我來抱福寶,你有什么怨氣盡管說出來,不用怕的?!比菪舆^她懷里的孩子,柔聲道。 杜芊芊這時很感謝他,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陳闕余的眼睛珠子都能淬出血來,他一字一句道:“可是你當時丟下我,跑了?!?/br> “你跑了。” 他說的沒有錯,她當時確實是跑了。 兩個人躲在草垛內(nèi),前方一大批搜羅他們的人,陳闕余當時受了傷,胳膊上腿上都中了箭。 他沒發(fā)現(xiàn)他們身后也有人快要逼近,杜芊芊沒有辦法,一咬牙就跑了出去,情況太危急,她連句話都沒來得及留。 她的確跑了,她是想把那兩方的人馬給吸引走,當時的杜芊芊無比勇敢,將生死置之度外,想著只要他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也不能說幸運也不能說不幸,她跑得快但終究比不過訓練有素的兵馬。 逃了一小段,身上磕出好多傷來,手上腳上全是血,若不是舅舅來的及時,她肯定要被抓回去。 被救下之后她累的昏了過去,醒來知道陳闕余也得救了,頓時放下心。 既然兩個人都安好,這件事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他不曾問過她也就不曾提起。 “你是以為我丟下你獨自逃命去了是嗎?”她淡淡開腔問道。 陳闕余養(yǎng)成這副變態(tài)的性子他父親簡直功不可沒,想法極端,行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