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帶她進來。”既然事關(guān)姬然,他就必須謹慎。碧玉與母后走得近,難道是母后又想對姬然做什么? 在墨玉的揣測中,碧玉跟隨子健緩緩地走進了云霄宮,她第一次進入這里,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動。環(huán)顧四周,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都很是精致。園子里栽的幾棵樹,全是桃樹,此刻開得正艷。碧玉看著那艷麗的桃花,腦海中不知怎么就想到桃兒的身上,心頓感煩躁,鼻子輕哼一聲,扭頭看向另一處。 好在云霄宮的大殿就在眼前,她吁了口氣,努力壓抑住那顆越來越狂跳的心,跟在子健身后低頭緩步走了進去。表哥屢次說她不矜持,今天她就矜持給他看。一步,兩步·····她慢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著步伐,再配上她纖細的小腰,左右輕微地擺動,她就不信表哥會看不到她的美。 ☆、看夠了沒有 “怎么?云霄宮的地上有臟東西,讓你連路都走不好了?”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碧玉被這突然的一聲驚得不知如何放腳,險些摔倒在地。 耳旁傳來一聲“撲哧”的笑聲,是子健看她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站穩(wěn)后,惱羞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嬌羞地看向上面坐著的表哥。表哥還是那個表哥,許久不見,還是那么的艷麗無雙,讓她看著舍不得眨眼睛。 墨玉不悅的冷哼了一聲,對于碧玉進來后的花癡樣,他厭惡極了。要不是想知道她將會給自己帶來桃兒的什么消息,他才懶得見她。 見表哥不喜歡自己盯著他看,碧玉立刻清醒過來,她左右瞟了一眼,奇怪怎么沒有見到桃兒,她不是表哥的仙婢嗎?怎么有客人來了,她都不用出來伺候的嗎?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把你想告訴本殿下的事說來聽聽?!蹦癯林槪荒蜔┑拇叩?。對于除了姬然以為的女人,他的耐性一向都不好。 “表哥,我······” “慢,本殿下再說一次,不許叫本殿下表哥,否則,你打哪兒來就請回哪里去?!蹦駸┰甑卣f道。 “可我本來就是你的······”碧玉的話還沒有說完,耳旁就傳來:“子健,送客?!蹦衿鹕砭鸵x去。 “等等,我真的是來告訴你有關(guān)桃兒仙子的事?!北逃褚膊辉诜Q呼上面糾結(jié)了,連忙出聲叫住墨玉。 墨玉這才回轉(zhuǎn)身,坐了下來。冷冷地注視著她,示意她開口說下去。 被墨玉這般盯著,碧玉有些緊張。這還是表哥第一次這般盯著她,雖滿臉的冰冷,但好在眼底有她的影子,她該好好表現(xiàn)才是。潤了潤喉,她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我剛才在······” 碧玉剛講完了所有的一切,表哥就消失在眼前,大殿中留下他冷清的聲音:“子健,送她出去。” 看著眼前空空的椅子,碧玉怔在了原地?!罢垺?,待子健的聲音傳來,她才回過神來,對著墨玉消失的方向不甘道:“表哥,等等我?!比缓?,她也追了出去。 這邊,寒冰帶著晨曦照著碧玉指的路線一路小心翼翼地靠近桃林,可到了地方,卻傻眼了,眼前開闊的很,就是不見半棵桃樹的影子。 “怎么一回事?難道被騙了?”寒冰皺著眉頭,嘀咕道。看著眼前太過空曠的場面,有什么在腦海中閃過,對,障眼法。他前世也見過姬然用過幾次,沉思了片刻,他放下晨曦,腦中回想著她那時的解法,雙手緩緩揮動幾下,果然,他的眼前不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洞口,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讓他不再顯得那么陰郁。 ☆、你該死 他再一次的扶起晨曦,在洞口消失之前,帶著他穿了過去。身后的洞口已經(jīng)徹底的消失,眼前是一片桃花燦爛的桃林。桃林里,刀關(guān)劍影,聲音噪雜,一副火熱的cao練場面。她近在遲尺,他卻膽怯了。 “姬然,我來了,你將會怎么迎接我呢?”苦澀的呢喃消散在風中,寒冰已不在原地,他帶著晨曦正向桃林走去。 當他帶著晨曦出現(xiàn)在桃林里時,接二連三的刀劍掉地,眾人怔瞪大眼看著他倆,更準確的說是看著他,龍族眼帶疑惑,剩余的眾人則仇視著,狠狠的仇視著。此刻,天地間仿佛一片寂靜,連時間也靜止了。 “快去告訴主人,那個壞蛋自己送上門來了?!辈恢钦l大叫了一聲,打破了平靜。立刻有人向桃林深處跑去。瞬間,罵聲四起,太多的人想沖上去殺他,但都努力的克制住了。因為主人還沒有來,只有主人才可以決定他的生死。因為九天之地是屬于主人的,他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屬于主人的。主人讓他活著,那他們就讓他活著。主人讓他死,那他們拼盡所有也會要了他的命。 寒冰撐著晨曦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不去體會任何人的辱罵,雙眼始終注視著一個方向——桃林深處。他在等,等她的出現(xiàn),幾千年了,他終于找到了她。心在這一刻激動而苦澀,生與死他早已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桃林深處,走出幾道身影,遠遠的望去,其中一道粉色的身影熟悉得他想落淚。他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的看著,癡癡的看著,看著她從遠處走來,當風揚起她的滿頭白發(fā)時,他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后退兩步,晨曦差一點就摔倒在地,好在他反應快,又把他給撐住了。 姬然終于站在了他的面前,冰冷的小臉,雪白的發(fā)絲,刺得他的眼睛生疼,生疼的,連著心也疼得快要停止了跳動。 “你的頭發(fā)怎么······怎么都變白了?”他抬起一只手想撫上她的發(fā)絲,但腹部突然傳來刺痛感,他低頭一看,是她的玄天劍刺進了他的身體。他“呵呵”笑了兩聲,不去抗拒,也不去阻止,任那玄天劍越刺越深。他慢慢地又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姬然,那只剛剛停下來的手還是顫抖的想撫上她的發(fā)絲,可這時卻被旁邊的一只手給擋開了,譏笑的話也同時入了他的耳:“你還好意思問?你這個叛徒,當年要不是你,我們大家還好好的待在九天之地,又哪會寄居在此?姬然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該死。” 傲天把寒冰的手打開,想到往日的仇恨與姬然如今的樣子,他就恨不得一口把他給吞下去。寒冰這才注意到傲天,金發(fā)金眸,又是一個長相極俊美的男人。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前世跟在姬然身邊的那條五爪金龍吧。沒想到這一世他仍然守在姬然的身邊,還化成了人形。但很快,他又回眸看向姬然,眼底是無法割舍的深情與痛苦。 ☆、只是因為太愛你了 “對不起,姬然。我沒有想到會這樣,我并不想毀去你的九天之地,我也并不想背叛你。我只是······只是因為,”看著玄天劍從他的身體里被抽了出來,又接著刺了進去,鮮血如泉涌般噴出,他還是顫抖的,堅持的說出了那幾個字:“太······太愛······愛你了?!闭f完,他的身子才緩緩的倒向地面。 這時,晨曦一直低著的頭也露了出來,他閉著雙眼隨著寒冰往地面倒去。眾人看到他,都給怔住了,不明白他這是怎么了?怎會與那個叛徒在一起?還是姬然反應快,在他倒地前,一個瞬移,撐住了他。 一碰觸到晨曦的的身體,姬然就感到了不對勁。輕微的抽搐不斷傳來,他這是怎么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寒冰一眼,終于,在帶著晨曦離去之前,丟下了一句話:“把他給我?guī)氯?,沒死的話,就給他包扎傷口,等他醒來,再帶來見我。傲天,你去看看通道的結(jié)界是否完好?”對于寒冰可以來到仙界,她終究是不放心的?!?/br> “哦,那我去了?!卑撂煊值闪艘谎厶稍诘厣喜恢阑畹暮?,這才匆匆離去。 墨玉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驚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寒冰,不知他是怎么進入仙界的,還找到這里來了。剛才聽表妹提起,有個長得極俊美的男子找然兒,他還以為是晨曦來了,于是,趕緊的就過來了??裳矍斑@一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也只一眼,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轉(zhuǎn)移到晨曦的身上。 “他這是怎么了?”墨玉快速走了過去,把晨曦接了過來,關(guān)切地問道。 “不知道,是他帶來的?!蓖姆较蝾┝艘谎?,回答道。 “他?又想耍什么花樣?”墨玉不屑道。引狼入室有一次慘痛的教訓就夠了,再來一次,他怕他承受不起。 “暫時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我弄成那樣了,這活不活得下來還不好說。若是他命硬,挺過來了,你再去問他吧。我也很好奇他這回想干嘛?”姬然望著前方,眼中盡是冷芒。前世都是因為她的狂傲與自信,才導致了九天之地的覆滅。若不是她過于自信自己可以保護九天之地,她又怎會給寒冰進入九天之地的令牌?又總會允許他可以自由進入九天之地?這一世,不會了,同樣的錯,她不會再犯第二次。若是他活下來了,不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她還會殺他第二次的。 桃樹下,寒冰靜靜的躺在那里,身體被簡單的包扎了,也不知是他開始來時吃下治傷丹藥的藥性還在,還是他此時命不該絕,他的傷口竟然不再往外滲血了。此時的他正被夢魘所困擾,嘴里無意識的叫著:“姬然,不要,姬然······” ☆、不是我想要的 夢中他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帶著魔神的人進入九天之地,他親眼看到姬然為了救所有的人祭出神魂,當時他整個人都懵了,他只知道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他不想看到姬然出事,若是她出事了,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他瞬間清醒了,朝著姬然消散的神魂大聲嘶吼:“姬然,你回來。姬然,我錯了······” 然,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帶著魔神的人進入九天之地時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姬然的離去,也一并帶走了他的靈魂。他一動也不動的跪在那里,心痛得早已麻木。四周的一切他都聽不見,看不見,手持著暗黑劍緩緩的舉到脖子旁,再慢慢的劃過,血沿著脖子順勢而下,一滴,兩滴······ “寒冰,你瘋了?!笔钦l在他的耳旁尖叫,是誰把他手中的暗黑劍奪了去。他僵在那里,茫然地看了過去,只一眼,他就嗤嗤地笑出了聲,接著就是仰天大笑不止,眼角似乎有東西流出,而且越流越兇,伴著他頸上的血水,一路往下,在他的腳邊開出一朵朵艷麗的花朵。 “呵呵,原來看著她對別人好,我的心會痛,但好在,它還是鮮活的,它還會有期盼,還會有妒忌,還會有酸澀??扇缃衲?,沒了,一切都沒了。我親手把我的心都給弄沒了。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寒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紅著眼,拍著自己心臟的地方,大聲地問罌粟。罌粟被眼前的寒冰嚇得往后退兩步,她還來不及做出別的反應,脖子就瞬間被寒冰掐住了。 “寒冰,你清醒一點,這都是那個女人自找的,若不是······咳咳咳······”罌粟難受的咳了起來,“你松手,你······快松手。” “你知道嗎?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把你煉成丹藥。若不是你的出現(xiàn),也許我這一生都不會遇上她,愛上她,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她依然是九天之地的主人,我依然是暗殿的黑暗之神。她喜歡誰,與我無關(guān),我不會為她心痛,也不會為她變成如今這般。我出賣了我的靈魂,換來的卻是她一點一點在我的眼前消失,她死了,被我害死了,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焙纯嗟?。 “都是你,要不是你唆使我,我又怎會背叛她。如今她死了,那你也去陪她吧。隨后,我也會去的?!辈弊由系氖衷狡骄o,罌粟也越來越痛苦,她心底害怕極了,就怕寒冰一個不小心直接擰斷她脆弱的脖子。 “聽,聽我說······姬然還會,有······有來世,你······你殺了······了我,就不能······不能去找她的來世了,魔神他會把你殺了的。”脖子上突然一松,罌粟知道是自己提起罌粟的來世讓寒冰看到了希望。 ☆、找她的來世 于是,一口氣把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才敢扶著旁邊的一棵桃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脖子上的傷痕也很痛,但她卻不敢哼一聲。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他掐脖子了,而且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好在,她已經(jīng)死了。其實,她也不知道那個女人還會不會有來世,情急之下,胡亂說的。 “你說,姬然還會有來世?”寒冰死死的盯著罌粟,問道。 “是,是啊?!崩浰谟行┬奶?,眼神有些躲閃。 “可她為了救下炎烈他們的魂魄,是以自己的神魂為祭的,那樣,也有來世?”寒冰不死心的又問道。 “有,一定會有。你想想她的身份,與你一樣——上古神。她不會那么容易就消散在天地間的。咳咳咳······”由于說得急了點,加上脖子上的傷讓喉嚨也不是很舒服,罌粟一說完,就是一陣咳。不過,心里卻欣喜若狂,太好了,炎烈被救下了,只要他的魂魄在,能轉(zhuǎn)世重生就好。到時她會去找他的轉(zhuǎn)世,她一定會讓他愛上她的。 “那好,我這就去找她的來世。”說落,寒冰已經(jīng)消失在罌粟的眼前。罌粟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粗У姆较?,半天才說了一個字:“傻?!本退慵挥修D(zhuǎn)世的機會,那也得等上好些年,不是現(xiàn)在說轉(zhuǎn)世就會轉(zhuǎn)世的。何況,她也只是瞎說而已,她可不希望她轉(zhuǎn)世重生。 這次來之前,她與魔神說炎烈與晨曦也是上古神,殺了可惜,收服他倆最好,還可以幫到他。只要他倆不反抗,就不要殺他們。魔神想了想,答應了她,但她還是擔心炎烈,也不知道寒冰給炎烈他們喝沒喝她釀制的那壺酒,那里面她可是融化了好幾顆讓修為暫時失去的丹藥,為了這壺酒,她可是煞費苦心,寒冰的煉丹術(shù)比她厲害,怕他聞出酒中有異味,這酒都是她請會釀酒的仙家特意釀制的。取得是上好的靈泉和一些釀酒要用到的食材,再加上幾種可以去除異味的靈果,這是滄瀾給她弄來的。然后,再經(jīng)過一些處理與加工,終于釀制出了一壺令她滿意的酒。 果然,那些丹藥融化在酒里面,一點別的味也聞不到,品不出。最后她又騙得寒冰事先服下了解藥。雖然一切都天衣無縫,但她還是瞞著魔神偷偷的跑來這里,沒想到她剛來,沒有看見炎烈,卻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寒冰要尋死,她當然不能見死不救,雖然,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因為脖子痛得太厲害了。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炎烈會轉(zhuǎn)世投胎,那她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里了,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改變了他們所有人命運的地方,然后,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被她算計,他喜歡 “姬然,姬然······”寒冰突然睜開了雙眼,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頭頂?shù)奶一?,腹部傳來的痛感與那艷麗的桃花提醒他,這不是夢,他找到姬然了,他真的找到姬然了。對了,姬然呢?姬然在哪里?寒冰掙扎地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除了身旁兩個用仇視的目光,一臉戒備地看著他的仙家外,就沒有別的人了。 “我想找姬然。她在哪里?”寒冰開口說道,但很顯然沒有人愿意搭理他。 “我有很重要的事與她說,請你們帶我去?!钡谝淮?,寒冰在這身份遠遠不如他的仙家面前等了頭,這要放在以前,他連看他們一眼都不屑。如今,為了見姬然一面,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兩位仙家看了他一眼,又避開他,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陣,這才見一位仙家匆匆離去,剩下的那位更加戒備地看著他,他只是又倚著桃樹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桃花。思緒又回到了前世他把罌粟送走后,回來見姬然時的情景。 當他忐忑不安的又進入九天之地的時候,那兩位開始攔路的仙家這回倒是什么也沒有問他,只是望著他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他就跟在他們的身后,被他們直接帶去見姬然了。 “你把她送出去了?!焙鶆傔M門,就被這一句直白,肯定的話給怔住了。抬頭望去,只見姬然正斜倚著身子,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茶杯,調(diào)侃的看著他,而炎烈與晨曦則在旁笑得有點賊,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咳咳咳,嗯,送出去了?!焙栈啬抗?,不好意思的咳了幾下。 “那你想要怎么賠償我的損失呢?你知道的,我就這么一個藥園子,現(xiàn)在全被她給毀了,今后我九天之地站士們的性命可就沒有保障了,這可是關(guān)系到我九天之地生死存亡的大事。與敵軍交戰(zhàn),從守到攻,再到打,都是離不開我的戰(zhàn)士們。如今,我這個當主人的,竟然連他們救命的藥草都保護不了,你說,我是不是愧對于他們?”姬然說的一套一套的,炎烈他們聽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心底狂笑,直嘆姬然狡猾卑鄙,她這是逼著寒冰把他那個藥園子給貢獻出來?。?/br> “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說吧?!焙鶡o奈道。他是理虧,若是旁人敢這么與他啰嗦,他一定會轉(zhuǎn)身就走,懶得理他。但眼前這位,她眼底閃過的狡黠沒有躲過他的眼睛,被她算計,他喜歡。他喜歡她的狂傲,喜歡她的腹黑,喜歡她的狡猾,也許,她的一切,他都喜歡。那么最后,他也只有剩下妥協(xié)了。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會給她。 “嗯,那個你也有一個藥園子,就用它來抵吧。”姬然算計別人,第一次感到不好意思。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掩飾性地咳了幾聲。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個藥園子?”寒冰微感詫異。 ☆、離他越來越遠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它很快將是我的,就行了。當然,不管你同意與否,它,我都要了。不服的話,咱們就武力解決。”姬然霸氣的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想喝,又頓住了,順手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椅子,對寒冰說道:“坐呀,站了這么久,你不累呀。這補償?shù)氖乱舱労昧?,坐下來喝一杯吧?!闭f完,又自顧自的喝著她的茶。 就這樣一錘定音了?人家寒冰可還沒有答應,你就直接宣布那個藥園子是你的了,還帶威脅的,這樣霸道真的好嗎?炎烈與晨曦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嘴角都抽麻了。反觀人家寒冰,可淡定得很了,除了臉色有些陰郁外,沒有開口說一句反駁的話。他倒是聽話的落了座,也很自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著。果然,被姬然算計的人,除了認命,就是認命。 接下來,寒冰也經(jīng)常出入九天之地。他發(fā)現(xiàn),與姬然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舍不得離開她。于是,他留在九天之地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還是姬然提醒他,你得回去了,不然九天之地就無丹藥可用了。每到這時,他就無比討厭自己會煉丹,但他也很清楚的明白,若是他不會煉丹,那他也不會認識姬然,也永遠進不了這九天之地。 這段時間,寒冰的心情越來越煩躁,不知為何,現(xiàn)在的他一看見姬然與炎烈他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他的心底就會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而他看姬然的眼神也越來越火熱了,他總會有意無意的說些話攻擊炎烈與晨曦,雖然,他倆多半不在意,事后他也會后悔,但就是管不住日漸狂躁的心。他渴望得到姬然的回應,但可悲的是,姬然卻仿佛離他越來越遠了。漸漸的,姬然不再對他笑了,漸漸的,姬然與他說話也說得少了,漸漸的,姬然總是說丹藥不夠,他留在九天之地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他在惶恐中越發(fā)狂暴,也越發(fā)陰郁。稍有不順,他就想出手傷人。九天之地有好多仙家,因為各種小小的原因,都被他出手教訓過了。以至于,他們后來一見到他,就遠遠的回避。 這日,姬然又要他回暗殿煉丹。理由老舊——以備不時之需,多存放些在那里心安些。他的眸底沉了沉,最后,還是無奈的點頭同意了。因為他永遠無法拒絕她。回去的途中,卻意外地遇到了罌粟。一別多年,再次相見,她成熟了不少,也張揚了不少,身上的異香味似乎更濃了。她的身邊有一位穿黑袍的俊美男人陪著,從那個男人瞟向他的目光中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威嚴與鋒芒,可以看得出那個男人不簡單。 “寒冰?!崩浰诳匆娝麜r,似乎很高興,隔老遠就興奮的朝他直招手。 “嗯?!弊呓?,他只是淡淡的應了聲。眉頭微微的皺起,屏住呼吸,他不喜歡罌粟身上的香氣,還是姬然身上的桃花香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