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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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應雪卻想得更多,她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在幾女的目光中,她顫抖的,虛弱地說道:“沒用的……沒用的……家族剛剛搬到大梁,在陛下面前,我們?nèi)疫€寸功未立,這個時候與太子硬拼,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她絕望地說道:“我能想到這些,父兄們也能想到這些,所以,沒用的……”她實在想不到,自己自負聰明,卻因一個輕敵,竟將這一生這般輕易斷送了! 說到這里,王應雪絕望的閉緊了眼睛。 看到她淚流不止,另外二女也慌亂起來,漸漸的,她們想明白了王應雪的話中之意,一個個也露出了絕望之色。 見到她們因為害怕而渾身發(fā)抖,一側(cè)的崔五夫人將煮好的酒強行塞到她們手中。見她們一個一個的寧可凍死也不接過熱酒暖身,崔五夫人輕嘆了一聲,她低聲道:“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你們。” 嗖嗖嗖!四女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了崔五夫人。 對上三雙乞求的淚眼,崔五夫人低聲又道:“這事,你們?nèi)デ笄蠼?,如果說這件事有誰能夠解決的話,那就只有姜氏了?!?/br> 王應雪連忙扯住崔五夫人的衣袖,顫聲道:“夫人此話當真?” 崔五夫人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她確有此能!” 三女的眼中,同時露出了充滿希望的光芒。嗖嗖嗖的,她們又同時看向了崔子映。 崔子映咬了咬唇,半晌后,她輕聲說道:“行,我?guī)銈內(nèi)ヒ娚┥??!痹捯粢宦洌撊醯南蚝笠豢?,這時的她們,終于接下了崔五夫人塞來的暖身熱酒。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推崇 三女的馬車徑直向幽州楊氏府駛?cè)ァ?/br> 可讓眾人意外的是,姜宓卻不在府中,問了管事,管事說,自家夫人現(xiàn)在已離開了大梁城,具體去了哪里,歸期在何時他們也不知。 這一下,王應雪三女如整個人浸在了冰雪里,是徹了骨的冷。 不過到了這時,她們也冷靜得差不多了,于沉默中,馬車回返,送三位貴女回了各自的府第。 王應雪撐到自家兄長王朝前來問話,她在詳細說了發(fā)生在太子府中的事情經(jīng)過,以及柴宗訓的一言一行后,她便病倒在榻了,至于李輝珠和鄭雅靜,更是一下馬車便高燒不退。 三人家族忙著請醫(yī),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的王朝,忙把這件事的始未詳情都上稟了家族,并告知了另外二女的家族。 這時,盧老夫人正在太原王氏府中做客,聽了這件事后,她第一個跳起來嚷道:“不可,萬萬不可,無論如何,她們也不可嫁給太子!” 事實上,這個時候,王朝等人一臉沉冷,也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 世家的矜貴,是代代相傳的,他們驕傲了幾百上千年,在他們的詞典中,便是一個皇朝的皇帝,也不值得她們拿出嫡女去相配,何況是柴宗訓這樣無德無能的太子?還一嫁就是三個家族家族的嫡女?還是做妾?如果他們答應了,這讓他們將祖宗的臉面,自家的臉面置于何地?這叫他們在以后天下一統(tǒng)后的新皇朝中,如何抬得起頭?想當初,博陵崔氏的崔子月,都是因為做了錯事才導致家族發(fā)配她嫁與柴榮為妃的! 盧老夫人這時簡直是憤怒的,事實上,憤怒的不止是她,這個時候,陜西李氏和滎陽鄭氏兩位當家夫人甚至氣得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老夫人開口了,她啞聲說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報病吧,雪兒這輩子,不嫁人了!” 王朝寒著一張臉站在那里。 他知道,祖母這話,或許是自家meimei最好的去處??墒?,他怎么甘心?柴宗訓憑什么? 見到王朝氣得渾身發(fā)抖,王老夫人突然高聲喝道:“朝兒!”她喝醒雙眼腥紅的王朝,片刻,王老夫人重重的咬著牙,直令得唇間出現(xiàn)了血印,她才嘶啞地續(xù)道:“朝兒,現(xiàn)在不是發(fā)作的時機!我們太原王氏在柴榮手里寸功未立,他的太子,我們反抗不能!”她恨得聲音發(fā)寒,“朝兒,這事只能怪雪兒命苦!” 同樣的對話,也發(fā)生在滎陽鄭氏和陜西李氏。特別是陜西李氏,因為知道李宗楠性子沖動,長輩們甚至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李宗楠。 太原王氏府。 王朝的拳頭握了又握,握了又握,最后,他卻給了自己重重一巴掌,恨聲低語道:“只怪我,如果我在南唐之戰(zhàn)中立了大功,便可求到陛下面前!” 王老夫人聽到這話,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一室壓抑的憤恨中,外面?zhèn)鱽砹思毴醯哪_步聲,不一會功夫,被婢女扶持著的,一臉病容的王應雪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她虛弱地抬起頭,對著王朝低聲說道:“哥哥?!?/br> 王朝連忙扶住了她。 迎上王朝泛紅的雙眼,王應雪低弱地說道:“哥,姜夫人有辦法……她們說,姜夫人有辦法……”她是強撐著病體來說這句話的,聲音一落,人便軟倒在王朝懷里。 王朝連忙把妹子扶住,一邊叫人去叫大夫,他一邊嘶啞的喚道:“快快,備馬,我要去見過姜夫人!” 就在王朝李宗楠等人急急尋找姜宓時,于無數(shù)人的期盼中,姜宓終于回到了大梁幽州楊氏府中。 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在接見了三家嫡子,聽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后,姜宓沒有為難,沒有遲疑,沒有討價還價,極其干脆利落的答應出面解決此事。 姜宓帶給了三位嫡子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爽快,要知道,在他們的習慣中,做任何事情應該以利換利,應該權衡左右,就算是對本人來說最容易不過的事,他們的教育也是根椐對方的著緊程度收取同等量的人情。天大的事,就用天大的人情去還! 姜宓通通沒有。 在這種世態(tài)炎涼的世道中,面對這樣爽快的姜氏,王朝李宗楠鄭興三人,竟同時哽咽難言了。他們覺得,眼前這個婦人,有著讓人心折的胸懷氣概! 第三天,姜宓便遞折子求見了柴榮。 柴榮正在忙著,他不但要忙著消化這兩年征戰(zhàn)得來的土地,還要為接下來的征打后蜀做準備。這個時候,他連后宮都數(shù)月沒去了。 得到姜宓求見的消息,柴榮哈哈一笑,爽朗地說道:“快,讓姜夫人進來。” 不一會,姜宓便出現(xiàn)了。 見到柴榮,姜宓便是一禮,不等她站直,柴榮便大聲笑問道:“姜夫人前來,可是有什么教我?”他問的,自然是國事,事實上,以姜氏的才干,在柴榮心中已是謀士之類的大才了。 姜宓嚴肅著一張臉,她恭謹?shù)卣f道:“不是。小婦人不過是被人所托,前來求陛下一事。” 柴榮爽朗問道:“何事?夫人盡管道來?!?/br> 姜宓說道:“是這樣的,幾日前太原王氏,滎陽鄭氏的嫡女和陜西李氏的記名嫡女落水時被太子所救,太子有意納她們?yōu)殒覅s覺得這個時代,名節(jié)不名節(jié)的沒有那么重要,所以,他們想拒了這門親事?!?/br> 聽到姜宓提到太子,柴榮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直到姜宓說完,他一雙眼還在直盯著姜宓,過了一會,柴榮高聲喝道:“來人?!?/br> 兩個太監(jiān)應聲入內(nèi)。 柴榮命令道:“聽說太子想要納太原王氏滎陽鄭氏的嫡女為妾,這件事的始未你們?nèi)ゲ橐幌?,朕馬上就要知道?!?/br> “是。” 太監(jiān)們急急退下后,柴榮說道:“姜夫人請坐。” 姜宓大大方方地坐下。 見到姜宓直到這個時候還舉止從容,神色也絲毫不變,柴榮盯視的眼神緩了緩。 幸好,太子與世家三女的事鬧得頗大,不一會功夫,兩個太監(jiān)便回來了。他們站在柴榮面前,把事情的始由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 在兩個太監(jiān)進來時,姜宓早就悄無聲息的向著柴榮躬身一禮,退到了殿外稍遠處。所以,太監(jiān)們是怎么向柴榮匯報的,她并不知情。 不一會功夫,柴榮壓抑的怒火的喝聲傳來,“去把太子叫來!” “是!” 兩刻鐘后,柴宗訓來了。他仿佛從傳旨的太監(jiān)那里聽到了什么,臉色很緊張,也就沒有注意到姜宓站在一旁。 幾乎是柴宗訓剛剛進殿,只聽得砰的一聲,柴榮就是一個銅爐重重砸了過來。砰的一聲,銅爐砸在了柴宗訓的額頭上,令得他血出如注,一時之間,殿內(nèi)太監(jiān)宮女跪了一地,殿外諸人鴉雀無聲。 于四下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中,柴榮那憤怒又失望的咆哮聲震得宮殿好遠都嗡嗡作響,“朕忙著打江山,你這個畜生不想著替朕解憂也就罷了,竟是整日的整這些偷雞摸狗的小人行徑!柴宗訓,你莫以為朕就廢不了你這個太子!”柴榮是真失望,如今滿朝文武上下一心,都想著打下這片江山,他這個兒子倒好,在這個時候盡想著這些惡心玩意兒,這一刻,柴榮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虎父犬子! 一直以來,柴榮都知道這個兒子不爭氣,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失望透頂,因為太失望,他連廢太子的話都說出來了! 柴宗訓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會如此震怒,他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一時之間嚇得瑟瑟發(fā)抖。 柴榮無力的退后兩步,他揮了揮手,頗為心灰意冷地說道:“下去吧……你下去吧……朕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br> 在柴宗訓哆哆嗦嗦的被人扶著離去后許久,柴榮疲憊的聲音從殿中傳來,“讓姜夫人也回去?!?/br> “是?!?/br> 宮中的消息,根本不用姜宓去告知,第一時間便被各大世家所知。 在知道柴榮連“廢太子”的話也說出來后,各世家歡換鼓舞,他們要的,從來都是柴榮的一個態(tài)度,而現(xiàn)在,柴榮的態(tài)度很明確,他尊重這些愿意與他一起打江山,愿意扶持他當天子的有功之臣,他也尊重這些世家,這一刻,各世家的心是真正放到肚子里去了。 柴榮這一怒,柴宗訓自身難保,更不用說再納什么三家嫡女為妾了。于是,王應雪三女病也好了,人也舒暢了。而姜宓,則在第二天便收到了三家送到的重禮。 重禮還是其次,最關健的是,通過這次事件,幾乎是無聲無息的,姜宓受到了世家女們的歡迎了,她開始由站在世家邊沿位置的閑人,變成了世家女的座上客,便是那些一直對她不滿的世家夫人們,這時也最多是避而不見,說她閑話的人,是沒有幾個了。 姜宓所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王應雪依偎在王老夫人身邊,輕言細語地說道:“姜氏雖然出身不好,可她有能力敢擔當?!甭灶D了頓,她又輕聲說道:“祖母,我歡喜這個姜氏?!?/br> 良久良久,王老夫人輕嘆一聲,回道:“你既喜歡,那就多處處?!?/br> 第二百三十九章 姜宓的立威方式 姜宓那日見過柴榮后,第二天趙匡義請她入府下棋時便批評了姜宓。他說,姜宓這種為了別人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招的事做得蠢透了。要不是他知道她早就得罪了柴宗訓,只怕教訓得更嚴厲。 因為趙匡義是一番好意,他教訓她時,那態(tài)度又如兄如父,透著對她的憂慮,所以姜宓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乖乖認錯,這才在趙匡義的笑容中回到了府里。 又過了幾天,姜宓聽到了一個消息,那石姓寒門將領的嫡長女石姑娘在游玩時落入河中,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 這件事,本來算不得大事,可是以姜宓的消息靈通程度,自是知道這石姑娘,便是那日令得王應雪三女險些成為柴宗訓妾室的幕后主使。這石姑娘別看只是個大字不識的貧女出身,可她還是個真有心計的,那一日算計王應雪三女打濕衣裳,再安排男人闖入她們換衣的廂房都是她設計的,后來發(fā)現(xiàn)算計不成后,又當機立斷把柴宗訓說動。 這樣一個厲害人物,這個節(jié)骨眼上突然落水,自然是王應雪等人開始還擊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五天,狼狽不堪的石姑娘便帶著她的“夫君”一家上了石府大門。卻原來,石姑娘落水不久,便在下游被一山里的光棍撿回去了,當天晚上,那光棍便與石姑娘圓了房。本來,石姑娘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脫,卻不想剛逃出不久便被她的丈夫抓了回去。為了避免丈夫的責打,她不得不說出自己的身份。 這鄉(xiāng)下來的光棍一家,在當?shù)乇闶菢O品,他們一上石府大門便以親戚自居,開口便要錢財富貴,石姑娘的父親哪里受得了?他們寒門出身,也不講究什么名節(jié)不名節(jié),當場便把那光棍弄到了牢里,強迫著他和石姑娘斷了關系。 不過,石姑娘雖然最終擺脫了那極品一家,可她一個寒門將女中少見的美貌心計都出眾的姑娘,卻終是成了破鞋,以后便是嫁人,也只能往低處差處尋了。 因王應雪這些世家女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每一個細節(jié)都做得毫無痕跡,所以,石姑娘倒了這么大的霉,她的家人卻一直認為是她不小心運氣不好所致。便是石姑娘一口咬定是王應雪三女所為,可他們怎么找也找不到證據(jù),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這些自然是后話。 自從那一日,姜宓救了王應雪等女后,她在世家女心目中的地位大大提升,總之,現(xiàn)在的姜宓,在眾世家女中,評價呈兩極分化,有因前事恨她的,也有因這次事而對她起了敬意的。 這一日,王應雪發(fā)了請貼,邀請姜宓參加世家女們的一次內(nèi)部宴會。 請貼發(fā)來時,姜宓正與鄭紋和范于秀在喝茶,聽到是世家女們發(fā)來的請貼,范于秀轉(zhuǎn)過頭擔憂地看向姜宓,小心地問道:“阿宓,與她們相處,你會很難受吧?你應不應付得來啊?”那些世家女,自小受的教育便與她們這種人不同,光是想想那情形,范于秀便不寒而栗。 姜宓想了想,搖頭說道:“不想它,到時再說吧?!?/br> 轉(zhuǎn)眼,宴會的日子到了。 姜宓在稍做打扮過后,便來到了太原王氏。 王應雪這個人,算是世家女中的典范,也頗得世家女們歡迎,可以說,她是世家女們的領袖之一,她的閨房,通常也是世家女們聚會的常駐點。 今天的姜宓,打扮得十分素雅,與她在后蜀當姑娘時差不多。 當姜宓抵達時,花園里輕笑聲聲,樂聲隱隱,顯然已到得差不多了。 得到姜宓到來,王應雪連忙向眾人道了一聲歉,便起身迎了出去。 在迎上姜宓時,王應雪朝著姜宓慎而重之就是一禮。 她這一禮,卻是在感激姜宓的仗義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