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有愛無聲、城里的姑娘愛吃rou、裙下之臣[快穿]、和棉花糖睡覺是個什么感覺?、和老公互換了身體、苦海無涯,回頭干啥、她很不討喜、悍婦1949、你無法預(yù)料的分手,我都能給你送上、美人冠帝京
這怕是林阿寶見過最簡單的煙花了,顏色單調(diào)、花式單調(diào)、聲音也太刺耳,簡直可以稱得上可憐,但這是一千七百年前的東晉。能跨越近一千年制造出煙花已屬不易,簡單也就簡單點了,總歸跨出了這么一大步不是? 十束銀花炫爛炸開,林阿寶揮去滿是鼻間的硝煙味,愕然:“這就完了?” “這是目前唯一的十個成品?!?/br> 目前唯一的十個成品?林阿寶眨了眨眼:“那什么時候可以面世?” “要等。等到國泰民安,邊境太平的時候。”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制作出煙花,一方面是謝安全力盯梢催促,另一方面就是林阿寶簡筆畫的寫物。從制作方式,到調(diào)試階段,林阿寶都用簡筆畫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畫出來了,離最終的目標(biāo)當(dāng)然還有不少距離,但煙花火藥這類現(xiàn)代世界只剩娛樂玩耍的東西,在一千七百年的東晉使用得當(dāng),也不失為一件戰(zhàn)場奇謀。 當(dāng)然,這些謝安是不會與林阿寶說的。 別院小住幾日終于在最后一天下了雪,林阿寶心滿意足的畫了雪梅圖,這才在翌日回府?;馗贿^幾日便是小年夜,朝延封筆,謝府其他幾房也陸續(xù)回府過節(jié),一時間往日安靜的大宅子整個熱鬧起來。 這夜,吃畢晚飯謝府一大家子齊聚一堂閑聊消食,小輩們各自三五成群嘰嘰喳喳,林阿寶被阮夫人拽去湊角打牌九,謝氏兄弟幾個圍在火爐旁一邊閑聊一邊烤粟子。謝安耳中聽著兄弟幾個閑聊近來朝中動向,手拿精致的長挾把粟子從火灰里扒拉出來。敲掉灰,帕子上滾一滾,拿小剪子劃開口子巧勁一撥一拉,完整的粟rou便被剝落出來了,謝安手巧不多時便剝了滿滿一碟子,手指卻還是干干凈凈的。 “去書房談吧?!敝x安擦干凈手拍拍衣袍起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裝粟子的精致碟子放到林阿寶身邊,摸摸他垂目柔聲:“我與兄長他們到書房敘話。亥時一刻再來接你?!?/br> 林阿寶抬頭,乖巧點頭:“好?!?/br> 阮夫人及其她幾位夫人一個個眉目間滿是挪揄,對視眼待謝安一走,二夫人梁氏似是而非的打趣道:“論他們幾兄弟疼人,還數(shù)安石最為疼人??蓱z見的是以往不知多少人家道安石不解風(fēng)情,不懂憐香惜玉,還說什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如今看來,只是憐的不是那個人,惜的不是那塊玉罷了!” 阮夫人捂嘴樂不可支,見林阿寶被鬧的耳朵尖通紅,又嗔怪眼梁氏道:“瞧你說的,不過幾棵粟子就酸的不行,你要吃,難道二弟還不給你剝不成?” 梁氏笑了:“這要求剝的,跟安石主動剝的能一樣嗎?” 林阿寶忙不迭把粟子推過去:“二兄嫂若不嫌棄,便吃吧?!?/br> 梁氏拍手,笑的不行:“那可不成,這是安石給阿寶你剝的,我可不敢胡亂吃了?!?/br> 謝安并不知道自己剝的一碟粟子便讓林阿寶被二兄嫂好一頓打趣,到了書房揮退奴仆,兄弟幾個圍坐一團,臉上神情再無之前閑話時的閑散。謝玄做為晚輩,自是好一頓忙活,端茶倒水待要行禮退去時,謝安開口:“幼度留下一起聽?!?/br> 謝玄心中一凜,行禮稱是。 謝奕原是想拒絕的,畢竟謝玄還小還不到可以旁聽家中大事的時候,可見謝安堅持便也由著兒子坐到自己身后。 謝安會是謝氏家主但謝奕如今卻是官職最高的,能接觸到的朝堂秘密更多,是以沉吟道:“如今大晉有三難。一,太后把持朝政,排除異己陷害忠良,以至宗氏一盤散殺只顧拉幫結(jié)派謀取私利;二,胡人強兵,此消彼長,五年內(nèi)必有一場大戰(zhàn);三,龍亢桓氏已有謀逆之心妄圖取而代之?!?/br> 諸太后之弊已然存在良久,朝臣百官不信服一個女人指手畫腳,而諸太后從后宮中殺出重圍不過是權(quán)欲心作崇;胡人、符秦等,百年前奪大晉過半國土如今隔江而望,亦是修養(yǎng)生息,誰修養(yǎng)的快誰就是下一次國戰(zhàn)的贏家;龍亢桓氏桓溫如今撐在大晉大半兵馬,不過是想以大司馬之職謀前兩朝先例。 曹cao以大司馬之職謀漢室將山,司馬炎以大司馬之職謀了魏室將山,而今龍亢桓氏也想走前面兩人的老路,當(dāng)成可笑可憐可嘆,難道桓溫就不怕后人也被旁人以大司馬之職謀了他千辛萬苦謀奪的江山? 還沒接觸太多的謝玄聽在耳中只覺心驚rou跳,以上三條哪一條不要命?太后把持朝政以至朝庭烏煙瘴氣,一盤散殺后不過自食惡果;胡人強敵虎視眈眈,一旦發(fā)兵便是國戰(zhàn),成敗就此一舉;而龍亢桓氏如今掌控大晉大半兵馬,有異心之下誰又攔得?。?/br> “諸太后一介女流把持朝政弄的君不君,臣不臣,當(dāng)真可氣!”謝據(jù)恨鐵不成鋼,又罵道:“君主年幼,就算我等有忠君之心,也害怕被太后當(dāng)作敵人構(gòu)陷一個誤國之罪?!?/br> 諸太后的胸襟當(dāng)真寬廣不到哪里去,有那憂國憂民的忠國之士也苦于無君可忠。 “二兄所言,安石不敢認同?!敝x安搖首,沉吟道:“太后再如何也不過在建康城內(nèi)承些威風(fēng),不足為懼。” 所有人一驚,謝安又道:“龍亢桓氏雖然可懼但并不是全然無法,我們真正的敵人只有一個。是胡人以及越漸強大的符秦?!?/br> 謝奕狐疑:“安石的意思是?” “龍亢桓氏反的不是大晉,是越漸腐朽的司馬宗氏,司馬宗氏已然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而大晉之下是世家?,樼鹜跏稀⑽覀冴惪ぶx氏,以及寧江蕭氏,姑蘇崔氏,還有郗氏之流,未必會見的桓氏坐大成為另一個新主。”謝安束手垂目:“先人圣賢言攘外必先安內(nèi),世家之流歷來不可小覷,現(xiàn)在缺的是讓世家擰成一股繩的理由,而龍亢桓氏便是這個理由?!?/br> “可是現(xiàn)在的龍亢桓氏還不足以引起全部世家的注意,”謝據(jù)擰眉擔(dān)憂道。 謝安伏首凜然:“那就助桓氏一臂之力?!?/br> “三哥的意思是?”謝萬、謝石一等愕然。 “阿寶有個大哥,名林朝,五年前隱姓埋名投身桓氏賬下,如今應(yīng)該是一名大兵。” 聞言一眾面面相覷。五年前?!那時林遵文還是福州太守,他的長子怎會好端端的太守貴公子不當(dāng)而投身十萬八千里的桓氏賬下?!不過當(dāng)謝安取來林朝畫像時,一眾傳看后紛紛瞠目結(jié)舌。 這是林阿寶的哥哥?確定是親的?怕不是撿的吧?! 畫卷上的男人粗獷看起來有種憨厚之感,橫看豎看跟鐘靈毓秀的林阿寶沒半點想像的地方,就林遵文那文人贏弱以及紀(jì)夫人那秀美淑德模樣,是如何生出林朝這等粗人的?! 謝安初看到畫時也是驚訝不已,問過,林遵文悠悠回答:兒子像他外公。不用懷疑,親生的。 聽見謝安轉(zhuǎn)敘,謝奕一等還是半信半疑,就算像外公也沒有像的這么厲害的吧?!更何況還有林阿寶這個弟弟在,哪有兩兄弟一個粗獷看起來就是野大的,一個卻是明珠炫目一看就是說嬌養(yǎng)的?逗我的吧?! 但事實的確如今。林遵文的岳家本是福州本地的武將出身,當(dāng)初也不知道嬌滴滴的阮氏小姐怎么就看中那個大老粗了,兩人成親一事傳出可是驚了一地下巴,好在紀(jì)夫人像極了她娘的一身貴氣風(fēng)骨,養(yǎng)在深閨中外人不得識,當(dāng)年還傳過紀(jì)氏女威武熊壯的流言,以至到十六還不得媒人上門,林遵文幾乎就信了。為此,后幾年沒少被紀(jì)夫人笑話。 扯遠了。 “記下他的容貌,找到他,助他在桓氏中占一席之地?!币娖渌瞬欢?,解釋道:“林朝只要能在桓氏中占有一席地位,便能在重要時刻牽制住龍亢桓氏這條惡狼,讓其狼口對外而非對內(nèi)。而朝政之中,我們亦能用龍亢桓氏的坐大來逼迫世家之流們擰成一股繩,齊力壯大大晉,讓國泰民安,讓老有所依子有所養(yǎng),讓強敵滾出國土,讓天下太平?!?/br> 這是謝安在佛祖面前發(fā)下的誓言,亦是他一直來心中所想!天下太平這等宏愿是哪個男人不想的呢?建功立業(yè),創(chuàng)太平盛世,名留千古讓后人撫掌輕嘆‘當(dāng)乃大丈夫也’,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榮譽感爆棚。 此夜當(dāng)載入史冊。自此,謝氏一門團結(jié)世家不記各人得失,與王、蕭、崔結(jié)成盟友肅清朝庭腐朽風(fēng)氣,富國強兵,終在五年后那場國戰(zhàn)中一力挫其胡人氣勢,奪回大晉大半國土,終結(jié)了五胡亂華近兩百年的亂世,還了天下一個太平! 當(dāng)然,此是后話暫且放下不提。 幾兄弟商量到亥時暫且先行散去,謝安自去接了林阿寶回,夫夫倆睡下一夜無話。熱鬧喜慶的大年一過,謝府其他幾房自回任上,林阿寶也迎來生辰禮,終于又長大了一歲但更讓林阿寶高興的是,老大夫開的藥終于快要吃完了!要知道自打失魂癥復(fù)發(fā)大病一場醒來,之前調(diào)養(yǎng)的功夫盡數(shù)塌陷,藥方七天一換每天早晚各一副,近三個月來足喝的林阿寶見著藥就下皺苦瓜臉。但不喝不行,因為謝安會親自盯著。 “阿寶?!敝x安擰眉。 林阿寶眉頭皺成疙瘩,拉著謝安袖子可憐兮兮:“能不能不喝啦?反正都喝了這么多天了,不差這一碗半碗吧?” “不行。”對于這點謝安從不寬容,事關(guān)林阿寶身體,不說一碗半碗都不能少。 “為什么不行?”林阿寶委屈扁了扁嘴,咬唇湊近謝安面前:“……三爺就不想?”藥汁里加了安眠的成份,每晚飯后那碗喝完林阿寶沾床就睡都不帶翻身的,前兩個月謝安腿傷未好情有可原,可后一個月明明腿傷都好了,為什么還盯著他喝藥讓其沾床即睡?哪有情投意合的夫夫三個月來蓋被純睡覺的,這是要逼他欲求不滿主動往他身上撲嗎?! 歡喜的人就睡在一臂之間,謝安能不動心?當(dāng)然是萬分動心的,但老大夫不可泄身需養(yǎng)神的告誡謝安不敢忘。熟悉的吐息在耳邊吹過,謝安情動之間俯身吻上林阿寶唇狠狠掠奪他的氣息,氣息交纏唇齒相依,林阿寶被吻的迷迷糊糊只覺自己被緊緊攬在懷中,爾后唇間一松等再吻上來時,一股苦澀的藥汁從謝安唇間渡了過來。 林阿寶瞪大眼!卻被侵入的舌尖狠狠一頂,喉嚨吞咽被逼著把藥汁吞了下去。謝安松開唇,林阿寶張口要喊,可‘我不’倆字才出口便又被謝安伏身把所有抗議以及藥汁再次堵了回去。 一碗藥就這樣被嘴對嘴喂完,林阿寶氣極怒瞪,謝安指尖撫過他嘴角藥汁壓了壓他唇:“阿寶別惱。還有,別招我?!?/br> 感覺屁股底下被東西頂著,林阿寶又是氣惱又是羞恥,哼唧小聲罵:“誰讓你逼我吃藥?活該忍著!” 謝安氣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個小沒良心的,他這忍的全身是火是為了誰?!還罵他活該?等兩天的藥量畢,看他怎么收拾他! 第65章 謝君郎 兩人正是氣血旺盛的年紀(jì), 謝安君子之風(fēng)嚴于律己,為了林阿寶身體自是不能忍也要忍, 可林阿寶不理解也就罷了還跟他鬧脾氣,謝安有時也是哭笑不得, 近三十年就這么一個歡喜的小君郎, 怎就是個小沒良心的呢? 小沒良心的林阿寶其實是有良心的,他不就是擔(dān)憂把謝安給憋壞了,所以才主動引誘嗎?結(jié)果謝安根本不動心,還沖他兇!又急又氣又羞又惱的林阿寶這下真要沒良心了。睡覺都拿后腦勺對著人,第二日起來也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吃個早飯都恨不得離個八百里才好。 林阿寶區(qū)別往日情意綿綿恨不得黏呼在一起的狀態(tài),同桌吃早飯的一家人全數(shù)瞧在眼睛,謝奕偏頭偷偷給謝安投去挪揄眼色, 阮夫人低首抿唇樂了下,但未免林阿寶惱羞成怒, 還是暗地里告誡自家夫君收斂兩分。 謝玄瞧瞧這個, 瞅瞅那個, 還是選擇安靜吃飯。 謝安無奈,從小鶴立雞群到大, 別人敬仰以及仰慕的視線不知收獲凡幾, 但發(fā)現(xiàn)自從有了歡喜的寶貝疙瘩, 打趣的、挪揄的視線就時不時會投注在身上。想到這里謝安頗為哭笑不得,但身形還是微微一動把林阿寶護住,可惜林阿寶還嫌棄的避了避。 頓時, 謝奕幾乎嗆到,阮夫人也是忍俊不禁,謝玄端起飯檔住嘴,但檔不住的眼睛里也滿是戲謔。 還以為把鬧別扭掩飾的很好的林阿寶,疑惑投來視線:“???” 謝安無奈掩眼。 小君郎太傻,該如何是好? 所謂不吵架的夫妻不是好夫妻,同理,不吵架的夫夫就不是好夫夫,牙齒還有碰到舌頭的時候,日久天長,兩個人過日子總有摩擦的時候。雖然不知林阿寶好好的怎么就跟謝安鬧了別扭,但一家人看熱鬧的心思真心多過于擔(dān)憂。 當(dāng)然,看熱鬧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只能偷偷摸摸的看。只是可憐傻白甜林阿寶還以為把情緒掩飾的很好,卻不知已被阮夫人一等圍觀了許久,給他們添了多少閑暇時間的笑料。 一頓早飯大房一家三口吃的一本滿足,謝安是七分無奈二分尷尬一分忍俊不禁,只有林阿寶以為自己只是吃了頓早飯。林阿寶努力佯裝太平的模樣讓圍觀的人又是暗樂不已,抱著熱鬧還沒看夠的心思也沒去戳破,不過謝奕卻是等林阿寶離開一本正經(jīng)把謝安留了下來。 “三弟呀,”謝奕以正經(jīng)的不能再正經(jīng)的嚴肅神情看向謝安,語重心長道:“爹娘去世的早,所謂長兄如父,哥哥托大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兩句。阿寶年紀(jì)小,亦是林府嬌養(yǎng)長大的,一你不能仗著年紀(jì)長欺負他;二你不能仗著自身聰慧欺負他;三,阿寶是你心心念念歡喜的人,可不能依著性子讓其受了委屈。這夫夫倆相處,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阿寶脾性乖順軟綿,你可不能就這么強勢的欺負人家,可知道否?” 從小到大被謝安智商碾壓的謝奕總算可以說教一回,給他得瑟的,表面說的正經(jīng)但心里已經(jīng)手舞足蹈了!總覺的自己今天特別高大,特別有兄長范,特別揚眉吐氣!特別想再得瑟一會兒。 兄長看熱鬧的眼神太明顯,謝安會給他這個機會嗎?自然是不會給的。是以謝安一本正經(jīng)揖手,干脆利落道:“兄長教誨的是,安石受教。” 謝奕啞然,忙不迭拽住謝安:“不、不是,你就沒什么要說的?比如反駁什么的?” 謝安:“兄長之言讓安石醍醐灌頂、幡然醒悟,這便依兄長之言去與阿寶道歉。” 謝奕愕然:“不不是,你,”他兄長的譜還沒顯擺夠呢!你咋不爭兩句?! “多謝兄長告誡,安石這便去了?!闭f罷舉目優(yōu)雅卻又快速的溜了。 謝奕爾康手,等等你真的不反駁下?哪怕說兩句也是好的呀! 第66章 謝君郎 哥哥的威風(fēng)還沒有耍夠就被弟弟的軟釘子碰了回來, 謝奕回頭想想覺著不甘心,轉(zhuǎn)爾便攛使阮夫人去阿寶那里探口風(fēng)。阮夫人想了想, 雖然小叔子房里的事她這做兄嫂的插手不好,但林阿寶還喚她一聲‘姨母’呢, 做姨母的關(guān)心關(guān)心寶貝外甥說的過去吧? 這么一想, 阮夫人便心安理得的尋上門。當(dāng)然,不能明著說打探,也是尋了由頭的。 阮夫人上門,林阿寶迎出門,揖手便要見禮, 不想阮夫人卻是笑著扶了:“這又沒外人,阿寶不用如此多禮?!?/br> 林阿寶也沒勉強,靦腆頷首:“多謝兄嫂。” “不當(dāng)謝?!比罘蛉诵χ呐乃? 喜歡那是打心眼里真心喜歡半點不摻假的。林阿寶也愛親近阮夫人,是以常日往來看著到不像兄嫂跟小叔子君郎, 反像母子似的, 親近的連謝玄都要靠邊站! 兩人攜手進到室內(nèi), 林阿寶親自把阮夫人迎到茶臺那,一邊示意阮夫人坐了, 一邊坐到對面有親自泡茶的意思。阮夫人坐在椅子放松腰靠到扶手邊, 幾十年都是跪坐如今改為端坐, 最開始自是的不習(xí)慣,但坐了幾次如今感覺也頗為良好,最主要的是再沒跪坐那種腿痛感了。想到這里阮夫人又是心中一動, 但今日來可不是談生意的,只得笑意盈盈看著林阿寶用功夫茶臺上面工具泡出清香撲鼻的茶湯。 “兄嫂請用茶?!?/br> 林阿寶雙手奉上,阮夫人笑著接了。茶湯清透瑩亮,用大肚白瓷小杯盛了,不過堪堪兩口的量。阮夫人用袖子掩了抿了口,笑道:“好茶?!?/br> “兄嫂喜歡就好?!?/br> “自是喜歡的?!比罘蛉苏f著笑了笑,道:“今兒來也是想跟阿寶說這事。前幾年收購的茶園經(jīng)過這兩年的修整,待過兩個月茶樹冒出新芽便能對外賣了,鋪子、人手都有現(xiàn)成的,茶具模子也已經(jīng)打出樣子,到時候分成阿寶你占三成,公中占七成。” 林阿寶忙擺手:“不用給我,都歸攏公中就好。我原本就沒出什么力,怎能平白占公中便宜?而且我們現(xiàn)在院子的吃穿都有公中出,已經(jīng)是非常慚愧了?!敝髟荷仙舷孪逻B燒火的丫環(huán)的月錢現(xiàn)在都有公中出,林阿寶有時候瞧下賬本,都發(fā)現(xiàn)他帶來的銀錢根本沒用什么,每天盡省錢了。 阮夫人掩唇樂了下,與他解釋道:“雖說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但親兄弟也需明算賬,這公中跟私下的賬款還是人折算清楚的。阿寶別覺著占了便宜,真要說起來,是公中占了阿寶便宜才是。這茶葉與茶具歷來是文人雅士把玩的物件,其中利潤包括人工成本都有五六之?dāng)?shù),不算多了,茶園今年上等的春茶若能得個三百斤,論兩賣,銀錢就得數(shù)十貫,茶園及前兩年的成本單一年便能收回。也就是說之后無數(shù)年,只要茶園能出產(chǎn)便都是嫌的,這絕對不是筆小數(shù)目?!?/br> 林阿寶不好意思摸摸臉,真心覺著平白得這么一筆錢有點心下難安。 阮夫人笑了:“制茶的方子跟這些茶具都是下金蛋的母雞,阿寶要推辭,以后我可不敢再開口,憑的沒臉?!闭f著取出早就寫好的契約塞了過來,林阿寶捧著契約書一臉心慌慌,但見阮夫人再三堅持也只得先行收好,打算回頭再去問謝安。 茶喝了兩杯,阮夫人佯裝無意問起早先:“之前早飯時阿寶臉色似是不悅,可是身體哪不舒服?若有不適趁早請大夫過府一趟,別撐著。” 林阿寶臉上一紅,不好意思拿添茶作掩飾回道:“沒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那是早飯不合味口?” “沒有沒有,早飯很好吃?!?/br> 見林阿寶被問的有點急了,阮夫人掩嘴笑:“那可是三弟惹阿寶生氣了?” 勾引不成反被兇,回想事情原由林阿寶真心有種想鉆地洞的感覺,哪有臉說出來?一個勁搖頭忙反駁:“沒有沒有,三爺沒有惹我生氣,兄嫂不用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