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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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絕路 得到喬湛尚在人世的消息時, 祁慎、徐氏、皇后都尚在太后宮中還未散去。 “慶國公命奴婢送來大姑娘傳來的消息?!睉c國公拿到常玥送來的消息后便派人悄悄入了宮, 片刻沒敢耽誤。 眾人早就有此猜測, 雖說此番不過是驗證了, 卻仍舊讓人心驚。 “當日就不該輕易的對永寧侯府下手!”太后有些沉不住氣了,她皺緊了眉, 道:“一群精銳府兵竟看不住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你這步走得太草率了!” 祁慎眸光驀地一暗。 若是沈惜在他手中,哪怕是喬湛回來, 他尚且能和喬湛談條件。如今不知沈惜身在何處,她死了倒好,若是死不了還被人好好的保護起來—— 到時候衛(wèi)國公府、永寧侯府、方家一齊發(fā)難,再加上祁恪推波助瀾, 哪怕他是皇子,也招架不住。 “沈惜果真沒在安親王府?”祁慎沒有答太后的話,反而看向了徐氏。 徐氏忙搖頭,道:“妾身去了安親王府,陳瑩沒什么防備,不像是編謊話?!?/br> 去年安陽郡主府上發(fā)生的事眾人都還記得,這件事雖然被壓下來了,可內(nèi)情太后等人都心知肚明。陳瑩蠢笨到被常玥擺布, 用些不入流的雕蟲小技, 簡直貽笑大方。 之后陳瑩對付常玥的手段也不夠高明,有心人都知道她的手段,慶國公府沒費什么功夫便查了出來。 故此在太后等人心中, 看陳瑩就像看張白紙似的。 “祁恪如此神定氣閑,果然預備等我出錯,待到父王臨朝后,他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坐收漁利。”祁慎冷笑一聲,道:“他倒是好盤算!” “喬湛還活著這消息,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詐你?”皇后沉吟片刻,道:“讓咱們自亂陣腳?!?/br> 祁慎苦笑一聲,道:“母后,無論如何兒子已經(jīng)沒有退路。您看父皇病后,到底病情如何、用了那些藥咱們可曾探聽到?” 從他們父皇稱病后,又恰逢祁恪示弱,他承認自己有些忘形了。 機會難得,若是想要在朝中掌握自己的勢力,他確實心急了些。如今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其中實在疑點重重。 “你的意思——”皇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圣上是故意為之?” 她的話音未落,眾人把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 從開始手握軍權的重臣被派出京城,之后便是圣上稱病,交由兩位親王監(jiān)理朝政。再往后,便是祁慎借此機會大肆發(fā)展自己的勢力,打壓祁恪。 而最壞的結果,便是這一切是他們父皇有意安排。 想到這兒,太后先撐不住了。她安享榮華了大半輩子,斷不能在此時出了岔子?!鞍Ъ铱茨氵€是收手罷,別弄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別人猶自還罷,祁慎卻是先冷笑一聲,看向太后道:“皇祖母,當初是您先向我母后示好,如今還沒怎樣就先退縮了?” 他這話說的不客氣,又是小輩,太后登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如今我沒了退路,您更沒了退路?!逼钌黠@然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陰鷙,寒聲道:“倒不如我放手一搏,事成了,您便是尊貴的太皇太后!” 太后悚然一驚。 她以為祁慎圖謀的不過是太子之位,沒想到他竟敢、竟敢想要篡位! 若是事不成又該如何? 那便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祁慎,當著哀家的面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太后慌了神,指著祁慎鼻子罵道:“如今病著的是哀家的兒子,你的父皇!你竟敢說出殺父弒君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承想祁慎并不以為意。 他輕蔑的一笑,不以為然道:“您這會兒倒是義正言辭起來,我父皇可不是您親兒子,現(xiàn)下又沒在此處,何必如此虛情假意?” 太后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若太后真的被他氣出個好歹也實在不像樣子,皇后只好出來打圓場。 雖說祁慎話說得狠,可眼下他已經(jīng)別的路可走,要不就是成功奪位君臨天下,要不就是賭上性命一敗涂地。 “慎兒,你也先冷靜些,不許這樣頂撞皇祖母!”皇后先是好言安撫了太后幾句,又給徐氏使了個眼色,讓她和祁慎先走。 徐氏心中也怕極了,忙軟語上前勸解,祁慎方才也是一時沖動,目的不過是威懾太后讓她別想著三心二意,故此倒痛快的給太后配了不是,旋即便和徐氏一同離宮。 皇后也沒能留多久,太后只說是自己身子不舒服,要一個人靜一靜,便把皇后也打發(fā)了回去。 當初自己慧眼識珠,選擇扶持了今上,才能換來自己和慶國公府的榮華富貴。這一次選擇祁慎,是她看錯人了嗎? 幸而、幸而還沒有釀成大錯。 祁慎他們當初要的投名狀便是拉攏安陽郡主,以太后的名義賜婚。而安陽聰明,稱病躲開了將要到來的風雨,將府上整治得如同鐵板一塊,他們插不進手。 太后已經(jīng)盤算起若祁慎事敗后自己能安然脫身的可能性。 ****** “只怕太后有了動搖之意。”回府的路上,祁慎沒有騎馬,而是與徐氏一同乘車。 徐氏輕輕點頭,小聲道:“王爺,您嚇到太后了。您也知道,父皇登基靠得可不僅僅是太后的扶持,太后還真以為全是她的功勞,這也是父皇心里不大尊敬皇祖母的緣故。” 當初太后更看好的是祁恪,可祁恪對慶國公府的示好不以為意,從那之后,太后的目標才轉向他這里。 想起祁恪,祁慎心中的恨意更添了幾分。 怪不得祁恪從監(jiān)理朝政后就變得極為低調(diào),自己把禮部的事務推給他,他非但沒有推脫,反而認認真真辦了起來。想來這正是祁恪的聰明和惡毒之處,他自幼長在先皇后身邊,極得父皇的疼愛,對父皇的了解遠甚于自己,恐怕他從開始就猜到了些。 反觀自己,自從祁恪在安陽郡主府上出丑之后,自己回京終于開始被父皇倚重,自覺已經(jīng)把祁恪壓了下去,便愈發(fā)得意忘形起來。 但已經(jīng)走到今日這一步,他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此事宜早不宜遲”祁慎眸光沉沉,意味深長道:“免得夜長夢多?!?/br> 那些被迫追隨他的人,過得時日越久就越容易動搖,太后就是最好的例子。眼下已經(jīng)有了喬湛的消息,等到換防的重臣回京后,他想要成事難度就更大了。 “王爺!”徐氏聞言,心猛地一沉。 她以為方才祁慎對太后那么說,只是為了威懾太后,不承想祁慎真的要走最后一步! “您準備怎么辦?”徐氏雖然竭力做出鎮(zhèn)定的模樣,心中卻是慌的。能成事她便登上后位,若是不能,連她的家族都要被牽連!想到后果,她不由的心驚膽戰(zhàn)起來。 祁慎只淡淡的說了句“我自有打算”,便不肯再說什么。 徐氏心中愈發(fā)沒底。 回了王府后,徐氏本還想再問,卻有丫鬟來報說那位有身孕的侍妾身子不大好。祁慎此時不甚關心,她卻不能不過問,只得親自去看了。 祁慎徑直去了書房。 “把喬三老爺請過來。”祁慎吩咐下去,“便是抬也要把他抬過來。” 不知喬家是否有了喬湛的消息,若果真喬湛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只怕最先動搖的便是他們。故此要先拿他開刀,起到以儆效尤的震懾作用,讓旁的人不敢起二心。 眼下永寧侯府看起來是支離破碎,永寧侯失蹤生死不清,侯夫人帶著嫡長子下落不明,且前些時日才分了家,喬家三房和四房正是看熱鬧、蠢蠢欲動的好時機。 祁慎的命令下得強硬,底下人不敢怠慢,連夜竟把喬務從家中妾室的床上給帶了過來。那氣勢洶洶的陣勢,嚇得太夫人、喬三夫人忙抓著雁娘拷問。 “下官見過王爺。”喬三老爺在來時路上才勉強把衣裳穿好,形容間很是狼狽?!安恢鯛斮硪姑鹿龠^來,有何見教?” 往日祁慎待他都甚為親厚,可今日祁慎的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他心中登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喬三老爺當日對本王的承諾還沒有忘罷?”祁慎忽然緩和了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先前祁慎都以官職稱呼他,突然叫他“喬三老爺”,本來就因他那一笑被嚇破了膽的喬務,竟渾身發(fā)顫。 既是論起家中排行,便是要提爵位傳承之事。雖說至今都沒有喬湛活著的消息,可無論怎么看,祁慎都不像是要幫他繼承永寧侯府。 “下官自當對王爺盡忠!”喬務慌忙道。 祁慎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記得就好。只要你好生替我辦件事,別?;ㄕ?,永寧侯的爵位自然是你的?!?/br> 既是能祁慎開口提的事絕非小事。 可喬務不敢不答應,只得連聲先應了。 “本王近來聽到些傳言,說是喬湛還沒死,曾在固城出現(xiàn)過。”祁慎輕描淡寫的道。 他說得輕巧,喬務卻是慘白的臉色。 祁慎這么說,只有一個可能,喬湛并沒有被他控制??!想到喬湛一旦回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后,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本王知道你怕什么?!逼钌骺创┧睦锼?,淡然道:“所以才要你辦這件事?!?/br> 喬務只覺得整顆心快要挑出了喉嚨。 “這里有一份喬湛通敵的證據(jù),本王要由你當著朝臣的面遞上來。”祁慎神色不變,緊盯著喬務。 哪怕是喬務素來與喬湛不和,卻也知道喬湛從沒做過。更可況喬湛犯不著通敵,他已經(jīng)是圣上倚重的權臣,哪里還要冒險? 即便是要栽贓,這借口也太敷衍了些。 “王、王爺——”喬務艱難的開口道:“單憑兩封書信,只怕難以給他定罪——” 他還想再辯解幾句,卻見祁慎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可怕?!澳菃倘蠣斚肱R陣脫逃不成?” 喬務忙搖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喬三老爺這會兒倒愛惜起侄子來了?”祁慎微微一笑,聲音里透著滲人的寒意?!皠e忘了,本王能抓到永寧侯夫人和小公子,喬三老爺功不可沒!” 左右如今也沒有沈惜的消息傳出,祁慎便拿出來詐一詐喬務,逼他下定決心。 喬湛“通敵”的兩封書信被祁慎仍在地上,就在離喬務手邊不遠的地方。 “喬三老爺,你自己決定罷!” 第223章 踐諾 終于得到喬湛平安的確切消息, 沈惜心情松快了不少, 整個人的精神也好多了。 烺哥兒再來找她用飯時, 又在她臉上看到時隔多日那輕松愉快的神色。 “等到永寧侯回來后, 您能不能讓侯爺教我功夫?”烺哥兒猜到了緣故,他黏在沈惜身邊, 半是撒嬌的道:“我也想學功夫, 變得很厲害?!?/br> 沈惜含笑看著他,柔聲道:“世子的師傅自是要看圣上和王爺?shù)囊馑肌?/br> 她的話音未落, 只見烺哥兒臉上雀躍的神色黯淡下來,他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卻仍然沒有舍得從沈惜身邊離開。 “侯爺不教世子的功夫,世子也可以常來侯府?!鄙蛳Э创┝藷R哥兒的心思, 笑道:“府里只有小葡萄一個小孩子,很是孤單。他也想有人陪他玩,世子若是得了閑就過來罷?” 烺哥兒聞言,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原來琰哥兒的小名是小葡萄么?我可以教小葡萄翻花繩、踢毽子、玩皮球!”烺哥兒興致勃勃的掰著手指數(shù),對上沈惜滿是笑意的眼,有些羞澀的道:“我也可以教他讀書、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