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與其到時候被人追根問底,不如現(xiàn)在就把神秘值刷滿。 如果只有一點點神秘,還會讓人忍不住探尋原因。若一個人從頭到尾都很神秘,便只會被人仰望了。 雖然劉蕁不知道刷神秘度和幫忙下廚有什么關(guān)系,但司俊說有關(guān)系就有關(guān)系吧。 就算沒關(guān)系,他也不想司俊在廚房里忙活,他在外面等吃的。 李昂一邊(劃掉)期待(劃掉)皇帝陛下親自下廚做的飯菜,一邊仔細觀察這兩人的相處。 兩人之間的默契和親昵不是裝出。 那么問題來了,被困于皇宮的陛下,是如何與司俊培養(yǎng)出這種默契的? 這種默契,只有在多次相處后才能培養(yǎng)出吧? 李昂吸吸鼻子,聞著空氣中彌漫著的香辣和香甜混合著的古怪氣味,吞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用自己還沒罷工的腦子思考。 他又吸了吸鼻子。 嗯,思考……思考…… 這幾道新菜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思考……思考…… 劉蕁瞥了一眼依靠在門口,鼻翼扇動,努力呼吸廚房飯菜香氣的李昂。 這家伙雖然不會下廚,倒是個吃貨。 這叫什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吃貨的朋友也是吃貨? “好了,陛下,先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等廚子收尾。”司俊洗了手之后,對劉蕁道。 劉蕁跟著司俊離開,也不在乎自己一身煙火味,并未打算先去換套衣服再吃飯,直接去了庭院中,說要一邊吃飯一邊賞月。 在皇宮的時候,劉蕁可沒機會一邊吃飯一邊賞月。 李昂讓人將桌椅搬到庭院,在劉蕁讓他一同入座的時候,李昂絲毫沒有推脫就坐下了。 這時候士族的地位很高,在上朝的時候,所有大臣都是坐著的,他們對皇帝稱呼,稍稍熟悉一點,自稱“我”就成了。李昂作為益州大族,自然不會表現(xiàn)得誠惶誠恐。 他之前那驚慌,是被嚇到了而已。 而且李昂很會看人,他看出來,劉蕁是真的不計較這些禮節(jié)。 不過……司俊瞥了李昂一眼。連裝都不裝一下,這人也是在試圖揣摩劉蕁的底線吧。 這時候本是更流行席地而坐,胡凳胡床之類的坐具雖然早就出現(xiàn),但在士族中并不算很流行。 不過司俊到了益州之后,就將桌椅凳子之類推廣開來,現(xiàn)在益州上下已經(jīng)習(xí)慣用桌椅。 益州較為潮濕,席地而坐自不比坐在椅子上舒服,司俊又是益州的老大,引領(lǐng)流行的人,上行下效,桌椅推廣這么快也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 仆從搬來幾張椅子,李昂看著理應(yīng)在皇宮中未曾見過類似坐具的劉蕁,面對新穎的坐具沒有絲毫好奇,反而十分熟練的問李昂有沒有靠墊。 在要來靠墊之后,劉蕁跟沒骨頭似的躺在椅子上,道:“德興莫怪朕失禮,朕實在是有些累了。德興也是隨性之人,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李昂笑道:“陛下勞累,這些小事不必在意。只是益州很有幾個雖然有才,但性子太過迂腐之人。陛下若想耳根清凈,在他們面前可要端著些?!?/br> 劉蕁懶洋洋道:“朕知道,子杰抱怨過多次。連子杰都受不了嘮叨,朕可不想領(lǐng)教?!?/br> 李昂笑道:“既然子杰已經(jīng)提醒過,臣就不多嘴了?!?/br> 很快,三道素材就上桌。 本還準備再試探一下的李昂一件那造型獨特的金沙玉米和拔絲紅薯,腦袋里琢磨的話就拋到了腦后,眼巴巴等劉蕁先動筷子。 劉蕁笑道:“不必太過拘謹。” 劉蕁拒絕了仆從幫忙,自己夾了一塊拔絲紅薯。他輕輕一咬,糖皮在牙齒間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糖皮酥脆,紅薯綿軟,劉蕁享受的瞇起眼睛。 雖然吃過許多次,劉蕁照舊對這道菜情有獨鐘。 劉蕁又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金沙玉米,直接倒入嘴里。 咸蛋黃咸香,玉米香甜,兩者味道相融合,再加上舌頭上咸蛋黃流沙般的觸感,給人以一種欲罷不能之感。 吃過許多次的劉蕁都一臉享受,更別提從未吃過的李昂。 李昂不知是心大還是故意,真的無視劉蕁皇帝的身份,似乎真將其當(dāng)做友人一般,放得十分開。 他一邊吃,無視食不語的禮儀,夸贊道:“這兩道菜真不錯。子杰啊,之前怎么沒見你做過?” 司俊淡淡道:“益州沒有玉米和紅薯,我怎么做?這兩樣作物是陛下帶來的,明年要推廣開來。覺得好吃,推廣時就賣力些?!?/br> 李昂筷子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李昂:我就知道這頓飯吃的沒那么容易……套路!這都是套路! 第12章 李昂心心里難受。 能不能別在享受美食的時候說工作? 推廣新作物?一聽就知道有多大工作量。 李昂郁悶的自酌了一小口酒,這酒他還是從司俊那里搶來的。 司俊自釀的酒都比普通的酒好喝。 “陛下,這兩樣作物可有什么特別?”李昂一邊心里嘆氣,一邊問道。 算了,反正工作遲早都會來。 劉蕁道:“紅薯耐旱,適合沙土;玉米能在山地種植。兩者不占良田?!?/br> 李昂驚訝的抬起頭。 劉蕁微笑:“不占良田,味道不錯,能飽腹。就憑這三點,推廣難度應(yīng)該不大才是?!?/br> 李昂深呼吸了一下,問道:“陛下,這……真的不占良田?” 劉蕁點頭。 李昂又問道:“陛下……可是試驗過了?” 劉蕁道:“自然是試驗過了……對了,子杰,你莊子沒種?” 司俊道:“種了一些,農(nóng)人已經(jīng)掌握方法,可隨時前往田地指導(dǎo)。” 李昂忙道:“子杰,既然你已經(jīng)種植了,為何不早說?” 司俊平靜道:“這不比蔬果和調(diào)味品,總要等陛下親自主持才成?!?/br> 對著友人司俊就沒有找什么要試驗一段時間的借口了。 劉蕁嘴角一抽,道:“這是子杰的主意,可不是朕的?!?/br> 司俊無奈的看了劉蕁一眼:“陛下應(yīng)該多考慮一些這些。” 劉蕁抿了一口酒,道:“想太多容易老……嗯,這酒怎么一股子餿味?不是從你那拿的嗎?你又騙人了?” 李昂幽怨的看向司俊。 司俊臉不紅心不跳道:“最好的酒自然是自己留下。” 李昂的表情更幽怨了。 劉蕁吃菜不語。 這是好不好的問題嗎?這酒就是失敗品吧? 司俊正色:“酒廢糧食,陛下不可沉迷?!?/br> 劉蕁無語的看向司俊。 朕有沉迷嗎?熱衷向小伙伴們購買釀酒方子的不是你嗎? 劉蕁不止這么想,也這么照實說了:“子杰,人說話要講良心,好酒的不是你嗎?朕可不好酒?!?/br> “噗?!崩畎阂孕溲诿?,“你們繼續(xù)。” 哈哈哈哈,陛下這性格很符合他性子啊!能把司俊說得啞口無言,真是太爽了。 司俊不慌不忙道:“臣已經(jīng)在改了?!?/br> 得,都自稱“臣”了,劉蕁果斷閉嘴了。 這家伙一定是在怪自己在外人面前不給他面子??墒悄惆彦佀o朕也沒見你給朕面子啊。你就不能把鍋甩給別人,嗯,比如李昂嗎? 李昂若聽到劉蕁的心聲,定想說,什么仇什么怨,他要掛印辭官! 不過他聽不到,所以將陛下引為暫時的知己,對這個突然插入益州勢力圈的大佬表示了接納。 也幸虧是皇帝陛下,若換了任何人,在益州這個已經(jīng)上下已經(jīng)鐵板一塊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心生抵觸。 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是認司俊為主,可不能接受司俊上面還真有一個上司。 有才華之人,擇主都是很挑的。 不過是皇帝陛下……嗯,那也沒辦法嘛。 只是李昂還是很期待同僚們驚嚇的表情,因此他按住了自己提醒還被蒙在鼓里的同僚們的善良之心。 獨嚇嚇不如眾嚇嚇嘛。 既然知道玉米和紅薯不占良田,李昂覺得就不需再考慮了。 剩下的,等陛下回成都之后,再召集其他官吏一起商議,李昂就不先問了。 李昂試探的與劉蕁討論了一下學(xué)問和俗物,他越問心里越驚奇。 “陛下定有名師教導(dǎo)!”李昂心中居然有些激動。 他本不算忠君之人,但發(fā)現(xiàn)皇帝陛下有明君之相,仍舊難免被觸動。 便不是忠君之人,心中也認可漢室為正統(tǒng)。天子英明,天下何愁不太平? “朕和子杰為同門。”劉蕁道,“不過朕武藝比不過子杰?;蕦m那地方,朕可沒辦法練武?!?/br> 李昂看向司俊。教導(dǎo)司俊的老師們李昂當(dāng)然知道是誰。益州有名有姓的賢人,司俊都曾上門請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