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劉蕁無奈道:“這六年來,京城什么地方我沒逛過?京城大街小巷地圖都牢牢記在我腦海里了,你說的那驛站,從南城門出去,就一條大道,順著大道跑就到了,哪會迷路?“ 楚銘和蕭悅停止了打鬧,扒著劉蕁的袍角道:“小草,出京城后也要常來系統(tǒng)小屋玩?!?/br> 劉蕁道:“古代沒有電,到了晚上就黑燈瞎火的,不進系統(tǒng)小屋還能干什么?賞月?” 黑眼圈蕭喵賤兮兮道:“你可以和小俊俊滾床單啊?!?/br> 眾人:“……” 劉蕁:“……蕭悅,你個禽獸!子杰現(xiàn)在還是未成年!我是把他當晚輩看待!子杰,別聽他亂說!” 司俊:“……” 眾人:“……” 蕭喵笑得滾做一團。 樂正元忍無可忍,走過來把小貓團成一團塞兜里:“你們繼續(xù)聊?!?/br> 心塞,丟臉,回家關門揍貓——by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但從未實踐過的樂正元。 楚銘干咳一聲:“小俊啊,別聽那只禽獸亂說。你們不是今晚上要搞個大新聞嗎?快下線吧喵?!?/br> 司俊用無語的眼神看著楚銘。 說的好像你不是禽獸似的,你不也是貓嗎?而且什么叫做搞個大新聞? 雖然好似的確皇帝失蹤,是個大新聞。 司俊心很塞的下線了。劉蕁也下線,賺最后一筆。 等著兩人下線之后,樂正元把貓從口袋里掏出來,道:“你能不能別這么嘴賤,故意去欺負司俊?” 蕭喵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看樂正元。 樂正元繼續(xù)道:“司俊是為了劉蕁才不戳破,你要是說漏嘴了怎么辦?而且這并不是一件可以開玩笑的事。” 楚銘舔了舔爪子,道:“我也覺得,小賤啊,平時你調皮也就算了,這次的確是你做得不對。司俊這么好的一個人,你何必去欺負他?” 其他人也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蕭悅。 蕭悅尾巴一甩一甩,越甩越低,然后夾到了兩腿間。 他撇著耳朵道:“我知道錯了喵,等司俊上線我就道歉喵?!?/br> 頓了頓,他強調道:“我真的知道錯了喵,我知道司俊是個好人,就是一時間沒管住嘴?!?/br> 宿誼打圓場:“好了,就這樣吧,雖然司俊沒有生氣,等他上線還是要道歉。不提這件事了。希望這次小草能順利。” 楚銘道:“他問了我買了一大堆火球卡,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算要點炸藥包,也不需要那么多火球卡吧?” 宿誼黑線:“炸藥包拉掉引線就能點燃,不需要火球卡。他該不會準備去放火吧?” 慕晏倒是顯得很輕松:“小草不錯,一次性殺人放火都做齊了?!?/br> 宿誼忍不住一腳踹慕晏腿上。 這人說什么話呢?是人話嗎?簡直比兩只貓還禽獸。 宿誼見蕭悅還夾著尾巴,忍不住心軟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小草和子杰太緊張,故意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司俊也沒有生氣。只是你玩笑開得不太對。如果小草真是穿越者也就罷了,明顯司俊對小草還沒那意思?!?/br> 蕭悅撇著耳朵道:“但是我看得出來小草有意思啊,那豈不是小草很可憐?!?/br> 樂正元彈了一下貓腦袋:“原來你是在給小草抱不平?” 蕭悅繼續(xù)撇著耳朵夾著尾巴,跟一只小狗狗一樣:“我知道錯了喵,感情的事別人不能強求?!?/br> 樂正元道:“暫且看著吧,等劉蕁長大?!?/br> 司俊一顆心都撲到劉蕁身上,等劉蕁長大了,感情不變質才怪。 其實這件事楚銘他師兄最有發(fā)言權。只是他師兄沒系統(tǒng)金手指,自然也就沒被拉進這個小組來。 不過就算楚銘他師兄在,肯定也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老牛吃嫩草什么的,這件事還是有些尷尬的。 ———————————————————— 劉蕁下線之后, 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包裹,然后靜等著夜晚來臨。 自從宋太后薨后,劉蕁這里更冷清,除非劉蕁叫人來伺候,不然不會有人特意湊到劉蕁跟前。 連宋太后貴為一國太后都會被于澤逼死,一個不過舞象之年的小皇帝,結局還用說嗎? 劉蕁樂得這些人不打擾他,反正他想聊天就去系統(tǒng)小屋里。 他的小伙伴們?yōu)榱怂麑iT商量好了時間,每次他上線的時候,總有小伙伴在小屋里等著。司俊也只要沒事就會在線,陪著他入睡,不會讓他孤獨一人。 若非如此,哪怕他內在是個成年人,恐怕也受不了了吧。 當然,如果自己真的支撐不住了,就算知道今后需要躲躲藏藏度日,他也會逃離這里。 所以我還是挺堅強的,不愧是受天命眷顧的穿越者。劉蕁忍不住嘚瑟了好幾下。 就在劉蕁數(shù)著時間等日落的時候,一位其貌不揚的宮女垂著頭進來,伺候劉蕁洗漱更衣。 劉蕁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只有那宮女一人,才開口道:“青礞?!?/br> 被喚作青礞的宮女停下手頭事,道:“陛下有何吩咐?” 劉蕁道:“你今日可能出宮?” 青礞面無表情道:“陛下可別說這話,若讓于丞相聽到,陛下可討不了好?!?/br> 劉蕁擺擺手道:“沒事,朕看過,周圍無人……別裝了,我知道你是母親的人?!?/br> 青礞的表情稍稍一動,沒有說話。 劉蕁道:“你偽裝的很好,若不是有人告知朕此事,朕也沒能覺察出來。這幾年辛苦你了?!?/br> 劉蕁頓了頓,道:“朕讓你出宮,并非讓你傳遞消息,而是讓你出宮躲躲。我知你能耐,定有法子保全自己。過了今日,若你要尋朕,就到益州去。” 這個有人,是史書記載的。 和劉蕁這個暴君同時出名的,還有他的一侍女。那侍女是史書中寥寥無幾的女將,跟著劉蕁從西域南下中原。 如此強悍女將,本該史書流芳,可惜她一路跟著劉蕁走到黑,和劉蕁這個暴君一起,遺臭千年。 史書中只記載此人乃是劉蕁貼身侍女,野史中很有些兩人的香艷記載。 不過劉蕁自記得自己是穿越者后就特意留心,確定此女是親娘留給他的人,而且此女似乎對男性親密接觸有些厭惡。 史書記載不可信啊,這妹子十有八九是個百合。 劉蕁甚至暗搓搓的懷疑,妹子對歷史中的自己死心塌地,大概是自己親娘的緣故。 咳咳,不能亂想了,要尊重九泉之下的親娘。 歷史中的劉蕁從京城逃脫之后,身邊就這一位宮中老人。所以他猜測,很可能這逃脫和青礞妹子有關系。 現(xiàn)在沒有自己拖累,青礞妹子應該更容易離開吧? 劉蕁本來想暗搓搓的自己跑掉,但是今天碰巧是青礞當值,這家伙又忍不住心軟了。 青礞看著一臉傻氣的劉蕁,表情終于變了:“陛下,就算如此,時至今日,又怎知奴婢未曾背叛?你怎能將行蹤隨意告知?” 劉蕁看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青礞妹子,摸了摸鼻子,訕訕想,他這不是有史書和平日觀察做雙重鑒定,才確定的嗎?才不是魯莽。 第6章 劉蕁左眼寫著“蠢”,右眼還寫著“蠢”,看的青礞滿臉無奈。 “陛下安心,奴婢有保全之法?!鼻囗娴?,“陛下以后可別輕信他人?!?/br> 她頓了頓,道:“奴婢知益州牧和陛下有年幼情誼,陛下也對益州牧有恩。但人心叵測,此去益州,未必不兇險。請陛下做好準備,奴婢會盡快來投。” 劉蕁心中很是無奈。 其實益州真的是他的地盤,可是現(xiàn)在說出來,誰都不會信吧。 劉蕁道:“朕知你不信,待來了益州你就知道了。朕需要給個什么信物給你嗎?” 青礞搖頭:“陛下不需給奴婢信物。若信物落入他人之手,平添危險。奴婢只一人來投,陛下只需讓人記住奴婢?!?/br> 劉蕁道:“那好吧……那個,你今日快躲出去吧?!?/br> 青礞見劉蕁關心不作假,不由露出微笑。雖然青礞其貌不揚,甚至有些木訥,但面帶笑意時,猶有幾分動人。 “陛下請放心,奴婢會無事?!鼻囗娴?,“可需奴婢做什么?” 劉蕁道:“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成。” 青礞見有其他內侍進來,結束和劉蕁短短的對話,伺候完劉蕁入寢后便退下。 名義上為劉蕁護衛(wèi)的侍衛(wèi)們在內侍和宮門都退下后,就用銅鎖鎖住寢宮大門。 青礞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被鎖住的寢宮,看著那座名為寢宮的牢籠。 先皇后為保護孩子,在宮中留下不少人手。但世事難測,有些背叛了,有些死去了。于澤那一番時不時殺雞儆猴的動作,雖粗暴殘忍,但的確很有效果。 青礞本想待討伐于澤的軍隊和于澤大戰(zhàn),京中混亂時救出皇帝。但皇帝似乎已經(jīng)有了脫身之法。 這門窗皆被牢牢鎖住,陛下真有辦法脫困? 青礞憂心忡忡,卻不敢表露半分,以免壞了劉蕁大事。 待夜色降臨,門外侍衛(wèi)也沒了聲息,看來是偷懶睡覺去了的時候,劉蕁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用包裹打包東西。 無論衣服配飾,還是宮中擺設,劉蕁統(tǒng)統(tǒng)不放過。 當劉蕁把宮殿里搜刮一空之后,站在自己躺習慣了的床邊猶豫了一下,就將床也收了進去。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認床的習慣,假如去了益州失眠怎么辦?還是把床一起帶走吧。 劉蕁離開之前,環(huán)視了自己居住了六年的寢宮。 寢宮已經(jīng)只剩下一間空屋子,連燈架都被劉蕁收走了。 劉蕁摸了摸腦袋,自言自語:“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都是我家的東西,算不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