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梓瑜心中一陣失笑,這王爺,還真是擅長釜底抽薪呢。 此時,五公主正在上官冶爾的房中,哭得梨花帶雨:“冶爾,快幫我想想辦法,父皇這次可是鐵了心要將我嫁給狀元郎了,怎么辦?。 ?/br> “嫂嫂莫急,可有私下里求過皇上?”上官冶爾柔聲安慰道。 “求了,昨夜我追著父皇去了乾寧宮,在外面跪了一夜,父皇都無動于衷。而且,非但沒有見我,今早還讓侍衛(wèi)將我強行趕了出來,還說:若再為此事去求情,就趕出皇宮?!蔽骞骺嘀粡埬樥f道,“父皇這次是下了狠心了,該怎么辦呀?” “公主莫急,可有去求過皇后和太后?”上官冶爾邊問邊遞了一塊新帕子給五公主,讓她擦擦眼淚。 “去了。從父皇那里出來,我便去了太后那里,可太后最近身體不適,直言不管這事,讓我去找皇后?!蔽骞鲊@著氣說道,“至于皇后那里……唉,我的身世你應(yīng)該也知道一二,皇后對我娘恨之入骨,怎么會真心幫我呢?只是敷衍著跟我說了幾句,話里話外都讓我乖乖接受賜婚?!?/br> “這大樂的皇家,還真是無情啊。”上官冶爾嘆息著說道。 “冶爾,快幫幫我吧,能讓王上向父皇求娶嗎?聽說父皇已經(jīng)讓欽天監(jiān)算日子了,還下了密旨,要求選的日子越快越好?!蔽骞骼瞎僖睜柕氖郑笾f道。 “王兄前幾日來信,說幾個叔伯貌似有謀反之意,正在全力處理此事,恐怕一時半會騰不開手來向皇上提親?!鄙瞎僖睜栆荒槥殡y地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五公主絕望地說道。 “不如這樣,我先送信給王兄,將此事告知于他,讓他盡快來求娶嫂嫂。至于嫂嫂這里……”上官冶爾起身從衣柜里拿出了一個小香囊,遞給五公主道,“這里封了一粒北境特制的毒藥,此藥溶于水后無色無味,且需過十二個時辰才會毒發(fā),若實在不行,嫂嫂就想辦法把毒藥下到狀元郎的茶水里,可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狀元 五公主看著香囊,害怕地說道:“這可是殺人啊!不行不行,我不能這么做?!?/br> “嫂嫂,你可知,每年在宮里死去的女人,有多少?”上官冶爾見五公主一副驚慌的樣子,便湊近了一些,繼續(xù)說道,“那些大臣為了討好王兄,每年都會送很多女人進宮。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悄無聲息地死了,你覺得是為什么呢?” 五公主看了一眼香囊,吃驚地捂住了嘴。 “能在后宮爭斗中活下來的女人,沒有哪一個的手是干凈的。嫂嫂若是想坐穩(wěn)王后的寶座,有些事情,還是提前適應(yīng)起來得好?!鄙瞎僖睜柪淅涞卣f道。 “可是……這是父皇的意思,跟那狀元郎無關(guān),若因此置他于死地,實在是有些……”五公主猶豫著說道。 “嫂嫂,你不要忘了,若他執(zhí)意不肯娶你,相信皇上也不會勉強?,F(xiàn)在,能讓皇上改變主意的,除了王兄之外,就只有他了。”上官冶爾冷靜地說道,“不如,你去求求他?若他肯去皇上面前推了這門親事,大家便皆大歡喜。若他不肯,那……他死得也不算冤?!?/br> 五公主一想有理,便收下了香囊。 “嫂嫂,這毒藥制作起來極為繁瑣,其中的一味藥極其難得,是以十年才能做出一顆。這顆是王兄離開時給我的,讓我用來防身,整個北境只有這一顆。用的時候,可要謹慎??!”上官冶爾見五公主起身要走,不放心地囑咐道。 “萱兒明白,多謝公主?!蔽骞髦x過上官冶爾,便匆匆回宮了。 次日,許翰文正在忙著收拾新購的宅子,下人忽然送來一封信件,說是有人偷偷送來的。 許翰文展開一看,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丑時三刻,霧海茶館,不見不散?!钡紫碌穆淇?,是一個“萱”字。 許翰文輕笑一聲,看來這個五公主,沒能求動皇上收回成命,這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也罷,自己且去會會她,當(dāng)日她在大殿上如此胡鬧,自己本就已經(jīng)不想娶她了,現(xiàn)在,是時候好好想想如何利用公主和皇帝對自己的愧疚,為自己多謀點好處了。 待時辰差不多了,許翰文便換了身精神的衣服,出門赴約。 剛走到門口,一個衣著素雅的青年便攔住了他:“不知公子可是新科狀元許翰文?” “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貴干?”許翰文禮貌地說道。 “不知許大人可還記得,寧縣方家?”青年客氣地問道。 “自是記得的,當(dāng)日我進京赴考,因盤纏被偷,只能借宿民家。幸得方員外好心收留,還送我盤纏,讓我得以順利進京赴考,此恩此德,翰文沒齒難忘。”許翰文感激地說道。 青年神情悲傷,低聲說道:“在下姓寧名建,方家小姐方婷兒,乃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br> “原來是寧兄,不知來京城找翰文,所謂何事?”許翰文略帶疑惑地問道。 “實不相瞞,寧建此次進京,是為了尋找當(dāng)日在方府借宿的舉子。那日除了許大人之外,還有一位徽縣來的李崇德,不知許大人可知他在何處?”寧建有些熱切地望著許翰文。 “我二人離開方府之后,便各自趕路了,翰文未曾再見過他。”許翰文估摸著時辰快到了,想著讓公主久等不太好,便客氣地說道,“不如這樣,寧兄這幾日就住在我府上,我托同僚幫忙打聽一下,若找到了,就及時告知寧兄,可好?” “如此,就麻煩許大人了。”寧建恭敬地說道。 “無妨。翰文正要出門,晚上再跟寧兄好好聊聊?!痹S翰文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剛進霧海茶館,便有人迎上來,將許翰文請進了樓上的雅間。 “五公主,不知急著找翰文,有何要事?”許翰文禮貌地問道。 “許狀元請坐,實不相瞞,萱兒此次前來,是為了賜婚一事?!蔽骞魃裆珣n傷地說道。 許翰文禮貌地坐下后,無奈地說道:“此事翰文也去找過皇上,五公主既然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在下也不便橫刀奪愛。只是,皇上似乎認定了這門親事,不肯松口啊?!?/br> 五公主紅了眼眶,哀求著說道:“萱兒在乾寧宮外跪了一夜,父皇都不肯見我。這事,恐怕只能勞煩許狀元了?!?/br> 許翰文皺著眉說道:“并非翰文不愿幫忙,只是三番兩次推辭皇上的好意,只怕皇上因此厭惡翰文啊,還望公主體諒?!?/br> 五公主楚楚可憐地望著許翰文,帶著哭腔說道:“我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還望許狀元感念萱兒一片癡情,能幫幫萱兒,相信許狀元也不想娶一個心中想著他人的妻子吧?” 許翰文看著哭得傷心的五公主,心下不忍,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在下明日去見皇上,就說今日在街上遇見故友,對其meimei一見鐘情,請皇上成全。正巧在下確實有一故友在京城,前幾日正說要將meimei許配給我。五公主覺得可好?” 王若萱破涕為笑道:“如此甚好!此番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大恩大德,萱兒沒齒難忘。日后若有萱兒能幫忙的地方,必當(dāng)義不容辭!” 許翰文笑著說道:“公主言重了,成人之美,本就是君子處世之道,五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王若萱起身行了一禮道:“那萱兒就回宮靜候佳音了。” 許翰文待五公主走了之后,又坐了一會,估摸著公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遠了,便出了茶館往家中走去。 行至巷子口,忽被人從身后拍了拍肩。 “請問,可是當(dāng)日同在方府借宿的許兄?”來人笑著問道,正是那日一起借宿的李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