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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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么……說我說謊!”他口齒不清奮力反駁著,斷臂上纏繞著一根金線與屏風(fēng)之后相通。 屏風(fēng)后的葉秋嬗冷笑,她憑什么?憑的不過是那些慘死的無辜百姓的冤屈罷了,她甚至連手都未搭在金線上,不管他是否真的已將罪行招供,只是兀自道一句:“說謊?!?/br> 這樣,謝芝便會下令。 “還不召?施刑!” 又是一陣響徹云霄的慘叫,刑房內(nèi)的幾人如看死物一般冷眼看著他受盡折磨。 …… 良久,一番酷刑之后,吉良才被強(qiáng)行喚醒,口中鮮血溢出,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你們都不是人,你們禽獸不如,你們?nèi)绱苏勰ノ摇銈儾皇侨恕夷藡迫豢ぬ?,你們卻不拿我當(dāng)人看……你們禽獸不如……” 眾人俱是冷笑。 “他在說謊?!?/br> “施以刖刑。” …… “他在說謊。” “施以宮刑。” …… 刑部十大酷刑輪了個遍,直至兩日之后他生生痛死,才將其五馬分尸、挫骨揚(yáng)灰。 吉良才以血rou祭冤魂,死后無依?;昶菈櫲氲鬲z后必遭餓鬼撕碎吞食,來生投入畜生道,供他人生殺拿捏。如此才算是惡有惡報、自食其果。 孩童走失一案終于破解,嬈然郡遺留的烏煙瘴氣也遭到朝廷徹查打擊,吉良才手下賊黨皆被裁決。小寶兒也回到馮mama懷抱,好在雖受了驚嚇卻并未遇害,如此結(jié)局尚算是皆大歡喜。 吉良才興許只是人間極惡的一道縮影,但相信自他為‘前車之鑒’后,世間再不會有饕餮盛宴。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把這玩意兒寫死了!連我都松了口氣! 童尸案告一段落,下一篇章會正式開始懸疑破案風(fēng)~~~~ 明天會來兩章過渡,放松一下心情~ 謝大人親自發(fā)糖,你收是不收? 謝謝秋白、紅豆還有個名字顯示不出來的小天使的營養(yǎng)液。感謝大家這兩章的鼓勵~講真,我還以為會被撕,畢竟文案初始并非暗黑風(fēng),陡然寫的這么血腥…… 由此看來小天使們接受尺度還是挺大的233333愛你們(づ ̄3 ̄)づ╭?~ 第38章 及笄之禮 凡牽涉到‘寶田會’一案的富商皆被查處, 其中不乏靳朝有名有望的皇商。此事之后大靳的商貨貿(mào)易難免有所虧空,雖后有他人替補(bǔ), 但短時內(nèi)也難以恢復(fù)到先前的秩序與繁盛。 雖然此事有利有弊,但當(dāng)今圣上賞罰分明, 對謝芝更是青眼有加。礙于他剛剛上任不好再升官級,只得賞下金銀珠寶且允了太史令將其功績載入史冊、表彰于世。 人人皆道謝家又要出個千古功臣,謝芝春風(fēng)得意的同時, 也不忘樞密省等同僚的功勞, 特別是葉秋嬗,身為一個弱女子幾次犯險,能破此案她的功勞最大。 然葉秋嬗衣食無憂也無功名需求,在他幾次詢問之后, 終于得來一個要求。 “謝大人將樞密省地道挖一條到我家后院來吧, 以后我要去樞密省也無需大費周章了。” 這倒是個可行的主意,謝芝毫不猶豫應(yīng)下來。于是接下來的半月里,朝廷工匠便緊鑼密鼓地開始開鑿地道。 葉府后院偶爾能聽見一些細(xì)微的敲鑿聲, 但若要深究卻也找不到源頭。 如此半月之后,葉府密道大功告成, 入口處便設(shè)在落亭苑的假山之后,細(xì)心做了掩蓋,要將鋪了草皮的鐵板抬起才能瞧見地道。 葉秋嬗對此十分滿意,將自己那身男裝行頭藏得好好的,就等著哪日被上司傳召了好前去協(xié)助。 可她等了幾日也沒有動靜,打聽了才知曉, 原來謝芝的恩師應(yīng)大人近來不在京中,去了大漠邊境。京內(nèi)的異族刺客也是因他的威懾而銷聲匿跡,又經(jīng)過寶田會一案,歹人自然生畏,如此也算是過了一陣子太平日子。 天下一旦太平,樞密省便空閑起來。除去樞密省的公職,葉秋嬗則還有一事要忙。 再過半月便是中秋佳節(jié),而中秋前一日乃是她及笄誕辰。 葉府內(nèi)院一早便忙活著準(zhǔn)備笄禮所用禮服和各類禮器,葉秋嬗身為笄者更是從月初便開始跟老mama學(xué)習(xí)禮節(jié)了,以防笄禮當(dāng)日亂了陣腳。 中秋前幾日,葉秋嬗正食著午后茶點,忽接到她父親的傳令,說是要商量笄禮之事。葉秋嬗忙洗漱一番,換了身衣裳往正屋趕去。 此時正值秋菊開得最爛漫的時候,路過花圃,葉秋嬗還流連了片刻。 葉芳素來對園林建筑不大講究,他院子外那些個花草植被全是趙氏生前所種,如此十多年了,長勢喜人十分青蔥茂密。年前肖氏擅作主張在花壇里立了幾個雕刻藝品,說是風(fēng)水好有助家主仕途,但也著實沒什么品味,幾個木頭樁子杵在那兒,擋了視線不說還壞了美感。 葉秋嬗每回來此都要唾棄一番,她正考慮著要不要跟她爹建議將這幾個木頭樁子撤了去,沒想到這時剛巧有一人從門洞中出來,兩人不備,撞個正著。 來人一身月白布衣,身形高大,卻是個陌生男子! 葉秋嬗輕呼一聲,忙以袖掩面退到一旁去…… “姑、姑娘……對不起,在下沒傷著你吧?”那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 葉秋嬗這才稍定神,抬眼瞧去。卻見是個眉目清朗、臉龐白凈的青年男子,身著布衣倒不像是為官之人,但也并非葉家親戚,為何會出現(xiàn)在她爹院子里? “敢問公子可是我爹請來的客人?”她問道。 那男子一愣,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美貌女子便是葉府的千金葉小姐,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冒犯,忙垂首告罪。 “在下名喚稽央,受令尊之邀來貴府洽談公事,方才走得匆忙,無意冒犯了葉小姐,還請小姐恕罪?!被氲兔柬樠郏變舻念~上滲出冷汗。 葉秋嬗瞧他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不自覺一愣,心道難不成自己長相看起來是個胡攪蠻纏的?狐疑地眨了眨眼,柔聲道:“方才是這雕刻擋了眼,連我也沒瞧見公子你。不過是無心之失罷了,公子不必自責(zé)的。” 稽央聽她音色柔亮悅耳,不自覺抬起眼來,一瞧見那芙蓉玉貌,又紅著臉埋下頭去。 “葉、葉小姐,在下告辭。”結(jié)巴著向葉秋嬗告了退,而后步履匆匆離開了。 葉秋嬗愣愣地看著他好似躲避洪水猛獸一般逃走,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提裙進(jìn)了院子。 葉芳此刻正在書房公干,聽她的敲門聲才喚人將其迎進(jìn)來。 甫一進(jìn)門,便聽他朗聲道:“嬗兒,太妃娘娘派人傳了信,后日你及笄她將親駕來做正賓。” “太妃姑姑竟記得我的生辰?”葉秋嬗驚了。 葉芳卻寵辱不驚,撫了撫胡須道:“你先前有勇救候世子之舉,后又被特邀赴了祭火節(jié)宮宴。何止是庚太妃,連嶺南侯府都派人上門送了禮的。閨閣女子名聲這般響亮,真是讓爹好生煩惱啊……” 他面上雖這么說著,嘴角卻微微翹起,分明是十分引以為豪又不肯表露出來的模樣。心頭喜滋滋地想:我葉芳命里無丁,生個女兒倒是爭氣??磥碚嬖摻o她擇個入贅夫婿,往后暗中輔佐,還怕我葉家興旺不起來? 如此想著,葉芳抬手朝葉秋嬗一招,喚她過去。 “嬗兒來,爹跟你說說話?!?/br> 葉秋嬗還少有見他爹如此和顏悅色,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款步走了過去,坐在他下手方。 “轉(zhuǎn)眼你便這般大了……”葉芳瞧著葉秋嬗越發(fā)美麗的臉龐,感慨道。平日里的不茍言笑雖使得他額上眉間留有皺紋,但仍能辨出年輕時的俊美相貌。 誠如庚太妃所說,葉秋嬗真是像極了他,甚至比他還勝一籌。 葉芳仿佛是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拍拍她的肩,竟有些不舍。他手掌的溫意透過衣衫傳達(dá)過來。 【我女兒絕不能嫁到別人家去,她性子這般良善,去了婆家定然要被欺負(fù)……但瞧著后生里頭就稽央性子較為謙遜恭敬,如今又有功名在身……只是他后家條件著實貧寒了些,好在本人倒是頗有才氣……可相貌方面卻比不過同輩那兩人出眾……唉,且再瞧瞧吧……】 葉芳在心頭糾結(jié)半響,全被葉秋嬗聽了去,直愣在當(dāng)場,臉上浮起熱意。 怪道方才便覺著稽央這名號甚為耳熟,原來就是那個家境貧寒的今科榜眼啊……她爹竟然有意招稽央為婿…… 葉秋嬗不由地想起方才稽央局促靦腆的模樣,自己也鬧了個大紅臉。 …… 三日后,葉府車馬盈門、賓朋滿座。來往皆是世家家眷,這場笄禮好不氣派。 良辰一到,葉秋嬗著豆綠色采衣,梳著環(huán)髻。走入堂內(nèi),瞧著也不過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兒。倏爾加笄之后,換了一身襦裙,未添花鈿的臉龐清麗可人,已變成一豆蔻少女了。 直至三加三拜禮成,初試大袖禮服,頭戴釵冠。裊裊婷婷立于堂上,眉目娟麗、環(huán)珮叮咚,竟是已有成年女子之韻,卻仍保留著少女的純真靈氣,好生難得。 即便是保養(yǎng)得當(dāng)又天香國色的庚太妃也不禁羨慕,及笄之年乃女子最美好的年華,女大十八變,一天一個樣兒。早前還瞧著只是有幾分清秀之姿的孩子,這下再看,卻是琦年玉貌足以令人驚艷了。 葉秋嬗著禮服在堂內(nèi)向眾位長輩行禮敬茶,她如今只顧著頭上沉甸甸的釵冠,沒留神去瞧他人反應(yīng)。 凡是笄禮女子都會讓自家姐妹幫忙梳頭加笄,是以今朝許久未見的葉祎盈也‘出山’了,只不過心頭不大樂意,給她梳頭也不見個笑臉。但好在還算識大體,從頭至尾小心翼翼不敢有所差池,讓葉秋嬗也著實松氣。 禮成退回房內(nèi)后,還輕聲向葉祎盈道了一句謝。換來她一瞬愣神,片刻后又噘著嘴輕哼一聲回道:“大jiejie謝什么,明年我笄禮時,還不是要累著你來替我加笄?!?/br> “好?!比~秋嬗勾唇應(yīng)下,兩姐妹未再多言,轉(zhuǎn)頭背對著各自忙活各自的了。 入夜,府里送完賓客,葉芳與何氏忙了一整日,皆是疲憊不堪,又受了葉秋嬗一杯茶后,才各自回了院子歇息。 期間何氏趁眾人不注意,悄然塞了一個錦囊給葉秋嬗,沉甸甸地。葉秋嬗好奇心大起,回到自家院子便迫不及待拆開來。 卻是一袋子鑰匙,令她不由得一怔,怕是何氏又將管家權(quán)交還過來。正不知所措,眼角卻瞟到袋中還有一張字條,忙抽出來細(xì)看。 信上寫道: “秋嬗,你爹有意招婿入府,想必此事你已有所耳聞。是以母親才將府內(nèi)鑰匙悉數(shù)復(fù)刻一把交于你,你若是想收回內(nèi)院管事權(quán),即日起便可上手。你若是還想松快幾年,母親替你管著也無妨。鑰匙還是給你,往后在府中行事也方便些?!?/br> 葉秋嬗一字不漏地看完,字里行間都感受到何氏對自己的疼愛與照料,竟覺得眸中有些濕潤。 她的繼母何氏好比天上飛雁,心有蒼穹。如今卻困在了葉府這方寸之地,葉秋嬗原先一心想留住何氏,讓其為葉府主事,卻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如今想來確實自私了些。 她將字條和鑰匙好生收撿,剛準(zhǔn)備沐浴一番,好靜靜沉思,忽聽茉香‘呀’了一聲,應(yīng)聲望去。 “怎么了?” “姑娘,您瞧。不知是哪位夫人小姐送的,怎么會擺在落亭苑里呢?”茉香一臉驚喜,側(cè)過身將案幾上的圓木盒子露了出來。 葉秋嬗也是疑惑,上前細(xì)看,卻見這紅木盒子十分別致,上頭精細(xì)地浮雕著幾朵并蒂而開芍藥,看花邊貌似是剛完工不久的新藝品。 今朝倒是收到了不少禮品,但都由馮mama放回了庫房清點,這邊居然還漏了一個,實在怪哉。 她有些納悶,摸了摸盒子邊緣,將它打開來…… 一股果香和甜味隨之散出,只見盒中凹槽上呈著各色果脯和蜜餞,由錦盒裝好,色澤新鮮味香十足。 中間還放著一個白銀色面具,葉秋嬗訝異,將它取出,卻是十分輕薄的材質(zhì),摸著柔軟冰涼。仔細(xì)一瞧才發(fā)現(xiàn)面具上密密地刻著暗花,用茜紅花汁點綴上色,可謂相當(dāng)精致了…… 葉秋嬗大概能猜到是何人送的此物,指尖輕撫過面具的花色,將它戴在臉上。 “茉香,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奴婢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面具呢……也不知道這位客人從何處買來的,街市上的面具明明十分滑稽丑陋。”茉香雙手合拳,望著葉秋嬗傻傻笑道。 葉秋嬗噗的一聲笑開來,指著她嗔罵道:“瞧你這傻氣模樣。” 伸手摸出一顆干果,塞入口中,甜味溢出。立即笑瞇了眼,“好久不曾吃甜食了,這么多蜜餞夠我嚼小半年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