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姜程遠(yuǎn)胡子瞪眼,心道,那破落世子能比誰都活的久! 辰時(shí)末,由皇帝拉開第一箭,他坐在高頭大馬上,身上穿著軟甲,腰跨長劍,威武不凡。 他目光掃過四國使臣,又看了看自個的臣子和京中眾兒郎,朗笑道:“今日夏狩,按老規(guī)矩,所獵最多者勝出,奪得頭魁的,朕有重賞!” 話音一落,底下的人齊齊唱喏叩謝隆恩。 永元帝話鋒一轉(zhuǎn):“爾等四國使臣,同等待之,若奪得頭魁,朕免其一年上貢。” 這賞賜頗為優(yōu)厚,四國人紛紛動容。 無甚可說的了,永元帝將拉開的那箭朝天,帶響哨的箭矢飛向蒼穹,發(fā)出咕嚕咕嚕尖利哨聲。 當(dāng)下,此起彼伏的打馬聲響起,四國使臣和參加狩獵的王宮朝臣,以及京中世家兒郎,不約而同分散開來,從不同的方向沖進(jìn)獵場。 不過眨眼之間,獵場外起先還頗有擁擠的地兒頓時(shí)空了下來,留下的要么是上了年紀(jì)的朝臣,亦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之流。 永元帝也是蠢蠢欲動,他挽著弓,看向觍著將軍肚的端王笑道:“皇弟,可愿和朕同獵?” 本是準(zhǔn)備偷個懶的端王只得抹把臉,甚是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能和皇兄同獵,那是臣弟地榮幸,只是皇兄,臣弟如今這身形,怕是要給皇兄拖后腿的?!?/br> 永元帝哈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他說:“你說你這些年都干了啥?朕記得年輕那會,皇弟相貌可是所有皇子里最為出眾的。” 其實(shí)端看息越堯和息扶黎兩人的相貌,就能猜出一二,端王爺年輕那會必然也是極為俊俏的皮相。 端王爺似乎頗為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皇兄莫打趣臣弟了,小輩聽見要笑話臣弟的。” 永元帝搖頭失笑,調(diào)轉(zhuǎn)馬頭,揚(yáng)起鞭子,率先沖進(jìn)了獵場,將侍衛(wèi)和端王爺甩下一大截。 基本要狩獵的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息扶黎適才騎馬出來,他懶洋洋的像沒有精神。 姜酥酥跟在他身后,盯著他座下的棗棗有些眼熱。 棗棗如今的年紀(jì)是不能再上沙場了,平素都好吃好喝養(yǎng)在端王府,如今出來算是放風(fēng),可十年沙場棗棗各種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很,又十分有靈性。 息扶黎有空的時(shí)候,更是親自喂養(yǎng)和洗刷,和棗棗之間默契十足。 息越堯跟著兩人慢吞吞地鉆進(jìn)獵場,一沒人看著,他便打馬往另外的方向去。 息扶黎遣散了侍衛(wèi),沒走幾步,就停在那不走了。 姜酥酥跟上來:“大黎黎,不打獵了么?” 息扶黎鳳眸帶笑,他指著座下戰(zhàn)馬:“棗棗讓你過來,它馱你?!?/br> 像真是那么回事,棗棗還甩著尾巴打了個響鼻。 姜酥酥驚喜了下,她彎腰去看棗棗:“棗棗還認(rèn)識我么?” 息扶黎笑道:“怎的不認(rèn)識?它記性好著,快過來,它嫌棄你騎的那匹馬跑得慢。” 姜酥酥翻身下馬,她沒立刻上馬,而是湊到馬頭那摸了摸棗棗。 棗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眨了眨,還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她手。 姜酥酥燦然笑起來,棗棗舔的她指縫發(fā)癢:“大黎黎,棗棗好乖啊。” 息扶黎沒好氣地拿馬鞭拍了拍棗棗馬頭:“色馬,那能是你舔的么?還不給本世子住嘴!” 他都想舔幾口來著,一直沒機(jī)會。 姜酥酥跟棗棗玩夠了,才伸手給馬背上的息扶黎。 息扶黎將她拽上來,拿出水袋捉著她手就是一頓搓洗,完了又給她揩干:“棗棗是公的,你少摸它。” 姜酥酥笑倒在他懷里,樂不可支:“那你給棗棗找媳婦沒有?” 息扶黎睨著她:“自然找了,同宗同族同血脈的,明年能生小馬駒。” “真的么?真的么?”姜酥酥抓著他袖子,“那能送我一匹么?我想要匹漂亮的小母馬?!?/br> 息扶黎環(huán)住小姑娘腰身,將她安放好,一拉韁繩,示意棗棗往前走:“不送?!?/br> 姜酥酥臉上的期待和興奮逐漸被失落代替,小姑娘有點(diǎn)不高興了。 這連小馬駒都舍不得送她,她往后不給他親! 息扶黎將她表情盡收眼底,慢悠悠地開口:“傻兔子,明年你都嫁給我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么?莫說小馬駒,就是棗棗都算你的?!?/br> 姜酥酥反應(yīng)過來,才知自個被逗弄了,她扭身掄起小拳頭捶了他一下:“我要棗棗和小馬駒,不要你?!?/br> 息扶黎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棗棗恰走到四下無人之時(shí),他一雙手穿過小姑娘腋下,將人抱起來換了個方向,面對面對著。 “真不要我,嗯?”他一手托著她后頸,一手掌著她后腰,逐漸逼近,將小姑娘不斷往馬背上壓。 姜酥酥害怕摔下去,只得死死拽著他胸襟,膽顫心驚的說:“大黎黎,你你讓我坐好?!?/br> 息扶黎挑眉,輕咬了她下巴一口:“你都不要我了,不讓你坐好?!?/br> “要,我要,我要你!”姜酥酥忙不迭地回答,生怕晚了就給摔下去了。 息扶黎一用力,將人拉回懷里,啄著她發(fā)鬢,低笑出聲:“我能讓你摔下去?便是我摔下去,也不會讓你摔著?!?/br> 小姑娘心有余悸,又氣又惱,手伸他披風(fēng)里頭,隔著衣裳就擰了他一記。 痛倒是不痛,只是憋了多年不曾開葷的老男人挑釁不得,但凡小姑娘挨他近一些,息扶黎就能心起波瀾,既是銷魂又煎熬。 “姜酥酥,”他低喝了聲,琥珀眸光深沉的有些嚇人,“再對我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抽你?!?/br> 姜酥酥從來都不怕他,她還跟他齜牙,像被逗急了的兔子:“誰讓你先欺負(fù)我的?!?/br> 息扶黎嗤笑一聲:“那才不是欺負(fù),真正的欺負(fù)么……” 他說道這,聲音壓低湊到她耳邊:“元宵花燈節(jié),天福樓那晚上才叫欺負(fù),你不是差點(diǎn)都哭了?” 姜酥酥小臉唰的就紅了,她眸光水潤地瞄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仿佛他稍微一動作,就能將人給嚇跑。 “你……你……”小姑娘結(jié)巴起來,“你再這樣,我我不理你了?!?/br> 天福樓那回,她事后想起都覺得害怕,為那種陌生失控的感覺,又還羞恥的,可這等事沒法跟旁人說,可把小姑娘給很憋了些時(shí)日。 息扶黎哼了哼,厚顏無恥地道:“你給我咬一口,我就不這樣,還把那晚的事給忘了?!?/br> 姜酥酥猶猶豫豫的:“你要咬哪?” 息扶黎瞥了眼她手指頭,姜酥酥試探的將手伸過去。 早垂涎那雙柔弱無骨小手許久的男人一低頭,嗷嗚一口就叼住了又直又嫩的粉色指尖。 姜酥酥原本以為會疼,結(jié)果不僅不痛,反而有些酥癢。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被含住的那點(diǎn)指尖還忍不住往他嘴里塞進(jìn)去一點(diǎn),夾他舌尖。 息扶黎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用牙齒輕輕磨了磨她指腹軟rou,有些東西小姑娘還不懂,不過沒關(guān)系,往后他有的是功夫慢慢教她,保管讓她什么都明白。 棗棗好似知曉自家主人那點(diǎn)不可告人的心思,專挑沒人的密林里頭鉆,這一晃蕩,就鉆進(jìn)了獵場深處。 姜酥酥舉的手都酸了,息扶黎還啃個沒完,好似她手指頭像糖果一樣。 而且,他還看著她,舌尖從一根一根手指頭舔咬過去,指腹、指縫還有手心,一下一下的,越是往下,他眸光越深邃。 姜酥酥覺得,他看著她的眼神,頃刻間像是有了guntang的溫度,無形中,像是有某種力量狠狠地撞擊而來,鉆進(jìn)她的身體里頭,四肢百骸間,像是電流躥過。 當(dāng)下,所有能掩飾的、橫旦在兩人視野中的外物,都被那股力量剝離撕扯。 身體就莫名的跟著guntang起來,又像是上回天福樓那次,血液奔騰,空泛在整個胸腔飄蕩。 她覺得唇干,舌還燥,像是渴水的游魚,四肢癱軟成一汪春水,既是難受又是難耐。 她想抽回手,然整個人都像被定在了馬背上,挪動不得半分,只能受由對方擺布。 見小姑娘眼梢泛起水光薄紅,眉目之間浮起情動,可又嬌弱無助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息扶黎心頭的野獸再是咆哮的厲害,他也得放過小姑娘的手,將人抱進(jìn)懷里安撫:“又難受了?” 姜酥酥深嗅了口他身上的松柏冷香,鬢邊生出細(xì)汗,她輕輕地嗯了聲,趴他懷里就不動了。 息扶黎低笑出聲,眼梢眉角都帶著快活:“傻姑娘,怎的這么敏感哪?往后你怎吃受的住我?” 姜酥酥不太聽的懂這話,但直接不是啥好話,她遂不接。 棗棗在林中轉(zhuǎn)悠了兩圈,兩人靜靜平復(fù)心情。 正是濃情蜜意之時(shí),冷不丁一聲尖叫響起。 姜酥酥一驚,不自覺打了個抖,她抬頭看向息扶黎。 息扶黎凝神,表情瞬間冷肅:“是息樂寧?!?/br> 聞言,姜酥酥心頭一急:“一定是公主遇上危險(xiǎn)了,我們趕緊過去?!?/br> 不肖姜酥酥催促,息扶黎打馬,棗棗撒開蹄子,在密林里頭左右穿梭,飛快接近聲源地。 與此同時(shí),獵場以東。 息樂寧怒不可遏:“給本宮放手!” 還帶內(nèi)傷,臉色不太好的南越王子庫蠻冷笑一聲,他鉗制著息樂寧手腕:“公主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早晚都要和親嫁給我,放不放手的又有何意義?” 息樂寧面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為她那張艷色的臉上憑添幾分的惑人。 庫蠻四下里一看:“你的侍衛(wèi)都動不了了,你說,要是我讓他們都看著,看著他們平時(shí)以死護(hù)衛(wèi)的高貴公主在我身下是如何婉轉(zhuǎn)承歡的,公主你覺得如何?” 聽聞這話,侍衛(wèi)長等人各個都恨得咬牙,然眾人皆中了南越蠱毒,根本就動不動,談何護(hù)衛(wèi)? 息樂寧一字一句的道:“庫蠻,你膽敢碰本宮一根手指頭,信不信我父皇能踏平你整個南越,滅了你們?nèi)???/br> 庫蠻哈哈大笑起來:“如箱果你和親嫁給我,不就什么事都沒了?” 說著,庫蠻手一揚(yáng),將息樂寧甩到地上。 他看向正挨個挑俊俏侍衛(wèi)的王女都拉:“都拉,去另一邊。” 都拉心領(lǐng)神會,她最后挑了侍衛(wèi)長,將人拖著走一邊去,還特意離的遠(yuǎn)一些,免得一會受到打擾。 息樂寧人還沒爬起來,庫蠻撲上來就將她壓住。 息樂寧又怒又怕,她根本反抗不過庫蠻:“庫蠻,你最好殺了本宮,不然本宮今日之后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庫蠻哪里會將這話放心上,他一只手輕輕松松就將樂寧公主一雙手腕掐住,并死死按在她頭頂,另一只手則開始撕扯她身上的宮裝。 息樂寧真是絕望了,她今日出來,還帶齊了整隊(duì)的侍衛(wèi),本是打算在獵場周遭溜達(dá)一圈就回去。 可遇上庫蠻后,所有的事,都發(fā)生在眨眼之間。 她的侍衛(wèi),瞬間失去行動力,侍衛(wèi)長更是來不及發(fā)出求救火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