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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梅夫人寵夫日常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好,貓公務必堅持住?!绷柘稣f罷又消失在原地。

    武禎:“神棍,你留在雁樓看著這大陣,斛珠,跟我一起去城外?!?/br>
    見她匆匆?guī)е橼s往城門,霜降道長也默默跟了上去。

    武禎如此如臨大敵,只因為那‘瘟神’實在不好對付。所謂‘瘟神’并非神,而是一種會給人帶來瘟疫疾病的贓物,不是妖怪也不是精怪,乃是由大面積死亡的人與獸尸體所生之物,吸收各種天地穢氣壯大成形,形態(tài)如云似霧,一般人無法看見。

    之所以稱它為‘瘟神’,只是一種民間叫法,就像人們也習慣將引起蝗災的東西稱作‘蝗神’。只因為這些東西都能帶來極為可怕的后果,所以人們恐懼敬畏,便尊稱為神,企圖以祭祀讓這些東西褪去,然而武禎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若是祭祀真有用,就不會每次都死那么多人,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像解決搗亂的妖怪那樣解決它們。

    武禎趕往城門的時候問跟在身后的霜降道長,“長安乃一國都府,那種臟東西怎么會跑到長安來?”按理說長安國運龍脈所在,瑞氣籠罩,不太可能會引來什么大災難,可這瘟神偏偏來了。

    霜降道長冷著臉,“我不清楚,但我覺得‘瘟神’來的蹊蹺?!毕袷潜皇裁礀|西特意驅趕過來——后面這一句他不確定,所以沒有說出口。

    武禎三人隱去身形,站在高高的城門上,遙望遠方天際。普通人只看到漫天陰云,但武禎卻看到了天際那一線飛快涌過來的黑色。

    “真是瘟神,瞧著還不小?!比粽孀屗鼇淼介L安,這百萬人口,偌大的一個城,不知要死多少人。武禎目光黑沉,身后浮起巨大的影子,那影子開始還是貓形,但后面漸漸拉長,脫離了貓的形態(tài),更像是一只什么巨大猙獰的怪物,站在城門上,對著遠方咆哮。

    “斛珠,準備?!?/br>
    斛珠一改往日風情萬種的姿態(tài),同樣凝重的顯出原形,嚴陣以待。

    武禎又看一眼背著木劍的霜降,“霜降道長,你在這怕是危險,不如先進城去,里面有雁樓大陣護著,應當無事?!?/br>
    霜降道長乃是道門常羲觀弟子,不過二十一二歲的模樣,已經能單獨對付百年修為的妖怪,以他的年紀來說,如此修為已算了得,但面對如此規(guī)模的瘟神還是有些不夠看,武禎不愿連累他。

    三年前,霜降追著一個作惡的妖來到長安,為了殺那惡妖與武禎鬧了些矛盾,后來不打不相識,倒有了幾分交情。武禎認識的幾個道士里面,就屬他年紀最輕身份最高。

    雖然霜降道長為人冷傲不服輸,但也很熱心,一年前師門有召回觀去了,這回途中發(fā)現(xiàn)瘟神往長安去,還先行一步來報信,武禎感激他有心,就更不愿他在這里白白送死。

    霜降道長向來是個驕傲之人,哪怕對上他對付不了的東西,也不會有懼色,可今日他也清楚事情嚴重,一時間有些猶豫。

    眼看瘟神越來越近,他好似決定了什么一咬牙道:“我觀中小師叔也來了長安,小師叔天縱之資,比我厲害百倍,若是他在定能助貓公化解此劫,我去請他!”

    武禎不知道他那小師叔何方神圣,不過能被冷傲如霜降道長如此推崇,想必是個厲害人物,她樂得多個幫手,于是也不推辭,點頭道:“那就多謝你了,若真能渡過這一關,之后我得好好謝謝你和你小師叔。”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霜降道長離開之后, 瘟神已經近在咫尺。武禎往前踏出一步, 手中一甩,現(xiàn)出一道赤色長鞭, 她朗聲道:“九龍鎮(zhèn)守之地,誅邪退散!”

    那長長一根赤色長鞭如同活物,不斷延伸拉長,在空中扭曲成一團亂線似得光弧,毫不客氣地抽在了那一片朝長安蔓延的黑霧上。然而黑霧被抽散出一道缺口,又很快重合, 仍然緩緩朝城門探出黑霧凝成的觸手。

    “不愧是‘瘟神’, 真棘手?!蔽涞澇读顺蹲旖牵种杏质呛莺菀槐拮?。

    此時閉門鼓已響過,各處城門坊門都已關閉, 普通人當然不知道此刻城門外有瘟神叩門,只偶有人看著天邊的閃電, 發(fā)出些好奇的感嘆,今日的陰云格外暗,而閃電與平時不太一樣, 好像是紅色的。

    不過,在非人之物與有修為之人的眼中,他們能感覺到那種山雨欲來的緊迫威脅, 也能猜到有什么東西想要入侵長安城。城外天空傳來的炸響, 并非雷聲, 而是激烈的戰(zhàn)斗聲。

    梅逐雨負手站在窗邊, 他凝眉望向城門的方向,手指微動。今日他一直心緒不寧,稍稍卜算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算不出。他雖然不專精卜算,但簡單卜算從未失手,若算不出,一來可能是此事太過嚴重,二來可能是與他切身相關。

    他自然不覺得此事與他會有什么太大關聯(lián),只能猜測,莫非情況真如此嚴重?

    今夜長安怕是不會消停,可能有危險,梅逐雨有些擔憂武禎。她出門去了,閉門鼓響前沒回來,就說明今日她大概不會來這邊歇息。若她今夜在這邊,不論發(fā)生什么,他自然能好好護著,可她不知去了何處……

    梅逐雨有些猶豫,或許他該去找武禎,哪怕不現(xiàn)身,暗中護著也行,今日城外聲勢如此大,很有可能殃及城內,他不放心。

    正想著,梅逐雨忽然看見窗外飛進一只符紙折的紙鳥,紙鳥的翅膀上一點靈光,指引它來到梅逐雨面前。

    伸手接過紙鳥,梅逐雨有些意外,觀中有弟子來了長安?這符紙成鳥之術,是常羲觀弟子用來尋人的小術法,不過,一般只用來尋常羲觀弟子,因為他們術法靈力同出一脈,乃是本源,所以能用這點上靈光的紙鳥尋找。

    就在梅逐雨接過紙鳥片刻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翻過了墻,正是霜降道長。

    之前一臉冷傲的霜降道長,此時乖巧得很,滿臉謙遜敬重,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幾步走到梅逐雨面前,低聲喊了句:“谷雨小師叔。”

    霜降實際上只比梅逐雨小一歲,但他比梅逐雨晚入門好幾年,兩人差著輩分,道門最重這些,不只是他,還有底下那些師兄師弟,哪怕有年紀比小師叔大的,都非常敬重他。

    當然也不只是因為輩分問題,還因為他們這位小師叔的修行天分堪稱妖孽,碾壓了他們這群年紀相當?shù)膸熤哆€不算,就連他們師父都比不過小師叔,要不是因為身份原因,說不定他們師祖都會直接略過先前那些弟子,直接讓小師叔當下任觀主了。讓小師叔下山的時候,師祖三天沒睡,時不時還要嘆氣說一聲可惜。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以霜降為首的幾個年輕師侄,都是在這個小師叔的教導下長大的。年紀差不多的一群小孩子,他們還在流著鼻涕懵懵懂懂,小師叔已經會板著臉將他們提著在山巔上修煉了。不服就是打,不聽話也打,哭也打,修煉不用心接著打,霜降道長也是被小師叔從小打到大的人,對他的敬畏已經變成習慣。

    誰敢在小時候經常把自己打得屁股開花的嚴厲老師面前放肆?霜降道長不敢。說實話,要不是因為貓公這回真有點險,霜降絕對不會主動來找這個小師叔。

    “霜降。”

    “是,小師叔?!?/br>
    “你是來長安歷練?”

    “不是,是有些事?!彼颠B忙將瘟神之事與梅逐雨說了,言辭簡潔,力求不浪費時間,最后他低頭說:“請小師叔幫忙?!?/br>
    梅逐雨沒有馬上開口答應,他皺皺眉,道:“長安城有妖市,里面兩位鎮(zhèn)守長安,此處算是他們轄地,我們終究與他們不同,如此隨意插手,有些不妥。”

    霜降偷眼看了看小師叔,他曾經偷聽師父和師祖說過關于小師叔的家事,知道小師叔和妖市淵源,他沒有一口答應,霜降也不覺得奇怪,所以他繼續(xù)勸道:“小師叔,這次是貓公開口邀請的,蛇公此時不在長安,只有貓公一人,恐怕?lián)醪蛔∧莵韯輿皼暗奈辽瘢退隳軗踝?,怕也要吃不小的苦頭。”

    見小師叔依舊無動于衷,霜降又道:“長安城里這么多無辜百姓,萬一蛇公不能及時趕回,貓公又抵擋不住,讓那瘟神進了長安,還不知要牽連多少普通人?!?/br>
    梅逐雨這回終是有了反應,他放開手,回屋去了。霜降站在外面探頭,見小師叔拿出了他那把桃木劍,終于是放下心來,縮回腦袋繼續(xù)老實等在原地。

    “霜降,你是與我一同去還是在此等我?”

    “我與小師叔一同去!”

    霜降跟上梅逐雨,他剛才是從墻外翻進來的,現(xiàn)在是跟著梅逐雨往大門出去。大門那邊有個老仆在看門,梅逐雨本來都要開門,想起什么又對老仆說:“若夫人回來,便說我受友人相邀,一會兒便回?!?/br>
    老仆笑瞇瞇的:“知道了,阿郎?!?/br>
    霜降:……夫人?夫人??。。?!

    他懵懵地跟著梅逐雨出了門,才回過神,驚道:“小師叔!你說夫人?你有、有夫人?”

    他不敢置信地問,結果卻見他那沒什么表情的小師叔露出了個溫柔的神色,像是想起什么人,說:“是,成親不久,是個很好的女子,之后你也要見見?!?/br>
    哪怕是這種危急萬分的時刻,霜降也忍不住發(fā)起呆來。小師叔,他們那個打人特別疼的可怕小師叔成親了?什么女人能收服小師叔?騙人的吧,不可能的吧!

    凌亂萬分的霜降道長一把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深吸一口氣勉強拉回了神智。

    冷靜,常羲觀的道士怎可如此輕易的失了平常心。只是成親而已,小師叔和他們不一樣,本來就是能成親的,更不要說現(xiàn)在已經離了觀,這很正常,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在梅逐雨看過來一眼后,霜降更是感覺頭皮一麻,努力冷靜。要是這會兒反應太大失了分寸,是會被打的,小師叔一向心狠手辣,可不管他們多大年紀。

    兩人在人家的屋頂上飛躍,用符掩飾身形,絲毫沒教底下大街巡視的士兵發(fā)現(xiàn)。距離城門與高大城墻越來越近后,霜降道長拉回了心神,又開始擔憂起那邊的形勢。因為看上去實在不太好,那瘟神比他之前看到的還要大,且侵略性極強。

    赤色閃電雖然很快,但瘟神探出無數(shù)的觸手攀附城墻,眼看就要突破防線。

    忽然,數(shù)百道赤色的閃電驟然炸起,一把將那些探入的黑云全部炸散,又有一道猙獰的獸影昂首,將那被炸散的黑云給吸了進去,這樣一來,天空中的黑云霎時少了一半,一時間在城門處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半圓,天空中的月光從那一片照下來,恰好照出那邊一個墜落的身影。

    “不好!”霜降暗道不好,心知貓公恐怕是受了重創(chuàng)。

    梅逐雨也見到那一幕,腳下速度加快了許多。他盯著那個空中墜落的身影,不知怎么的,覺得有些熟悉,而越靠越近看的更加清楚之后,他本來平靜的心頭起了一片波瀾。

    那似乎——

    霜降發(fā)現(xiàn)身邊的小師叔不知為何身形驟然一頓,接著突然就消失了,再一抬眼,小師叔已經出現(xiàn)在了那邊貓公的身側,一把將人接住,落在了城樓頂上。

    不愧是小師叔,速度這么快。霜降趕過去,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小師叔和貓公之間,似乎有點奇怪。

    武禎全力一擊把那該死的瘟神散去一半,自己也是遭受重創(chuàng),本想落下去再卸力,誰知半空中給人一把接住,那人出現(xiàn)得太快,她根本沒有察覺,等落到城樓頂看清那人模樣,武禎才愕然驚道:“郎君?”

    她難不成是重傷眼花了?不然為什么會看見自己那個文弱的梅郎君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不是個普通人嗎?

    梅逐雨見她臉色青白,手比腦子快地伸手過去撫了一下,他想說些什么,但武禎那一句郎君剛出口,接著就猛地吐出一口血,恰好全吐在梅逐雨手上。鮮紅的血濺在梅逐雨左手上,讓那手下意識一顫,又猛然握緊。

    那邊還剩下大半的瘟神又聚集起來,受了輕傷的斛珠看看這邊,自己暫時上前擋住。

    梅逐雨半扶著武禎,見情勢不妙,垂下那只鮮血淋漓的手,對霜降道:“過來護著。”

    霜降下意識跑過來,而梅逐雨放下武禎就要轉身,被武禎一把拉住,“等下,你……”他的表情有些難看,情況也太混亂,武禎只是下意識拉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這么猶豫了一會兒,梅逐雨回身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沒事,你先別急,等這事過了再說?!?/br>
    武禎松手,咬牙將又一口涌到喉頭的鮮血咽了回去。梅逐雨看出來了,冷著臉色抽出那把沉沉的桃木劍,又由右手換到了左手。

    傻站在一邊的霜降見狀,倒抽一口涼氣。

    小師叔竟然用左手,可見是非常生氣,他已經有好幾年沒用過左手執(zhí)劍了,他們都以為小師叔這輩子都不會再用左手執(zhí)劍,可今日……霜降不由看向貓公,小師叔認識貓公?他剛才可是看見了,貓公和小師叔之間確實怪怪的,又摸臉又拉手的。

    可之前他提起貓公,也沒見小師叔有什么反應啊。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霜降道長心情復雜的站在武禎身邊, 按小師叔吩咐的照看她,不過實際上, 根本沒有什么好照看的, 因為自從他小師叔動手之后,那被武禎吞下一半的瘟神就被小師叔牢牢的控制在外圍,一點小觸手都伸不到他們這邊, 所以他們安全得很,只能在這邊靜靜看著。

    斛珠也退了下來, 同樣站在一旁,捂著有點悶疼的胸口,眼神詭異地看著那邊的梅逐雨。她作為武禎的副手,對梅逐雨這個‘貓公的男人’當然認識, 先前還差點被他送進巡防士兵看守的坊監(jiān)。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個完全與普通人沒兩樣的梅家大郎, 竟然, 是這么一個厲害的道士,瞧他身上爆發(fā)出來的湛湛靈光, 斛珠就明白自己是看走眼了,這位明明就是返璞歸真, 氣息完全收斂所以看不出來。

    斛珠又忍不住瞄了自家的貓公一眼, 她沒看出來就算了,貓公與人家朝夕相處還同床共枕都沒看出來, 可見果然是感情蒙蔽人的眼睛, 好好一個聰明的貓公都成了個傻貓。

    至于武禎, 她瞧著郎君一身的清正靈氣,已經從之前略帶緊張的狀態(tài)放松了下來,也不想著過去幫忙了,安心的盤腿坐在屋頂上,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

    她之前一下子用了太多赤雷,五臟六腑受到沖擊,才會吐血,但其實這個問題不怎么嚴重,至少沒她吞下去的那一半殘余瘟氣嚴重。

    一邊擦嘴,她一邊瞧著那邊凌空御劍的梅逐雨。事實上她仍舊有點沒回神,她那個郎君怎么忽然就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道士?還是個這么厲害的道士,看他那一手熟練的靈符術,比她見過的其他道門中人威力大多了。

    這種靈符,她從前也看霜降用過,不過霜降道長那回畫一道要不少時間,而且只能使出三道就力竭了,再看郎君,已經十六道了,半個天空都是靈符疊加,還沒見他有什么靈力不足的跡象。

    一邊畫靈符,還能一邊使劍,道門以劍引雷術,武禎只見過有人引來白雷,而郎君引的卻是紫雷。武禎只聽說過,還從未親眼見到過。這種紫雷比一般的白雷更厲害,是治妖邪最厲害的術法。

    眼見剛才她辛辛苦苦才搞掉一半的瘟神被郎君用靈符捆住,又引來紫雷轟擊,不一會兒就又消失了一大半,武禎不由咋舌,心道早知道郎君這么厲害,她剛才還費那個什么勁去吞瘟神的瘟氣,那玩意兒味道古怪難吃,之后她為了排出這個瘟氣還得受點苦。

    這邊觀戰(zhàn)三人各有所思,那邊梅逐雨則簡單許多,他遇上妖邪從來不廢話磨蹭,出手既是滅之,選擇的都是最簡潔快速的辦法。又因為剛才武禎那一口血,他現(xiàn)在手上還能感覺到那份灼熱,燒的他整個人怒極,下手又重了三分。

    瘟神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混雜的穢物邪物,武禎同為非人之物的一種,即使能力出眾,對上這種東西終究不如梅逐雨順手,梅逐雨所修道法正陽剛烈,正好克制這些,于是本就受創(chuàng)嚴重的瘟神就這么在他的怒火下一再縮小,最后如同被陽光照射的薄冰一樣,融化成了一灘渾濁的惡水。

    這種惡水雖然比不得瘟神危害大,但若是讓它匯入云層,下一場雨,也能讓不少人與獸染上疫病。

    梅逐雨以桃木劍割開自己手心,他自己的鮮血混合武禎方才涂在他手中的血,被他書成一道血符,暫時鎮(zhèn)著那一灘流動的惡水。

    做完這些,他一拂袖,落回城樓頂上,走向武禎。

    路過斛珠時,斛珠下意識往后躲了躲,好像怕被他身上還未收斂的靈氣與殘余的紫雷之力給割傷。梅逐雨發(fā)覺這一點,放慢了腳步,同時努力斂下身上外溢的靈氣,等他走到武禎身邊時,已經變回了那個氣息普通的梅逐雨。

    若不是他手上還拿著那把染著血的桃木劍,武禎都要以為自己剛才是做了個夢。

    郎君突然變了個身份,武禎見他走到自己面前,一時間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他,結果郎君看上去倒是適應的挺好,與之前的態(tài)度沒什么兩樣,半跪在自己面前略有些擔憂的問她,“你可還好,傷了哪里?”

    好不容易穩(wěn)定心神的霜降道長見到這一幕,仿佛無法直視,又像不能接受,扭過臉去用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武禎被自己的郎君拉著手,撞進他那一雙滿含擔憂與關切的黑眼睛,突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