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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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來曾經(jīng)想過反悔——可那時盛傳她和永寧侯有染,而他才剛剛被授了官身,自是不敢和沈惜有一點兒牽連。 如今沈惜不僅身份尊貴,還懷了永寧侯的孩子,怕是今生再難有緣分了! 顧清驀地想起那次在街上見到永寧侯府的馬車,從掀起的車簾看到她的半張面孔,似是臉色不大好看,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揪緊了。 如果她過得不快活,再尊貴的身份又有何用?顧清只恨自己不能幫她,不能保護她。 而喬湛肯娶她,也不過是為了避嫌罷了。自覺對朝中形勢已經(jīng)有了判斷的顧清,愈發(fā)心疼起沈惜來。若是自己有永寧侯那樣的權(quán)勢,自是也能把沈惜給重新?lián)尰貋怼?/br> 顧清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如果他也能權(quán)傾朝野—— ****** 沈惜若是知道顧清的想法,只會覺得可笑。 那會兒是她害喜的反應(yīng)還沒好,臉色自然難看,顧探花未免腦補太過。 可眼下從南邊來的舅舅和舅母,卻讓她覺得心里煩悶。當(dāng)初是兩人把原主給賣了,可他們的爹娘,確實又對原主的娘親有恩。 而且他們是見過原主父親的人——沈惜想起原主的第二個心愿,便是找到自己的父親,盡一份孝心。 沈惜嘆了口氣。 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些線索也不一定。 回到侯府后,沈惜覺得有些疲憊,由蘭草和蘭香服侍著換了衣裳后,便歪在了軟榻上。 原主的記憶對父親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只記得是個高大英武的男子??伤麉s是個很溫柔的人,每次趕上集市時,都會給她買零嘴和玩具,給娘親買胭脂和簪環(huán),雖是不甚貴重,娘親嘴角卻總是幸福的笑容。 村里也人人都夸娘親福氣好。 音信全無的情況兩種比較大,一是他已經(jīng)為國捐軀,戰(zhàn)死沙場;二則是封侯拜將,便拋棄了她們母女??缮蛳н@些日子在京中著意打探,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位武官像是原主的父親,愈發(fā)覺得是第一種可能。 可就如同照顧蘭草和蘭香一般,這是原主和她交換的條件,沈惜總是不會輕言放棄的。萬一原主的父親過得不好,沒有能力再找到她們母女呢? 沈惜想到這兒,覺得還是再問一問吳進夫妻的好,便立刻掀了被子起身。 只是她一時想得入神,忘了肚子里還有一個,動作有些大了,驚擾了腹中的胎兒,只覺得不僅腰上難受,孩子也跟著動了起來。 蘭香等人見狀,忙圍了過來,給沈惜墊好腰后的大迎枕,只見沈惜擺了擺手。她雖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卻自覺沒有大礙,伸手扶住了高聳的腹部,輕輕安撫著。 喬湛正掀了簾子進來,見丫鬟圍著沈惜,沈惜面色似是有些難看,忙三步并作兩步到了沈惜身邊。 “惜惜,哪里不舒服?”喬湛也沒顧著有丫鬟在,脫口而出便是沈惜的小名兒。 沈惜忙笑著搖了搖頭,微微擰著眉,解釋道:“方才動作有些急了,孩子在動?!?/br> 見喬湛過來,蘭香蘭草臘梅忙都讓開了位置,讓喬湛坐到沈惜身邊。喬湛見沈惜的手在腹部輕輕打轉(zhuǎn),一時也沒敢動手,拿過小幾上的暖爐先把自己的手給暖和了,才敢把手放進被子里。 “你們先下去罷。”沈惜見狀,給蘭草使了個眼色,柔順的靠在喬湛懷中,自己放了手,讓喬湛替她輕輕揉著。 等到丫鬟們都退下,喬湛伸手覆上沈惜柔軟膨隆的腹部,貼身的家常衣裳勾勒出圓潤高聳的弧度,而孩子的動作有點兒大,隔著衣裳他都能感覺出來。 喬湛做這件事算是得心應(yīng)手了,他手上的動作不輕不重,力道控制的比沈惜自己還要好些。 在他的安撫下,孩子總算不再鬧騰,沈惜也暗中松了口氣。 “你呀。”見沈惜已經(jīng)神色如常,喬湛并沒有收回手,仍舊就著這個姿勢,在她耳邊低聲道:“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的竟還毛躁起來?” 自知理虧的沈惜不敢分辯,乖乖的低頭認(rèn)錯。 喬湛知道今日是事出有因,見沈惜神色懨懨,想到她難過了還是自己心疼,便又放柔了聲音,哄勸了兩句。 “侯爺,我原先在南邊的舅舅和舅母找來了?!鄙蛳г趩陶棵媲埃呀?jīng)不想隱瞞。她輕聲道:“我知道是承恩伯夫人從中作梗,可他們也是真存了這意思罷。” 既然當(dāng)初能把她給賣了,自是已經(jīng)沒有親情可言。如今不過是見她成了永寧侯夫人,又被認(rèn)回了衛(wèi)國公府,這才大搖大擺的過來,以她的長輩自居。 偏生他們家還真的對她的娘親有恩,外人看熱鬧的,見她如今過得好,若是亂棍將二人打出去,只會覺得她忘恩負(fù)義,誰又能想到當(dāng)初她被賣了呢? “惜惜,若是為這件事,你且別擔(dān)心?!眴陶繝科鹕蛳У氖?,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拔易杂蟹ㄗ??!?/br> 不僅是他,還有衛(wèi)國公府,都不會看著劉氏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擾沈惜。 沈惜卻搖了搖頭,道:“我并非煩心他們。我只是在想,那會兒我年幼,記的事不多?;蛟S他們能多知道些關(guān)于我爹的事?!?/br> 喬湛和沈惜成親兩年有余,還是頭一回聽她提到自己的父親。 “而外祖母暫時容忍了他們,也不過是想多了解些我娘的事,當(dāng)年都吃了什么樣的苦?!鄙蛳н€記得在衛(wèi)國公府時,見到楊老太君和衛(wèi)國公夫人,眸中都是泛著紅。 從錦衣玉食、仆從環(huán)繞的國公府貴女,轉(zhuǎn)瞬間被賣做奴仆孤苦伶仃。齊馨吃了不少苦頭,幸而被好心人買下充作女兒教養(yǎng),又嫁了個疼她愛她的男人。 只可惜好景不長,養(yǎng)父母過世、丈夫下落不明,她一個人帶著女兒苦苦支撐,只因為一場小病拖成大病,又因沒錢抓藥,喪了命。 “我娘在臨終前,還對我爹放不下?!痹飨胱屗业礁赣H,這些記憶倒是盡數(shù)都留給了她,她對那段悲傷的記憶,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拔抑?,她希望我找到他?!?/br> 沈惜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有過父母??尚睦锏哪欠N渴望,卻是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也想知道,被父母呵護著長大,是種什么感覺。 “惜惜,我會幫你留心的?!眴陶课站o了沈惜的手。 既是先去從軍而后沒了消息,永寧侯府素來是以軍功在朝中立身,在軍中的人脈也頗廣,或許能幫上沈惜也不一定。 只是喬湛也不敢肯定的許諾,怕沈惜傷心失望。 如果他還活著,還有心尋找妻女,怎么會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比工作日還忙的周末/(ㄒoㄒ)/~~周日的紅包活動就放在今天吧~小天使們久等啦~么么扎 第134章 偷聽 衛(wèi)國公府和永寧侯府對突然出現(xiàn)的所謂是沈惜“舅舅”“舅母”的人, 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倒是意外的和善。 劉氏自以為這回終于找對人了。 沈德滿一家子是指望不上, 自從沈力被喬湛關(guān)到了牢中, 田氏和沈德滿對喬湛言聽計從。為了不讓沈惜名聲有損,喬湛干脆在京郊找了間宅子,把二人給安排進去, 不許和外面接觸, 以榮養(yǎng)的名義, 給軟禁起來。 沈力至今還被關(guān)在牢中,沒有被放出來。 想到沈力曾經(jīng)對沈惜有不軌之心, 喬湛就恨不得讓他一輩子都別出來。不過是吃些苦頭、受些驚嚇,喬湛自覺已經(jīng)十分便宜他。 “娘,我看您還是跟惜jiejie和好罷!”慧娘見她娘已經(jīng)愈發(fā)偏執(zhí)起來, 只覺得不安?!澳靹e在里頭摻和了, 原本咱們家還有幾分好處的, 別弄得只剩下怨懟?!?/br> 劉氏卻覺得女兒太過膽小。 柔娘被迫安分了半年后,終于解禁, 此時她也在正院中, 慧娘的話音未落,便冷笑一聲道:“慧娘,我看你竟也糊涂了, 誰是你嫡親的jiejie?我看竟不是我,卻是沈惜!” 被關(guān)起來的半年,被迫抄了許多遍女四書,柔娘在外人看起來確實安靜柔順了許多??捎H近的人卻知道, 她變得愈發(fā)陰郁,喜怒陰晴不定。 “姐,我沒有那個意思!”慧娘不敢刺激她,只得緩緩的道:“如今形勢比人強,不若就此收手,便是為了面子,衛(wèi)國公府和永寧侯府還得抬舉咱們幾分。若是撕破了臉,于咱們半分益處也無?!?/br> 劉氏卻有些不以為然,“我?guī)е鴧沁M兩口子去了衛(wèi)國公府,楊老太君對他們客客氣氣的。畢竟他們家有恩于齊馨,于理都該恭敬些?!?/br> 慧娘不知那日的情形,卻總覺得娘親和jiejie過于偏激了。 “我看當(dāng)初就該讓沈惜死了,也好過如今生出這許多事來!”柔娘絞著手中的帕子,眼底的陰郁之色更甚。如今沈惜過得越好,身份越高,她就越后悔當(dāng)初沒有直接弄死沈惜。 事到如今,劉氏也是有些追悔莫及的。 她不僅把吞的那點子嫁妝全給吐了出來,還白白賠上了許多財物,害她被承恩伯張通厭棄,如今有孕有寵的姨娘,都敢在她面前楊威。 “慧娘,若是你還當(dāng)我是你jiejie,就別再幫著沈惜說話!”柔娘見慧娘欲言又止,冷冷的道:“若是你瞧著沈惜比我強上百倍,就認(rèn)她去做你jiejie好了,不必假惺惺的和我在這里作態(tài)?!?/br> 柔娘說得這話甚是誅心,慧娘本是一片好意,卻被曲解至此?;勰锊挥杉t了眼圈,心中卻是分外焦急,不知該如何勸jiejie和娘親回頭。 一時柔娘先拂袖而去,剩下慧娘還忍著滿腹委屈,對劉氏道:“娘,您要是真的為jiejie好,就不該再縱著她。惜jiejie如今的地位穩(wěn)如磐石,旁的人討好還來不及,咱們?yōu)槭裁捶且龑χ???/br> 劉氏看著紅了眼的二女兒,縱然她的話有幾分道理,卻覺得心意難平。 當(dāng)初沈惜不過是個任自己揉捏的丫鬟罷了,只因生得姿容絕色,才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怎的忽然就成了連自己都要仰望的存在? 似乎從沈惜當(dāng)上永寧侯夫人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失控了。如今她被衛(wèi)國公府認(rèn)了回去,封了縣君,又有了身孕——等她再生下嫡長子,可就真的是再沒一點兒不順心了。 劉氏放不開這個心結(jié),比她閱歷更淺的柔娘,就更加放不開。 她在回自己院子時,路過碧波院,眼中閃過一抹暴戾之色,神情也愈發(fā)陰沉。都怪娘做戲要全套,還把最好的院子給沈惜,真把她當(dāng)成個了不得的表姑娘供著。 如果當(dāng)初放下矜持自尊,當(dāng)初去見喬湛的人是她——會不會如今享受那一切榮華的就是她? 現(xiàn)在誰見了沈惜不是恭維,誰又敢提起當(dāng)日她爬床之事?正所謂成王敗寇,先前那點子不堪的過去,竟也能被抹去。 正如慧娘所擔(dān)心的,柔娘已經(jīng)鉆了牛角尖,無論誰人勸說,都無法撼動她半分。 憑什么沈惜能那樣的幸福美滿? 慶國公府的大姑娘常玥,原本同自己一樣厭惡沈惜的??刹恢醯木购土首佑腥?。她的身份甚至比自己還要尊貴,可竟成了侍妾,誰說起她都如同談?wù)撔α弦话恪?/br> 沈惜丫鬟出身卻成了永寧侯夫人。正經(jīng)的貴女卻只能做侍妾,這天下哪還有道理可言? 柔娘越想越是憋悶,雖是想了許多種毒計,卻只是沒有發(fā)揮的余地。 正當(dāng)她百般煩心之際,卻有丫鬟過來,捧著據(jù)說是慶國公府送來的東西。柔娘去看時,只見一封帖子和一個紫檀木的首飾匣子。 信竟是常玥所寫,只說她同沈惜有些誤會,還請張柔這個表妹幫著從中調(diào)解一二。 柔娘冷笑一聲,莫非常玥是要看她的好戲?她明明知道——柔娘突然覺出一絲古怪來,把信反復(fù)看了兩遍,命人打開匣子。 里頭放著一支赤金鑲嵌南珠的發(fā)釵,握在手里覺得這發(fā)釵頗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 莫非里頭是中空的? 柔娘讓丫鬟不要聲張,自己親自拿著匣子回了院子。 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柔娘才打開了取出發(fā)釵,在鑲嵌南珠處反復(fù)摸索了幾次,才打開了發(fā)釵。 當(dāng)她看到里頭的那張紙條時,唇邊不由勾起弧度。 沈惜啊沈惜,你以為你能高枕無憂了么? 恨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 沈惜還不知道她又被惦記上了,眼下嫻姐兒的婚事在即,喬湛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到了京中,沈惜放在方家的注意力更多些。 為了留下好印象,在兩位長輩到達京中的第二日,便去了吉祥胡同。 其實她有點過于擔(dān)心了,便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顏面上,方家都不會有人為難她。更何況如今她身份和先前是天壤之別,更可況第二日衛(wèi)國公夫婦親自過府拜訪,更是表現(xiàn)得誠意十足。 相較之下,承恩伯府表現(xiàn)得也算熱絡(luò)。承恩伯張通聽到些關(guān)于方家起復(fù)的風(fēng)聲,便也讓劉氏準(zhǔn)備好禮物,一同去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