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只是,極品就是極品,在目前的情形之下,葉曉峰依然不甘心地瞪了沈墨一眼,說道:“沈墨是吧?算你狠!我記住你了!今天你人多,總有一天,你會有落單的時候?!?/br> 他的話剛一說完,就被警衛(wèi)不客氣地按下了腦袋,迅速拖離現(xiàn)場。 眾人只能無奈地,有的嘆息,有的搖頭?,F(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這二貨真是個極品。 容老和顧清寧對周圍發(fā)生的事情完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態(tài)度,爺孫兩個低聲在那兒聊著天,也知道顧清寧說了什么,惹得容老朗聲笑了出來。 “建明同志,身為領導干部,管好老婆孩子是頭等大事,家和萬事興。有多少領導干部在這上面吃了虧,今天可要吸取教訓呀?!?/br> 云天宇看老師和小師妹開心,也就讓他們在那兒聊天,自己走過來,來到葉建明面前說道。 ☆、第441章 好的開局(一更) 葉建明十幾年的威風,先是被沈墨打得七零八落,后又被唐和王當面羞辱,現(xiàn)在又被云天宇諄諄教誨,當真是威風掃地了。 葉建明忽然之間只覺得氣血翻涌,腦袋一陣眩暈,好在怎么著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努力穩(wěn)定了心神之后,強忍心中的悲憤,還是還原了平日里的鎮(zhèn)靜,回道: “云政委批評的對,是我平時工作太忙,疏忽了對兒子的教育,愧對黨和國家的培養(yǎng)。” 不管葉建明此時心里怎么想,表面上的態(tài)度還算是誠懇和認真,然而,套話說完之后,葉建明忽然之間又恢復了幾分氣勢,說道: “卓書記,任寶昌目前還涉嫌我們那邊的一個走私案,涉及到了軍*機密,需要將他移交到我們軍區(qū),請配合工作!” 隨著葉建明的話音落下,形勢再次急轉直下,好一個葉建明,竟然還有如此后手! 任寶昌如果不是任風行的兒子,那么他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即便他是身價百億的巨商富賈,也不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事情之所以鬧大,而且吸引了這么多風起云涌的人物,就是因為他其實是一個較量的支點。 任寶昌同樣倚仗著有一個好爹,又因為和葉曉峰交好,才算得上是一個人物。 沈墨先對任寶昌下手,也是因為掌握了第一手的證據,不僅僅是因為他凰家大酒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和葉曉峰暗中勾結,涉嫌多起走私大案。 沈墨想要的是順藤摸瓜,最后劍指的目標,是眼前這位! 阿輝結婚的時候,他們一直追蹤的文物盜竊案,背后就有這任寶昌和葉曉峰參與的影子,他們與isgo之間,幾乎是不言而喻。 所以,作為一個重大的突破口,任寶昌首當其沖,這也是沈墨為什么一開始就只盯住他這一個目標不放的原因。 任寶昌既然如此重要,沈墨自然想讓卓克明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且,他已經布好了下一步的棋局,所以今天才不惜大動干戈收拾葉曉峰。 當然,沈墨為什么后來又出手這么狠,背后還有什么其他的深意,就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但今日之事,是他立威,也是宣告,宣告他打擊腐*的決心,不比云天宇差一星半點,甚至,他面臨的壓力比云天宇更甚,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但是,沈墨就是想說,他要強勢出手了。 只是誰都沒有料到,葉建明會如此破釜沉舟,主動提出任寶昌和走私案有關,而且以涉及機密為由,要將其帶走,這是一個正大光明到完全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也是葉建明第一次,與卓克明開撕了。 任寶昌是支點,葉曉峰只是一個催化劑,如果任寶昌真的被葉建明帶走,即使他們留下葉曉峰,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證據的突破口,全部都在任寶昌一人身上。 葉建明此舉的巧妙之處還在于,只要他帶走了任寶昌,放葉曉峰回去,也是遲早的事。 葉建明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有的落在了卓克明身上,有的,落在了沈墨身上。 就連顧清寧和容老,此時也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在了沈墨身上,看他怎么扳回這一局。 “建明,剛才的事情,你別往心里去,今天這事,對事不對人,你也看到了,曉峰確實有些過分了。”卓克明說著話,淡淡的目光掃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 卓克明顧左右而言他,葉建明的臉上卻是青一陣白一陣,十分尷尬,想說什么,卻又張了張嘴,沒有開口,最后只能勉強一笑置之。 因為卓克明這話,作為葉曉峰的姑父,他說的不偏不倚,恰到好處。 “卓書記,葉**問的是任寶昌,不是別人?!表n勝在一旁沉寂了半天,此時再也忍不住了。 葉建明和葉曉峰一直待他如親人一般,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此時他已經要迫不及待地替葉建明出聲了。 “韓勝,有葉司令在,有我在,有容老在,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云天宇出聲,赤果果地打臉。 韓勝縮了縮脖子,這位,他是真的惹不起。 “按說,任寶昌涉及到了**機密,理應將他轉交葉司令才對,”看到大家都這么期待他的回答,沈墨也不再藏著掖著,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葉建明眼里閃過奇異的光亮之后,才又微微搖著頭說道: “遺憾的是,任寶昌還真不能轉交?!?/br> 聽了這話,葉建明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沈墨又在耍他,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沈大公子,請你解釋清楚,云政委在,容老也在,希望你的理由,可以讓兩位首長也能夠信服?!比~建明也適時搬出了大佬。 “y省省**常務副**任風行,涉嫌嚴重違紀,中**已經決定免去其領導職務,目前正在按照程序辦理。” 沈墨一字一句說出上面的話之后,淡淡地掃了葉建明一眼,才繼續(xù)說道: “任風行的兒子任寶昌,因為也涉嫌其中,根據中**的指示,任寶昌從現(xiàn)在起,將由我這邊接管,因為任風行一案,涉及到了國家機密。” 沈墨此話一出,猶如一枚炸彈當場引爆,震驚了所有人。 葉建明猝不及防,就像突然被子彈射中一樣,后退了一步喃喃地說道:“怎么會?” 現(xiàn)場的其他人也彼此交換著眼神,每個人臉上的驚愕之色,無以言表。 任風行,那可是堂堂地副部級**呀,之前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怎么說倒就倒了? 葉建明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墨,似乎不愿意相信他所說的話是真的。 但是他也知道,沈墨的身份,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撒謊。 唐書記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剛剛中**已經來人,對任風行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正式對外公布?!?/br> 唐書記一出聲,說明消息已經準確無誤了。 這一個棒子,再次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葉建明的臉上,由此,由任寶昌引發(fā)的一系列案件,終于拉開了帷幕,也預示著沈墨帶領的巡視調研小組打出了響亮的“第一槍”。 沈墨的y省之行,妙手撥弄風云,借助了各方勢力的支持和配合,精妙布局,環(huán)環(huán)相扣,此后,在距離春節(jié)還有半個月的時候,一個副部,三個正廳,五個副廳,二十多名處級干部…… 這還不包括云天宇那邊傳來的消息,一時之間,嘩然傳出,震驚了所有人,讓那些違法**的分子來了一個年關難過。 沈墨態(tài)度之強硬,手段之詭異,城府之深沉,同時給春節(jié)來臨之前的高層和全國人民,送上了一份厚禮。 這些后續(xù)的事情自有相應的工作人員按照流程一步一個腳印在辦理。 沈墨當天晚上就拉著云天宇聊了一個通宵,他們之前互有聽聞,見面卻還是第一次,因為即便都是軍人,卻也分屬不同的系統(tǒng),彼此之間很少走動。 不過這次兩人頗有一見如故惺惺相惜之意。 小少爺那邊,其實在**,一直依靠的只有沈家,或者說是沈墨的力量,所以,沈墨干脆乘熱打鐵,約好了回b市之后,讓林言晏和云天宇見個面,這樣在來年,一定會是一個好的開局。 看在沈墨的份上,云天宇并沒有拒絕。 沈墨在與云天宇暢談了一夜之后,把所有的瑣事吩咐下去,并沒有馬上回b市。 云天宇在第二天一早就回b市了,他同時帶走的,還有葉建明本人,昨晚上沈墨給到他的那些資料,進一步查證之后,足夠葉建明把牢底坐穿了。 ☆、第442章 拜訪季老(二更) 為了謹防還有一些人不死心地想制造一些事端,沈墨跟云天宇商量好,他再在這邊坐鎮(zhèn)一段時間,同時還有一些私事,沈墨也需要親自再去處理一下。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沈墨先是帶著顧清寧陪同容老,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地游覽了一番,然后三個人才又一起去季家拜訪了季老。 季老爺子并沒有住在鳳凰市,他住在距離鳳凰市大約一個多小時車程的一個小鎮(zhèn)上,這里有季家的老宅,季老說,人老了,故土難離。 季家的老宅,就是在這樣一片白族自治區(qū)的小鎮(zhèn)里面,因為季家也是白族人。 來到小鎮(zhèn),清一色的門樓和飛檐串角,多用石灰塑成,格子門上的木雕,以及兩側的粉墻畫壁,都有精美的雕刻和繪畫裝飾,各種動植物圖案造型千變萬化,“金獅吊繡球”“麒麟望芭蕉”“丹鳳含珠”“秋菊太平”等情趣盎然的圖案作品,以及多層次的山水人物花鳥魚蟲都表現(xiàn)得栩栩如生。 緩步走在這樣的小鎮(zhèn)上,一種古樸而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順著腳下的石砌小路,一直走,就能回到了那悠長綿遠的歷史當中。 沈墨和顧清寧一左一右陪著容老,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沉浸在這樣一種清新雅致而又別具一格的文化氛圍當中,似乎誰都不忍心去破壞這樣一份靜謐。 根據提前收到的手機定位,三人來到一條小巷當中,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兩位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容老,沈先生,沈太太”其中一位男子上前叫道。 “季市長,季師長,你們好!”沈墨準確地點出了兩人的身份。 兩人也沒有太過詫異,一個儒雅,一個剛毅,正是季老的兩個兒子,儒雅的是季如竹,現(xiàn)任y省某個市的副市長,剛毅的是季青竹,就在xn軍區(qū),沈墨這次在y省的事情,在季老的授意下,這兩位在暗中也幫了沈墨不少忙。 “沈先生客氣了,家父已經恭候幾位多時,請這邊走。”季如竹說道。 季家的老宅,就坐落在這條小巷子的最里面,整體的建筑風格與周圍的院落別無二致,無論是占地面積還是兩層小樓的高度,都與周圍一模一樣,幾人心里就明白,季家,還是那個季家,還是那個鐵骨錚錚的季家。 進的院落,到處都是綠植和鮮花,整個環(huán)境優(yōu)雅整潔,天井旁邊的花壇,栽有山茶、丹桂、石榴、香櫞等喬木花果樹,季老就在花園旁邊的一個大大的涼亭里,備好了茶,等候他們。 見面、落座、喝茶,季老和容老的年歲差不多,兩位老人家頗有些共同話題,他們聊著,其他人就在一旁靜靜聽著,不去打擾,只是被他們往昔的崢嶸歲月的一個個故事深深吸引著。 經濟的飛速發(fā)展和騰飛,也是千禧年之后才有了質的一個又一個飛升,那么在此之前的日子,沈墨和顧清寧幾乎不曾經歷過,卻也被那種上山摘果下河捉魚,全家圍爐分食美味,日出而作車馬很慢的光景吸引住了。 聽著兩位老人家淡淡地訴說著曾經的過往,這對他們而言幾乎是一種洗凈內心鉛華的歷練,也更讓沈墨萌芽狀態(tài)的政治理念有了進一步的升華。 午餐之后,唐書記和王高官聯(lián)袂而來,這是之前就約定好的,不過沒有想到,跟他們一起到來的,竟然會是安若惜。 許久不見的兩個女孩兒自然很是高興,他鄉(xiāng)遇故知的喜悅也是人生的一種際遇。 所以,男人全部一起去開會商量葉建明和任風行之后的事情,顧清寧和安若惜便在這個不大的小鎮(zhèn)里,慢慢閑逛。沈墨派了人在后面跟著。 “若惜,你怎么會過來?”等到兩人逛累了,到一個賣酥油茶的小店坐下來的準備歇一歇的時候,顧清寧慢慢攪動著手中的油茶問道。 “叔叔和嬸嬸春節(jié)要在這邊過,不回n市了,師傅讓我過來幫忙處理這邊后續(xù)的事情,順便陪陪家人?!弊詮纳洗螐镍P凰回去之后,安若惜就改口叫王濤師傅了,王濤也因此對她更加照顧。 安若惜笑著說道,只是眼眸中那淡淡的輕愁,卻還是逃不過顧清寧的眼睛。 王濤的安排,確實是一舉兩得,但顧清寧好奇的是,安若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上。 “我想去拜祭一下季如蘭?!卑踩粝е李櫱鍖幨且粋€不愿意給別人帶來難堪的人,所以她主動說出來自己的來意。 自從徐清泓從y省受傷回到b市醒來之后,顧清寧就發(fā)現(xiàn)徐清泓和安若惜之間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進展那么好,在來到白族小鎮(zhèn)之前,沈墨才大概給顧清寧講了一下季如蘭的事情,顧清寧才知道,原來中間還有這么一出。 對于季如蘭,顧清寧沒見過,但僅憑沈墨了了的幾句話,顧清寧還是勾勒出了一個精致如畫卻又飽含深情的女子形象。顧清寧心里是感激的,畢竟,她救了二哥一命。 “若惜,你——是二哥告訴你的嗎?”顧清寧問道。她自己也是昨天才知道季如蘭這個人的存在的。 安若惜搖搖頭,“是師傅告訴我的。” 如果是那個男人告訴她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