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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月光佛系日常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比起喜好紅衣,張揚明艷的秦婉卿,她更絕色,更特殊,甚至今日的打扮,讓男人更有征服欲。離得稍遠那一處的貴公子們,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安靜下來,雖不曾上來圍觀,但足見郁大小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郁暖卻仿佛甚么也不知道,揚起和秦婉卿顏色相似的紅唇,冷淡道:“我來遲了,秦家jiejie莫要怪我?!?/br>
    秦婉卿的手緩緩握緊了杯沿,像是要把銅樽握碎,卻還是明艷笑起來:“怎么會,不過是晚了些,想必對于郁大小姐來說,也算不得甚么?!?/br>
    她一出口,先時轉而擁躉她的焦姑娘也附和道:“到底郁大小姐厲害呢,遲來又有什么,亦沒人敢有微詞的?!?/br>
    郁暖淡淡瞥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帶著冰霜,凍得粉衣的焦姑娘一下說不出話來,郁暖才仿佛毫不在意似的道:“是有些事,秦jiejie不怪我便好。”

    郁大小姐,對每個人,對每個不同群體的人,都有不同的態(tài)度。對貴公子們,矜持冷淡,卻要顯得自己柔弱不勝,博取他們的憐惜和同情,而對秦婉卿這類的敵人,就高冷不屑,從戰(zhàn)略上壓垮她們。

    秦婉卿心里呵呵冷笑,恨不得撕碎郁暖的臉,但礙于身份,卻只能面上笑著點頭,輕輕道:“郁大小姐到底是要成婚的人了,忙些也是應該的。”誰不知道,郁大小姐被一個侯府庶子當眾輕薄,失了名節(jié)后,馬上要下嫁給那種人了?

    郁暖不說話了,只是垂眸,又淡聲道:“秦jiejie說的是,我本不該來的,但總是忍不住,想要與你們見見面?!?/br>
    她這話一出,隔著稍遠的公子哥們皆難耐又憐惜,甚至有些皺眉。這秦姑娘雖長得美,但太過張揚不說,還說話惡毒不經(jīng)腦子。郁大小姐這樣嬌弱矜貴的姑娘,定然心中會難過。

    果真,郁暖又輕輕道:“我……想要出去透透風。”她眉目輕垂,紅衣襯得皮膚更冰白,隱隱顯得她有些脆弱,讓在座的姑娘們都忍不住低下頭。

    秦婉卿的笑容更冷了,眼中的算計狠辣已經(jīng)快藏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噫,可憐見我兒,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了。

    郁暖:為什么?你不能把一匹野馬栓在馬廄里吧,舉報你虐待野生動物惹,況且他喜歡胸大腰細的,我又不是那個類型。

    戚寒時淡淡:難道不是么?

    郁暖:我是硬擠的,秦小姐的才是真材實料。

    戚寒時慢條斯理:哦,硬擠的。看樣子方法不太對。

    郁暖:?你懂好多哦…...

    ☆、第6章 第六章

    夏日空氣燥熱得很,只花廳里隔了兩座帶著幽香的冰山和斑竹簾子,尚且陰涼些罷了。郁暖從花廳里出來,便覺外頭還是很熱,才走了不到半盞茶功夫,一張臉已然被曬得有些泛紅。

    里頭的那些公子姑娘如何,她是懶得管了。現(xiàn)在她要琢磨一下,怎么把自己的荷包丟出去。隨便找個角落肯定是不行的,萬一沒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

    她為了讓別人知曉,荷包的主人就是郁大小姐,可是下足了功夫。里頭裝著郁家錢莊的銀票,還有她用簪花小楷寫的抒情小詩,甚至裝著一截烏黑的發(fā)絲兒,還以嫩粉的綢帶綁住,曖昧難言。

    她就差沒在荷包上繡大名了。

    為了給男主戴綠帽,也是非常拼命。

    郁大小姐出去了,怎會沒人注意到?

    注意到的人還不少,總有一兩個膽大的想跟上去。不求能和曾經(jīng)的女神說說話,只求能偷窺個一兩下,心中也暗爽極了。

    她穿著紅裙,纖腰如柳,一頭墨發(fā)以玉簪固定,遠遠看去像是一團柔美的烈火,在人心間灼燒,又不經(jīng)意間露出小半截玉白的脖頸,勾得人口干舌燥。

    郁大小姐仿佛感覺到后面有人跟著,側眸露出小半張臉,神色淡淡,卻放緩了步伐,也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后頭跟著的藍衣公子是郁大小姐的暗戀者。和別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一樣,他就喜歡郁大小姐那張臉。不論她是神女也好,跌落神壇也罷,只要臉還在,他就一直迷戀她。

    現(xiàn)在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冰清玉潔不可侵犯,他反而更加興奮。

    如果是這樣的話,偷偷把郁大小姐按在樹邊輕薄,想必也是可以的。

    畢竟丟失了名節(jié)的她,即便受了侮辱,也有口難言。而旁人只會覺得是郁大小姐的過失,而他一個男人會有什么錯?呵呵。

    到時候或許還能用此事讓郁大小姐那個蠢貨丈夫沒臉,或許還能借此要挾他,讓那個蠢貨偷偷幫他暗度陳倉,繼而再次一親芳澤,直到這女人容顏不再,成了魚眼珠子,他再罷手放過她。只是或許那時候這女人已經(jīng)離不開他了,畢竟她那個平庸的未婚夫,又能給她帶來甚么快樂呢?他越想越爽,腌臜的念頭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稍遠處的郁暖腳步一頓,想了想,乘四下無人能見,抬手把自己的一只羊脂白玉的耳珰給摘下,悄悄放在荷包里頭。

    這樣,物證更全了。到時候她回去,若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耳鐺不在了,這件事就會有人記著。以后有人借此挑釁男主,那也會更方便些。

    感知到后面的人越走越近,郁暖瞧瞧往右走,頓時隱沒在大樹間。后頭那個藍衣男人更加急切了,她隔了一段距離,仿佛都能聽見他急不可待的喘息聲。

    她汗毛豎起,略一皺眉,加快了腳步,不經(jīng)意間,腰間的月白色繡蓮紋的荷包也墜落在草叢里。郁暖松了一口氣,立馬急步繞路走開,她并不準備和那個人正面相見,這樣不僅麻煩,而且會令她不適意。

    那頭郁大小姐仿佛發(fā)現(xiàn)了端倪,立即快步離開,藍衣男人窮追不舍到一棵樹下,卻失去了她的蹤影。

    男人有些惱怒起來,眼中布滿了紅血絲,握緊拳頭,輕輕喘息紓解著自己的**。忽然,他發(fā)現(xiàn)草叢里,有一個月白色的荷包,上頭綁著一對羊脂白玉蓮花佩,精美典雅。

    這是郁大小姐的佩飾。作為郁暖的迷戀者,他非常清楚。

    他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似乎能從上頭聞見女孩家芬芳秀美的味道。那可是全長安男人夢中的神女啊……他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興奮喘息兩下,蹲下準備撿起荷包。

    突然,有一個身量頎長,身著暗竹紋白袍的男人從陰影處緩緩而出,仿佛悠閑散漫,卻精準無聲,一下踩中了那雙急色的的手,使他動彈不得,又在他反應過來前,狠戾地以腳尖碾了碾,霎時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他仿佛十分輕松,面上甚至噙著笑意。藍衣男人頓時發(fā)出一聲慘烈的慘叫,骨骼咯吱聲響起……他的手斷了!

    男人垂眸,修長的食指抵唇,聲音低沉,認真微笑道:“噓——不要出聲,不然……”他語聲緩慢,輕輕用力,這次草叢中有暗色的鮮血汩汩流出來。

    藍衣男人已然面色蠟黃,腦袋里轟隆隆的,顫抖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

    不是他不想,只是,實在太疼了,入心入肺的疼,斷掉的手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他兩眼一黑,腦袋里完全紊亂起來,就連郁大小姐勾人的背影,都已經(jīng)淡化。

    男人眸底清貴寂寂,含著笑意溫和道:“你方才在想什么?嗯?”

    藍衣男人喘息半天,才竭盡全力說出一句殘破不全的話來:“……你……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男人的側顏峻挺,垂眸時落下小片陰影,仿佛沉吟片刻,慢慢道:“你想不想試試,當閹人是甚么感受?”

    藍衣男人打心底里顫抖起來,雖然他不曉得這人是誰,但他莫名非常肯定,這個可怕的男人一定做得出來。牙齒都在咯吱咯吱上下打顫,他拼命憋出一句:“……不……求求你……我求你!不要……”

    話沒說完,他腦袋狠狠一懵,劇烈的鈍痛襲來,瞬間便重重摔倒在草叢里。

    貴公子輕輕擦拭自己修長的手,眉目低垂,又慢慢把地上的荷包撿起。

    荷包上頭繡著精美繁復的蓮紋,羊脂白玉觸手生溫,細膩而有光澤。他拿近了些,便聞見徐徐清香,典雅馥郁。

    男人長眉微挑,打開荷包后,便發(fā)現(xiàn)里頭有一只耳珰,仿佛還帶著少女的余溫,一眼略過其余,卻見還有一束烏黑的秀發(fā),曖昧中透著情思。

    他的眼眸冷漠,緩緩勾起一抹微笑,明明是恰到好處的溫柔,卻由于過于陰郁,而顯得很可怕。

    這頭,郁暖繞來繞去,饒了大半日,才堪堪繞回原處。此事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一張臉被曬得通紅,甚至隱隱有些疼癢。

    她有些懊惱起來,因為她忘記自己的皮膚多脆弱了。

    現(xiàn)在才發(fā)覺,郁大小姐除了長相,和她還有的共同點就是,同樣擁有極白卻脆弱的皮膚。每逢夏日,郁暖總會全身涂上防曬,并且戴上口罩和防曬帽,必要時甚至不敢露出太多的肌膚。

    她的皮膚有些太過敏感嬌嫩,平時輕輕一掐便會留下紅痕,整整一天都很難消除,而夏日里要是被曝曬稍長,便會長斑蛻皮,甚至疼癢得厲害。如今換了一副身子,她真以為能擺脫那種過于脆弱的體質了。不成想,郁大小姐的身體不僅樣貌和她一樣,體質也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被曬得甚至有些輕微犯惡心,頭暈目眩的說不出話,就連秦婉卿在上頭與她說話,她都分辨不出。

    秦婉卿見郁暖低頭不說話,便勾起紅唇,微笑道:“怎么了,郁大小姐?不過是問兩句婚事兒的事體,你不愿說便罷了,裝作聽不見,仿佛有些無禮了罷?”

    郁暖穿著紅裙,身材纖細得恰到好處,冷白的皮膚像是用冰雪堆砌的,而她的神色還是像從前一般冷淡自若,只一雙眼睛恍恍惚惚的,仿佛快要睡著了。

    秦婉卿有些怒氣,美眸流轉間,卻發(fā)現(xiàn)郁暖左邊的耳珰不見了。

    秦婉卿吃吃笑道:“郁大小姐出去一趟,如何連耳珰子都掉了?照理說,不過走兩步路罷了……況且,你的臉怎么這樣紅?哎呀,郁大小姐出去走走路,竟然都能把自個兒走成這般樣子呢?!?/br>
    她這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隱隱還像是要往人家身上潑臟水。不過是出去一趟,竟然能大做文章,也不過是仗著郁暖名聲有礙罷了。

    郁暖從前的擁躉者一個也不說話,皆沉默著,像是不認得她。于是她只好自己說,有些吃力勉強道:“我自小身子弱些,皮膚更是受不得曬。稍稍照了一會子日光,便成了這般,大約今兒個歸去,要蛻一層皮也未可知,請秦jiejie莫要見怪……”

    她說著眼波流轉,仿佛有些吃力地靠在椅子上,只堪堪維持住方才的姿態(tài),脖子上泛著粉色,又是嬌氣又是可憐。

    誰不曉得,方才郁大小姐出去,是因為秦婉卿嘴上不饒人?明知道人家體質不好,竟然還追著懟,也是在太過分了些。

    秦婉卿面色不好看,見也沒人附和她,便有些賭氣起來,冷冷道:“罷了!”

    郁暖盈盈含淚,輕聲道:“我知道,秦jiejie不喜歡我。其實,我今日穿著你喜歡的紅衣來,也是為了告訴你,我真心想要同你友道的??扇裟闳绱?,便罷了……往后,我再不出現(xiàn)在你眼前便是?!?/br>
    秦婉卿一時噎住,只覺得郁暖真夠不要臉的。

    郁暖又蒼白著臉,微微笑起來,勉強支撐著道:“我快要出嫁了,往后我那幾個朋友,阿素,善兒她們……也得拜托秦jiejie照拂才是,我這就走?!?/br>
    她說完看了那幾個姑娘一眼,努力露出一個大大笑容,仿佛是要和她們道別。郁暖本就生得柔弱精致,此番更是可憐極了,既是淡然又是惹人憐憫。

    此話一出,以往與她交好的姑娘,皆面上有些過不去。

    她們從前和郁暖有多好,現(xiàn)下便有多羞愧。人家即便跌落谷底,還是想著她們,可她們呢?竟然為著虛無縹緲的名聲,便生生冷落了郁大小姐。

    一個綠衣少女起身道:“我與郁大小姐一道走,橫豎也呆夠了?!彼嗽捯怀觯韼讉€少女也猶豫著三三兩兩站起來,護著郁暖一道出去,而郁暖因著體質原因,有些走不動路,卻還是含著淚水,被她們攙扶著離開。

    秦婉卿深深吸一口氣,維持著面上的光彩,只一雙手緊緊握著,狠狠掐進雪白的皮rou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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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兩位~

    如有眼瘸,下章補上。

    ☆、第7章 第七章

    郁暖從崇北侯府離開后,著實松了一口氣。她實在不喜歡呆在這么多人的地方,倒不是覺得不自在,她只是不喜歡熱鬧而已。

    況且,崇北侯府說是修羅場也不為過。

    原書中,崇北侯雖是扶持少年皇帝登基的功臣,但卻也是最早受到屠殺流放的那一批臣子。

    戚寒時雖然狠辣冷漠心機深沉,但卻不是剛愎自用小心眼的人,他從不會做無目的的事。而沒有目的事指,為了個人的喜怒而大動干戈,損人損己。

    崇北侯初時未必有反意,不過是勾結黨羽,糾集了一幫元老勛貴,在背地里搞小動作,為自己的勢力圖謀些權勢人脈和錢財。當然,這種事情他做了,那肯定不老實,而在男主看來,他的存在已是弊大于利的時候,便果斷準備出手一刀切。

    男主前期在崇北侯這個小boss面前,大抵扮演著一個不太成熟,有點不清醒,并且對于崇北侯的扶持銘感五內的晚輩,他以此來麻痹崇北侯,再暗中集權忠心臣子,有條不紊的搜集崇北侯勾結黨羽,企圖謀逆的證據(jù)。

    當然拿到證據(jù)之后,他也沒有直接下手,而是更精密地考量,最終找準扼要,一擊致命,殺伐果斷到一點喘息都沒有給對方留,崇北侯到死之前才發(fā)覺皇帝給他挖了無數(shù)個坑,還非常不要臉的扮豬吃老虎。

    其中,女主秦婉卿也起到了一點的作用,雖然不大,但是足以體現(xiàn)她的性情和三觀。

    是的,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主。

    郁暖看書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吐槽作者,難道在他眼里女生皆外向的嘛,女主這么不清醒真的好嗎?

    問題是男主也沒正義到哪里去,說她維護正義都說不通,大家都是為自己的權勢利益鏟除異己,女主除了被男主迷惑,還有就是由于郁大小姐煽動她哥秦恪之,導致她和她的世子兄長之間劍拔弩張,而她爹又慣例幫兒不幫女,讓她不僅沒面子而且心態(tài)崩壞,女主于是選擇把她爹和兄長一鍋端了。都去死好了,呵呵。

    郁暖轉而想想也覺得對,果然有什么樣的男主就有什么樣的女主嘛。這兩人論黑心真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了。其余后宮女配無論環(huán)肥燕瘦長得美若天仙都無法上位,根本原因就是……沒女主黑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