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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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艱難地往前游動,老人的舉動吃力而費勁,看得林幾邊心里不忍,起身想要幫他劃一劃船。卻被齊墨拉住了。 “好好坐著。”他的聲音輕得像是一團隨時就要飄散的霧,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風吹去,林幾邊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下來。 這一片水域很寬闊,幾乎可以說是一片湖泊,隨著漸漸往里,水面上也開始浮現(xiàn)出一片片的水霧。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幾邊的錯覺,隨著霧氣越來越濃,他居然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歌聲。 那道歌聲飄忽不定,忽遠忽近,似乎有一個他們看不到的人,正在唱著哀愁的情曲。 “離到地方,還要一段時間?!饼R墨忽然開口,他說:“靠著我睡一會兒?!?/br> 他用的是陳述句,完全是一種命令的神態(tài),林幾邊和他對視幾秒,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齊墨搶先開口,“等到了,我會慢慢給你解釋?!?/br> 這種事情,這人本來就比自己了解得多,林幾邊這么想著,猶豫了一下,就準備依照齊墨說的一樣靠著他睡一會兒。 他本來是準備靠在齊墨背后,然而看了看這一艘小船的空間,感覺讓齊墨轉(zhuǎn)個身不怎么現(xiàn)實,最后還是選擇了靠進了齊墨懷里。 齊墨微微一愣,林幾邊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也有些不好意思,抬起臉朝著齊墨笑了笑,然后才又趴了下去。 “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之前幾次的前車之鑒,走這一段劇情還讓齊墨有點心驚膽戰(zhàn),他感受到了林幾邊對他腰腹部位呼出來的熱氣,一時之間身體都有些僵硬。 三七也有些忐忑不安,畢竟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不一樣了,要是萬一失敗,后果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再多注意一點吧,”三七也只能這樣安慰齊墨,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除了一些分析和網(wǎng)絡(luò)工作之外,就只能陪著齊墨聊聊天了。 “好吧。”齊墨微微皺著眉,伸手蓋住了林幾邊的耳朵,“盡量把這些劇情走完……實在不行,就只能拋棄這些劇情線了?!?/br> 這個世界的劇情,大多數(shù)都是他和林幾邊兩個人在走,只有少部分林幾邊幾次艷遇的戲份,又因為他和林幾邊之后會因為無數(shù)次的生死危急,關(guān)系會漸漸變得親密非常,是過命的兄弟。 對于兩個直男來說,交情都深到這種程度了,那么勢必就會有一些極其親密的舉動——就比如說一起洗個澡啦,遞個毛巾搓個背啦,互相幫忙買內(nèi)褲啦,甚至是幫人清理一下身體啦…… 就連坦誠相見都有好幾次,甚至還有齊墨一身破爛然后林幾邊奉獻出了自己外衣的情節(jié),可謂是基情滿滿,感人至極。 不過這些劇情倒也不多,所以齊墨倒也是能忍痛割舍,他是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又被日了。 不過幸好,林幾邊確實是個鋼管直,雖然兩人的舉動顯得親密了一些,但是他還是十分正直地什么其他舉動都沒有,倒是讓齊墨松了口氣。 啊…… 咿呀…… 然而這口氣還沒慫多久,就被齊墨又咽回去了。林幾邊確實沒有聽錯,這里確實是有歌聲。 只不過,這絕不是什么好東西罷了。 那女人的歌聲越來越近,齊墨低頭看了一眼船邊,只看到了一張蒼白的美麗面孔。 他倒吸了一口氣,對著老人道:“再快一點。” 這鬼東西怎么這么快? 等到林幾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到了一張木床上。 林幾邊整個腦袋都感覺有些暈乎乎的,他一開始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處境,以為自己還在那艘小船上,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過了幾秒,他腦子里的眩暈感慢慢消退,林幾邊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 這里不是船上。 他正處于一間破舊的房間內(nèi),身下的感覺也是有些軟綿綿的,林幾邊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床褥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從床上起身,準備收拾收拾去找齊墨。 畢竟他對于這里十分陌生,雖然理智上明白齊墨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肯定是安全的,但是感情上還是有有些不安,想要和齊墨待在一起 。 然而他還沒有起來,齊墨就已經(jīng)推開門,走了進來。 那短短的一瞬間,已經(jīng)足夠林幾邊看到外邊的景色,那是一片漆黑的天空,以及與天空同樣幽暗的街道。街道兩旁樹立著的,都是兩三層的木質(zhì)小樓。小樓上掛著盞盞破舊的燈籠,居然是一點人聲都沒有。 “咱們這是……到了?”林幾邊只是看了一眼,齊墨就已經(jīng)合上了門,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而開口詢問。 “嗯?!?/br> 齊墨答應(yīng)了一聲,“到了,你不要出去亂跑。” 林幾邊順從地答應(yīng)下來,隨后問道:“這里是哪里?” 齊墨猶豫了片刻,視線落到了一邊緊閉的木窗上面,他說:“這里是……盲城?!?/br> “盲城?”林幾邊皺了皺眉,他把這個名字翻來覆去地念叨了幾遍,還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說:“難道這里的人都是盲人嗎?” 齊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問,“這不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東西,”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沉重:“相信我,你也不會想知道的?!?/br> 他這么賣著關(guān)子,反而把林幾邊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來,但是因為齊墨在這方面確實比起他更專業(yè),所以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肚子里面的好奇心都咽了下去。 第116章 三尺有神明(十六) 有些事情, 知道確實是比不知道要好的多。 齊墨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使了一點小伎倆讓林幾邊睡了過去, 免得讓林幾邊被那條鬼鮫迷惑,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 然后被那位渡船人給扔下去。 在林幾邊睡過去之后,又過了兩個小時,他們才到了目的地——盲城。 原主以前來到過這里,所以也有些熟人,雖然那位熟人和他關(guān)系不怎么好,但是到底有原主的余威,所以齊墨還是順利地找了一間空樓, 住了下來。 盲城盲城, 與其說這是一座城,倒不如說這是一個村子。這座城鎮(zhèn)雖然大,但是大多數(shù)地方都空空蕩蕩,只有少數(shù)小樓住了人。 這些稀少的城民人人都黑布裹身, 甚至連眼睛都不會露出來, 盲城所在的地方?jīng)]有白天,所以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提著燈籠,在城鎮(zhèn)里悄無聲息地穿梭來去。 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么生活,這些燈籠又為什么永遠不會熄滅,除了齊墨。 盲城盲城,盲的不是這里的居民,而是外面的世界所來的外來者。 來到盲城, 你不但要變成一個盲人,還要變成一個聾啞人。 不然,就會被盲城的人五花大綁地綁起來,獻祭給他們的山神。 那所謂的祭祀,實際上就是凌遲。 盲城的人會把外來者綁到盲城中最大的數(shù)上,然后用鋒利的刀隔開祭品的手腳,從下往上、從四肢到軀干,一點點地把人削成一片一片,讓血rou保持相連的狀態(tài),又不會大面積的粘接。一塊血rou,會像是一個以前的小女孩玩的塑料毽子一樣,血rou一條條地垂落下來,但是又有一個共同的結(jié)點。 盲城位于黃山內(nèi)部,黃山雖然屢屢有驢友失蹤,但是還是擋不住往這里來的洶涌人流,所以盲城需要的祭品,是永遠不會少的。 盲城的祭祀七日一次,每次都會獻祭七個祭品,齊墨算了算日子,如果沒算錯,林幾邊的第一個女友,就會出現(xiàn)在幾天后獻祭的祭品里面。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來遲了,林幾邊的第一場艷遇已經(jīng)被盲城的山神吃掉了。但是不管怎么說,只要是個女的,齊墨就能讓林幾邊和對方把劇情走完,至于對象到底對不對,到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問題。 林幾邊就被齊墨這么蒙著過了幾天。 齊墨每天都會按時給他端來飯菜,除了沒有什么娛樂生活,其他的地方,居然也算是美好。 林幾邊這么想著,比起前幾天的那種奇異經(jīng)歷,他果然還是喜歡這么平淡的日子。 然而這樣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離獻祭還有幾天時間,但是到底也只是幾天而已,等到了日子,齊墨故意沒有給林幾邊送去早午餐。就等著對方自己送上門來。 果然,等到中午,齊墨還是遲遲不回來的時候,林幾邊終于忍不住了。 他開始焦躁起來,在屋子里不斷來回走動,時不時悄悄打開窗戶,往外面偷偷看上一眼。 可惜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齊墨一旦出現(xiàn)異樣,這座本來安靜,卻也顯得清幽的小城瞬間就變得詭秘起來,安靜而空無一人的街道瞬間變得鬼氣森森。 林幾邊猶豫了許久,在齊墨的叮囑和對方的安危面前猶豫了幾許,最后還是咬咬牙,拿出一把匕首,出了門。 這種地方,亂跑出去簡直就是作死,林幾邊明白這一點,卻還是出去了。 他看著空茫一片的街道,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往哪里去找人,猶豫了一秒,選擇性地找了一條陰氣最重的路,踏了上去。 齊墨每天回來的時候,身上那nongnong的陰氣,就說明了他每天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幾邊這么想著,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勇氣。 “他出來了沒有?”齊墨正和他的熟人待在一起,在祭祀地點旁邊的一間小樓上。 和齊墨與林幾邊住的那間小樓不同,這間小樓明顯顯得有人氣了許多。厚厚的皮毛鋪在地板上,木桌上放著沒有燃進的蠟燭,還有半碗細細的朱砂。 齊墨正站在桌子前面,蘸著朱砂在他帶來的黃紙上細細繪制,制成符紙。 “還有多長時間開始?”齊墨畫完一張,吹了吹未干的朱砂,他沒有去看窗外的吵鬧景象,反而是對著全身都藏在黑布里的熟人開口。 在盲城,所有的居民都會用厚厚的黑布裹住全身,甚至連眼睛都不會露出來。想要辨別他們的年齡老幼,性別男女,只能憑借他們說話的時候,發(fā)出的聲音。 這個熟人是個年青男人,他說:“怎么,你等不住了?” 齊墨沒有說話,他皺了皺眉,眼神不善地看向?qū)Ψ?。這人不過幾年沒見,就已經(jīng)性情大變,也不知道到底是經(jīng)歷了些什么事情。 在齊墨的記憶里,原主和這人第一次見面,對方還是一個溫溫柔柔,甚至稱的上懦弱的少年。然而這幾天相處下來,這人卻是完全變了個模樣,不但毒舌,還極為陰郁極端,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會往最陰暗的地方想。 現(xiàn)在他看見齊墨不回答,也只是冷笑了一聲。他說:“被我說中了?這才多久時間,你就已經(jīng)想他想的不行了?” 齊墨冷哼了一聲,對方對他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他自然也不會有多溫和。因此,他對這人說話的語氣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這關(guān)你什么事?” “當然關(guān)我的事?!蹦贻p人哼笑著,他雖然沒有露出臉,讓齊墨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也可以推斷出這人的心情絕對不會怎么好:“這才多久時間?你當初說好的回來接我,可是我等了幾年……也沒有等到?!?/br>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人。當初你對我的好,現(xiàn)在都到了他的身上。 年輕人一邊這么想著,心里越發(fā)不甘。他故意用一種譏笑的語氣說:“你的心肝寶貝兒現(xiàn)在可是在外面晃著呢,要是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你覺得他會被怎么樣?” 這里除了年輕人和齊墨熟悉一些,其他人都和齊墨沒有什么交集,但是這人是盲城里面所有活人的首領(lǐng),只要他發(fā)話,所有的事情都能辦成。 要是真的說起來,這還是原主留下來的爛攤子,他曾經(jīng)來到這里的時候,對這人許了一個承諾,說是要回來帶走他,可惜之后原主就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變故,別說過來這邊了,他連自己都開始自顧不暇,甚至差點死掉,這人也就自然而然被他忘在了身后。 想到這里,齊墨還是沉默了下來。他的神色極其平靜,甚至沒有半點波瀾,如果不是年輕人還記得他之前的舉動,幾乎就要以為他對林幾邊毫不在乎了。 然而這也只不過是一個錯覺而已。 因為緊接著齊墨就開口了,他說:“只要他不死,其他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br> 以齊墨的手段,只要林幾邊不死,他就法子把人給救回來。而且這里的陰氣這么濃重,對他煅煉林幾邊的身體也很有好處。所謂的只要不死就可以,實際上卻是給林幾邊的一道護身符。 年輕人咬了咬牙,他說:“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 “如果你也和他一樣乖,我也會這樣在乎你?!饼R墨避而不答,他眼神落到了裹著年輕人臉部的黑布上,神色奇異的溫柔了下來。 “再相信我一次,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騙你?!?/br> 齊墨的處境,并不像是林幾邊所想象的那樣,危機四伏,生死只有一線之隔。正相反,本來應(yīng)該悠哉悠哉,甚至算得上清閑的林幾邊,才是那個身處于危險境地的人。 林幾邊走的那一條街道陰氣很重,住著好幾戶盲城的居民。這幾家居民數(shù)一數(shù)也有二三十個,盲城有祭祀的習俗,所以住在城里的人也不會是什么善類。 實際上,除了和自己一樣的盲城居民,以及少部分的外來者——就比如說齊墨這樣的奇人異士。而其他的背包客、普通驢友之類的普通人,在他們眼里,就只是祭祀可以用的祭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