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元貝皺眉:“她是你親生母親,有什么樣的理由想讓你死呢?這太不合常理了?!?/br> 高俊宇回憶道:“在我的印象里,我父母的感情很好, 只是從小我媽就不和我親近,對我這個兒子一直淡淡的。后來我長大了, 家里的生意越來越大, 氣氛越來越怪, 我受不了了就跑到了g市,在g市摸爬滾打做點生意,現(xiàn)在過的還不錯。” 元貝想不通于什么理由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對了,我昨天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高家族譜你外公高少濤下面的那個空白生辰八字,林可,你算算那個生辰八字的主人是不是活人。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生辰八字很有可能就是高家祠堂供的那個牌位?!?/br> 林可經(jīng)元貝的提醒也想到了這么可能,他掐指算了一下,眉頭擰成一個淺淺的川字,掐指半響道:“這個生辰八字很奇怪,即陰即陽,我說的陰是死與生的意思,我從沒見過這么奇怪的生辰八字?!?/br> 元貝:“即陰即陽?什么情況下即陰即陽呢?”這個問題兩人都不知道,元貝在意識海里問了天書:“天書,你知道嗎?” 天書:“即陰即陽,即生即死,把剛滿月的嬰兒命格換給即死之人,互換的兩者命格都是即陰即陽,原本要死的人換了嬰兒長壽的命格即使當(dāng)時瞞天活下來了,過后的下場也很慘,這個是苗疆的巫術(shù)?!?/br> 聽了天書的解釋,元貝立刻就想到了林可說的高老爺子本該陽壽已盡,為什么還活著了,這是苗疆的巫術(shù),那是誰給他換的呢? 元貝:“你們高家有苗疆人嗎?”林可聽到元貝的問題眼神微變,拿著包裹的手微微收緊,朦朧的月光掩蓋住了他一瞬間的變化。 高俊宇搖搖頭,道:“沒有,我家都是漢人?!?/br> 元貝:“高家祭祀是哪天?”元貝覺得這個祭祀不會是普通征程的祭祀,換了高俊宇的命格,和夭折的嬰兒換命格,高俊宇的命格換給了誰? 為什么要給高俊宇結(jié)陰婚?還有祭祖,元貝覺得這個就是一個局,高少濤換了夭折嬰兒的命格,知道他的下場嗎?還有高俊宇的母親,在這個其中扮演什么的角色?這都是需要解開的謎團。 高俊宇:“我聽堂弟說是九月初四。” 九月初四,元貝輕輕的念了一遍,林可道:“這天及陰,并不是祭祖的好日子?!?/br> 元貝想了片刻,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說,我們?nèi)タ纯锤呒业淖鎵災(zāi)兀扛呒易鎵灺竦恼娴氖歉呒易孀趩??那個夭折沒有名字的生辰八字主人埋在了哪?” “不去高家,我們始終不知道高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元貝清楚只有她見到高母,才能知道與高母有關(guān)的事情,“還有,你們需要想辦法,讓我見到高哥的母親?!?/br> 高俊宇聽了猶豫不決,那天晚上和林可連夜離開高家,就意味著告訴他母親,他已經(jīng)知道護身符的事情,他做不到像是什么都發(fā)生,若無其事的回到高家,面對想讓他死的母親。 林可知道高俊宇在猶豫,出了一個主意,道:“我們不回高家,到了青山市我約二舅母出來,元貝躲起來看著,表哥也不用現(xiàn)身。” 元貝和高俊宇覺得林可這個主意可行都點頭同意,事情就這么訂下了。 元貝 :“今天已經(jīng)就是九月初一,回家我和我爸媽說一下,明天咱們就去青山市,一定要趕在高家祭祖前面,要不我心里不踏實,祭祖真的是祭奠祖宗嗎?” 元貝的最后一句沒有人回答她,高俊宇和林可也不敢確定祭祖真的祭奠祖宗嗎?往年的祭祖是在清明,今天為何提前了半年?選了一個不是祭祖的好日子? ....... 青山市某醫(yī)院 高母柳欣月忽然從床上彈起吐了一口血,在月光下陰森滿臉符咒的面容比女鬼還恐怖,她擦了嘴角血跡,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短時間內(nèi)兩次受傷已經(jīng)讓她無力考慮其它,她恨,恨林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壞她的事情,早知道當(dāng)年就不應(yīng)該心軟,一起弄死。 病房的門悄聲打開,柳欣月睜開雙眼,冷淡的道:“你怎么來了?” 來人沒有打開病房內(nèi)的燈,接著皎潔的月光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地上床上被子上斑斑點點的血跡,眉頭緊皺,眸子里一閃而逝的心疼,聲音嘶啞道:“為什么要帶上小宇呢?他是我們的兒子?!?/br> 柳欣月沉默了片刻道:“他姓高!” “可他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的兒子!”高榮低聲的咆哮,“這么多年了,我從來沒有阻止你報仇,甚至你給我下了蠱,我也裝作不知道,小宇呢?我把他趕出了家,你這么聰明會不知道我的意思嗎?為什么還要對他動手?柳欣月,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是他的母親嗎?”說到這高榮用手遮住了眼睛,不去看妻子的冰冷的眼神,不愿她看見他的泛紅的眼。 “他是的我兒子,為了我犧牲了有什么不對?”柳欣月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抓住了床單,語氣非常的平靜。 高榮喉嚨被一口氣堵住,說不話來,過了半響,他才找回了自己聲音:“柳柳,我不是個好兒子,我不是好哥哥,好弟弟,我甚至不是一個好父親,我是高家的不孝子孫,因為我選擇了做一個好丈夫愛著你,看在后面這一條,你別動小宇?!?/br> 柳欣月咽下去嗓子涌上來的腥甜,被子底下的床單被抓裂,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高榮起身緩緩的向妻子跪下,放下男人的自尊,道:“放過小宇,我從來不求你放過高家,我求你放過小宇,看在我愛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我高榮祈求你!”高榮的聲音里是說不清的悲哀和祈求。 病房內(nèi)的時鐘滴答滴答響,不知道滴答了多少下,柳欣月開口道:“晚了......”命格早已換完了。 高榮緩緩的站起,沒有在看床上虛弱的女人一眼,走到門口高榮手放在門把手上,勾起嘴角,自嘲道:“我現(xiàn)在不敢確定你有沒有愛過我,這二十多年的夫妻同床異夢,在外人面前扮演著恩愛的夫妻,幸福始終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病房的門如同他來時輕輕的帶上,他帶上門的最后一句話飄進柳欣月的耳朵里:“不管付什么樣的代價,我也要救我的兒子!” 柳欣月的眼角滑過一滴淚,消失在潔白的枕頭上。她伸手拿出枕頭下放著的懷表,叮的一聲打開,里面是一張四個人的黑白的舊照。 男的氣質(zhì)溫文如玉,女的秀氣典雅,依偎在男人懷里的小女孩笑的天真爛漫,女人懷里抱著男童精致可愛,幸福的一家四口人。 柳欣月輕輕拿開懷表里面的相片,露出另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緊緊的靠在一起,男生嘴角含笑,女生笑的甜蜜,照片上的人正是剛才出去的高榮年輕的模樣,女生是懷表的主人柳欣月,高榮的妻子。 看著兩張黑白舊照,柳欣月眼里閃過掙扎,最后化為平靜,按照之前的順序放好照片合上懷表。 走出病房的高榮被一種名叫悲傷的情緒籠罩,像是一具行尸走rou飄蕩在寂靜無人的街。 第40章 第二天, 元家。 “爸、媽,我今天要和高哥林可去一趟青山市?!痹惼鸫蚕词炅苏f道。 元愛國放下手里的活, 道:“那讓你大哥和你一起去?!?/br> “不用了, 沒有危險,我還帶著崽崽呢,沒有意外今天晚上就能趕回來,慢的話兩三天也回來了,家里活這么多, 讓我大哥留在家吧?!痹愅⒕蔚? 讓家人總為她擔(dān)心。 元愛國搖搖頭:“不行,讓你大哥跟著你一起去, 要不我和你媽惦記?!?/br> 張?zhí)m唬著臉接著丈夫的話說道:“你給我省點心,要不就別去了?!闭f這句話時張?zhí)m刻意的放小聲音, 怕被林可兄弟二人聽到。 夫妻倆都不同意,元貝只能同意大哥元華跟著一起去了。元貝尋思著,得想個辦法讓爸媽放心她單獨出門。 元貝一行四個人搭著村里去鎮(zhèn)上的牛車一起到了鎮(zhèn)上,從鎮(zhèn)上坐去青山市的大客。青山市的客運站馬路對面就是火車站, 元貝在出站的路口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烏東方也沒想都一下火車就遇見了害他疼的死去活來的罪魁禍?zhǔn)自?,他先是走過來和元華打了一聲招呼,便似笑非笑的對元貝道:“你受傷好了?” 元貝尷尬的笑了:“好了, 好了,你不是回部隊了嗎?”她敢說她沒有受傷是來大姨媽了嗎? “我提前退伍了, 回來守著你, 省的在我沒有準(zhǔn)備下就受罪?!睘鯑|方這句曖昧的話引起了另外三個男人的注意。 元華和林可都皺眉, 對烏東方歧義的話充滿了不滿,高俊宇是起了八卦的心,在心里腹誹烏東方看著挺正直的人,居然想老??心鄄?,嘖嘖。 元貝也意識到男人說的話引起了誤會,她又沒辦法解釋,無奈道:“正好碰上了,我也有點事情和你說?!?/br> 烏東方挑眉,道:“ 正好帶我找個小賣鋪買瓶水喝?!?/br> 元貝知道烏東方這話只是找個借口兩個人單獨說話,找的借口這么明顯,火車站旁邊就是一家小賣鋪。 她對著其余三人道:“做了兩個多小時大客,你們也渴了吧,我去買水,你們在這等我一會?!?/br> 剩下的三人也都清楚元貝兩人的意思,點頭說了聲“好。” 元貝和烏東方走遠了,元貝說道:“你的命定之妻死了?!泵蜃斓难a充了一句:“節(jié)哀?!泵ㄖ匏懒司蜎]有媳婦了,那啥.......子孫滿堂也沒有了。 烏東方聽了元貝的話皺眉,道:“你確定?”元貝微微點頭。 烏東方:“我家人在我退伍之前還來信告訴我,為我找到了命定的姑娘?!?/br> 元貝驚訝,道:“找到了,你收到信是什么時間?” “五天前。” 元貝疑惑道:“可是,二十多天前,我來小日子那天,我記得清楚的,你的命定之妻死了?!?/br> “二十多天前?小日子?是你受傷那天嗎?”烏東方想起了那天胸口的驟然疼痛,當(dāng)時他之以為是元貝受傷的原因。 元貝聽男人提起小日子,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么,白皙的臉頰緋紅,想了想還是小聲解釋道:“我沒有受傷,是每個月都必須的痛經(jīng)?!辈唤忉?,烏東方以后就會發(fā)現(xiàn),每隔三十天自己會受傷一次,元貝心想。 聽了元貝的解釋,男人的俊美的臉龐黑如煤球,咬牙道:“你說什么?痛經(jīng)?”元貝紅著小臉不好意思的小幅度點點頭。 “解除血契,必須解除!”烏東方斬釘截鐵的道,一個男人痛經(jīng)像什么樣子。 元貝苦著臉:“我問過天書了,沒有辦法解除?!痹愐仓滥腥藶樯兑獬?。 烏東方沉默半響,悠悠的開口道:“幸好我的命定之妻不是你?!?/br> 元貝莫名,不知道男人這句話什么意思,說起正事道:“就是那天,那個姑娘死了,你倆本是同生死,但因為有和我的血契,你才沒有事?!痹愓f這話不是為了邀功,是為了讓烏東方相信她說的話。 元貝說死了,家里來信說扎到了,這事情不管怎么說都是有異,烏東方道:“我回家見見那個姑娘就知道了?!?/br> 元貝也覺得知道烏東方回去見過了才知道真假,兩個人聊完在在附近的小賣鋪買了幾瓶水回去找元華三人。 烏東方在走之前把家里的地址給了元貝,有什么就去找他,他過幾天會去清泉鎮(zhèn)。 元貝自然是點頭同意了,在烏東方走后,四人坐上了公交車來到了高家附近。林可找人去高家給高母帶了一個口信附送一個約定地點,是一家有名的咖啡館。 咖啡館內(nèi),林可坐下顯眼的窗邊,等待著高母的赴約。元貝坐在林可身后的位置,位置正是對著高母,能清醒的看見高母的面容。高俊宇坐在另一個隱秘的角落等著兩個人。 時間到了,推開咖啡館門的人不是高俊宇的母親,而是他的父親高榮。 林可雖然驚訝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高榮擺擺手,示意他在這里。 高榮瞧見了林可,走了過去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坐下。 林可微笑:“二舅,沒想到來人是你?!?/br> 高榮見到外甥林可沒有什么意外,略微嚴肅道:“你二舅母在住院,接到消息的是我。” 林可聽了這個消息微微挑眉,不動聲色道:“是嗎?在哪個醫(yī)院?我一會去看看二舅母?!?/br> 高榮所答非所問道:“二舅知道你和小宇都知道了,我要救小宇,我相信你會有辦法?!备邩s從來沒有輕視過這個不怎么熟悉的外甥,知道他這次回來一定是有備而來。 “表哥很傷心,不懂二舅母為什么要做?!?/br> 高榮沉默了半響才道:“是高家連累了他,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用,護不住他?!?/br> 高榮給林可講了一個故事。 在清末民國時期,高家祖上高少濤老爺子的父親那輩是個地主,家里條件特別的好,高老太爺有個小閨女叫高彩兒,是老來得女,心尖上的rou,捧在手心上寵著,要星星不給月亮。 高彩兒被家人寵壞了,從小就霸道任性,想要什么就得到。高彩兒見一起玩的手帕之交都去了學(xué)校上學(xué),她吵著鬧著也要去。 小閨女想上學(xué),高老太爺當(dāng)然滿足愛女的愿望了,家里也不差錢,就安排了高彩兒上學(xué)。高彩兒是個不受約束的性子,在學(xué)校新鮮幾天就玩夠了,覺得無聊沒什么意思,同學(xué)都是木頭疙瘩。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休學(xué)回家時,學(xué)校轉(zhuǎn)來了一個新先生,新先生是個年輕的男先生,長的俊美儒雅,氣質(zhì)溫文如玉,談吐不俗。年輕的聞先生對每個學(xué)生都很有耐心溫柔有禮。 高彩兒對年輕的男先生一見傾心,動了嫁給老師的心思,回去就找她父親高老太爺說了。高老太爺寵女兒沒有底線,女兒喜歡就嫁,反正他有錢有權(quán),不怕有人敢欺負他的寶貝。 于是高老太爺調(diào)查了一番聞先生,確實人品不俗,是書香家庭。忽略了聞先生早已經(jīng)娶妻生子有了家庭之事,叫人找來聞先生休妻在取。 聞先生自然不會同意,婉言拒絕了,高彩兒知道了聞先生已經(jīng)有了家庭,不死心,對聞先生糾纏不休,最后以權(quán)相逼,給聞先生帶來了許多的麻煩,學(xué)校里傳言他勾引女同學(xué)。 聞先生無法,只好辭去學(xué)校的先生之職,想要搬家遠離高家權(quán)勢的范圍。就在搬家的前一天,聞家燒起來了熊熊大火,全家人從老到少全被打暈在家里,無一幸免。 這場大火的主使之人就是求愛不成懷恨在心的高彩兒,在關(guān)鍵時刻,聞先生從昏迷中醒來,抱起離他最近的女兒沖出大伙,他護著了女兒,自己被燒的面目全非。 重傷的聞先生忍著劇痛帶著小女兒連夜逃走,來到了友人家。把女兒托付給了友人便死了。 后來友人全家出了國,帶著聞先生的女兒,收養(yǎng)為義女,給小姑娘改了名字叫柳欣月,隨了小姑娘母親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