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說衣不蔽體可能有點兒言過其實,她們身上還是穿著衣服的,只是要么只遮住了重點部位,要么是整個身體在半隱半現(xiàn)之間。 不過現(xiàn)在,這些貌美而靚麗的女孩子,卻沒有辦法引起大家欣賞的目光,因為她們身上的各種傷痕和淤青,看上去只能用觸目驚心四個字來形容。 有的有鞭傷,有的是燙傷,當(dāng)然還有一些男歡女愛留下的痕跡,一看就知道,她們是什么人。 而且更加令人發(fā)指的是,她們之中,明顯還有幾個未成年。 看著這些女孩子,顧清寧抱住沈墨的手臂的雙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然后轉(zhuǎn)開了頭,不忍再看下去。 沈墨拍拍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撫,眸光里卻是凜冽的殺氣四溢。 與此同時,伴隨著從地下室上來的這些女孩子們,還有一批是從三樓下來的人,不一樣的是,三樓下來的是則是有男有女,有公子哥,也有富家千金,還有幾個叫不上名字來的明星,其中有幾個人的狀態(tài),明顯不太對勁兒,有些癲狂的態(tài)勢。 壓著他們下來的幾個人,手里還拿著幾袋白色的粉末。 關(guān)羽的手此時還壓在門把上,看著眼前的這些情景,他有些發(fā)愣,或者說腦子有些短路,然后就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走,肯定是不行了,留下,他該怎么辦? 這些人是誰?他們是怎么進入酒店的?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酒店里的這些秘密的? 這是所有人現(xiàn)在最想問清楚的問題。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們。 從地下室?guī)松蟻淼娜?,和從三樓帶人下來的人,是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們完全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一號和二號的面前,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之后,帶頭一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后朗聲說道: “報告首長,酒店現(xiàn)場抓獲賣yin嫖娼和聚眾吸毒兩撥人馬,請指示?!?/br> 看到來人展示出來的證件,一號和二號對視一眼,眼神里不再是往日的漠然,雖然他們依舊表情平靜,目光淡然,但是仔細(xì)觀察還是會發(fā)現(xiàn),他們跳躍的眼神中閃過的是驚喜,也許,真的是時候了。 來人出示的是安全局的證件,說明,上面真的有人介入了,y省的土皇帝,某人不一定能繼續(xù)做下去了。 就那一眼,不需要再多,他們已經(jīng)達成了一致,下定決心,知道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機不可失。 一號和二號都是從外地空降到y(tǒng)省的,一個來了一年,一個來了兩年,他們本來肩負(fù)的使命就是想要打開y省一家獨大的局面,只是,這么長時間下來,一是自己的實力不夠,而是對方的實力太強,所以到目前為止,兩人一直都沒有太大的作為。 一號和二號快步走到容老身邊,微微俯下身子,說道: “容老,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讓您受驚了?,F(xiàn)在當(dāng)著您的面,我們現(xiàn)場就開個辦公會,提議對凰家大酒店進行立案偵查,安全任偵查組組長,關(guān)羽任副組長,馬上對整個酒店的問題展開調(diào)查,絕不姑息。您看怎么樣?” “你們內(nèi)部的事情,自己安排,我就是來度假的,不過,今天這事,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吃個飯還能吃出這么多花樣來,你們是什么長大的,???” 前面幾句話,容老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只有最后一句話,是在敲打現(xiàn)場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員,旨在表明,容老再不管事,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們多少也得給容老有個交代才行。 一號細(xì)細(xì)地安撫容老,二號轉(zhuǎn)頭對著自己身后的人問道: “你們還有別的意見嗎?沒有的話,調(diào)查組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現(xiàn)在馬上開始執(zhí)行?!?/br> 后面的人哪里還敢有意見,一號和二號都達成了共識,還有一位容老坐鎮(zhèn),哪里還有他們說話的份,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的看向了葉建明。 葉建明此刻面無表情,對現(xiàn)場發(fā)生的事情,從他的臉上找不到任何反應(yīng),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卻在慶幸,那群從三樓下來的人中,沒有兒子葉曉峰的身影。他剛才掃了一眼,那里面好幾個孩子,平時跟葉曉峰玩得比較近。 只要葉曉峰沒事,剩下的事,不急于一時爭個長短,先讓他們處理,只不過接下來他們可以處理到哪一步,就不一定是由他們說了算了。所以葉建明并不著急,他心里已經(jīng)有所盤算。 只不過在他所有的盤算中,他以為自己最安全的一張牌,才是對他最要命的一張牌。 一號和二號安撫好容老,陪著容老離開了,其他一些不相干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也都走了。 關(guān)羽和安全商議過后,先是調(diào)了更多的警力過來把兩撥人馬帶走,最后,沈墨和顧清寧親眼看著關(guān)羽給任寶昌銬上手銬,兩人才隱沒在人群中,悄悄離開。 這次,不管是凰家大酒店還是任寶昌,都不會再能夠輕易過關(guān)了。 據(jù)說,任風(fēng)行在凰家大酒店被貼上封條之后,跟著葉建明一起走了。 沈墨和顧清寧回到酒店,知道他們的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他們今天本來的計劃是,顧清寧和沈墨想辦法在大堂挑起事端,然后引起容老的注意,容老下來的時候,順便把地下室和三樓的事情公開在容老面前,然后逼著一號和二號對凰家進行調(diào)查,只要抓住了任寶昌,葉曉峰就跑不了,最后葉建明和任風(fēng)行就都跑不了。 后來有了杜曉霞的事情,沈墨和顧清寧立刻善加利用,他們不用再出面,既可以幫杜曉霞討回公道,又可以引發(fā)事件的爆點,再好不過。 但是,葉曉峰的調(diào)戲和女孩的墜樓絕對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不過還好,這兩件事情的意外出現(xiàn),倒是給整件事情的推進增添了很多有利的因素。 沈墨之所以一開始放過葉曉峰,除了暫時不想暴露自己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知道,就一個調(diào)戲未遂的舉動,根本奈何不了葉曉峰,反而只會打草驚蛇。 杜曉霞的事情,他一開始也沒打算鬧大,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幫他們討回公道而已,所以容老最后的處理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因為同樣的,這件事情對任寶昌,也不會造成什么影響,人也放了,錢也賠了,沒有人可以拿任寶昌怎么著。 他們一直等待的,就是自己人把整個酒店里隱藏的黑暗揭露出來,放置于大庭廣眾之下,借著容老的威嚴(yán),讓他們他們不得不對這件事情進行處理。 所以,女孩兒墜樓的時候,沈墨本想看看這會不會是一個契機,沒想到,容老不出聲,對方就可以做到對此不聞不問。 心里略有些失望之后,就讓自己人在最后一刻現(xiàn)身了。 整個過程,盡管有一些小插曲和意外,基本上還算都在沈墨的掌握之中。 而且,沒有人知道的是,葉曉峰就在三樓,而沈墨則吩咐今天要放過他。 因為同樣的道理,僅僅一個吸毒,還是奈何不了葉曉峰。 沈墨要的,是鐵板釘釘?shù)淖C據(jù),是以雷霆之勢,一擊必中,不再給他翻盤的機會。就如今天的任寶昌一樣。 任寶昌在一開始就猜對了,從頭到尾,今天這一系列事情,都只是為他一人準(zhǔn)備的!沈墨今天的目標(biāo),唯他一人耳! ☆、第435章 坑爹的二貨(三更) 今天發(fā)生在凰家酒店的所有事情,加上之前的舉報材料,相信依照司法程序一步步下來,任寶昌沒有再翻身的可能。 作為與葉曉峰狼狽為jian的最大獲益者,他為虎作倀多年,即便有個常務(wù)高官的父親,他此次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當(dāng)然,他是目標(biāo),但絕對不是最終的目標(biāo),只是一個突破口而已。 而且,如果他聰明的話,應(yīng)該懂得怎么自救,就看他接下來怎么選擇了,供出葉曉峰,他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選擇,自己一力承擔(dān)所有,或者“被自殺”,沈墨此次也不擔(dān)心,只不過再費些事罷了。 回到酒店,哄著顧清寧睡下,沈墨才開始安排接下來的一系列工作。分別與季老和安全以及自己在y省的人通過電話之后,沈墨只有一個指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引而不發(fā),為最后的雷霆一擊做好準(zhǔn)備。但他特別強調(diào)了,讓安全嚴(yán)格按照司法程序,一步一步來,不要著急,事緩則圓,辦成鐵案。 顧清寧睡了一覺起來,沈墨的工作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兩人收拾一番,再次忙里偷閑,手牽手走在了已近黃昏的鳳凰市的大街小巷上。 他們來這里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星期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農(nóng)歷一年中的最后一個月,溫暖的燈光,匆匆的行人,街邊叫賣的小販,樹上搭起的彩燈,門前掛起的燈籠,大街上,已經(jīng)有了年節(jié)的氣氛。 相互偎依的兩人,漫步在這樣的街道上,哪怕知道接下來會面臨各種艱難和險阻,卻也覺得安心。 接下來的幾天,凰家大酒店被查封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鳳凰市的大街小巷,人們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放鞭炮慶祝,以為這次任寶昌一定在劫難逃,人們對任寶昌的痛恨,不在于他本人如何,也沒有人在乎凰家偷稅漏稅給國家造成多少損失,人們的痛恨,更多的是在于他為虎作倀,暗地里干了不少強買強賣、空手套白狼的事,很多人因為被他套路而血本無歸。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敢怒而不敢言,所以這次他被抓進去之后,真的有人連續(xù)放了三天的鞭炮來慶祝。 但是,安全反饋回來的信息卻并不是很樂觀。 被關(guān)進去的那兩撥人倒是交代了一些事實,加上他們之前準(zhǔn)備的資料,等于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但是任寶昌卻拒不認(rèn)罪,而且一口咬定凰家那天是被栽贓陷害,然后就揚言自己要請律師,卻絕不承認(rèn)自己跟葉曉峰有任何的生意往來。 聽了安全的話,沈墨挑眉冷笑之后,說了一句:“意料之中”。 然后他接著吩咐安全想盡一切辦法繼續(xù)跟進。 之后,沈墨與安全通完電話沒有多長時間,通過不同的渠道放出了兩個消息,一個是人證物證俱在,差不多可以結(jié)案了,第二個是任寶昌撇清了與葉曉峰的一切關(guān)系?!?/br> 沈墨這一招其實是虛實結(jié)合的攻心之術(shù)。 結(jié)案?!任風(fēng)行就會慌了,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撇清與葉曉峰的關(guān)系,按理說葉建明該穩(wěn)坐釣魚臺了。 但是,首先是葉曉峰的性格,其次,葉曉峰與任寶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哪怕現(xiàn)在任寶昌死挺,葉家父子卻也知道,公安這邊最后總是有辦法撬開任寶昌的嘴的,所以,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要么是讓任寶昌“被自殺”,但任風(fēng)行肯定不答應(yīng),要么就是想辦法營救任寶昌,而這,就是沈墨為葉曉峰挖下的一個坑,接下來就看,葉曉峰肯不肯往下跳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沈墨耐心等待的過程中,葉曉峰出手了。 只不過沒有人想到的是,葉曉峰這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出手,為自己,為很多人,在沈墨的基礎(chǔ)上加大了這個坑,同時給沈墨送了一份大禮。 鳳凰市公安局門口,秩序井然,來來往往的車輛雖然不少,但都會遵守市局的規(guī)定,依次排序登記入內(nèi),正常的流程,沒有人會抱怨或者嫌麻煩,因為沒有人傻到敢在公安局門口鬧事。 然而,世事常常出人意料的地方就在于,有遵守規(guī)矩者,就有不乏膽大妄為者,戲劇性的一幕,再次上演。 正當(dāng)兩輛本田排隊進入大門的時候,突然從側(cè)面殺出兩輛奧迪,黑色奧迪,車牌則是刺眼的紅色,耀武揚威地橫沖直撞,本田在看清是軍牌的那一刻,連忙緊急剎車。 但本田司機并沒有因此而害怕,可能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人物,下車之后指著軍車就罵: “兇什么兇?是不是太囂張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敢來撒野?” 話還沒有說完,奧迪車上下來兩個人,二話不說,一拳就將本田司機打倒在地,但還不解氣,又上去踢了幾腳。 本田司機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卻沒人敢管。 隨后,兩輛奧迪車簡直跟玩命一樣,一踩油門,直接撞開前面的另外一輛本田,甚至連大門的欄桿都被撞斷了,然后如風(fēng)卷殘云一般沖進了市局的大院。 瘋了! 門口的警衛(wèi)看得目瞪口呆,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還有人敢有如此不要命的玩法?難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嗎? 警衛(wèi)張開的嘴巴還沒合上,又有數(shù)量奧迪緊隨其后沖進了大院,后面的車牌雖然不是紅字,但明顯和前面的是一路。 最前面的一輛奧迪剛一停穩(wěn),車門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人,黑色的風(fēng)衣,黑色的墨鏡,抬手?jǐn)n了攏頭上光亮可鑒的頭發(fā),覺得自己風(fēng)度翩翩,瀟灑不可一世,不是“太子爺”葉曉峰,又是誰? 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匆匆的腳步走得更快了,以為是“黑”*團伙尋仇來了。 其實也沒錯,葉曉峰今天不是尋仇,是要人來了,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可能跟尋仇還真沒什么區(qū)別。 他今天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的好兄弟任寶昌從這里帶走,誰攔著都不管用,反正他橫慣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誰敢攔,先打了再說。 近十輛車,二十幾個人在院子里站在葉曉峰背后,氣勢洶洶地在院子里兩行排開,場面之大,來勢之猛,見所未見,局里的人,看到這陣勢,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身后的人從哪兒給葉曉峰搬來一把椅子,葉曉峰風(fēng)衣一抖,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以自己向來一往無前地流氓加無賴氣勢,沖著樓上就開始喊了: “關(guān)羽,你給我下來,我有話跟你說?!?/br> 葉曉峰坐的地方,正對著辦公大樓的門口,背對著公安局的大門,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此時,辦公大樓的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些人,只是有些人聽了葉曉峰的話,差點兒沒有笑出來。 看來傳言果然不假,這“太子爺”還真是一個坑爹的二貨。 你爹再是中將,再是這里說一不二的“土皇帝”,就算他本人來了,也不敢對著公安局長如此大呼小叫吧? 說白了,葉曉峰除了有個好爹,他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只能被稱得上是社會閑散人員了,此刻不僅直呼關(guān)羽其名,還讓關(guān)羽下來見他,這譜都快擺到天上去了。 遇上這么一個癩皮狗,關(guān)羽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頭大如牛,打不得,罵不得,還完全不講理,今天這個麻煩……大了。 安全此刻也在局里,葉曉峰這個白癡,他怎么不叫安全下去見你呢? 葉曉峰依然在下面叫囂不已,關(guān)羽在自己的辦公室苦笑著,進退兩難。 ☆、第436章 為民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