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如棋在兩人不遠(yuǎn)處,瞧見安沅主動抱太孫殿下,頓時紅了眼眶,雖然她是公主的丫鬟,可是旁觀者清,太孫殿下對自家公主的情意,絕對不會少。 最怕看見公主會一直不接受太孫殿下,終有一日太孫磨光了心思,兩人就真的只能陌路了。 如今,公主愿意走出一步,對于他們兩個來說,就是美好的未來。 “阿城,以后我們好好的,好不好?”安沅埋著臉,嗡嗡的聲音從隋昭城胸前發(fā)出。 隋昭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聽見了什么?安沅說要和自己好好的,好好的過日子,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好,我們好好的?!?/br> 五年又八個月,隋昭城終于等到了這句話,哪怕隋昭城知道,安沅現(xiàn)在也許還不愛自己,可她愿意走出第一步,對于隋昭城來說,足以。 隋昭城牽著安沅的手,一路從山腳下,爬到了半山腰,轉(zhuǎn)過樹林,一座民居出現(xiàn)在眼前。 不大的屋子,帶著院子,院子有大片的空地,空地上種著菜,屋子里有一個閣樓。 “阿城?”安沅疑惑的看著隋昭城,這荒山野嶺的,怎么會有屋子? “別怕,這是之前我讓人特意建的,我們在這里住幾日。”隋昭城嘴角上揚(yáng),眉眼帶笑,從安沅說了那句話以后,就沒看見他停止過笑容。 “哦哦?!卑层洮F(xiàn)在想到方才自己的沖動,還有些不好意思,松開隋昭城的手,進(jìn)了屋子。 “這里可以看見南褚瀾城城內(nèi),瀾江的源頭就在山上?!彼逭殉歉诎层浜竺娼忉屩?,“先休息會兒,下午帶你去山上看看。” 隋昭城吩咐如棋等人去燒熱水,然后陪著安沅左看右看,充滿了好奇。 從窗戶往上看,先是綠色,灰色,然后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云有雪。 雪玉峰山頂常年積雪,山上有最名貴的藥材,雪蓮花。 所以有許多采藥人上山,不過也因此死了許多人,越名貴的東西,得到的代價自然也就越大。 這個季節(jié),正是雪蓮花的采摘季。 第22章 中計 安沅有些累了,當(dāng)日沒去成,次日一大早,隋昭城把安沅從被窩里抱出來,給她穿好衣裳,洗漱好。 隋昭城想帶她去看日出,日出東方,初陽從南褚的地界上升起。 因為昨日安沅說的話,讓隋昭城昨晚上一下子沒忍住,動作兇了些,現(xiàn)在安沅一心只想睡覺,磨磨唧唧不肯離開被子。 隋昭城無奈的笑了笑,背起她就往山上去,安沅趴在隋昭城背上,繼續(xù)睡覺。 從草叢上走過,趴在葉子上的小蟲子被驚擾了,揮著翅膀亂舞,時不時撞到安沅的臉上、嘴角。 安沅嘟囔了一句,轉(zhuǎn)了個頭,隋昭城發(fā)現(xiàn)以后,低聲吩咐晉南把準(zhǔn)備好的披風(fēng)給安沅蓋上。 蓋上了披風(fēng),安沅舒服了許多,接著睡,幾人繼續(xù)往上走,到了地方,隋昭城拍了拍安沅的臀部,把安沅喊醒了。 安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這個時候,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安沅反射性用手遮了一下。 好刺眼啊。 隋昭城放下安沅,給她穿好披風(fēng),從后面摟著安沅,兩人沐浴在晨光下。 “好美啊,”安沅感嘆,“像鴨蛋黃。” “噗……卿卿是餓了嗎?”隋昭城哭笑不得,這樣美好的時刻,以為安沅會吟詩一首,沒想到卻用如此通俗的比喻。 安沅摸了摸小肚皮,非常鎮(zhèn)重的點(diǎn)頭,“餓了……” 昨夜消耗太多體力了……安沅橫了隋昭城一眼,都怪他。 隋昭城心領(lǐng)神會,把安沅額頭上的發(fā)絲順好,轉(zhuǎn)身讓齊諾把準(zhǔn)備好的早飯拿過來。 安沅看見吃的,眼睛頓時亮了,還以為要下了山才能吃呢,接過早飯,也不顧忌什么,徑直吃去了。 隋昭城扶著安沅坐在大石上,一同用著早飯,看安沅吃的津津有味,好似比山珍海味還要美味,心中也欣喜。 用了早飯,安沅打了一個飽嗝,抱著微鼓的肚子看著不遠(yuǎn)處的瀾江和瀾城,隋昭城單手?jǐn)埳纤募绨?,也不說話,就這樣陪著她。 山風(fēng)拂過,歲月靜好。 ******* 明琴和悅書兩人一同去尚服司,快入冬了,尚服司在準(zhǔn)備冬衣,宮中這么多人,是一個大工程。 不過兩人今日不是去監(jiān)督的,只是想著太孫和太孫妃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安沅來了大理后,還沒有做過新衣,尚服司并沒有尺寸,所以兩人得去和尚服司的人說一下。 最近明琴總是心中不安,覺著要發(fā)生什么意外,所以外出都會讓悅書或者詩畫陪同。 對于太孫妃的冬衣,尚服司的自然不敢怠慢,明琴吩咐了以后便準(zhǔn)備離開。 明琴去院子里尋悅書,方才悅書瞧見一個宮人在石桌上繡雙面繡,悅書好奇,便想去看看,明琴就讓她去了。 到了院子,卻沒瞧見悅書,那宮人依然坐在石桌上繡著,桌子上有一杯茶,只是不見悅書的人影。 “姑娘,方才和你在一起的姑娘哪里去了?”明琴上前去問那個繡著雙面繡的宮人。 “她…她去如廁了,她交代讓姑姑你先走,她想跟著奴婢學(xué)雙面繡?!睂m人低著頭回話,勿自繡著。 明琴瞥了一眼,繡工倒是不錯,不過怎么雙面繡用這個料子,也只是疑惑了一瞬,既然悅書說了讓自己先走,那明琴就先走了。 悅書喜歡拿針線,雙面繡是一直都想學(xué)的,正好最近太孫妃娘娘不在,也有時間讓她去學(xué)。 悅書從恭房出來,那個繡雙面繡的宮人已經(jīng)不見了,石桌上的茶杯也不見了,悅書也沒多想,就坐在那等著明琴。 坐了近半個時辰,悅書也沒等到明琴,進(jìn)去一問,才知道明琴已經(jīng)走了,笑罵了一句,這人,也不等著自己,只好自己回去了。 回到了昭沅宮,正準(zhǔn)備找明琴“興師問罪”,哪里有一起去,卻不一起回來的,可是問了詩畫,詩畫卻一臉茫然,說明琴沒回來。 明琴也沒交代要去其他地方???近一個時辰了,怎么會還沒有回來? 一下子,悅書突然有些不安了,莫不會出了什么事吧? 詩畫聽悅書說了,心也慌了,最近寧側(cè)妃動作頗多,只是她們是仆,寧側(cè)妃是主,并不能對寧側(cè)妃做什么,難不成明琴被寧側(cè)妃叫了去? 兩人放下手頭的事情,匆匆忙忙出了昭沅宮,準(zhǔn)備去清連殿問問,結(jié)果清連殿外的宮人咬死了明琴沒來過。 并說寧側(cè)妃在休息,把兩人攆開。 太孫和太孫妃都不在宮中,兩人又不認(rèn)識其他人,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無力感漫上心頭。 直到日落,明琴也沒回來,詩畫悅書派人出去尋,宮人也都說沒見過明琴,兩人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無可奈何。 剛到亥時不久,宮中卻突然熱鬧了起來,悅書和詩畫兩人都沒睡,待在屋子里擔(dān)心明琴,結(jié)果闖進(jìn)來了一群人。 “寧側(cè)妃娘娘有請,請二位姑娘隨奴婢走一趟吧?!闭f話的是寧側(cè)妃身邊的寒梅。 “這是……?”悅書詩畫對視一眼,都有著nongnong的擔(dān)憂。 “二位姑娘到了地方就知道了,請?!焙房谥锌涂蜌鈿獾模烧Z氣卻是不容反駁。 悅書詩畫無奈,只得出去,跟著寒梅等人,最終到了清連殿。 殿內(nèi),悅書詩畫瞧見了衣衫不整的明琴,還有一個同樣衣衫不整的男子,這是怎么了? “奴婢見過寧側(cè)妃娘娘,娘娘萬安?!?/br> “免禮吧,既然你們到了,樂尚宮也在這,那就樂尚宮和你們說說吧?!睂巶?cè)妃語氣不大好,提不起興趣和兩人奴婢解釋。 “昭沅宮明琴,不顧宮規(guī),和侍衛(wèi)茍合,被抓于現(xiàn)形,狡辯不得?!?/br> 什么!怎么可能?! 悅書詩畫睜大眼睛,怎么可能,明琴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娘娘……”悅書連忙想替明琴解釋,卻被打斷了。 “人贓并禍,在宮中做出此等事情,霍亂宮闈,輕饒不得,悅書姑娘還是不要輕易求情的好?!?/br> 樂尚宮冷冰冰的話說出口,一瞬間悅書就好像到了冬日,難道真的就這樣了嗎? 第23章 得救 瞧見下面幾人的反應(yīng),寧側(cè)妃吐了口氣,好似終于大仇得報。 “本宮和你們說,只是想著太孫妃不在,本宮就有權(quán)力代太孫妃管著后宮,昭沅宮的宮女,做出此等事情,定然是不能輕饒的?!?/br> “為防爾等效仿,交出金印,免得亂了后宮規(guī)矩。” 詩畫咬緊牙關(guān),她就知道,寧側(cè)妃是趁著太孫妃不在,胡作非為,若是金印到了她手上,只怕她們也會沒有活路。 “奴婢不知金印在何處?!?/br> “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嘴硬,果然是有其主就有其仆,難怪把金印交到奴婢手上。” “寒梅,派人去搜,把明琴這個賤婢押入慎刑司,把這兩人趕出清連殿?!?/br> 寧側(cè)妃也不多廢話,反正安沅不在,皇上也不來后宮,后宮就是任她為所欲為。 悅書和詩畫被人攆了出來,跌倒在地,眼睜睜看著明琴被拖去慎刑司。 兩人相互攙扶著回了昭沅宮,明琴的屋子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有小宮女驚恐的說她們拿走了什么東西。 真不知道寧側(cè)妃哪里來的膽子,這可是昭沅宮啊,居然想闖就闖。 如今明琴生死未卜,在宮中被抓到了與人茍合,太孫妃又不在,照寧側(cè)妃的樣子,定然不會給明琴留下活路。 兩人攤坐在屋子里,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在深宮,無親無故,除了太孫妃,兩人哪里還有什么主心骨。 可偏偏這主心骨又不知在哪兒,歸期不定,只怕明琴是等不到她回來了。 “沒事……沒事,等公主回來,回來就好了……”悅書哆嗦著說道,可是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眼淚已經(jīng)蔓延。 “怎么辦啊,明琴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寧側(cè)妃太惡毒了?!?/br> 兩人都不好過,四人是一起長大的,都是從小就陪著安沅的,感情比親姐妹還深。 如今明琴被陷害,甚至馬上失去性命,可卻沒有法子救她。 兩人就這樣相互挨著坐在一起,等待著次日,同時心里想著法子,希望能有一個救明琴的辦法。 次日,是陰天,氣溫驟降,悅書決定去天乾宮碰碰運(yùn)氣,也許可以求皇上幫幫忙。 到了天乾宮,可黃門根本不給通報,也是,她們這樣的奴婢,皇上哪里會有時間見她們,可是她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