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鐘晴的幸福果園、七十年代白富美、冥媒正娶(作者:夏遇)、魔囚仙、豪門軍寵:調(diào)教小嬌妻、男配黑化之后(穿書)、你多哄著我、恃運而嬌、太后要逆天:將軍請上榻、網(wǎng)紅之漁娘
祁恪身邊的長隨趕了過來,請陳瑩到祁恪的書房。 “妾身見過王爺?!标惉撨M去時祁恪才拿起信箋,見陳瑩進來,順手放在了書案上?!巴蹂舛Y?!?/br> 祁恪起身同陳瑩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坐了,服侍的人端來了茶水奉上后,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我讓烺哥兒出府是讓他幫我辦一件事情。”祁恪開門見山的道:“王妃不必過去了?!?/br> 陳瑩被他戳破了心思,面上卻仍是強作鎮(zhèn)定。“王爺,世子年紀還小,雖然身份尊貴可行事還差些章程,若是怠慢了嬌客就不妙了?!?/br> 原來陳瑩捕風捉影得到些消息,以為祁恪在外頭藏了個女子。且祁恪對這人極為看重,如今祁烺可是世子之尊,竟然他去陪著。莫非祁恪是想培養(yǎng)那人和祁烺的感情,日后把祁烺放到那人身邊撫養(yǎng)? 尤其是她聽了下人的回報,講了那日在別院發(fā)生的事,讓陳瑩頓時生出危機感來。 “王妃想偏了?!逼钽〔碌剿闹兴?,淡淡的道:“她要在王府中暫住幾日,仍舊有烺哥兒陪著,還請王妃務(wù)必守住這消息?!?/br> 不提前知會一聲,若是陳瑩鬧起來或是在外頭說了什么,都會惹出亂子來。 “王爺,您也別太欺負人了!我好歹是您的正妻,您有喜歡的人抬進來便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陳瑩聽罷,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紅著眼圈道:“妾身自從進了王府以來,雖說不敢自稱賢良大度,可曾為難過您的妾室?妾身是那樣容不得人的人么?” 祁恪看著泫然欲泣的陳瑩,在心中覺得好笑,她當然是。只是祁恪需要她的配合,面色便緩和了幾分,拍了拍陳瑩的手,柔聲道:“你真的想差了,我并沒有想抬什么女子進來?!?/br> 還沒等陳瑩松口氣,祁恪道:“要暫住的人是永寧侯夫人,沈惜?!?/br> 祁恪不說則已,這話出口,不啻于驚天霹靂在陳瑩腦中炸響。 眼下常玥不足為慮,陳瑩把沈惜視為了眼中釘。前些日子她得到沈惜失蹤的消息就覺得有些古怪,莫非是祁恪趁著喬湛下落不明,把沈惜藏了起來,想據(jù)為己有不成? 那日在祁恪書房翻出赤金紅寶石簪子的情形又浮現(xiàn)在陳瑩眼前,陳瑩又是氣憤又是惱怒,險些都坐不穩(wěn)。 祁恪知道在常玥的挑唆下,陳瑩是對沈惜有敵意的。是以他耐著性子,把前因后果能陳瑩知道的都告訴了她,好讓她安心。 見陳瑩還是半信半疑,祁恪暗暗嘆了口氣,道:“九弟妹見了你一定會試探你關(guān)于沈惜的事,只怕她還會到王府來。” 祁恪如此磊落沒有遮掩,陳瑩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人到了王府也好,在她的眼皮底下,斷然不會讓沈惜做出勾引祁恪的事來。故此她臉色恢復了正常,應(yīng)道:“妾身不會壞了王爺?shù)氖??!?/br> 不過祁恪還是不大放心,又叮囑道:“把常玥看緊了,斷不能被她知道風聲。如今看著形勢,太后是支持九弟的。” 聽他如此說,陳瑩心中油然生出一種祁恪把她當成自己人的感覺,頓時覺得責任重大,就差拍著胸脯像祁恪保證,定然會管好王府后院不讓王爺費心。 陳瑩深感得到祁恪的器重,心中籌劃著怎么把沈惜給藏起來,也沒有在書房多留,忙回了自己的院子安排。 而祁恪看著她離開,也說不出是否松了口氣。 想到即將到來的沈惜,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 第220章 照顧 沈惜沒想到, 祁恪竟敢把她藏到安親王府。 如今的形勢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祁慎更勝一籌, 若是一旦被祁慎察覺——所有臟水都會被潑過來, 一旦圣上重新臨朝, 祁恪絕對沒有好下場。 她有些看不透祁恪。 當然風險高回報也是極高的,如果在不被祁慎察覺的情況下喬湛及時回朝, 圣上重新臨朝時, 能大獲全勝的便是祁恪了。 素來謹慎的祁恪竟肯冒這樣的風險? “夫人,世子派人來說, 他今日入宮,要晚些才能過來?!碧m草的聲音打斷了沈惜的思緒,她回過神來點點頭。 不知祁恪怎么說服了陳瑩,這些日子來竟沒有來找她的麻煩, 只當做她不存在一般。她住在王府角落一間僻靜的小院子里,祁恪并沒有派過多的人服侍,只是從自己書房撥了兩個丫鬟來幫忙,若無事也不會進屋子。 倒是烺哥兒來得時候不少,眼見他小小的年紀氣勢越來越足,很有親王世子的風范,沈惜覺得甚是欣慰。 能這樣安生的王府躲上幾日,自是有祁恪的吩咐, 可烺哥兒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尤其是在王府里, 烺哥兒小主人的身份沒人再敢忽視,給沈惜帶來了許多便利。 到了王府這些時日,或許是為了避嫌, 祁恪竟沒有露過面。故此有人來通報說是王爺過來時,沈惜還是吃了一驚的。她以為祁恪準備神隱到最后,日后大家都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 當然永寧侯府和衛(wèi)國公府定會承他這份情。 不過祁恪會過來也在情理之中,她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到了安親王府,有些話總該當面說一說。 “見過安親王?!逼钽∵M來時,沈惜已經(jīng)候著了。 祁恪的目光落到沈惜身上。 有些日子沒見過了,本來身段纖細的她又消瘦了不少,許是為了喬湛的失蹤和被迫與親子分開的痛苦,讓她日夜難安。沈惜穿了身水藍色的衣裙,素雅大方,下巴更尖了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顯得大了。 只是她眸中那份從容鎮(zhèn)靜沒有變,仿佛天大的事也不會讓她倒下來。 “喬夫人不必多禮?!逼钽“炎约旱氖窨刂圃谄讨畠?nèi),他溫和的道:“這些日子委屈夫人暫避此處,若是有什么需要告訴烺哥兒便是了?!?/br> 在他面前,沈惜自然是拘束的,但在烺哥兒面前就自在得多。 沈惜詫異于祁恪的這份細心,道了謝。 “貴府的四姑娘和小公子是被夫人藏起來了罷?”祁恪輕笑一聲,見沈惜神色有些緊張,又道:“夫人不必緊張,我不會過問她們的下落,只是想告訴夫人一聲,祁慎的人還沒找到她們?!?/br> 祁恪是真的沒準備把喬漪和喬琰找回來。 一來祁慎也在盯著兩人的下來,且劫走沈惜后,他未免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再有動作就太顯眼了;二來祁恪不想讓沈惜覺得自己和祁恪是一樣的人。 沈惜暗暗松了口氣。 在珍寶閣初見祁恪時,便覺得此人深不可測,讓她覺得害怕。同為太子的熱門人選,既然祁慎動作不小,祁恪也不可能無動于衷。沈惜自然不會輕易放松警惕,只不過在權(quán)衡之后,她也只能暫時選擇接受祁恪的幫忙。 “多謝王爺?!彪m說祁恪是想要拉攏永寧侯府才出手幫忙,沈惜仍然是感激的。若是祁恪真的要把喬漪和喬琰的下落問出來,沈惜一時還沒想好要怎樣應(yīng)付。 兩人從未單獨相處過,先前都是有烺哥兒在一旁,不會覺得過于尷尬。而此時兩人說話,都不免有些不自在。 祁恪自知多留下去不妥當,可他舍不得放棄這難得獨處的機會,哪怕他知道沈惜對自己的心思一無所知。 “外頭衛(wèi)國公府、輔國公府祁慎還不敢真的有傷筋動骨的動作,你暫且可以放心?!逼钽∷涯c刮肚的想著沈惜想知道的消息,“方家也暫且無虞,祁慎若想要趁機奪位,走名正言順這條路,就需要閣老們的幫忙?!?/br> “倒是喬三老爺和祁慎走得近?!逼钽】粗裆兊脤W⒌纳蛳?,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他,讓他感覺心熱了幾分?!爸慌率瞧钌髟S諾了些什么?!?/br> 沈惜點點頭,既是祁恪有意示好,沈惜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他?!叭鹩H王拉了顧清顧大人下水,只怕他已經(jīng)布局了?!?/br>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尾,已經(jīng)洞悉沈惜和顧清過去的祁恪,立刻便聽懂了。只怕祁慎也知道這個秘密,綁了沈惜去一是為了威脅喬湛,二是要給顧清甜頭。 祁恪了然道:“如今太后也對這位顧大人十分看重,我聽母妃說,還想為他賜婚?!?/br> 顧清和安陽郡主?沈惜想起了周氏告訴她的傳言,不由問了出來。“是安陽郡主?” 既是太后有心這么做,此事便不算是秘密。祁恪沒有詫異沈惜為何知道,頷首道:“沒錯。太后仿佛還想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讓安陽郡主屈服,只是沒有成功罷了?!?/br> 既是她們覺得安陽郡主這一派的勢力值得拉攏,那安陽郡主又豈會是簡單的?反而讓太后和皇后的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本來祁慎想讓顧清和安陽郡主有染這個法子,可安陽郡主閉府稱病,說是嗣子要侍疾,斷絕了顧清接近的機會。 沈惜想起那位驕傲矜貴的郡主,果然是有幾分手段的。 祁恪還想再說些什么時,忽然有人神色匆匆的進來,低聲通報了幾句。沈惜忙移開視線,不想探聽他的秘密。 許是什么要事罷,只見祁恪眉頭微蹙,沒有了方才的放松,他很快告辭離開。 這時沈惜才察覺自己掌心已經(jīng)變得汗涔涔,單獨面對祁恪,她到底還是緊張的。 “夫人——”蘭草進來后,不由有些擔心的喚了一聲。 沈惜擠出一絲笑容來,“我沒事?!?/br> 方才祁恪把她所想知道的信息全都說了一遍,甚至連齊老將軍府上也略提了一句,可是對喬湛的消息卻只字未提。 難道此時連祁恪都不知道喬湛的下落么? 沈惜緩緩的在軟榻上坐下,無意識的攥緊了帕子。 ****** “母妃,我先回去溫書了。”烺哥兒同陳瑩一起從宮中回來后,便提出要回自己的院子。 陳瑩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來,點頭應(yīng)了,還囑咐了兩句他身邊服侍的人,說是好生照顧世子,別讓世子累著。 看著烺哥兒明顯雀躍的背影,陳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什么去溫書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烺哥兒定然又了去沈惜院中。 別院的事情發(fā)生以后,因為祁恪先發(fā)制人把事情據(jù)實已告,陳瑩倒也不好再發(fā)作,等到烺哥兒和沈惜回來時,反而當著祁恪的面罰了自己派去的那幾個心腹,坐實了她們的不敬世子之名。 烺哥兒也全然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每日晨昏定省,禮數(shù)周全。這件事看似輕巧的揭過去了,可陳瑩心里那口氣,卻始終都咽不下去。 “王妃,您若是擔心,不如把世子接到您院中撫養(yǎng)?”同她自幼一同長大的丫鬟低聲道:“請封世子您出力最多,護國公府也不敢有意見?!?/br> 殊不知陳瑩卻搖了搖頭。 “暫且靜觀其變?!标惉撘Ьo了牙關(guān),轉(zhuǎn)身往自己院子走?!拔也恍牌钽∧馨阉粼谕醺惠呑??!?/br> 她忍耐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她明白祁恪哪怕真的喜歡沈惜,可為了奪位,他不會與喬湛、方家交惡,不會得罪衛(wèi)國公府。 倒不如她先賣個人情給祁恪。 烺哥兒自是沒有注意到陳瑩的異常,他回自己院子換了件衣裳后,便蹦蹦跳跳的去了沈惜處。 只有在沈惜面前,他才更像個孩子。 得了丫鬟的通報,沈惜已經(jīng)準備好了烺哥兒愛吃的點心和甜湯。這幾日在王府住著,沈惜知道自己明里暗里受了他不少照顧。哪怕他只是個幼童,可親王世子的身份讓府中人都想巴結(jié)他、討好他。 哪怕是祁恪的心腹,對烺哥兒也不敢小瞧。 “今日我和王妃入宮去了祖母那兒?!睙R哥兒脫了鞋子,動作熟練的爬上了軟榻。他挑了一小串最大的葡萄遞給了沈惜,自己才拿了一顆,他自己剝不好,又不要人幫,登時顯得有些狼狽。 沈惜含笑接過來,自己剝了幾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珠放到了水晶小碟里,見奶娘替他擦過手,又推到了烺哥兒面前。 聽他講著宮中的事,沈惜的思緒不由自主的發(fā)散著。 眼下看來確實祁慎更占優(yōu)勢些,可他太急功近利了些,也不大順利,只怕難以收場,只能魚死網(wǎng)破。 若是圣上真的病重了,對祁慎來說倒是個好消息,大不了他還能搏上一搏??扇羰ド蠜]有病重——沈惜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不免令她遍體生寒。 “您是想喬侯爺和小公子了么?”烺哥兒見沈惜的笑容淡了些,眼神有些空落落的,小聲的道。 沈惜意識到自己的失神,這些日子都繃得很好,可在她也不會設(shè)防的烺哥兒面前,她忽然就忘了掩飾。眼見烺哥兒充滿關(guān)心的眼神,沈惜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們一定都會平安無事的?!睙R哥兒笨拙的安慰著她,心中只恨自己太小,許多事情都幫不上忙。 見他貼心的舉動,沈惜心中一暖。 這些日子來烺哥兒全心全意的幫忙她自然看在眼中,只要陳瑩在府中他就不肯出門,哪怕在祁恪的心腹面前他都做足了姿態(tài),表現(xiàn)了對沈惜的重視。 小小的孩童用自己的法子來保護她。 眼見烺哥兒怯生生的想上前卻又有些遲疑,沈惜主動把烺哥兒抱在懷中,擁著他小小軟軟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