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司俊努力抑制住面部抽搐,道:“陛下, 你想要干什么就直說吧?!?/br> 劉蕁討好笑:“今天可以出去逛街嗎?” 司俊無奈:“成都比起襄陽繁華多了?!?/br> 劉蕁道:“那也不是一個城市啊?!?/br> 司俊又道:“陛下可以以后來?!?/br> 劉蕁道:“今天的襄陽, 和明天的襄陽,不是一個襄陽?!?/br> 司?。骸啊〔菽氵€扯哲學了?” 聽到司俊叫他小草, 劉蕁知道這事沒那么容易成功了。 劉蕁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這次回了成都之后, 我就很難再去其他地方逛了。我就想在襄陽城里逛逛,就只去最繁華的地方, 天黑之前就回來。這是我一生唯一的請求!” 司?。骸啊〔?,你一生唯一的請求有點多。” 劉蕁繼續(xù)鍥而不舍的用貓貓眼看著司俊。 李昂忍不住開口了:“你們兩平時就是這么相處的?”頑皮的兒子和頭疼的老父親? 司俊沒好氣道:“你可以假裝自己不存在?!?/br> 李昂笑瞇瞇道:“但是我存在啊。既然陛下想去,就讓陛下去吧。的確這次陛下回了成都之后,恐怕很長時間沒辦法到處逛了。陛下想去襄陽城哪里玩呢?” 劉蕁舉起貓爪子,不對,舉起手:“紅燈區(qū)!” 李昂:“???”紅燈區(qū)是哪? 司俊深呼吸一下,道:“小草!” 劉蕁猶豫了一下紅燈區(qū)現(xiàn)在怎么稱呼:“章臺路?” 司俊道:“我不是問你紅燈區(qū)的意思!你怎么能去那里!” 劉蕁道:“體驗生活?據(jù)說士族們最喜歡去那地方了,說不定我還能碰到幾個名士呢。嗯, 我就在外面看看,不過夜。“ 李昂想了許久,才從司俊和劉蕁的交談中推導(dǎo)出章臺路代表的意思。 秦昭王在咸陽造了一個章臺, 章臺前面一條街十分繁華,有許多青樓。所以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準備去逛青樓? 李昂雖然自己也逛,但還是板著臉說:“陛下,那地方你可不能去啊,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恐怕那些人嘴里可沒好話說,回成都,陛下肯定會被煩死?!?/br> 劉蕁立刻道:“好啊,那我不去了,我就看哪里繁華,我去逛逛街,淘淘古董?!?/br> 司俊道:“真不去?” 劉蕁道:“我這么乖,你怎么能懷疑我說的話呢?皇帝說的話,那叫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司俊問:“你真的想出門?” 劉蕁道:“就逛半天!” 司俊想了想,道:“帶上付風和付壽?!?/br> 正如李昂所說,等劉蕁回了成都,可能就沒這么自由了。只是逛半日街,現(xiàn)在襄陽城里很安全,帶上付家父子護駕,應(yīng)該沒事吧。 其實很容易心軟的司俊同意了。 …… “說好的不去煙花柳巷呢?”司俊忍不住磨牙。 劉蕁眼神有點飄:“迷路了?!?/br> “不但去了煙花柳巷,還和人打起來了?”司俊繼續(xù)磨牙。 劉蕁眼神繼續(xù)飄:“他碰瓷,不關(guān)我事!” 司俊按住眉角,對付壽道:“付將軍!” 看著一臉正氣的副手,司俊那個悔啊。他以為劉蕁要去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付壽肯定會勸他。但是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付壽還有做佞臣的天賦?居然皇帝說什么就是什么! 付壽苦笑:“陛下說只是在那條街逛逛,不進去……是末將沒有行到勸說之責?!?/br> 劉蕁忙道:“你怪付將軍干什么?我決定的事,除了你之外,誰攔得?。俊?/br> 司俊感覺一口氣堵在心中,沒好氣道:“你還很得意是吧?!?/br> 劉蕁往自己嘴上畫了個叉。 司俊繼續(xù)問付壽:“和你們斗毆的人是怎么回事?” 劉蕁弱弱道:“我都說了不是斗毆,是護駕……” 司俊終于忍不住飛了劉蕁一個眼刀子:“護駕?你怎么不說御駕親征?” 劉蕁蔫嗒嗒縮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好吧,他看出來了,司俊是真的生氣了。這時候他就該安靜如雞,把自己縮成一個毛團,等著司俊消氣。 可惜現(xiàn)在有這么多人在,他沒辦法變身成貓賣萌。人類的萌度不夠,想要蒙混過關(guān)很難啊。 付壽答道:“這真不是陛下的原因。陛下只是見到一位快被打死的人,上前勸了幾句,對方就圍上來……我們的確是無奈之舉?!?/br> 司俊按著額頭:“這么囂張?當街打人?哪家的?” 付壽道:“聽說是杜家的。” 司?。骸昂恰屡d,交給你處理了?!?/br> 一直在旁邊當布景板的李昂笑瞇瞇道:“好,交給我了。這次陛下也是無妄之災(zāi),子杰你可別太嘮叨了。” 司俊冷哼一聲,劉蕁立刻慫兮兮的在自己嘴上又畫了個叉。 司?。骸啊?/br> 司俊嘆氣:“陛下,你有反省嗎?” 劉蕁低頭,猶豫道:“就算下次見到這種事,我還是會去救人的。不管那個被打死的人是不是該死,但私刑是不對的。我管不了所有人,但至少眼前的事要管?!?/br> 司俊看著周圍人一臉贊同和敬佩的樣子,冷哼一聲:“你這招對我沒用。我再問一遍,你有反省嗎?” 劉蕁“嚶”了一聲。為什么無往不利的戴高帽子轉(zhuǎn)移話題對司俊沒用呢? 司俊微笑:“小草,還要我說第三遍?” 劉蕁垂頭喪氣:“我錯了,不該答應(yīng)你還反悔?!?/br> 司俊繼續(xù)微笑:“錯了該如何?” 劉蕁哭喪著臉:“寫、寫檢討?!?/br> 司俊微笑點頭:“還有呢?” 劉蕁真的要哭了:“做、做卷子。” 司俊道:“這次就不做卷子了?!?/br> 劉蕁猛地抬起頭,眼睛一亮。 司俊道:“抄一遍《禮記》……” 劉蕁頓時要哭出聲了:“子杰!《禮記》將近十萬字呢!手會斷的!” 司俊看劉蕁那哭喪臉,忍不住被逗樂了:“我話還沒說完,抄一遍《禮記》中的《表記》、《中庸》、《儒行》、《大學》……” 司俊列的篇目雖然不少,但加起來也就一萬字左右,劉蕁放下心來。 “知道了,我會好好抄的?!眲⑹n忙答應(yīng)下,生怕司俊又增加數(shù)量。 司俊松了口氣。既然劉蕁乖乖聽話認罰,看來他還是有反省的。 司俊視線轉(zhuǎn)向付壽和付風兩父子。 付壽和付風兩父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皇帝陛下都乖乖認罰抄書了,他們兩該不會也被罰抄書吧?雖然他們已經(jīng)做好被罰的心理準備,但是他們以為是軍規(guī)之類的……罰抄什么的還是算了吧?他們寧愿受些皮rou之苦。 司俊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想法,笑得更加溫柔了。 付壽和付風兩父子一抖,付壽忙道:“末將有罪!末將領(lǐng)罰!州牧說打幾板子就打幾板子!” 司俊微笑:“雖沒有勸阻陛下,但將軍也是為了護駕,怎么能打板子呢?” 付壽和付風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末將真的有罪,末將立刻去領(lǐng)罰!” 司俊微笑:“皮rou之苦還是不需要了吧?!?/br> 付壽立刻道:“這事必須要皮rou之苦!” 付風臉蛋緊張地通紅,話都說不出了,只能跟著自家老爹的話點頭搖頭。 司俊正色道:“陛下仁德,怎么會因自己之錯,讓手下大將受皮rou之苦呢!” 劉蕁還不在狀態(tài),見司俊看向他,十分昏君的點頭。嗯,雖然我在走神,但子杰說的什么都對。 付家父子:“……”陛下你這樣很過分啊! 司俊道:“既然陛下都同意了,那么你們的懲罰和陛下一樣,就此揭過吧。” 司俊頓了頓,道:“檢討必須五千字以上。” 付家父子:“?。?!” 劉蕁身體一顫,道:“我也要五千字?!” 司俊道:“陛下畢竟是君,肯定比臣子受得處罰輕一些。兩千字就夠了?!?/br> 劉蕁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br> 付家父子看向劉蕁的眼神帶著一絲幽怨。陛下,你這樣真的好嗎? 劉蕁見司俊已經(jīng)說完處罰,自覺已經(jīng)逃過一劫的他笑嘻嘻道:“只是寫檢討和抄書而已,這事揭過了,哈哈哈?!?/br> 司俊板著臉:“陛下你再哈哈兩聲試試?” 劉蕁乖巧如鵪鶉。 付家父子心頭嘆口氣,見皇帝陛下這么怕州牧的樣子,看來想要皇帝陛下幫他們求情是不可能了,于是這對父子也治好認罰了。 其實論寫文章,他們也不是真怕了。他兩的文化水平還是很高的。只是很久沒有動過筆了,抄書也就罷了,就當練字,突然讓他們寫文章,還真是頭疼。 還不如挨頓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