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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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夫人的話音一落,姜宓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過頭來,她雙眼一亮,終于,姜宓咧著一口白牙笑著說道:“這是子映的幸運?!?/br> 萬萬沒有想到,如崔老夫人這樣固執(zhí)了一輩子的老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能夠想通一些事。想到崔子映以后不必再恐慌害怕,姜宓由衷的開懷起來。 她這一高興,看向崔老夫人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親近,也許是心境變了,這一刻,姜宓還真從崔老夫人的笑容中看出幾分慈祥來。 姜宓實在高興,忍不住站起來替崔老夫人斟了一小盅酒,她把酒盅恭敬地送到崔老夫人面前,輕聲說道:“子軒一定也很高興?!?/br> 崔老夫人看著姜宓反賓為主的替自己斟酒,看到她以一家之主的語氣替崔子映崔子軒說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崔老夫人的唇角彎了彎。 不一會,那婢婦過來了,她向崔老夫人行禮道:“回老夫人的話,子映小姑還沒有回來呢。” …… 姜宓從崔老夫人那里出來時,姿勢都透出了幾分輕松。與崔老夫人相談甚歡的這次會面,讓她的心溫暖了不少。 剛剛走出崔府,迎面一輛馬車駛來。馬車駛到姜宓面前,接著,車簾一掀,崔子軒俊美的面孔出現(xiàn)在姜宓面前,他含笑凝視著她,溫柔問道:“夫人找我?” 姜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剛與老夫人說了會話。” 沒有想到姜宓竟是來見祖母的,而且看她這樣子還是相談甚歡,崔子軒不敢置信地端詳著姜宓,過了一會,他由衷的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輕聲問道:“談得很高興?” 姜宓點頭道:“是。老夫人很好說話?!?/br> 崔子軒再次一驚,他的唇角越揚越開,俊美的臉也明亮起來。片刻后,崔子軒回過神來,他拍了拍自已身邊的座位,笑嘻嘻地說道:“夫人這是準備回去?今日陽光明媚,不如隨我到城外走上一走?” 姜宓仰視著他,她很久沒有見他這樣笑了,忍住心中涌出的酸澀,姜宓笑道:“好?!?/br> 說罷,姜宓上了崔子軒的馬車。 馬車直接朝著城外駛?cè)ァ?/br> 馬車中,崔子軒轉(zhuǎn)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姜宓。 見他目光灼灼,竟是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的架式,姜宓半羞半惱地嗔道:“做什么這樣看我?” 崔子軒笑著低語道:“總覺得……還在幻中。” 他說這句話的聲音很低,可他的眼神太專注,表情太癡怔,那眼底流露出的,幾乎想要落淚的歡喜,令得姜宓也紅了眼,她低低笑語道:“不……不會是。” 姜宓說出這句話后,輕輕伸手覆在了崔子軒的手背上。崔子軒呆了呆,猛然雙臂一伸,把姜宓重重地摟在了懷里。 他摟著姜宓,把臉埋在她的秀發(fā)間。他摟得太緊太緊,緊得姜宓都要窒息。轉(zhuǎn)眼,崔子軒回過神來,他松開姜宓,語態(tài)自然的笑問道:“阿宓來到汴梁后,還不曾去哪里玩過吧?你想去哪里看看?” 姜宓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唇角揚起快樂的笑容,她搖頭道:“我去哪里都可以?!?/br> 便是這樣坐在馬車上空轉(zhuǎn)上一天,她也不會不歡喜。 崔子軒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凝視著她低笑道:“好?!?/br> 姜宓笑道:“你怎么不問你祖母剛才與我說了什么?” 崔子軒也笑了,“看樣子定是好消息……她與你說了什么?” 姜宓眨了眨眼,笑瞇瞇的,“她呀,她說她想通了,不再追究子映的那件事了?!?/br> 崔子軒高興起來,他輕吁了一口氣,“她老人家總算想通了?!?/br> 姜宓笑吟吟的繼續(xù)說道:“你祖母她呀,半道有管家前來匯報外面的各家店鋪情況,她還硬拉著我在旁傾聽呢?!?/br> 這個意思就有點意味深長了。崔子軒怔了怔,轉(zhuǎn)眼,他搖頭失笑道在:“哪有這么大的變化?”轉(zhuǎn)眼他又說道:“可不管如何,她老人家能夠做到這一點,也是很難能了?!?/br> 正如崔子軒說的那樣,區(qū)區(qū)數(shù)日而已,崔老夫人對姜宓的態(tài)度怎么變成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了?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點了點頭,姜宓笑吟吟地回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她老人家能夠愿意示好,也就夠了,足夠了?!?/br> 崔子軒雖是臨時起意邀請姜宓一游,可博陵崔氏何等底蘊?兩人來到河邊時,一只烏蓬船便蕩到了兩人面前。 崔子軒牽著姜宓的手走到船上,在示意船夫都退上去后,崔子軒親自cao槳,蕩著船朝著湖水中央駛?cè)ァ?/br> 不一會功夫,兩人便來到了一處水天齊秀的所在。崔子軒把槳收好,轉(zhuǎn)身走向船中,見到姜宓站在一側(cè),他低笑著輕語道:“艙中有琴。阿宓,我為你奏一曲,你為我跳一支舞如何?” 這時水天一色,太陽明秀,清風(fēng)吹在崔子軒那俊美的臉孔上,拂著他的發(fā)絲一晃一晃的。陡然的,姜宓竟是發(fā)現(xiàn),原本從兩人和離以后,崔子軒那無時不在的眼底暗紅似是消退了許多! 這一刻,他眼睛黑白分明,姜宓抬著頭,她從來沒有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清楚地看到崔子軒的快樂,看到他看向她時,眼波如水…… 陡然的,姜宓咽中哽了哽。她側(cè)過頭讓風(fēng)吹干雙眼。片刻后,姜宓回過頭來,她沖著崔子軒嫣然一笑,輕應(yīng)道:“諾!” 崔子軒把琴置在身前,右手一揚,便風(fēng)度翩翩的鼓起琴來。琴弦響過,崔子軒那低沉優(yōu)雅的聲音同時響起,“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這時姜宓第一次聽到崔子軒唱曲,他的聲音本來極有磁性,歌喉竟是給人一種驚艷之感。唱了兩句,崔子軒便抬頭朝著姜宓溫柔一笑,那一笑中,明澈的天空和嬌然而立的姜宓同時倒映在他的眼底,姜宓再一次看到崔子軒那笑容底,無法掩飾無法壓抑的快樂。 不由的,姜宓笑了,她腳步輕盈的后退一步,就著風(fēng),就在水,就著崔子軒那仿佛天地間只有她一人的目光,跳起了那支《飛燕舞》。 《飛燕舞》本是奇舞,可以嫵媚,可以誘惑,可以輕盈,也可以像現(xiàn)在這般,情意綿綿,快樂無窮。 見到姜宓掂著足尖在那里迎著風(fēng)旋轉(zhuǎn),那縹渺的身影仿佛隨時會被河風(fēng)吹過,崔子軒竟是眼睛閃過一抹慌亂,他匆匆站起,快走幾步抱住了姜宓。就在她馨香溫?zé)岬膵绍|伏在他臂彎的那一刻,崔子軒呼吸急促起來,他猛然抱起姜宓大步走向艙中。 就在崔子軒伏在姜宓身上,右手扯向她的領(lǐng)口時,姜宓抬頭,她的他的喉結(jié)上輕輕一咬,低低喘息道:“輕點,別撕爛了衣裳……” …… 岸上,看著那無人劃槳的船只在水中飄了一陣,開始順著風(fēng)彎向?qū)Π?,一個崔氏仆人急道:“船晃得有點厲害,不會翻了吧?” 第二百零五章 公開 崔子軒和姜宓回程時,太陽已經(jīng)漸漸西沉。 姜宓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在崔子軒的請求下來到了他在崔府的院子里。 帶著姜宓來到書房后,崔子軒吩咐給姜宓上茶上點心后,便去了書房內(nèi)側(cè)間。 不一會,崔子軒出來了,他揮退仆人,把一個木盒子放在了姜宓面前。 “這是什么?”姜宓好奇的問道。 崔子軒在她對面坐下,回道:“打開看看。” 姜宓打開了盒子。 里面是一本書和一疊紙張。 見到姜宓怔住,崔子軒低聲說道:“這本易容書,我早有一年前便取回來了。上面這些秘方,曾是你嫁入我家時帶的嫁妝,后來你我……”停頓了下,他苦澀的續(xù)道:“你我和離……我自作主張,便把這些秘方都收回來了?!?/br> 他把盒子輕輕推到姜宓面前,說道:“你要不要仔細看看?” 姜宓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半晌,姜宓唇嚅了嚅,喃喃問道:“做什么你要還給我?” 崔子軒見到她這刻臉色都有點白,突然笑了起來,轉(zhuǎn)眼,他溫柔說道:“我只是……在不曾再次把你堂堂正正娶回家前,這些東西還是留在你那里好?!?/br> 姜宓聽到他這句話,雙眼蕩出了笑意。她娉婷站走,輕步走到崔子軒身前,姜宓慢慢在他膝上跨坐,伸出雙臂摟著他的頸,姜宓把臉埋在他的頸間,軟軟笑道:“只有你一直相信我……”她扮成聲名狼藉的楊氏,出入隨從都是美男,換了這世間任何一個丈夫,必然是再也不會相信她的清白的。只有眼前這個人,出身于規(guī)矩最嚴苛的家族,卻始終給予了她最大的信任。 崔子軒伸手摟著她的腰,他慢慢收緊雙臂,慢慢把姜宓整個人都錮入懷中,好一會后,他才在心里說道:我固然是信你,卻也是只要你還愿意回到我身邊,那些小節(jié)早都顧不得了。 只是這話,以他的驕傲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兩人緊緊摟著,過了好一會,崔子軒低語道:“阿宓,你還想當楊氏嗎?”其實這個問題他想他不該問,幽州楊氏這四個字,已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而是代表著龐大的地盤和權(quán)利。 于是,崔子軒默了一會,輕輕又道:“以后你我單獨相處時,你當你自己吧?!庇浀媚峭恚吹剿嬲拿嫒菽且豢痰男鸟Y神搖,崔子軒說到這里,眼神越發(fā)溫柔了。 姜宓埋首于他頸間,輕輕恩了一聲。過了一會,姜宓軟軟地說道:“阿郎,你的身上怎么這么暖和?”讓她光是這樣抱著,便仿佛神魂找到了歸處,便仿佛時辰不曾再度流逝。 這話也是崔子軒想說的,他澀著聲音低低回道:“阿宓,你聽外面的鳥啼,怎么就那么動聽呢?”真是太動聽了,令得他的心醉成一團,幾乎忘記了外面混亂的世道,也忘記了風(fēng)雨飄搖的家族,只想這么摟著這個婦人,就這樣一日一日地過下去,然后,在不知不覺中青絲轉(zhuǎn)成白發(fā)。 想到這里,崔子軒忍不住又低低說道:“真是美啊。”那情景,怎么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如此幸福? …… 崔老夫人處。 一個婢婦匆匆進來,她來到崔老夫人,低低說了幾句話。 崔老夫人點了點頭,她慈祥地笑道:“這兩孩子,怎么就像是割不斷一樣呢?”話是這樣說,她的語氣中多多少少帶著一種自得和滿意。 轉(zhuǎn)眼,崔老夫人揮了揮手,又吩咐道:“以后這種事無論巨細都要第一時間回報。” “是?!?/br> …… 姜宓與崔子軒廝纏到天黑了,姜宓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府中。 她一路飄著回到臥房,沐浴更衣后,姜宓看著自己品類繁多的裳裙,忍不住吩咐道:“明天去把現(xiàn)在最流行的綢緞拿幾匹來?!?/br> “是?!?/br> 姜宓嘴里哼著曲,扭著腰干脆又來到庫房,就著燭光,她終于尋到了一匹前不久收集到的蜀地最新出來的青玉綢緞,歡喜地忖道:這料子極高檔,我還是先用它裁兩套衣裳給崔郎吧。 撫著那美麗的,泛著玉一樣光澤的綢緞,姜宓想著這綢緞穿在崔子軒身上的情景,不由心頭火熱起來。 翻完了綢緞,姜宓又來到去年搶劫遼人時得到的一批財寶里翻撿起來。翻過這些珍珠金銀,姜宓一邊扒拉一邊喃喃自語道:“這些貨色,哪能拿出配給崔郎?” 這一晚,姜宓幾乎在庫房中翻了一個遍,最終,也就那匹綢緞能拿出手了。 因亢奮過度,第二日姜宓起得有點晚。她還在洗漱,外面?zhèn)鱽礞九Ь吹卣f話聲,“夫人,崔子軒崔家郎君來了。” 姜宓回頭笑道:“他不是忙得很嗎?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婢女自是無法回答。 梳洗后,姜宓走向院子。遠遠的,她便看到崔子軒在院落里彈琴。這個千年世家子的子弟,在這方面就完全顯出底蘊來了。想姜宓練了幾年,也不過堪堪到達能聽懂他琴聲的地步。 崔子軒的琴聲是那么快樂,仿佛春風(fēng)吹來了桃花香,姜宓腳步越走越快。 當姜宓來到他身前時,崔子軒雙手一撫,在一連串悠揚的樂音中站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向姜宓,幾乎是她的身影一入眼,他的雙眼中便盛滿了笑。 姜宓忍不住也傻笑起來,她輕聲問道:“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 崔子軒眼神如水,他溫柔說道:“你打過照面的那個陜西李氏的公子,今日有納妾之宴,我們一道去吧?!?/br> 一道去? 也就是說,他和她的關(guān)系在讓世人知道了? 姜宓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畏懼,她仰著頭看著他,笑著應(yīng)道:“好?!?/br> 崔子軒推開琴,大步走到姜宓面前,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搓了搓,他輕聲又道:“如今我們已經(jīng)和好,當日扣押的那五宗女子,我準備還給她們各自的家族了?!彼曋?,忍不住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后,又道:“當日你被迫休離后,我恨毒了那些人,明是把她們打成賤妾,實際上卻是軟禁了……現(xiàn)在想想,她們也是可憐人,便發(fā)送回各自的家吧?!?/br> 姜宓仰著頭看著他,她唇動了動,憂心地說道:“那送回她們后呢?” 崔子軒一怔。 轉(zhuǎn)眼,他從姜宓僵住的笑容中看出了她的憂慮,便垂眸說道:“我會直說,兩年后再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