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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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旁邊,仿佛透明人一樣的殷珩,意外的主動將言語用秘法逼入東方敘的意識海:“你呢?” 東方敘冷著臉不想搭理。 殷珩似乎并不放棄,追問:“如果你師父那樣對你,你待如何?” 東方敘瞥了眼墨發(fā)紅衣的裴練云,只看著她絕美的側(cè)顏,目光便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心里好像全部被她的影子填滿。殷珩的問題,就像是個笑話,以裴練云直腸子的性格,別說騙人,就算讓她撒謊她都能提前告訴你答案。 他也是找著了魔,才會愛極了那樣沒心沒肺的她,難以自持。 “她絕不會騙我?!睎|方敘并不打算回答殷珩。 “也對,是你一直在騙她,我比較期待她知道答案那天,呵呵呵……”殷珩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起來。 第57章 從裴練云幾人傳送到妖獸谷,已經(jīng)整整一個時辰。 他們不打算接受龍三公主的提議,龍三公主也不放行,要回去更不可能,兩邊僵持起來。 期間阿珠那提議,干脆就這樣耗著,等龍三公主沒有真元維持陣法了,自然就闖出去。 裴練云直接一頭冷水潑下:“這是依托水脈生生不息的陣法,水脈不竭,只需要少量真元維持。” 素心好奇地問:“如果一直等下去,需要多久?” 裴練云比了兩根手指。 素心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兩個月?” 裴練云不答。 “不會要兩年吧?”素心驚嘆道。 裴練云淡淡開口:“兩百年,此陣和各門派的護(hù)山大陣同理?!?/br> 眾人:…… 碧龍?zhí)哆吤造F漸濃。 龍三公主打了個呵欠,瞥向幾人的目光卻如鷹一般銳利。 她身份高貴,血統(tǒng)傲視眾生,生在末法時代,活了多年,才經(jīng)歷那段刻骨銘心的情劫。直到她被他拋下天空的那刻,她心里剩下的只有怨只有傷。只因蓬萊海域邊的一曲梵音,她和他緣起,將自己托付給他,想要一生相守。可就像她自己說的,情之一事,有時候仙凡畢生追求,也最終也敵不過一個利字。 愛的開始通常都是轟轟烈烈,就像是為了不確定的悲傷未來綻放的最美光華。 然而人性最是經(jīng)不住考驗的自私。 她見過許多人類修士,以仙修者居多,也以仙修最為清心寡欲到自私無他。可她守在妖獸谷,和妖帝簽訂了契約,哪怕一次次失望,還是對這些闖入的仙修抱有最后一絲希冀?;蛟S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 龍三公主突然站了起來,干枯的手臂捶了捶酸軟的后背。 “人老了,沒有那么多精神跟你們年輕人耗?!彼従彽亻_口。 此話一出,裴練云突然感覺到周圍迷霧驟起。 遠(yuǎn)遠(yuǎn)的,龍三公主的老臉變得模糊。 一條布滿銀色龍鱗的尾巴,如長鞭一樣狠狠地砸在每個人身上。待到迷霧散去,原地只留下虞璟一個人。 “三姑奶奶?”虞璟一臉茫然。 之前他帶過來的人,龍三公主不喜的話,直接趕走就是,還從未對人動手。 龍三公主以手成拳,放在唇邊咳了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對虞璟招了招手。 “小璟兒,過來?!?/br> 虞璟幾步上前扶住有些搖搖欲倒的龍三公主:“您老人家身體不好就別這么折騰?。 ?/br> 龍三公主搖了搖頭:“她說得對,該還的,該做的,我應(yīng)該去完成,縱然天地相隔,仙凡有別又如何?聽了她的話后,我不想再待在這里耗費時間?!?/br> 她伸手一指,七根水柱又急又陡,高聳入云,每根水柱與剛才的透明色不同,緩緩地呈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她瞇了眼,說:“他們可以不跟我做那些無聊的游戲,但是當(dāng)年妖帝受困于一個問題,多年未得解答,才困于這妖獸谷里。妖帝設(shè)下了謎題,他們要見到妖帝,起碼也要解了那問題?!?/br> 虞璟驚訝:“您怎么知道?” 龍三公主對著虞璟笑瞇瞇的:“我知道很多的事,小璟兒你都不會知道。正所謂天機(jī)不可泄露,到時候你自然會找到你心心念的兇手?!?/br> 虞璟頓時紅了眼,雙腿跪在地上,抱住了龍三公主的麒麟腿:“婆婆!你那么多強(qiáng)大的本事,是不是還能救救我爹?我爹快要不行了!” 龍三公主愣了愣。 她第一次沒追究虞璟叫她婆婆,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小璟兒,起來?!饼埲麟p手扶起他,掌心一翻,將一把殘月銀刀放在了虞璟手里。 “這是?”虞璟握著那刀柄,都能感覺到刀身的冰寒和充足的靈氣,這東西不是凡物。 龍三公主微微笑:“如果我了卻心愿,此身再無眷戀,體內(nèi)還有內(nèi)丹一顆,你拿去救你父親吧?!?/br> 虞璟一聽,臉色都變了。 龍三公主這是讓他殺了她的意思,他握著刀的手立刻顫抖起來,刀從手里滑落。 一雙老手斜里伸出,接住了刀。 龍三公主重新將刀給虞璟:“修真界不是極樂凈土,手里染血再正常不過。你自己想清楚一個將死的我和你爹誰更重要?” 虞璟側(cè)身,雙手托著刀柄,刀身明明冰涼,卻仿若烙鐵炙熱,差一點又把刀丟掉,最后在龍三公主警告的眼神下,癟著嘴,聲音嗚咽:“我不能……” 龍三公主不再多言,斜靠在青石邊,眸中倒映著遠(yuǎn)處水柱的各色光彩,神色不明。 卓雅竹被龍尾抽中,再度爬起來的時候,身邊其他人都不見了,只剩下青衣玉立的奚皓軒靜靜地站在她身側(cè),仰頭看著這片沒有路沒有盡頭的世界。 她突然窘迫起來,好幾次張嘴,都無妨發(fā)出聲音。 奚皓軒的側(cè)顏,和無數(shù)年前她在昆侖山中瞥見的那一眼一樣,溫潤優(yōu)雅。這個男人仿佛世間上好的美玉,安靜獨立,都風(fēng)華奪目。 “奚道友……我……”卓雅竹終于鼓起勇氣出聲,話音未落,只見一雙手伸到她的面前,奚皓軒的淺笑近在咫尺。 卓雅竹嚇了一跳,差點一個遁法符篆砸過去。 奚皓軒卻早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先起來,既然是陣法,我們一定能找到出路?!?/br> 卓雅竹聽著他的聲音臉都紅了,哪里敢直視對方的臉。 她甚至什么都沒問,就跟著他漫無目的地走。 在她邁出一步后,身側(cè)的水霧蕩漾出一圈圈波紋,倒影了她的身姿,臉紅如她,窘迫如她,緊張如她,跟她一模一樣,唯獨身邊沒有任何人影。 “啊啊啊!老娘有身體了!” 另一處的阿珠那正反復(fù)看著自己的手腳,這摸摸那揉揉,恨不得扯一片rou下來咬一口。 對面奚皓軒坐在地上,叼著靈草望著嘰嘰喳喳的她,痞子一般。 阿珠那興奮了許久,疑惑地轉(zhuǎn)身看向奚皓軒:“我問你個問題……” “愛過!”奚皓軒插白道。 阿珠那一聽,鼻孔差點氣歪了:“誰要你愛我?老娘是問你,這具身體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手上的傀儡?” 奚皓軒笑了笑,翻身而起,轉(zhuǎn)身徑直往前走,沒有給她任何回答。 “喂!我問你哪!要是那個臭老太婆給的,我得小心她,要是你給的,我就不繼續(xù)跟你們走了,我先走了啊,咱們仙魔有別,你不會再抓我回來吧?” 奚皓軒根本沒有任何回答她的意思,以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氣勢勇往直前,留給她一個熟悉的背影。 “等等我,你等等!” 阿珠那小跑著跟在其身后,突然,她有所感的回頭,身后除了飄搖的迷霧,什么都沒有。 她眼眸里沉淀著疑惑,再次轉(zhuǎn)身。 身后的迷霧里,倒影著她獨自一人踟躕不前的背影。 奚皓軒此刻站的地方,和那兩人并不相同,沒有迷霧,沒有任何虛幻的景象,而是實實在在的相府。 亭臺樓閣,假石水榭,空氣中飄蕩著玉蘭花的幽香。 他不再穿著修仙門派的法寶防御衣衫,更沒有身帶乾坤袋,背負(fù)長劍,只穿普通的綾羅綢緞,如尋常的富家公子般,踩著軟底布靴,走在青石小路上。 前面豎著少女發(fā)髻的女孩,時不時轉(zhuǎn)頭望著他,發(fā)出悅耳的銀鈴般的笑聲:“快來呀,我叫人新做了秋千,上面編了好些花藤,漂亮極了,說好了你要推我蕩秋千的哦?!?/br> 奚皓軒眼底凝著寵,沉穩(wěn)地點頭。 少女笑得更歡了。 皓月般的手腕探了過來,纏住他的,少女香軟的腦袋在他懷里蹭著:“不走了好嗎?你說了會一直陪著我的。” 奚皓軒突然閉了眼,問:“你多大了?” “咦?不是剛參加了我的笄禮嗎?”少女疑惑地問。 “已經(jīng)笄禮了嗎?是我忘了?!鞭绅┸幫蝗痪o緊地抱住她,“我一直都想看,總想著,你若能早點笄禮,我就能早點把你帶回太傅府,就能一直看著你長大,和我一起變老……”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少女臉紅紅的,用手指戳他:“壞人,想娶我,找我爹去!” 不經(jīng)意間,她的手指上滴落了晶瑩溫?zé)岬乃椤?/br> “你怎么了?”她問。 奚皓軒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不管是否真實,讓我再抱抱你,再看看你如尋常人家的女兒那樣,自在快樂地長大的樣子?!?/br> 相府后院的門柱上,緩緩地浮現(xiàn)出一排文字“心有千千結(jié)不忍吐離別”。 龍三公主抬眸,眸中也閃動著些許淚光。 突然,她愣了愣。 因為正對面水柱里的素心,正直勾勾地望著她。 對素心來說,她被龍尾抽過來后,就看見到處是水,她天生佛眼看透萬物,心思清澈無雜念,左顧右盼之間,結(jié)果瞅到了龍三公主。 龍三公主手一招,素心頓時從水柱里飛出來,落到她腳邊。 素心還在打量四周:“其他人呢?” 龍三公主將素心的腦袋摸了個遍,表情有些訝異:“竟然是……” 素心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