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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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手一揮,在令得手下把高姑娘強(qiáng)行押在當(dāng)?shù)睾?,她大步走到了鄭氏女的身前?/br> 低頭一看,姜宓猛然發(fā)現(xiàn),這鄭氏女卻是鄭沁韻鄭九姑娘。只是,當(dāng)年那個明艷跋扈,一心想踢了姜宓做崔子軒賢內(nèi)助的美麗少女,現(xiàn)在蒼白瘦弱雙眼無助,哪里還有半點昔日風(fēng)采? 見到昔日情敵,鄭沁韻越發(fā)的臉色蒼白,她別過頭躲開了姜宓的目光。 姜宓看向鄭沁韻,她溫聲問道:“那姓高的少女是你殺的嗎?” 嗖的一下,鄭沁韻淚水直流,她咬著唇搖了搖頭,啞聲說道:“我還在與人說話,便突然被這些人圍上了,她們說是我淹死了那位姑娘,可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她?!?/br> 姜宓點了點頭,她還要再問,那高姑娘已冷笑著叫道:“放屁!明明是你殺的,你親meimei都可以作證呢!”這話一出,鄭沁韻一臉氣苦,她絕望地看了姜宓一眼,整個人搖搖欲墜! 姜宓一怔,卻見幾個高家的婢婦推著一個長相極為俏麗多姿的世家女走了出來。那世家女臉小小白白的,眼中還含著淚,她膽怯地看了姜宓一眼,便害怕的低下頭去。 比起鄭沁韻的艷麗,這少女明顯長相純良多了。 轉(zhuǎn)眼,幾個高家婢婦已推著那世家女走到了姜宓面前。 姜宓盯著她,問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鄭姿!”回話時,鄭姿眼含淚水怯怯地看了姜宓一眼,卻又迅速的低下頭去,那純良脆弱的樣子,宛如恙羊般無辜。 “鄭姿!”姜宓想了想,緩緩說道:“你沒有按滎陽鄭氏的排行來,是婢仆賜姓,還是外室女?” 滎陽鄭氏女,嫡出有嫡出的排名,庶女也有庶女的排名。 姜宓這話一出,鄭姿便如受到巨大的傷害一樣搖搖欲墜,直過了好一會,她才顫著聲音虛弱地回道:“我,我是外室女?!蹦呛瘋穆曇?,仿佛姜宓給了她巨大羞辱一樣。那模樣當(dāng)真讓人憐惜不已,一時之間,好幾個青年男子都露出了同情之色。事實上,要不是這些男子懾于姜宓的威名,已有人上前護(hù)花了。 姜宓又問道:“剛才高姑娘說,是你jiejie殺了人,而你可以作證?” 鄭姿堅強(qiáng)的挺直身軀,她輕聲說道:“是的……我,雖然鄭沁韻是我jiejie,可我,可我不能睜眼說瞎話。是jiejie與那高小妹發(fā)生了爭持,jiejie失手把她推到了湖中,還,還不允許人呼救……” 鄭姿這話一出,等于判了鄭沁韻死刑,一時之間,鄭沁韻臉白如雪,她目眥若裂地瞪著這個meimei,恨不得殺了她才好。而那鄭姿見她這般模樣,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看起來可憐可疼極了。 姜宓卻是神色不變,她也不知相信還是不相信,只是點了點頭,她正待再問,陡然的,一旁,高姑娘那尖銳而得意的叫聲傳來,“是聶大哥嗎?聶大哥,你快來給我主持公道。那個滎陽鄭氏的女人殺死了我meimei,那楊夫人還護(hù)著她。聶大哥,我們這些寒門中人雖然以前貧苦,可也不是這些世家女想害就害想殺就殺的,聶大哥,你快讓這些人放開我們,我要殺了那鄭氏女給meimei報仇” 高姑娘的聲音又清又脆又快,一時之間,半個河邊都只有她一人的說話聲傳來。 見到姜宓回頭,高姑娘得意地朝著她來,對上姜宓的目光時,高姑娘還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眼神。 要知道,這負(fù)責(zé)整個大梁安全事務(wù)的,正是趙匡胤,而高姑娘的父親高懷德,在諸將當(dāng)中與趙匡胤感情最是親厚。這聶姓將領(lǐng)是趙匡胤的屬下,他平素出入高府頗為頻繁,與高姑娘她們素有相識。 在高姑娘的洋洋得意中,姜宓朝著聶姓將領(lǐng)走去。她剛剛走近,聶姓將領(lǐng)便翻身下馬,只見他朝著姜宓行了一禮,竟是恭敬地問道:“夫人,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聶大哥!”高姑娘憤怒的尖叫起來,她聲音又尖又厲地喝道:“聶大哥,你做什么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高姑娘簡直憤怒極了。她卻不知道,如今的大梁,幾乎人人都知道,幽州楊氏就是姜宓,而當(dāng)年,姜宓與趙匡胤他們同行時,可是立下了不少功勞,甚至姜宓對趙匡胤還有救命之恩。這些趙匡胤的手下,怎么可能對她不禮遇? 姜宓無視高姑娘的尖叫,她一臉嚴(yán)肅地回道:“正準(zhǔn)備調(diào)查。”略頓了頓,姜宓又道:“這事涉及到各位將軍和世家之間,我準(zhǔn)備在這里調(diào)查清楚,以免鬧到陛下那里?!?/br> 眾臣都知道,這陣子柴榮為了攻打后蜀的事嘔心瀝血,他最不能容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己的后方不穩(wěn),上一次連太子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現(xiàn)在誰還敢把這些小事捅到柴榮面前壞他心情?當(dāng)下,聶姓將領(lǐng)忙不迭地說道:“都說夫人聰慧,自然能夠查明真相。在下就在這里守著,夫人盡管審問?!?/br>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成為首領(lǐng)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出乎高姑娘的意料,她惱怒的不停尖叫,不停的罵罵咧咧,她一會罵道:“楊夫人你真是個不要臉的!整日的勾引男人!”一會又尖叫道:“聶大哥你怎么能這樣?” 聶姓將領(lǐng)眉峰一皺,他正要呵斥,姜宓已手一揮,已有楊府的下屬拿布堵住了高姑娘的嘴。 轉(zhuǎn)向眾人,姜宓命令道:“把今天在現(xiàn)場,知道小高姑娘怎么死的婢仆路人全都帶來。” 這些人都在現(xiàn)場,剛才高姑娘準(zhǔn)備殺鄭沁韻時,這些人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出面指證過鄭沁韻。 護(hù)衛(wèi)把證人帶上來了時,那鄭姿的臉色白了白,她咬著唇委屈地看向姜宓,似在控訴她對自己的不信任,居然還要重新審過。 姜宓根本無暇理會旁人,她讓人押住那些證人后,走到聶姓將領(lǐng)旁邊,跟他低聲交流起來。 不一會功夫,聶姓將領(lǐng)便領(lǐng)著手下離去了,又過了一會,他帶著姜宓等人來到了個供游人休息的茅草屋前。只是這個茅草屋被聶姓將領(lǐng)裝飾過,里面罩上了黑布,顯得陰森森的。 再接著,聶姓將領(lǐng)讓人把小高姑娘的尸首搬到茅草屋里擺好。等一切準(zhǔn)備做好后,姜宓讓這些作證的人一個一個的入內(nèi)。 她竟是準(zhǔn)備一個一個的審問!而不是如旁人常做的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眾人自己招供!一時之間,好幾個人臉色大變。 首先進(jìn)入茅草屋的,是那已死的高小姑娘的貼身婢女。 那婢女一進(jìn)茅屋,便發(fā)現(xiàn)整個茅屋黑森森的,而茅草屋的正中,自家姑娘的尸體正直晾晾的擺在那里。這時,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風(fēng),擺在茅草四處角落的幾根蠟燭同時飄搖起來。 那婢女本是個小姑娘,見到這情景哪有不怕的道理?她尖叫一聲便想向后逃去。 就在這時,她的背心一疼,卻是被人用劍抵住了背心。 那人劍抵著婢女,逼著她來到高小姑娘的尸首前后,黑暗中,一個男性的,陰沉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環(huán)兒。” “環(huán)兒,你家姑娘正在看著你?,F(xiàn)在,你當(dāng)著你家姑娘的尸首發(fā)誓,接下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如有謊言,你和你的家人將死后掉入拔舌地獄,永不超生!”幾乎是那個威嚴(yán)的聲音一落,猛然的,一陣極陰森的,若有若無的低泣聲飄了來。 “啊啊啊……”環(huán)兒嚇得軟倒在地,她尖聲叫道:“鬼,有鬼!” 可是沒有人放過她,那個威嚴(yán)陰森的聲音仍在不停的逼問道:“環(huán)兒,你家姑娘怎么死的?”而在那個聲音傳來的同時,環(huán)兒竟是清楚地聽到,一個女子低低的,似笑似泣的叫喚聲傳來,它在叫“環(huán)兒……環(huán)兒!” 環(huán)兒還在尖叫,那威嚴(yán)的聲音不停地喝叫道:“環(huán)兒,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說實話嗎?” 四周是飄搖的燭光,耳邊是陰森可怖的哭聲,再加上這威嚴(yán)寒森的質(zhì)問,環(huán)兒終究是個小姑娘,她整個人都崩潰地叫道:“不,不是我……是大姑娘,是大姑娘推的姑娘。姑娘,你別怪我,我什么也沒做……大姑娘很可怕的,她逼著我說假話的……” 在那環(huán)兒語無倫次的說話聲中中,那威嚴(yán)的聲音問道:“大姑娘,便是高甜玉?” “是是是,就是她?!?/br> “好,讓她畫押!” …… 茅草屋的后面,聶姓將領(lǐng)冷著一張臉,他看著一個一個的仆人進(jìn)來,看著姜宓的手下拿著一份又一份的畫押走出。半晌,他轉(zhuǎn)向站在一側(cè)的姜宓,苦笑道:“夫人手下,果然能人濟(jì)濟(jì)?!蹦峭?yán)陰森的問話人,那裝著女鬼哭笑的小子,都是這匆促之間被姜夫人尋來的。也不知她哪來這么大的能耐? 他卻不知道,不過是裝鬼哭而已,姜宓隨便在那些世家?guī)淼娜撕妥约沂窒轮幸粏?,便站出了兩三個。之所以挑中這個小子,不過是他學(xué)得最像罷了。其實,這其中起最大的作用的,還是高小姑娘的尸首,以及姜宓的分開審問策略。 不過一個時辰,作證的六個證人都進(jìn)了一次茅草屋,而姜宓收到的有價值的畫押書足有四份。這四份畫押,指出的真兇只有一個,那就是賊喊捉賊的高姑娘。 原來,那高姑娘從來便飛揚跋扈容不人半點反抗,而她這個庶妹因為比她美,特別是這一兩年論起婚事來,性情溫馴的高小姑娘的行情,在熟識的人那里,竟然比她這個嫡姐還好。于是,高姑娘便動了殺心了。 今天,高姑娘與高小姑娘與一位夫人偶遇,那夫人的兒子是高姑娘的心上人,可那夫人卻明顯對高小姑娘更有好感,這讓高姑娘妒恨至極,于是她便決定動手。 高姑娘在把高小姑娘推下河中不久,她便看到了獨自出現(xiàn)樹林中的鄭沁韻。當(dāng)下,高姑娘便把高小姑娘之死推到了鄭沁韻身上。至于鄭姿,她是自己跳出來替高姑娘做偽證的。 審問的過程中,聶姓將領(lǐng)始終都在,所以姜宓也不用擔(dān)心對高將軍那邊沒有交待。她審問過后,在高姑娘的尖叫咒罵聲中,把那疊畫了押的文書留兩份在手,另兩份交到聶姓將領(lǐng)手中,便讓聶姓將領(lǐng)押著高姑娘,領(lǐng)著高小姑娘的尸首離開了。 這件事,聶姓將領(lǐng)會交由高府自己處置。同時,聶姓將領(lǐng)也承諾了,會給鄭氏一個交待! 等聶姓將領(lǐng)離去后,姜宓走到了鄭沁韻和鄭姿兩女的面前。 這時,因為先頭的熱鬧,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便連世家子弟也有不少。 早在姜宓過來時,鄭姿便是臉色蒼白如紙,現(xiàn)在,隨著姜宓一步一步走近,她竟是晃了幾晃,暈倒在地。 她這一暈,周圍的好些人同時發(fā)出了失望的輕叫聲。 姜宓卻是屹然不動,她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弄醒她!” “是!” 隨著姜宓這道命令傳出,人群又響起了小小的嗡嗡聲,一個少年站了出來,他朝著姜宓叫道:“姜夫人,這位姑娘都暈倒了,你有什么話,就不能以后再說嗎?”他的話音剛落,姜宓便抬頭向他望去。 看著那少年,姜宓淡淡回道:“這里不是你能插嘴的地方!” 那少年雖然只是一個寒門子,卻也是自小驕縱著養(yǎng)大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姜宓會這樣不給面子,頓時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少年還要再叫嚷什么,姜宓卻不想浪費時間了,她朝左右命令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br> “是?!彪S著姜宓這道命令一出,嗖嗖嗖,眾護(hù)衛(wèi)長劍出鞘,而隨著他們劍尖一指,果然,四周安靜了,便是那個對鄭姿疼惜不已的少年,這時也在劍刃之下緊緊閉上了嘴。 不管鄭姿是真暈假暈,眾護(hù)衛(wèi)在她身上痛感強(qiáng)烈的地方一通揉按后,她也不得不瑟縮了一下,慢慢醒了過來。 看到鄭姿清醒,姜宓讓人把她扶起,接著,姜宓轉(zhuǎn)向鄭沁韻,問道:“你與你這個meimei平素可有仇怨?” 鄭沁韻搖了搖頭,她啞聲說道:“我們平素里走得還近,她對我向來恭敬?!编嵡唔嶋m然因為崔子軒的事在家族中失了勢,可家族同情她的聲音占上風(fēng),所以她還算有點地位,至少遠(yuǎn)比鄭姿這個外室女地位高,一直以來,鄭姿對她都很親近,要不是這一次,鄭沁韻還真不知道,自己這個meimei竟然恨不得自己去死。 姜宓點了點頭,她又問道:“聽說你要定親了?定了誰家兒郎?” 鄭沁韻抬起頭來,她詫異地看著姜宓,直過了好一會,她才判斷出,姜宓這話沒有嘲諷取笑的意味,而是就事說事的詢問。 鄭沁韻遲疑地回道:“是高懷德的嫡次子,叫高成彥?!?/br> “高成彥?”姜宓緩緩說道:“聽說這個高成彥長相頗為英俊,是寒門中少有的文武全才?!碑?dāng)下,姜宓轉(zhuǎn)向鄭姿,語氣平緩地問道:“你愛慕高成彥?” 萬萬沒有想到姜宓會這么一問,四周嗡嗡聲再起,于眾人的注目中,鄭姿身子晃了晃,卻是低著頭沒有回答。 姜宓卻也不需要她回答,她淡淡又道:“你與你jiejie素?zé)o仇怨,今次卻主動出頭,替高姑娘作偽證,意欲置你jiejie于死地……”直到姜宓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當(dāng)下,嗡嗡聲四起,那些個同情鄭姿,對她憐惜不已的少年人,一個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瞪大了眼看著姜宓,又看向鄭姿,滿心眼里只盼著她出面否認(rèn)。 在姜宓的話音落地時,鄭姿又虛弱的搖晃了幾下,她顫聲泣道:“你胡說!你胡說……”她嚶嚶哭了起來,真?zhèn)€梨花帶雨,“你,你為什么要這樣血口噴人……為什么要這樣傷害我……”她還準(zhǔn)備滔滔不絕,姜宓已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表演,晃了晃手中的證詞,姜宓冷冰冰地喝道:“一共四份證詞,每一份證詞中都說了,你是在高姑娘冤枉你jiejie后,自己跳出來替高姑娘做偽證,非要把殺人的罪名罩在你jiejie頭上的!”厲喝至此,姜宓頗有點厭惡地說道:“不管你陷害親姐的動機(jī)是什么,事實已經(jīng)造成,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報你們族長,你有什么想辯解的,跟他們?nèi)フf吧。” 喝到這里,姜宓手一揮,命令道:“把鄭姿綁起來,送她回滎陽鄭氏?!边@時,鄭沁韻終于開口了,她啞聲說道:“阿姿,是相中了高成彥,所以想除了我?她好自己嫁過去?” 她問的人自然是姜宓,事實上,自從出了崔冰等人的事后,所有的世家中人,都把姜宓當(dāng)成了需要仰視的能人,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如現(xiàn)在,鄭沁韻心中有疑惑,竟是不去問當(dāng)事人鄭姿,而是向姜宓求答案。 姜宓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她既與你素?zé)o仇怨,你們又是待嫁之齡,那多半是因為婚嫁事起的私心?!彼┝搜谀槆聡驴奁泥嵶艘谎郏值溃骸八莺δ闳绱烁纱?,多半已與高成彥有了私情?!卑唇档墓烙?,如果不是在高成彥那里得了準(zhǔn)信,鄭姿不會冒著得罪家族的風(fēng)險這樣直接出面做證陷鄭沁韻于死地。要知道,她這樣做后,就算鄭沁韻當(dāng)場便被高姑娘殺死了,在場的證人也被封了口,可滎陽鄭氏還是能猜測到她在其中所起的不光彩作用。除非,高家許諾過,就算滎陽鄭氏不喜,他們也一定會來求娶她,畢竟,世家現(xiàn)在正是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如果高家一定要娶的話,在沒有證據(jù)證明鄭姿確實害了jiejie的前提下,他們不會因為一個已死之人去得罪高家。 姜宓這話,卻是在提醒鄭沁韻,高成彥這個人不可靠。當(dāng)下,鄭沁韻向她福了福,她仰著頭看了姜宓一眼,說了一直想說的一句話,“謝謝你?!敝x謝你明察秋毫,也謝謝你不曾因舊怨而落井下石! 姜宓點了點頭,她跳上馬車,在眾護(hù)衛(wèi)的簇?fù)碇须x開了河邊。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姜宓在把兩份證詞交給鄭沁韻后,便派了幾個護(hù)衛(wèi)與她們同行,她自己并沒有前往滎陽鄭氏。 接下來調(diào)查出的事實,果然如姜宓所說的那樣,高家的高成彥早就與鄭姿有了私情,他也萬般不愿意娶鄭沁韻。而高姑娘做為高成彥疼愛的親meimei,為了討好這個小姑,也為了除掉情敵,鄭姿的自己做出來做偽證的行為似乎也不難理解。 當(dāng)天,在調(diào)查出一切后,鄭姿便被滎陽鄭氏關(guān)進(jìn)了祠堂,與此同時,震怒的高懷德不顧母親的阻攔,也把他向來疼愛的高姑娘關(guān)進(jìn)了道觀,并強(qiáng)令其出家。當(dāng)然,高懷德這樣做,并不是他這種突然發(fā)家的暴發(fā)戶多有規(guī)矩,而是這件事姜宓將它暴露在陽光下,那聶姓將領(lǐng)知道了,就意味著趙匡胤知道了,也意味著柴榮知道了,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事情雖然過去了,它激起了余波好幾天還沒有平復(fù)。 在一次小小的宴會里,眾人還在談?wù)撨@件事,這時,一個世家女湊近王應(yīng)雪,說道:“這滎陽鄭氏的人一出事,連一個護(hù)衛(wèi)都知道要向姜夫人求救,看來姜夫人在咱們有些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啊。” 王應(yīng)雪聽出了她的不滿,她輕笑著說道:“姜夫人見微知著又行事果斷,本來就堪為首領(lǐng)?!彼故侵苯影呀蹬跎狭耸兰遗椎奈恢?。 那世家女臉色一變,轉(zhuǎn)眼,她冷笑著說道:“如果是真正的世家女之首,怎么只審出了案情卻沒有替咱們出手懲治不敬之人?那高成彥雖然沒有明著出面害人,可因為他的緣故害了鄭氏姐妹,要是在世家鼎盛之時,這種禍害了世家女子的人,早就懲治了。” 她的聲音一落,王應(yīng)雪卻輕聲道:“誰說高成彥沒有被教訓(xùn)?”在眾女一怔,同時轉(zhuǎn)頭向她看來時,王應(yīng)雪緩緩說道:“早有兩年前,姜夫人于情報上的獨特天賦便驚動了柴榮。這兩年里,姜夫人不管收集到什么資料,都會復(fù)寫一份交到御前。這次高成彥做的事,以姜夫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寫在資料上?而姜夫人的判詞在那里,柴榮早晚看到,那高成彥還會有前途嗎?” 眾女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不由面面相覷,不一會,一個世家女顫聲說道:“你是說,姜夫人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都會給陛下看?”不等王應(yīng)雪點頭,她已不知是喜是憂,一臉虛弱地說道:“這消息傳出去,只怕再也沒有人敢心懷鬼胎了?!?/br> 王應(yīng)雪點頭,她微笑道:“我祖母說了,這樣也好,這樣對所有世家都好?!?/br> 第二百四十四章 蜀帝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