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顧天元連忙吐吐舌頭?!昂茫抑懒?。翻十倍就翻十倍,反正一瓶藥也才十貫錢嘛!他們武家又不缺錢!” 拿定主意后,顧天元就按捺不住他那顆精明算計的心,開始捏著手指頭算他接下來的受益了。 只不過,沒等他算完十年后弄到手的錢呢,車隊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顧采薇忙問。 外頭的琉璃趕緊回答:“娘子,是高陽郡王他們帶來的美人兒們說路上太過顛簸,她們受不了了,要停下休息?!?/br> 顧采薇頓時眉頭一皺。“然后呢?高陽郡王他們同意了?” “能不同意嗎?他們可都是最憐香惜玉的人呢!”琉璃輕哼。 顧采薇抿抿唇。“那就休息好了。反正今天已經(jīng)浪費這么多時間了,再多浪費一點也無所謂?!?/br> 杜逸聞言,他卻小臉一沉。 車隊原地休息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才終于又出發(fā)了。再走上一個時辰,那些嬌弱的美人兒們就又嚎叫著要休息。如此往復(fù)幾次,天色就已經(jīng)黑了下來。 一天下來,他們也才剛剛離開長安不少三十里地,卻也只能找到驛館住下了。 此時杜雋清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武崇訓(xùn)兄弟見狀,他們卻越發(fā)得意。武崇訓(xùn)還一本正經(jīng)的對杜雋清賠禮認(rèn)錯:“今天的確是我們的愛妾不對,平日里我們實在是太嬌慣她們了!只不過,既然現(xiàn)在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還請長寧侯您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今晚我們肯定也會好好教訓(xùn)她們,明天開始她們必定不會再這樣了。” 杜雋清沉著臉頷首?!凹热蝗绱耍沁@件事就拜托高陽郡王了。” “長寧侯您真是太客氣了,這不是本王應(yīng)該做的嗎?”武崇訓(xùn)連忙笑道,末了他又主動往杜雋清這邊靠攏過來,“對了,為了表示歉意,本王打算送長寧侯你一份厚禮以為彌補。” 杜雋清就問?!安恢揽ね醯钕聹?zhǔn)備的什么厚禮?” 武崇訓(xùn)頓時又得意的高抬起下巴?!拔腋赣H同鑄劍大師揚明子的徒弟鄭寧子交好,所以這次離京之前,父親特地帶本王去拜見了鄭寧子。鄭寧子向本王舉薦了他的師弟歐神子,據(jù)說此人也是一代鑄劍大師,名聲在許昌一帶人盡皆知。這次正好咱們要經(jīng)過許昌,到時候本王必然是要去拜望他的。那么不知道長寧侯是否有空和本王一同前往?” 聽到這話,杜雋清立馬眉心緊擰。 “歐神子是嗎?這個名號本侯聽說過?!?/br> 從顧采薇那里聽說的。而且關(guān)于這個人的一切,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次過去,他們本來也是打算去請歐神子出山的,卻沒想到,武家居然也已經(jīng)把眼睛盯在這個人身上了! “是嗎?”武崇訓(xùn)立馬笑得更開心了,“要是本王能請到歐神子和我們一同前往永興縣,那咱們此行必定會如虎添翼!” “是啊!”杜雋清也頷首,唇角漸漸泛起一抹淺笑,“我也覺得,接下來這一路一定會變得十分精彩。” 第二卷名揚天下第098章事不過三 對于武崇訓(xùn)的保證,顧采薇聽說之后只給了兩個字的評價——“呵呵?!?/br> 杜雋清眉梢一挑。“你是不信任他們?” “難道你信任嗎?”顧采薇輕哼,“從一開始的建昌王,到后來的武成偉,以及武承嗣,這些姓武的哪個是好鳥?而且這些人吧,真本事全都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女皇陛下,一個個的就知道溜須拍馬,不務(wù)正業(yè),卻還一門心思的想要更高的權(quán)勢、更多的榮華富貴。可他們也不想想,他們到底有沒有那個福氣去承擔(dān)?” 說到這里,她臉上又露出一絲鄙夷:“甚至,他們連咱們都斗不過,倒是懷了一肚子的怨氣,這一路上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的給咱們使絆子報復(fù)。而且現(xiàn)在你聽——那兩個人這半天慢慢悠悠的趕路,看來是精力充沛得很,現(xiàn)在居然還在和姬妾玩鬧呢!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們肯定還要重復(fù)今天的老路。所以他們說的那些話聽聽就好,咱們真不用往心里去?!?/br> 杜雋清聽著隔壁院子里傳來的肆無忌憚的嬉笑聲,他眼神慢慢變得暗沉下來。 “我知道了?!彼吐曊f道。 顧采薇才長出口氣?!敖裉煲惶炻窙]走多少,倒是折騰死我了。其他事我懶得管了,現(xiàn)在我要睡覺!” “我也累了。”杜雋清頷首,兩個人也就沐浴更衣,一道躺下了。 不出所料,武崇訓(xùn)兄弟倆放縱的在驛館里和姬妾玩鬧了半夜,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再等用完早膳收拾一下,等到隊伍再出發(fā)的時候,時間都已經(jīng)快接近午時了。 而隊伍上路,那些豐腴嬌弱的姬妾們又走上沒多久就開始喊累,哭著鬧著要休息。武崇訓(xùn)武延基兄弟倆都是憐香惜玉之輩,自然不舍得拒絕愛妾的任何要求。甚至下午時候,太陽都還沒落山呢,她們就叫著熱得受不了了,要去驛館沐浴,死活不肯再走。因此這一天,他們又沒走上多遠(yuǎn)。 等到再次再驛館投宿的時候,杜雋清臉上都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陰影。 武崇訓(xùn)兄弟倆卻還是那么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椤N溲踊荒槻徽?jīng)的對杜雋清拱手行個禮:“長寧侯,今天這事真是對不住。我們也沒想到,這些小娘子一個個這么嬌弱。哎,只是人都已經(jīng)帶出來了,還走出這么遠(yuǎn)了,我們總不能狠心把她們給扔下吧?也就只能繼續(xù)帶著了。” 昨天晚上還口口聲聲說要好生教育她們、讓她們改正呢,今天就已經(jīng)連改正的話都不說,而是直接厚著臉皮讓他認(rèn)了? 杜雋清冷冷看著他們?!案哧柨ね?,魏王世子,兩位應(yīng)該清楚,我們這次前往永興縣是擔(dān)負(fù)著女皇陛下交付的重任。而且鐵礦一事,事關(guān)國家社稷,萬萬馬虎不得。你們這么一路放縱,到底打算何時才能抵達(dá)?我知道你們無才無德,只是跟隨隊伍去永興縣白撈功勞,可你們的態(tài)度也未免太散漫了些!” 武延基聞言,他的笑臉頓時一收?!伴L寧侯你這是對我們十分不滿,都開始擺起架子教訓(xùn)我們來了?” 杜雋清冷聲道:“這次前往永興縣,我是領(lǐng)隊,那么不管隊伍里任何人的身份如何、是否比我高貴,只要他做錯了事,我就有資格呵斥。高陽郡王、魏王世子要是不樂意被本侯管教,那大可以帶著你們的人掉頭回去。橫豎我們出來也才兩天,你們回程也快,路上沒人管束更能放縱個夠!” 他居然用送他們回去來威脅他們! 武崇訓(xùn)武延基兄弟倆都臉色一變。 誠然,他們瞧不上杜雋清,也更不打算把杜雋清給當(dāng)一回事。但是杜雋清剛才的話里也有兩點說得沒錯——第一,他們的確是跟著大部隊去撈功勞的。但最終功勞如何分配,這里頭杜雋清絕對能起到一定的主導(dǎo)作用。第二,杜雋清是女皇陛下親封的領(lǐng)隊,就連兵部戶部的人這一路都要聽從他的指揮。所以,如果他真狠下心不帶他們一起去,那他就能這么辦! 女皇陛下雖然偏心武家人,但這個偏心也是有度的。要是給女皇陛下知道他們在路上干的這些事情,只怕還不等女皇陛下發(fā)火,他們家中的長輩就要把他們給吊起來打了! 所以說,他們心中對杜雋清并非沒有一點忌憚。 誠如現(xiàn)在,杜雋清這一番話就已經(jīng)把他們都給嚇唬住了。 兩個人連忙交換一個眼神,武崇訓(xùn)就笑道:“長寧侯您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我們年歲還小,難免年少輕狂做錯了事。您是為了我們好,教訓(xùn)我們是應(yīng)該的。我們現(xiàn)在知道錯了,以后肯定改正!” “沒錯,我們肯定改!”武延基也連忙附和。 只是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這個以后,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