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待收到醫(yī)院催繳通知單的時候,漆鈞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現(xiàn)在他的債主又多了一家。 漆鈞去了師部大院,攔住了下班回家的許向軍,拿著醫(yī)院的催費單病歷本的復(fù)印件懇求借他一筆醫(yī)藥費。 “這是我媽的救命錢,不管怎么樣,我媽都是佩佩的奶奶,求求您了?!?/br> 許向軍看了看他,接過材料搖上車窗。 看完材料之后,許文詩看向許向軍,“爸,我們要不要給?”給出去肯定回不來,如果是債務(wù),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删让X,卻沒法那么果斷,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雖然這個老虔婆無賴又可惡,要是她好了,說不準(zhǔn)還得來鬧。 許向軍,“給吧?!眰鶆?wù)和醫(yī)藥費是兩碼事,前者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不管,就算別人說起來,他們也無拒流言蜚語。 后者卻不能,那是佩佩的親奶奶,母女倆離婚分到了兩百多萬的財產(chǎn)。 許文詩沒有反對,第二天,許家磊下班后去了一趟醫(yī)院,問了下后續(xù)的醫(yī)藥費,然后當(dāng)著漆鈞的面往漆母賬戶里存了兩萬塊錢。 這兩萬塊錢沒有用完漆母就不治身亡,而漆鈞拿著醫(yī)院退回來的一萬五千塊錢不知所蹤。 漆母的喪禮是幾家親戚湊了錢辦的。 出殯那天,許文詩帶著佩佩去了,她和漆家沒了關(guān)系,佩佩也改姓許,但是無論在法律上還是在血緣上,佩佩終究是漆家的孫女。 所以哪怕這個老太太重男輕女為老不尊,佩佩作為孫女還是得送最后一程。許文詩按照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替佩佩準(zhǔn)備了奠儀,又準(zhǔn)備了一個1000塊的白封。 去的當(dāng)天,除了娘兒倆還有許家磊以及他爸的警衛(wèi)員,怕漆家親戚控制不住情緒動粗。不過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是他們想多了,一些人態(tài)度冷淡,但是還算客氣,另一些人則說得上熱情。 不過最讓許文詩糟心的是,她在現(xiàn)場看見了盧麗芳,她手里牽著的就是漆家的寶貝孫子,離婚的時候,她見過照片。 披麻戴孝,那小崽子面前還放著盆,呵呵,孝子賢孫摔盆嗎?許文詩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臉色扭了扭,對漆母那點子同情煙消云散。 對于旁人遞上來的香無許文詩動于衷,讓她給她上香,做夢呢。 “有正經(jīng)媳婦在,我這個離了婚的上香算什么。”許文詩陰陽怪氣地瞪一眼跪在地上的盧麗芳。 說的旁人都有些尷尬,盧麗芳母子倆是漆鈞小舅舅叫來摔盆送終的。眼見著漆家翻身無望,九月份這小舅媽就聯(lián)系盧麗芳把孩子帶走了。 “算什么正經(jīng)媳婦,又沒結(jié)婚。”不知是誰不大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是誰都能坦然接受小三和私生子的。 盧麗芳臉色白了白。 許文詩看見這對母子倆就糟心,又有一絲不可言喻的痛快,以為跟著漆鈞能享受榮華富貴,活該一場空。看佩佩上了香,她抱起女兒轉(zhuǎn)身就走,令想攀交情的人好不扼腕。 帶著佩佩來看望孫秀花的時候,許文詩說起這一茬還是一肚子火,“有毛病的吧,叫我們過去,又把那對母子倆叫來,存心惡心我是不是,要知道他們在,我才不去呢?!?/br> 說話間,溜一眼許清嘉,她后來才知道那個盧麗芳居然是許清嘉的同班同學(xué)。 許清嘉垂了下眼皮,又不是她拉的皮條,她戳了戳小南南的胖臉蛋,“動來動去干嘛,坐不住是不是,走,mama帶你看菊花去?!闭f著抱著大兒子站起來。 背后老太太還在勸許文詩,“你跟那些糊涂蛋置什么氣,反正以后也沒關(guān)系了?!?/br> 許清嘉抱著小南南走到院子里,庭院里放了一排小甘菊,小西西和小北北正站在前面賞花。 秦慧如和大腹便便的夏蓮坐在旁邊說著閑話曬太陽,分神留意著四個小的。 “不可以摘的?!毙≡獙毨_小西西的手。 小西西不高興,“花花。” “花。”小北北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朵甘菊。 小元寶趕緊阻止,努力板著臉,“老師說了,我們要愛護(hù)花草樹木?!?/br> 許清嘉忍俊不禁,真是個聽老師話的好寶寶,她放下掙扎著要下地的小南南,小家伙立刻和meimei弟弟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線上,想當(dāng)采花大盜。 被許清熙一把抱住,“南南不許摘花?!毙」媚锝衲?1歲,長得白嫩清秀,特別乖,成績也很好,還是大隊長呢。 今天趕巧了,都來看望老太太,所以家里特別熱鬧。 “姑姑?!毙≡獙毴缬鼍刃?。 許清嘉走過去,挨個打了三胞胎的小手心,板著臉問,“疼不疼?” 三胞胎小小一點頭。 “花花也會疼的,所以只許看,不許摘?!痹S清嘉強調(diào),“誰摘花花,待會兒不能吃蛋蛋。” “吃?!毙”北避浐鹾醯乇еS清嘉的脖子,撒嬌的蹭了蹭她的臉,“媽。” “我覺得你吃這個字說的比媽還溜?!痹S清嘉吃醋。 小北北笑得特別天真無邪。 許清嘉戳了戳他的小酒窩,“好了都去那邊坐好,mama去看看蛋蛋做好沒?!?/br> 廚房里的崔姨見許清嘉進(jìn)來就笑,“溫度剛剛好?!?nbsp;怕幾個小的燙到,所以特意放了一會兒,讓它降溫。 許清嘉就把蛋羹端了出去,招呼六個小的以及一位孕婦來吃。 三胞胎被人搶著照顧,許清嘉悠閑的坐在旁邊曬太陽。 許家康走過來,“都快睡著了,昨晚沒睡好?!?/br> 許清嘉幸福的抱怨,“三個小的鬧著要跟我們睡,還不高興睡小床,一定要睡中間?!迸紶栆淮斡质侵苣?,讓她怎么拒絕。 許家康一樂,“元寶小時候跟著我們睡的時候,我都不敢翻身。”就怕壓著了寶貝兒子,大一點就好了。 許清嘉心有戚戚一點頭,可不是怕壓到了寶貝疙瘩蛋,那么軟軟小小的一只。 吃飽了,又玩了一會兒,幾個最小的開始昏昏欲睡。 許清熙就帶著小元寶去胡同里找小伙伴玩。 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哄睡了佩佩的許文詩走過來,說著說著,忽然問起漆鈞的行蹤來,“他一跑了之,銀行和那些放高利貸的不會來找我和佩佩吧?!?/br> 許家康道,“不會,冤有頭債有主。不管是銀行貸款還是高利貸,都是漆鈞離婚后借的,跟你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至于佩佩,雖然是他女兒,但是現(xiàn)在可沒有父債女償?shù)恼f法,佩佩沒從他那繼承到財產(chǎn),就沒有還債的義務(wù)?!?/br> “可那些人是放高利貸的?!痹S文詩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許家康扯了下嘴角,換普通人,那些放高利貸說不準(zhǔn)會來找麻煩,誰管你離婚不離婚,咬著父債子償這一條能榨出一點是一點。不過許文詩這,老頭也不是吃白飯的,“放高利貸的也知道哪些人不能惹,有爸在呢,你放心好了。” 聞言,許文詩松了一口氣,氣哼哼的揪了一朵小甘菊,“他倒是瀟灑,一跑了之,留下別人膽戰(zhàn)心驚?!?/br> 話說漆鈞到底跑哪去了,許清嘉一直很納悶,在黑白兩道的追查下,這人居然還能跑了。 待許文詩離開,許清嘉戳了戳許家康的胳膊,“他是真的插翅飛了,還是被人給?” “你覺得呢?” 許清嘉沉吟片刻,“出事了吧?!?/br> 許家康壓低了聲音,“剛打聽到的,真假還不確定。他拿著他媽剩下的醫(yī)藥費打算偷渡去美國。被放高利貸的那群人逮住了?!?/br> 許清嘉眨了下眼,看著許家康的眼睛,抓住后呢。 “人家真金白銀的給了他三百萬,怎么可能輕饒他,”許家康牽了牽嘴角,“據(jù)說他們對付這種榨不出多少油水還想逃的債主,要么送到黑礦黑煤窯那兒做工還錢,要么偷渡到國外關(guān)在黑工廠里干活?!?/br> 許清嘉倒抽了一口涼氣。 ☆、第265章 第二百六十五章 許清嘉拉開窗簾, 明媚晨光穿過落地窗灑進(jìn)屋,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昨天下了一場大雪。 “mama,mama……”門外傳來三胞胎奶聲奶氣的聲音,伴隨著凌亂的敲門聲。 許清嘉過去開了門,三個小不點撲過來, 分別抱住一條腿,落后一步的小北北委屈的癟癟嘴,勉為其難地抱住了小jiejie。 許清嘉樂了樂, 挨個親了下,“醒得這么早啊,刷牙了沒?” 搖頭, 搖頭,再搖頭。 “那跟mama來刷牙吧,牙齒洗白白的才是好寶寶?!?/br> 三個好寶寶跟著許清嘉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小家伙們刷牙用的是硅膠手指牙刷,因為還不會鼓腮和吐泡泡, 所以不能用牙刷, 只用清水。 小家伙們把這個當(dāng)成游戲,十分配合的張開嘴。 “不許咬?!?/br> 不說還好, 一說, 小南南咬著還不肯放了,笑得一臉得意。 許清嘉用空著的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蘋果臉, “再咬我就要咬回來?!闭f著張嘴湊過去要咬他的小臉。 小南南咯咯咯地笑著往后躲。 許清嘉嗔怪地戳戳他的臉。 花了點時間, 把三個小祖宗伺候好了, 許清嘉開始刷牙。 小西西踩著小凳子爬高,伸著手要抓她媽的牙刷,嘴里啊啊的叫著。 許清嘉無奈,把她抱下來,然后蹲下來示意姑奶奶你來。 小西西樂開了花,抓著牙刷柄模仿許清嘉的動作,這個游戲不管多少次,她依舊愛不釋手,反正被她看見,她就要搶牙刷。 另外兩個沒她這么專一,有時候好奇要玩有時候更喜歡去爬浴缸。不過今天,兩兄弟顯然對他們mama嘴里的牙刷更有興趣,挨個上來玩了兩下。 一個牙刷了她快四分鐘才刷好。 把牙膏沖干凈那一刻,許清嘉舒服地嘆出一口氣,“辣死我了?!?/br> 排成一排的小不點仰著頭,特別天真無邪的看著她。 “還不是你們害的。”許清嘉一個一個戳過去。 恃萌行兇。 小家伙們笑得更甜了。 許清嘉沒了脾氣,用溫水沖了沖臉,便帶著三胞胎走出洗手間。 和等在外面的阿姨打了一聲招呼,許清嘉喂了三個小家伙小半杯溫開水,自己喝了一杯,就去同一層的練功房練瑜伽。 這個習(xí)慣這些年除了懷孕那幾個月,一直都沒中斷過。 每當(dāng)這個時候,三個小家伙就會特別興奮。 “好了,跟我做,開始?!痹S清嘉笑瞇瞇做出祈禱式。 小家伙們似模似樣地做著變了形的動作,一臉好奇的望著許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