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陳雪陽委屈,“我怎么對不起你啊,我又不是壞人,你放心好了,我沒做什么?!?/br> 只是說了一些話而已, 他在心里狂笑。 沈輕浪面無表情, 回過頭去, 點上最后一件衣服,看到給出的分數(shù)很高,眉目舒展了些。 他關閉游戲,抽出了一本書。 …… 外面。 尤薇打開門,“你剛剛和誰在外面說話呢?” 席歡說:“陳雪陽?!?/br> 尤薇也是隨口一問,當即又回了房間,不過很快又重新出來,“你要不要吃零食?” 席歡搖頭,“不吃?!?/br> 她本來在這邊鍛煉的次數(shù)就少了,這要是再不控制吃的方面,怕回去連舞都跳不好了。 席歡可不容許自己出現(xiàn)這個情況。 之前團里有個女生,她是易胖體質,一直都被團長強制控制飲食,每天訓練都要多一點。 后來團長出去比賽,她就松懈了下來,吃多了一點,后來居然連自己之前量身定制的芭蕾舞服都穿不上了。 這樣一來,她的角色就只能被另外一個女生代替。 眼睜睜地看著這場舞被別人去跳,之前幾個月甚至一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席歡之前和她關系還好,也勸過她。 但是當時女生覺得吃一點沒關系,又不是狂吃,自己也會鍛煉的……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她后來哭了許久,最終退團了。 現(xiàn)在席歡也不知道對方去了哪里了,洛城芭蕾舞團是看天賦和努力的,女生天賦很好,可控制不住自己,也白費了。 席歡想到往事,感慨萬分。 自己是不胖體質的,都不敢多吃,更多的糖都是無糖醇的,只有在家里才會吃席母做的小蛋糕,但那時候天天都會鍛煉跳舞。 她收回心緒,梳好頭發(fā),回了宿舍。 尤薇中途還過來一趟,癱在床上,日??薷F:“天氣冷了,我網(wǎng)購了好多衣服啊,又沒錢了?!?/br> 席歡壓根不信。 自己這個閨蜜,她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嘴上說著沒錢,手下還能不停地買,快遞收個不停。 每到一個地方前,必要買多件衣服。 就像支教前,她就買了無數(shù)件新衣服,到目前為止席歡就沒看見過幾次重復的衣服。 見席歡不理自己,尤薇哼唧唧:“你就只想著你家的海綿寶寶,都不想著我?!?/br> 席歡轉過身,“你都在我床上了,我還怎么想你?!?/br> 尤薇在床上翻滾了幾圈,哈哈哈笑個不停。 . 第二天天氣很好。 如今是深秋,而且是在山里,早晨和晚上都開始變得冷起來,必須要穿長袖才行。 上午席歡有課,這次是看視頻。 其實在這樣的地方,跳芭蕾舞不實際,因為要求太苛刻了,她只能盡量給他們科普更多的知識。 所以一般在課堂上,她會放一些視頻。 孩子們對視頻也非常感興趣,畢竟這里連多媒體都沒有,回家也就只能看電視,收到的頻道就那幾個,可以說每天看的內(nèi)容就那么點。 他們太渴望新的知識了。 校長之前通知說有芭蕾舞老師的時候,他們甚至連芭蕾舞是什么都不清楚。 席歡知道這件事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上次捐的那些書,班上的每個人都看過,翻閱無數(shù)遍,偶爾她還能聽見他們在讀故事。 本班的看完了,還會去借其他班的。 這是一群渴望知識的孩子。 上課鈴聲響起后,席歡帶著電腦去了教室,學生都正襟危坐,迫不及待。 “今天我們看一部科幻電影。”她一邊開電腦,一邊問:“科幻電影知道嗎?” 孩子們立刻嘰嘰喳喳地舉手。 每個理解的科幻都不一樣,席歡并沒有去糾正他們的意思,而是當一個傾聽者。 班級的氣氛瞬間被調(diào)動起來。 都是一群幾年級的孩子,所以席歡選的是一部2008年的老電影《機器人總動員》。 “把椅子搬過來,擠一擠?!?/br> 一個電腦屏幕,被二三十個孩子看,也看得津津有味。 四十分鐘肯定是看不完的,席歡都想好了下一節(jié)課繼續(xù)看,下星期而已。 只是到一半的時候,電腦響了一下。 席歡上前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沒電了。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忘了充電,還是上次用剩下的電量,壓根不夠支撐幾十分鐘。 席歡叮囑道:“你們自己看,我回去拿個東西,不要亂碰電腦,也不許吵鬧?!?/br> “好!” 她才剛出教室,就看到拿著書往這邊走的沈輕浪。 “沈輕浪。”席歡眼睛一亮,喊住他:“沈老師,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沈輕浪正在想事,都沒看到她,聽到喊聲,抬頭,問:“怎么了?” 席歡指了指教室里面,“我的電腦電量不夠了,能不能麻煩你去我宿舍把充電線帶過來?” 沈輕浪睜大眼,張了張嘴。 席歡以為他不同意,又改口說:“要不你幫我看一下,我自己回去拿吧?!?/br> 畢竟女生宿舍呢。 沈輕浪立刻搖搖頭,輕輕道:“沒有,只是你的充電線放在哪里?” 席歡想了想,“應該在桌子上。” 她將鑰匙掏出來,放在他手心,“大的那把是。” 沈輕浪迷迷糊糊地點頭,轉過身離開了教學樓。 一直到樓下,被冷風吹在臉上,他才想起了自己剛剛答應了什么。 他居然答應要去女生的房間。 還是席歡的房間。 沈輕浪站在冷風中,身上卻發(fā)著熱,尤其是內(nèi)心,簡直要升起熊熊大火了。 陳雪陽從外面進來,看到他站在那,像根木頭似的,好奇道:“沈輕浪,你干嘛呢?” 楊西安說:“思考吧。” 陳雪陽笑,“這就該有個雕塑系的學生,來給他刻個雕塑,叫思考者哈哈哈。” 沈輕浪回過神,聽見他的話,微微皺眉。 陳雪陽收了笑容,作投降狀。 沈輕浪公式化地面無表情,想起正事,從他身邊走過去,還冷哼了一聲。 一直到人走遠,陳雪陽才摸了摸鼻子,扭過頭問:“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楊西安關了手機,說:“沒有,你沒聽錯,他的確是嘲諷地對你冷哼了。” 陳雪陽:“……” 怎么就是嘲諷了,怎么就是了! . 女生宿舍要比男生宿舍干凈漂亮得多,外面還栽著小菊花,現(xiàn)在正是開的季節(jié)。 很有田園氣息。 沈輕浪又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掐了人家小女孩的花,放在席歡的陽臺,估計現(xiàn)在連灰都沒了。 他找到最大的鑰匙,打開房間。 房間很通亮,陽臺門開著,吹來一股草木清香,上面還掛了一個風鈴,穿堂風一吹,就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沈輕浪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充電線。 他走上前將充電線整整齊齊地折起來,然后拿著準備出門,卻在轉身的時候愣住了。 床頭柜上有塊玻璃,玻璃下壓著一朵干花。 像是被制成了標本,依舊是當時的模樣,平坦地被壓在玻璃下,泛出亮眼的黃色。 房間里很安靜,靜到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沈輕浪走過去,蹲在地上仔細看了下,真是自己當初掐的那種花,至于是不是自己送的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私心里卻想著這肯定是自己送的。 這么一想,連帶著心情都要飛起來了,不知何時,眼睛里帶了滿滿的笑意。 過了會兒,沈輕浪回過神,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做完后,他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