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直到現(xiàn)在,他們終于知道低頭認(rèn)慫了? 杜雋清唇角微掀?!暗降资枪室庵脷?,還是有心找事,這個你們自己心知肚明。不過既然你們不承認(rèn),那本侯也懶得和你們多言?,F(xiàn)在本侯就直接把話放在這里——解藥,現(xiàn)在本侯是不會給的。眼下一切看你們的表現(xiàn),如果你們這一路都老老實實的,不再惹是生非,那等到了永興縣,本侯就把解藥給你們??扇绻銈冊偕瞿呐乱稽c歪心思,這個解藥你們就別想要了!” “還要等到永興縣去?這時間太久了!”武延基低呼。 “魏王世子要是等不了,那也可以不等,你大可以脫離隊伍去尋醫(yī)問藥,本侯不強求。”杜雋清就說道。 武延基嘴角抽抽,他連忙低下頭。“我等!” 他們都已經(jīng)找了這么久的大夫了,可直到現(xiàn)在一點用都不管。他又不傻,在知道杜雋清手里捏著解藥的情況下,他才不會舍近求遠,跑去別處苦苦尋找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弄到手的解藥。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武崇訓(xùn)就咬牙點頭。“長寧侯你的要求我們知道了。也罷,到永興縣就到永興縣。只不過,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到時候可別再出爾反爾。不然,我們就算拼了被人嘲笑一輩子,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好歹我武家還有那么多男丁,他們都還好好的呢!” “怎么聽你們的意思,你們對于只有你們被下藥、家族里的其他兄弟都沒有這件事很是不高興?你們是不是覺得,大家就應(yīng)該和你們皮膚瘙癢那件事一般,所有人都被一視同仁,大家一起難受,這樣你們心里才好受點?”杜雋清單聲問道。 卻沒想到,此言一出,武崇訓(xùn)武延基兄弟二人又大驚失色。 “這事你怎么知道的?”武延基低呼。 武崇訓(xùn)卻死死瞪向他?!安粚Γ銥槭裁从忠谶@個時候提起這件事?難道說……這件事也是你干的?” “沒錯。”杜雋清頷首。 再次得到他的肯定,武崇訓(xùn)武延基二人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憤怒,他們只剩下驚恐。 果然是他!又是他!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們所受的所有痛苦,竟然全都源自于一個人! 這個認(rèn)知讓他們驚恐萬分,都已經(jīng)來不及憤怒了,他們只覺得害怕! 這個瘦削平靜的男人,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正經(jīng)看入眼過的男人,現(xiàn)在他們再仔細看看,頓時覺得杜雋清就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一般,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黑云。他現(xiàn)在只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他們,就讓他們渾身發(fā)涼,連氣都不敢喘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武崇訓(xùn)低叫。 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快被嚇哭了。 在他活了這十多年的認(rèn)知里,他一直覺得武家就已經(jīng)是大周朝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權(quán)貴,他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多不過看看女皇陛下的臉色。他也一直無憂無慮,從沒有任何煩惱。 然而現(xiàn)在,這才離開長安幾天,他的認(rèn)知就已經(jīng)接連受到好幾次嚴(yán)重的沖擊。他的世界觀正在崩塌,連帶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武延基自然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兩個人一臉茫然,眼底還帶著幾分驚恐,就這樣傻傻的看著杜雋清,霎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杜雋清此時卻唇角一掀,直接笑了! 他一笑,這兩個人頓時更嚇得渾身發(fā)抖,兄弟二人趕緊緊抱成團。 “本侯不想干什么。相反,正是因為你們先對本侯還有本侯的家人圖謀不軌,本侯才會予以反擊?,F(xiàn)在這次也是一樣。本侯也只是為了自保罷了。”杜雋清輕柔和緩的聲音再度響起。 可這話聽在武崇訓(xùn)武延基二人耳朵里,卻無異于來自地獄最底層的嘶吼。 他們真的被嚇出了眼淚。 這世上有誰反擊別人反擊成這樣的?想想他們?nèi)缃衩鎸υS多美人卻無法提槍上陣的羞辱,還有家中的男人就因為這個難以言說的瘙癢,有幾次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發(fā)病,難以忍耐滿地打滾,然后一抓抓下來一大塊皮rou……這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簡直讓他們要崩潰了。 而且,最最讓他們受不了的是——這兩個毛病都是長期伴隨著他們的,根本甩不掉! 他們不過是臨時起意對他們下手做了點事,而且事情不是都已經(jīng)過去了嗎?可為什么這個姓杜的卻這么狠心,竟然對他們下這樣的毒手? 說起來,分明姓杜的才是最心狠手辣的。他們和他比起來都差遠了! 而看到他們的反應(yīng),杜雋清的唇角瞬時揚得更高,聲音也越發(fā)柔和:“所以,你們只要別再無事生非,以后老老實實的在車隊里待著,本侯肯定不會再對你們做什么。” “我們知道了,知道了!”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想要一個說法、想要抓緊機會報復(fù)回去的話,那么現(xiàn)在,在知道了這些事實之后,他們就已經(jīng)徹底沒了這個心思。 現(xiàn)如今,這對兄弟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跑!離這個閻羅王遠遠的! 要是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鬼知道他們又會聽說些什么消息?他們的小心肝實在是受不了更進一步的打擊了。 于是,兄弟二人小雞啄米似的瘋狂將頭點了又點,就雙雙扭頭朝著外頭狂奔而去,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等人前腳剛剛離開,后腳杜雋清就將渾身的冷意一收,回頭對顧采薇笑道:“好了。這兩個人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接下來一路肯定都不會再惹事。咱們可以松口氣了。” 顧采薇抿抿唇。“給武家的所有男丁下藥這事是我和九郎干的,你何至于也給拽到自己身上去?” “你是我的妻,那你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做的,我們本就是一體。”杜雋清淡聲回應(yīng)。 “姐夫說得沒錯!”顧天元聽到這話,他就趕緊點頭,“而且本來咱們做這件事就是為了給姐夫出氣??!所以到頭來這個責(zé)任姐夫來扛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而且阿姐你剛才看到了沒有?武家這對兄弟被姐夫給嚇得跟只鵪鶉似的,最后都站在那里動都不敢動一下,那眼淚汪汪的小模樣,可真是可憐呢!” 顧采薇撇嘴?!靶瘴涞谋緛砭蜎]多少有真才實干的。應(yīng)當(dāng)是女皇陛下一個人吸盡了武家?guī)状撵`氣吧,所以剩下的靈氣不夠用了,才養(yǎng)出來這么一群混賬貨色?!?/br> “他們的確很混賬。”杜雋清頷首。 只有杜逸,他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好容易等到阿爹阿娘都說完了,他才低聲問了句:“阿爹,你一口氣把老底都給掏出來攤在他們跟前,你就不怕他們懷恨在心,等病好后又折騰出來什么幺蛾子?” “就算我不掏老底出來,他們一樣早已經(jīng)對我懷恨在心了。”杜雋清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藏著掖著?姓武的心術(shù)不正,做事總愛遮遮掩掩,可我問心無愧。現(xiàn)在,我也是明明白白的讓他們知道——只要他們敢惹我,我就肯定會報復(fù)回去!他們已經(jīng)在我手上吃過好幾次虧了,那以后再做事的時候就該掂量掂量,看看對付我得到的好處和付出的代價相比,哪個更多?!?/br> 說罷,他輕嘆口氣,才又繼續(xù)說道:“就像現(xiàn)在。如果我不讓武崇訓(xùn)兩個人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干的,你以為他們接下來會消停嗎?” “不會?!倍乓堇蠈崜u頭,“他們早就已經(jīng)看咱們不爽了,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來找事?!?/br> “那今天以后呢?他們還敢動嗎?”杜雋清又問。 “絕對不敢?!倍乓萦謸u頭,“只要他們還想完完整整的活著,那他們就不會再輕舉妄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