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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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子嫡孫(科舉) 作者:成白社 文案: 身為盛京謝氏的長子嫡孫,謝珝要做的不僅是兄友弟恭,科舉入仕,更要平步青云,位極人臣。 1女穿男,會娶妻,從一而終 2以作者設(shè)定為準(zhǔn),考據(jù)黨和杠精勿入 內(nèi)容標(biāo)簽:性別轉(zhuǎn)換 穿越時空 爽文 科舉 主角:謝珝 ┃ 配角:林元錦 ┃ 其它: ================== ☆、寒冬暖 一、寒冬暖 慶平十年冬,都城盛京,堂燕巷謝府。 夜已深,但整府皆是燈火通明,忙忙碌碌,無一人閑著。 一盆盆的血水從東跨院的產(chǎn)房里端出來,婦人壓抑的呼痛聲不斷地傳入院中候著的諸人耳中,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石青袍服,未曾披裘的男子正在產(chǎn)房門口不停地走著圈,大冷的天兒,他額頭上竟沁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 “大郎?!?/br> 見他如此緊張,后頭坐著的謝老夫人鄭氏無奈地開了口:“太醫(yī)前段時日過來看診的時候就說了,你媳婦懷的是雙胎,十有八九會提前發(fā)動?!?/br> 謝臻聞言,緊張的心情絲毫沒有緩解,他與夫人喬氏是少年夫妻,喬氏腹中的孩子是他們二人盼了多年才盼來的骨rou,這會兒從產(chǎn)房中端出的血水灼得他無比心焦,真恨不得用自身去替了喬氏此時所受之痛。 雖然口中安慰著大兒子,可謝老夫人心里的焦急勁兒也不比他少多少,不由得起身走進了隔間里。因著待會兒出生的孩子們,是盛京謝府實打?qū)嵉牡谌?,若是大兒媳運道足,能一舉得男,那可是長子嫡孫,她須得帶著全家去護國寺還愿,多多布施才行。 正這樣想著,產(chǎn)房中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倏而打斷了她的思緒。 下一瞬,從房里跑出個滿臉喜氣的丫鬟,連聲不歇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大老爺!夫人順利產(chǎn)下個哥兒!” 謝臻一聽便楞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眉間眼角都是笑意。 謝老夫人瞧不上他這副傻不愣登的模樣,舒展了面色,對來報喜信兒的丫鬟大手一揮:“賞!這個月的月錢翻倍!再多加一吊錢!” 話音剛落,里間中嬰兒的啼哭聲又多了一道,登時變成了二重奏,直到這時,二夫人宋氏才抱了個大紅的襁褓緩步走到了隔間,笑吟吟地對謝老夫人說:“給母親道喜了,大嫂給您添了一對兒龍鳳胎,哥兒這便是了,姐兒還在里邊兒洗著呢?!?/br> 說著就將懷里的襁褓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一聽愈發(fā)高興,面上神色也柔和起來,應(yīng)了一聲就伸手將襁褓接了過來。 襁褓中的孩子還在放聲大哭,一面哭還一面揮舞著小胳膊,亂蹬著小腳,謝老夫人低頭,慈愛地看著這剛從娘胎里出來,她嫡嫡親的長孫:小小一團,皮膚紅彤彤,皺巴巴得像只小猴兒,胎發(fā)順滑,五官雖然還沒有長開,卻已經(jīng)能依稀看出日后的俊秀模樣。 越看,謝老夫人的心便愈發(fā)化成了一灘水。 看出婆婆對這個孩子的真心喜愛,二夫人宋氏雙手不由得撫上了小腹,想到自己的月信已經(jīng)遲了半月,心中不覺泛起一股蜜水,便也在一邊湊著趣兒:“母親您看,咱們哥兒這小胳膊小腿兒多有勁兒啊,兒媳看著比有些人家足月生的孩子都強健呢?!?/br> 謝老夫人聞言,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笑著對宋氏道:“可不是?這可是咱們家的嫡長孫,將來讀書明理,科舉入仕的,怎么能沒有一副好身體?” 語罷,便將孩子又遞給了宋氏,語重心長地說:“你也多抱抱,沾沾你大嫂的喜氣,我還指望著你能給二郎添個孩子呢?!?/br> 宋氏面上便帶了一絲羞怯,但還是聽話地接了過來,她私心里也是極想生個這般機靈健康的孩子的。 ======================== 外頭婆媳二人正在圍著孩子打轉(zhuǎn),謝臻已經(jīng)一股勁兒地竄進了內(nèi)間。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大汗淋漓,面色蒼白闔目躺在床上的媳婦兒,心疼得不得了,卻又耐著性子站在火盆跟前,直到把身上的寒氣驅(qū)了個差不多,才腳步輕輕地走近。 這會兒床上已經(jīng)收拾干凈,空氣中的血腥氣卻還沒有散盡。 喬氏只是累極了,才在生出女兒后睡了過去,卻也睡得并不踏實,謝臻進屋時她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朦朧間看見自家夫君貼心的動作,不由心中軟暖,雙眼微酸,掉下一滴淚來。 她這一胎懷了有多久,謝臻就跟在太醫(yī)院的婦科圣手隋太醫(yī)屁股后面請教了多久,自然知道她此時是屬于產(chǎn)婦情緒敏感多思的時候,索性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問:“看到咱們的兒女了嗎?” 一聽這話,喬氏的情緒頓時好了起來,說當(dāng)然看到了,“個頭小小的,嘴啊鼻子啊都小小的,手腳也小小的……”說著不由得笑了起來。 二人正說著私房話,就聽到謝老夫人的聲音:“我來瞧瞧我們謝家的大功臣?!?/br> 人未到,聲先至。 喬氏急著要起身,謝老夫人掀了簾子進來,見狀忙又把她按了回去,“剛生產(chǎn)完的身子還弱著呢,講究這些虛禮作甚?” 隨后在床邊坐下,仔細(xì)端詳她的臉色,瞧著不怎么好的模樣,又開口道:“好孩子,餓不餓?灶上一直給你燉著山參烏雞湯,用一碗再睡吧?!?/br> 喬氏道好,邊兒上候著的婆子就去廚下端了來。 精心燉了一天的烏雞湯,味道鮮美,正是補身子兼安神的好東西。喬氏也是餓得狠了,聞到味道就饞了,熱氣氤氳中,慢慢地喝了一碗。 “好了,大郎,我們就先回去了,這兒你就多用心,就讓安嬤嬤繼續(xù)留下來伺候你媳婦兒坐月子,我也放心。”眼見喬氏精神不濟,謝老夫人索性帶著宋氏站起身來,這便要回自己的院子去。 謝臻趕忙起身相送。 待到他從外頭回來,喬氏已經(jīng)靠在大引枕上睡著了,呼吸綿長,睡得正安穩(wěn)。 ============================ 在后宅的岔路口打發(fā)了宋氏回去,謝老夫人慢悠悠地與陪伴自己多年的嬤嬤走在回正德院的小徑上,無言地走了半晌,才語帶欣慰地開口:“阿桂啊,大郎總算是有后了。” 桂嬤嬤當(dāng)然聽得出謝老夫人語氣中毫不掩飾的高興,也理應(yīng)高興,大老爺同大夫人成婚四年,一直未曾有孩子,可他們夫妻深厚,老夫人縱然盼著抱孫子,卻不愿去做那個破壞他們感情的惡人。 更何況謝閣老跟老夫人盼著的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嫡長孫,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庶孫。 如今可總算是得償所愿啦! 大夫人不僅一朝誕下了謝府的嫡長孫,就連嫡長孫女都一并得了! 桂嬤嬤是打小兒就跟著謝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后來隨著陪嫁到謝府,又嫁了管事當(dāng)了管事嬤嬤,就連大老爺,也是她奶大的,如今大老爺有兒有女,得償所愿,她也是闔府歡喜的人中的一個。 她將手中的燈籠往前伸了伸,把謝老夫人腳下的路照得更亮了些,才道:“是,這下子您可總算能放得下心來了?!?/br> 謝老夫人聽著就呵呵笑,“走,去書房!老頭子肯定在那兒巴巴地等著呢,我得去問問他給我寶貝孫兒孫女的名字起好了沒有?!?/br> 謝閣老當(dāng)然已經(jīng)起好了。 正德院的書房中,燈火闌珊。 揮退前來報喜的下人,謝閣老笑著捋了一把自己的須髯,緩步走到書架跟前,拿下一本邊皮都泛著黃的書冊,又走回桌前坐下,慢慢翻開。 只見書中夾著一張用館閣體整整齊齊地寫著幾排字,放眼望去,都是謝閣老之前為即將誕下的孫兒孫女準(zhǔn)備好的名字備選。 本想著這一回老大總算能得個后嗣了,沒想到居然是一對龍鳳胎,謝閣老真是越想越樂呵。 也不叫下人,干脆挽起袖子,親自拿起墨條磨起墨來。 謝老夫人進來的時候,他正蘸好墨在那張紙上圈出了兩個字。見到老妻過來,便將紙遞了過去,悠悠地問: “看看,如何?” 聽出謝閣老語氣中的嘚瑟,謝老夫人不理,只顧低頭看字。 她是大族鄭氏出身,年輕時也是滎陽遠(yuǎn)近聞名的才女,與謝閣老成婚后,夫妻倆經(jīng)常以比試才學(xué)為樂,臨老了也常是如此。 “珝?” 謝老夫人看著前頭那個被圈出的字,不禁頷頷首:“珝有美玉之意,這個字給哥兒用極好。” “你怎知這個字不是給姐兒用的?”許是一下便被說中了,謝閣老有些中氣不足地強辯道。 謝老夫人聞言不由得笑了:“另一個字是‘琯’,是用玉制成笛子的意思,這個字不給姐兒,難不成要把這個字給你的嫡長孫用不成?” 謝閣老不說話了。 又從書桌上重新取了張紙箋,謝老夫人拿起自己用慣的那只湖筆,蘸了之前謝閣老才磨好的墨,將“珝”“琯”二字謄寫于上,才將在外候著的桂嬤嬤喊進來,道:“讓鹿鳴明日一早去送到大房去,就說是老爺子給哥兒姐兒取的名兒?!?/br> 桂嬤嬤應(yīng)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萌新報道,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求大佬們動動手指收藏一下叭,白白愛你們唷~ ☆、襁褓中 二、襁褓中 謝珝一睜開眼,便是一片蒙蒙的白,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朦朦朧朧間透過來的微光,她不由得想用手揉揉眼眶,卻意外地發(fā)覺卻不怎么使得上勁兒,更甚是才這么動彈幾下,她就感覺有些乏累了,只好無奈地放棄了繼續(xù)動作,重新躺平。 既然動不了,她干脆閉上眼思索起自己此刻的處境來。 謝珝骨子里一直是個冷靜到甚至有些冷漠的人,不過或許也只有她這種性格,才能在此時堪稱詭異的情況下,還能不動聲色地思考問題,而這種性格的養(yǎng)成,則與她自幼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她在孤兒院長大,卻并非一出生就在孤兒院,而是六歲的時候才被父母給拋棄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又生了一個男孩兒,家里條件只能說是剛及溫飽,再多一張嘴對家庭是個很大的負(fù)擔(dān),而當(dāng)時的計劃生育又抓得極其嚴(yán)格,這一番計較下來,不用多說,被舍棄的肯定是她這個丫頭片子。 彼時年紀(jì)小,懵懂之時也并不明白為什么只是因為有了個弟弟,爸媽就不要自己了,又怕再次被孤兒院這個第二家庭丟開,只能乖巧再乖巧,勤快再勤快,多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讓叔叔阿姨們看到自己不是吃干飯的。 “吃干飯”這個詞兒,便是來自那個將她拋棄的家庭。 不過當(dāng)時弱小的自己不懂,并不代表后來憑借自己的努力與能力從名校畢業(yè),并且成功進入世界五百強企業(yè)工作,又在五年后順利升任公司人事部經(jīng)理的謝珝不懂。 究其原因,也不過“重男輕女”四個字而已。 回首前事,謝珝所剩唯有冷笑幾聲,再順手將電腦屏幕中那份署著她親弟弟大名的簡歷刷掉,學(xué)校普通,成績一般,專業(yè)不對口,沒幾個拿得出手的證書,自我介紹更是寫的亂七八糟不知所云,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自信投出這份簡歷的。 她知道自己被拋棄這一既定事實,她那個弟弟只能算作是誘因,不能將心里的怨都一股腦兒推到他身上,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自己的性別,可這也并不妨礙她將他的簡歷刷下去,這不是刻意為難,只是冷靜狀態(tài)下的理性處理,相信哪怕?lián)Q了另一個人過來,面對這樣一份不著調(diào)的簡歷,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再換句話說,不怨他已經(jīng)算是謝珝修養(yǎng)極佳,可要是因為血緣關(guān)系讓她把他招進來,或許還會因為這件事而導(dǎo)致一系列不好的后果,那她就不是圣母了,是傻|逼。 謝珝靜靜地躺著,一幀一幀地回想著前事,她清楚地記得那天下班回到家后,洗過澡做了個面膜,她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因為第二天要去a市出趟差。 她一向淺眠,卻不知為何那晚睡得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