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我要當(dāng)學(xué)霸、被迫轉(zhuǎn)職的劍修、超英世界里的睡美人[綜英美]、吃貨小當(dāng)家、其實(shí),我也喜歡你、王爺夫君缺心眼、梅夫人寵夫日常、我還沒摁住她、喜劫良緣,紈绔俏醫(yī)妃、回到七零年代
謝珝聞言,不疾不徐地將手中的棋子放到它該去的地方上,隨之便收回視線,淡聲道:“圣人見微以知著,見端以知末,故見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br> “崔知著,好名字?!?/br> 作者有話要說: 老崔:我們不一樣.jpg ☆、琳瑯樓 十二、琳瑯樓 時至申時,他們一行人才從千重園中出來,目送著顧延齡跟沈行舟離開,蕭翌便轉(zhuǎn)過頭看向謝珝,拍了拍他的肩說道:“阿珝,我還要去一趟蕭府,有點(diǎn)事兒要處理,就先不同你一塊兒回府了。” 謝珝聞言,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蕭翌說的是蘭陵的蕭府,轉(zhuǎn)瞬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應(yīng)當(dāng)是盛京的蕭府,便略一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道:“那表哥記得早些回來?!?/br> “沒問題。”蕭翌答應(yīng)得很是迅速。 二人就此分開。 馬車從側(cè)門緩緩駛進(jìn)了謝府,謝珝剛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就瞧見他meimei謝琯挽著喬家表妹的胳膊向這邊走來,被身邊一群丫鬟婆子們簇?fù)碇阆炔恢弊吡?,就立在原處等著她們?/br> 謝琯許是也瞧見了他,拉著喬姝加快了步子,不消一會兒就走到謝珝跟前站定,笑瞇瞇地叫了聲:“哥哥。” 一旁的喬姝也對他行了個禮,低著頭喚了聲:“表哥?!?/br> 謝珝見到meimei這副故作乖巧的模樣就忍俊不禁,唇角也勾起個淺笑,應(yīng)了她們一聲,才開口問謝琯:“這個時候你怎么要出門?還拉著表妹一塊兒?!?/br> 謝琯聞言便道:“自然是母親吩咐的呀,說讓我?guī)е砻萌ス涔?,再去咱家的首飾鋪?zhàn)雍椭垆佔(zhàn)永镱^買點(diǎn)兒東西?!?/br> 說罷,她又忙補(bǔ)了一句:“可不是我自己提出來的。” 聞言,謝珝搖頭失笑,語氣溫和地問謝琯:“用不用我陪你們過去?” 若是顧延齡和沈行舟在這兒,看見此時的謝珝,必要把下巴都驚掉的,他居然還會有說話這般柔和的時候?! 對待旁人,謝珝一貫冷清,可對謝琯這個龍鳳胎meimei,他確實(shí)是很寵的,雖說他平日還總覺著自家爹對meimei太過溺愛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不說謝琯自身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加之謝珝前世有過被重男輕女這種觀念傷害過的經(jīng)歷,便更想對這個meimei更疼寵一些,好讓她不用像自己前世似的過得那般艱難。 謝琯也早已習(xí)慣了兄長對自己從小到大都這樣的照顧體貼,聞言便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點(diǎn)頭:“用用用,哥哥若是能陪我們過去就更好了!” 她話音落下,謝珝便道了聲“好”,隨后就對身后的月朗囑咐道:“你去內(nèi)院告訴大夫人一聲,就說我陪著阿琯她們?nèi)ヤ佔(zhàn)永??!?/br> 月朗聽罷就出聲應(yīng)下,退下后利落地朝內(nèi)院跑去。 另一邊兒站著的風(fēng)清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也上前一步對謝珝開口道:“公子,要不要我替您去把翻羽牽過來?!?/br> 男女七歲不同席,自己定然是不能同阿琯和表妹同乘一車的,在風(fēng)清出言之前,謝珝就想到了這件事,既已被提起,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幸他的騎射也是一直在練習(xí)著的。而翻羽是他舅舅從博陵給他送過來的一匹照夜玉獅子,送來的時候還是一匹小馬,通身雪白,沒有一點(diǎn)兒雜色,謝珝極為喜歡,養(yǎng)了這么幾年,一人一馬感情極好。 早在謝珝問起用不用陪他們一塊兒去的時候,喬姝就微微吃了一驚,她是真沒想到,因?yàn)樽约涸诩視r,哥哥總在母親讓他帶著自己的時候嫌煩,還總說什么男子是要干大事的,陪著女子算什么。 抬起頭看了看眼前正在閑聊的兄妹倆,喬姝心底浮起淡淡的羨慕,隨即又垂下眼簾。 等到清風(fēng)將翻羽牽過來時,去內(nèi)院通報的月朗也回來了。 謝琯與喬姝上了馬車之后,一行人便出發(fā)朝著正寧坊的鋪?zhàn)有腥ァ?/br> =========================================== 謝府在正寧坊的首飾鋪?zhàn)佑袀€好聽的名兒,叫琳瑯樓,取滿目琳瑯之意。 倒是也適合首飾鋪?zhàn)印?/br> 到了琳瑯樓門口,謝珝便動作嫻熟地從翻羽身上躍下,將韁繩交給風(fēng)清,便帶著亦剛從馬車上下來的謝琯二人踏入鋪?zhàn)永铩?/br> 一進(jìn)到里頭,也不要伙計招呼,謝琯便帶著喬姝熟門熟路地上到二樓去挑首飾了,連陪著自己過來的兄長也忘了。 謝珝慢條斯理地走在后面,望著自家meimei的背影不由得失笑,果然漂亮的珠寶首飾對女子的吸引力是無比巨大的,這句話從古至今都是同樣的適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的男子身份,對店里這些精致的首飾竟提不起一絲興趣。 吩咐跟在自己身邊的伙計去泡一壺上好的明前龍井,自己便想抬步往二樓的雅間走去時,卻忽而望見了窗邊立著的那個穿著寶藍(lán)色直綴的身影。 居然是沈行舟。 恰好沈行舟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他。 謝珝挑了挑眉,便對沈行舟開口道:“相請不如偶遇,不若去雅間坐坐?” 沈行舟聞言就笑了笑,答應(yīng)下來。 二人一同往雅間走去,沈行舟便好奇地問道:“你也是被逼著來陪meimei逛鋪?zhàn)拥???/br> 謝珝瞥了他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悠悠地答他:“我們可不一樣。” 沈行舟也懶得問他哪兒不一樣,反正不是被娘逼得就是被meimei磨的唄,還能有哪兒不一樣。 到雅間里落了座后,沈行舟便斂了神色,身子微微前傾,對謝珝道:“你知道之前太子是為何提前回宮嗎?” 或許這本來就不是個問句,沒指望謝珝回答,因?yàn)樗又值溃骸胺讲盼一馗舐犖业f,王淑妃所出的四皇子,在今個午時那會兒得了急病去了,太醫(yī)都沒來得及診治。” 謝珝聞言,垂下眼眸,視線投向瓷盞中碧綠的茶湯,半晌后才道:“看來咱們的伴讀日子要提前結(jié)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哭唧唧,求花花~ 捉了個蟲 ☆、和馨齋 十二、和馨齋 沈行舟的父親是鎮(zhèn)國公,作為勛貴,自然比作為文臣的謝家對宮里的消息更靈敏,說出來的是這件事,至于沒說出來的,他們自然也都懂,只不過是天家之事不好隨意議論罷了。 四皇子今年還不到一歲,身體一貫康健,并沒有早夭的跡象,怎么說沒就沒了? 謝珝說過之前那句話后,沈行舟便點(diǎn)點(diǎn)頭,頗為贊同地應(yīng)道:“這倒是,原本我們幾個中除了顧延齡以外,年紀(jì)也都差不多到了。” 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兒了,二人索性不再說四皇子之事,順勢聊起了各自之后的打算。 得知沈行舟竟準(zhǔn)備要去陽城大營歷練幾年,謝珝不由得抬眼望他,見他一臉坦然,居然極為少見地打趣起了他:“老夫人怕是舍不得你去吧?” 沈行舟聞言伸展了胳膊,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嗤笑了一聲便道:“我爹讓我去的,祖母再舍不得也沒辦法?!?/br> 莫名地,謝珝就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分嘲諷和三分漠然。 驀然想起鎮(zhèn)國公府里那復(fù)雜的情況,不由得心中暗嘆一聲,開口對沈行舟道:“雖是現(xiàn)下國泰民安,也無什么戰(zhàn)亂,但你們鎮(zhèn)國公府畢竟是以戰(zhàn)功起家,陽城又是你們沈家的根本,去那兒歷練歷練,對你來說也算是好事,將來繼承鎮(zhèn)國公府不是更容易嗎?” 說罷,又補(bǔ)了一句:“你家那另一位就算想去,也不一定能去的成呢?!?/br> 沈行舟聽罷,便伸過手拍了拍謝珝的肩膀,說道:“阿珝,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為我好,我都懂。” 接著便無謂地笑了笑,左手摩挲著腰間的一塊墨色玉佩緩緩開口,聲音有點(diǎn)低沉:“不過你也太高看沈澤了,他跟他那個娘怎么會想去陽城那個終年風(fēng)沙的貧瘠之地?他們娘倆怕是更想讓我把命丟在那兒吧。” 謝珝聽罷,面上神色半分不變,而后端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反問他:“他們想讓你丟命,你就能丟?” 見不得沈行舟這副樣子,謝珝還不等他答話,就又問他: “沈行舟,你是傻子嗎?” 沈行舟被他這一句給問愣了,好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待到在心里琢磨清楚后,便笑出聲來,且越笑越收不住,聲音也愈發(fā)大了起來。 謝珝也不理他,自顧自品著茶。 待到沈行舟笑累了,笑聲也歇了下來,這才搖著頭對謝珝道:“枉我還比你年長呢,竟還沒有你看的清楚,多謝了?!?/br> 這聲又是謝的什么,謝珝自然也知道,只搖了搖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心中卻道,我兩輩子年紀(jì)加起來可比你要大多了…… 這件事說罷,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只不過他們倆都不是顧延齡那般話多的人,談話間也多半言簡意賅,只挑些要緊的來說。 又一個話題結(jié)束,雅間的門便從外頭被推開了。 謝珝抬眸望去,只見謝琯手按在門框上,一張芙蓉面正探進(jìn)來,瞅了瞅里面,看見自家哥哥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飲茶,旁邊的椅上坐了個五官頗為俊朗的少年,不過說是坐也不大合適,那姿勢……更像是半躺在椅子中了。 不過這人她也不認(rèn)識,他喜歡怎么坐自然跟她亦沒關(guān)系,于是她便依然站在門口,對謝珝匯報道:“哥哥,我跟表妹挑好了……” 這句話說得頗有些欲言又止,好似還想說點(diǎn)兒什么。 謝珝十分了解自家meimei,一眼便看出了她還有未盡之意,只不過礙于有外人在場便沒再開口。 心中略一思索,便將手中的茶盞放回桌上,隨之站起身來,將正欲坐起來看向門口的沈行舟又不動聲色地按了回去,一邊對謝琯道:“那便好,你們先下樓去馬車上吧,我一會兒就下來。” “哦好。”謝琯當(dāng)然瞧見了自家哥哥的動作,看著那人在他手底下已經(jīng)有些變形的臉,雖然有些好笑,但心中有事兒,便也顧不得旁的了,聞言就趕緊答應(yīng)下來,隨之退了出去。 見阿琯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中,謝珝才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轉(zhuǎn)過頭對沈行舟毫無誠意地道了句:“抱歉,手滑?!?/br> 沈行舟已經(jīng)沒脾氣了,坐起來沖他擺了擺手,沒開口,但意思很明確: 不是說一會兒就下去嗎?趕緊走趕緊走。 謝珝便笑了笑,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走到樓下時,他步子頓了頓,便伸手將掌柜招過來,吩咐他:“等會兒將沈公子要買下的東西記在我的賬上?!?/br> 掌柜的自是滿口應(yīng)下。 正說著,一直候在樓外的風(fēng)清疾步走了進(jìn)來,直到謝珝跟前才停下來,許是走得急了的緣故,氣息還微微有些喘。 謝珝見狀,便止住了同掌柜的話頭,眼神中帶了絲疑惑地看向風(fēng)清,道:“有何事?” “公子,姑娘方才讓我過來跟您說一聲兒,言是表姑娘身子有些不舒服,便道今兒先不去和馨齋了,想回府去?!憋L(fēng)清聞言便趕緊回道。 風(fēng)清話音落下,謝珝就了悟了,這便是阿琯方才欲言又止的原因罷。 于是便點(diǎn)點(diǎn)頭,出言道:“既然如此,這便回府?!?/br> =============================== 回到府中后,謝珝便跟謝琯一塊兒將喬姝送回客院,又做主替她請了大夫過來,就提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畢竟后宅不是他久待的地方,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 就在他回去后換了衣裳,正靜下心來準(zhǔn)備練字的時候,謝閣老那邊兒又遣人來喚他過去。 謝珝聞言便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也只好放下手中剛拿起來的筆,帶著月朗去了正德院。 踏入書房,他才發(fā)現(xiàn)不但祖父在里面,連他爹都在,便心覺許是要說什么正事兒了,便斂下心中紛雜的思緒,依言坐在了他爹的下首。 果不其然,謝閣老一張口便提到了四皇子的事兒,同沈行舟告訴他的也沒什么不同,只不過在最后又對他道:“我出宮之前,皇上身邊的安公公過來同我道,你們幾個小子從明日起就不必去伴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