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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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翀皺起眉,幽深眼眸里甚至連失望都沒有了。他徑直往前走,越過云昭時冷冷拋下一句話。 “既是失散了,那等你找到她的時候再來見我吧。” 云昭從頭冷到了腳,俞翀根本就是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為了保命竟然狠到親手謀殺了meimei? 云芳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他故意這么說,就是一輩子都不想見自己了? 云昭心里恨極了,這要是放在童玉青身上,怕根本就不用童玉青動手他都會親自了結(jié)了云芳。 恨意早在心里扎了根,現(xiàn)在輕松的就被重新勾了出來。云昭想起一路上云芳雖然沒有說太多的話,可她知道,云芳恨自己,以至于很多時候云芳那雙眼睛里都透著想要殺了自己的訊息。云芳終有一日會殺了她,她只是反擊回去了而已! 心里越這么想,她就越相信是這么個理。再想剛才俞翀那番話,又對童玉青更加痛恨了些。 …… 京城。 宮中圍困時不少朝臣都在宮中,宮外是個什么情形他們根本不得而知。直到三日后皇后一黨潰敗,俞文意才知曉俞府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 俞府一場大火雖然未有傷亡,但卻損失慘重,俞老夫人那一日昏厥后便得了中風,俞文意只得請了準在家里伺候祖母。俞文意只覺得事有蹊蹺,可卻沒有一點兒思緒。想著能跟祖母商量商量,可本就病重再加上中風的俞老夫人時而糊涂時而清醒,糊涂時只能說糊涂話,清醒時卻卻講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望著俞文意流淚,弄得俞文意更是煩心不已。 這一日老夫人不知是做了什么噩夢,醒來時眼中盡是心有余悸。見她又醒來,俞文意便小心的把她扶起,端著快要涼透的湯藥小心的給她喂下去。 老夫人喝完了湯藥,張著口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在嚷嚷什么。俞文意雖然在跟前伺候,但也被磨得沒了耐心有了脾氣,勸了兩句之后自己又走了出去,老夫人把他緊緊抓住,那力氣大的讓俞文意這個男人都皺起了眉。 “祖母別擔心,孫兒不走,就在外頭。我再尋人問問,看看有沒有張媽的消息?!?/br> 說罷,不等老夫人做出反應他就抽身離去。出了門,他抓著個丫頭就追問道:“張媽呢?有消息沒?” 見小丫頭搖頭,俞文意的臉色又更難看了些。 “那先前伺候祖母那幾個丫頭呢,趕緊找來。只要能懂我祖母想說什么,我重重有賞?!?/br> 小丫頭狐疑看他一眼,俞府都燒成這樣了,他們下人的例銀還沒譜呢,他能賞個什么勁兒來。 心里雖是這么想,但小丫頭還會把之前伺候在老夫人跟前的丫頭都給找來了。俞府雖然被燒了一半,但是俞文意好歹還是個尚書大人,俞老夫人還是個二品誥命夫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一堆丫頭圍著老夫人問這個問那個,不僅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更是把老夫人惹得心煩意不。最后還是一個丫頭開了竅,拿來紙筆叫老夫人把想說的事情直接寫出來。 “我怎么就沒想到!” 俞文意一拍腦門,懊惱自己簡直蠢到家了。他將丫頭們抬在手上的案盤拿來,又把紙鋪在上頭,最后才把點了墨的筆遞給老夫人?!白婺改銓懴聛?,你想要什么孫兒一定給你找來?!?/br> 老夫人顫顫巍巍的接過筆,還未下筆寫字,紙上就多了好幾點墨漬。 俞文意看著她的樣子有些著急,便扶著她的手,“祖母別急?!?/br> 老夫人努力掩飾著歪扯著的嘴角,極力想要保持著自己的姿態(tài)。老夫人這輩子最看重面子,俞文意再了解不過了。見此情形便叫屋里的丫頭們都退了下去,人才剛走,他就看見老夫人緊繃著的身體瞬間松懈了下來,想要極力掩飾的丑態(tài)也隨它去了。 俞文意又重新?lián)Q了張趕緊的紙,“祖母,你想說什么,你慢慢寫。” 老夫人娘家也只是個普通的人家,女兒家只懂針線不會寫字。也就是嫁給了俞老爺子,生意漸漸有了起色后她才覺得必須要會學文識字才能拿得住男人的心,這才開始習字。病前她能寫一手漂亮的字,可現(xiàn)在病起來,落筆的字比剛學的小孩兒還要難看。 一排字寫完,一整張紙也快要被占光了。 “未雨綢繆?” 俞文意看著老夫人筆下的這幾個字,不解道:“祖母,你這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七王爺已成太子,就皇上那身子,總不過就這一兩年,那他將來就會是新皇,咱們俞家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你這未雨綢繆,指的是什么?” 老夫人有些失望,閉著眼搖了搖頭。剛才那一個夢境真實到可怕,現(xiàn)在想想都叫人驚惶不已。 深深呼吸兩口,穩(wěn)了穩(wěn)心神后的老夫人又拿起筆,寫下了一個名字。 “童玉青?”俞文意后知后覺,“祖母你是擔心王爺因為童玉青的事情再責怪我們俞府?” 宮中圍困時,皇后的人將七王府團團圍住,想要抓住七王妃以此威脅成子睿。沒想到七王府里的那位王妃再次不見蹤影,而俞府又好巧不巧的失了火。別人不知道其中原因,只以為是巧合,但俞文意俞老夫人心中都明白,這根本就是童玉青所為! 童玉青燒了俞府是小事,但是再次逃離成子睿身邊卻是大禍! 俞翀不見蹤影,童玉青也不見蹤影,瞎子也能看出不對勁來。七王爺秋后算賬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現(xiàn)在剛剛成為太子,將來坐上皇位更是離不開擁護的朝臣,正是用人之際,他應該不會對我們俞府下手了吧?” 話音剛落,俞老夫人就揚手打了他一下,本想著要打他耳光,可病下來的老夫人沒了準度,直接敲在了他的肩膀上,反倒是把自己的手給震得酸痛不已。 宮中圍困看似是死局,可偏偏成子睿贏了,還涅槃重生一般的做了太子,可見他實在有手段。當初俞老夫人為了能夠攀上皇親,顯然是惹怒了成子睿。偏偏成子睿什么都沒提,就裝作不知道這事兒??蛇@么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難道真的能夠放下這筆賬,放下童玉青和俞翀那筆賬? 不可能! 老夫人剛才那一場夢正是夢到了這些,她心里突然琢磨明白,這會兒要是再不給自己找出路,那俞家就真的完了! 她重新拿起筆,一筆一劃的又寫了兩個字:“辭官?!?/br> 俞文意臉色微變,“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放棄。祖母,你不也希望俞家能夠出人頭地?怎么現(xiàn)在又要叫我辭官?” 俞老夫人實在是氣得不輕,又將手里的毛筆一丟,身前的案盤一扔,拼了勁兒的擠出兩個字。 “糊涂!” 俞文意這會兒不敢再逆著她,只能先依著她說等把自己手上的事情都放下自然會去辭官。重新服侍老夫人躺下,他這才離開了俞府。 走出屋子之后的俞文意隔空望著還未被修復回來的那半個俞府,心中忍不住的懷疑起來。暗自琢磨了半響,他終于是下了決定,找來俞府這些年名下賬房的所有賬本,又打開小金庫里撿了些最好的東西,直去了東宮。 成子睿未在東宮,而是揣著一道圣旨,來到了鈴公主的殿外。鈴公主已經(jīng)聽說皇后太子被斬,早已心如死灰的她看見成子睿踏入殿中時還是沒忍住的撲了上來。 “你怎么能這么狠!我害了麗貴妃,是我的錯,你干什么要殺了我母后!太子哥哥與你是親生兄弟,你怎么能這么冷血,你怎么真的下得去手!” 成子睿輕松抓住了她,“我不對他們下手,難道還等著他們對我下手?你母后和太子哥哥是咎由自取,但是七哥疼你,特地求父皇留了你一條性命。” 說話間,他已經(jīng)展開了圣旨,甚至還貼心的送到了她的眼前。 “你說想要大婚,我便給你大婚。父皇已經(jīng)下旨,三日后就要你踏上與黎國的和親路?!?/br> 明黃卷軸上剛勁的字體和落尾處的璽印,深深震住了鈴公主。父皇向來最寵愛她,怎么可能會把她嫁過去和親! “這是假的!假的!”她掙扎著,歇斯底里的哭喊?!拔乙姼富剩∥乙姼富?!” 成子睿不耐的將她往外一推,再將手里的圣旨砸到她的身上?!案富什粫娔?,畢竟,你母后心思歹毒,也教不出什么好女兒來。這和親由不得你說了算,更由不得你不去!” 成子睿突然嘆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俞翀現(xiàn)在就在晉立夫手里,不過晉立夫怕是留不得他的性命。如果你能哄得晉立夫開心,或許還能見他一面?!?/br> 第0193章 必須要心狠 成子睿從宮里回來后故意把俞文意晾了半個時辰,俞文意心里壓著事,又被晾在這半個多時辰,期間早已想了千百種可能,越發(fā)的惴惴不安。 “俞大人。” 正在出神的俞文意被嚇得雙腿一軟,眨眼間就已經(jīng)跪在了成子睿面前,手上高舉著從俞府拿來的賬本?!斑@是俞府這些年來的盈利賬本,請?zhí)舆^目。” 成子睿眉梢一揚,“俞大人這是何意?” 俞文意小心的抬起頭,舔了舔干澀的唇?!白婺改晔乱迅?,現(xiàn)俞府失火,祖母大受刺激病倒,恐怕時日無多。祖母這一生就盼著俞府有人能踏上仕途為朝廷分憂,然而臣終究做得不好,恐怕叫太子失望了??珊迷谟岣€有些閑置的銀子,臣想要敬獻給太子,也算是為朝廷分憂了?!?/br> 這話說的精巧,可意思分明就是要用錢來賄賂,想要繼續(xù)坐穩(wěn)官職。 成子睿走到他的跟前隨手抽了一本翻了兩頁。果真是會做生意的人,這上頭每一日、每一月再到每一年的盈利都叫人眼紅不已。 這一次宮中圍困兩方死傷無數(shù),可盡管如此朝廷還是需要做做樣子,一視同仁的分發(fā)銀子撫恤戰(zhàn)死兵士們的家人,這已經(jīng)就是一大筆的開銷了。再有打斗中弄壞弄殘了的宮墻宮門等等,也需要用銀子去修繕。 國庫雖然有銀子,卻不可能通通都從國庫里拿,只能要各位大臣們慷慨解囊了。雖沒人敢計較小氣不愿意給銀子,但放眼整個朝廷,還真的找不出來像俞文意這么大方的人。 成子睿將手里的賬本扔到他高舉著的那一摞上,“你家不是著了大火,燒掉了半個俞府么,你把這么多賬本拿來,俞府還有錢來修房子么?” “臣名下還有幾間小鋪子,用來修修補補也足夠了?!?/br> 成子睿低聲笑,“看來你們俞府是真有錢?!?/br> 俞文意心里咯噔一下,沒拿準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這么干,你祖母知道么?” 提起俞老夫人,俞文意不由的捏了把汗?!爸灰転槌⒎謶n就好?!蹦┝怂麄€人都恨不得趴到地上去,高聲添了一句:“將來臣也定會為太子鞠躬盡瘁,絕無二心?!?/br> 成子睿頷首,叫人來將他手里的賬本都收起來?!靶辛?,你的心意本太子知道了,既然你祖母病重,那就回去吧?!?/br> 停了停,成子睿又想起了一件事?!吧洗伪咎淤p你的那兩只綠龜還活著么?” 俞文意趕忙回答:“還在還在,太子賞的物件微臣不敢輕怠?!?/br> 成子睿突然笑出了聲音,卻沒再說什么,只是擺擺手讓他退下。 俞文意愣了愣,只能謝恩退了下來。一路上他膽戰(zhàn)心驚,一頭怕成子睿翻臉不認人,一頭又怕俞老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被活活氣死。 隔天,成子睿就叫人去商鋪里提走了全部的現(xiàn)銀,又去所有的票號里取出了俞府名下的所有銀票,弄得俞府所有商鋪里個個人心惶惶。其中幾個掌柜求見俞老夫人想要弄個明白,可還沒進到俞府里就被俞文意給打發(fā)了出來。幾人不愿意,還在門口大鬧了一場。 俞文意將消息都壓了下來,心中焦躁煩悶,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嘮嘮叨叨都快成了瘋子。 第二天宮里傳出消息,說成子睿一人擔下修繕宮墻和撫恤兵士這筆賬,所有銀錢都是他一人所出,還將此重任交給了在家照顧祖母的孝孫俞文意一人監(jiān)管。 言一出,朝中頓時議論紛紛。 俞文意聽到這個消息后堪堪松了口氣,他那些銀子給出去雖然心疼無比,但現(xiàn)在不僅保住了官位,還得了重任。他不免有些得意,不用辭官還能得到這般重用,可見他俞文意的確有本事。 他心中確實得意,殊不知,他這一腳就已經(jīng)踏上鬼門關(guān)了…… 禾陰郡。 有人把京城傳來的消息送到他的手中,他掃了一眼,又隨手捏做一團的扔在了地上。 “這都多少日了,還是沒有夫人的消息?” 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紙團,搖頭說:“從京城到禾陰郡一路上都做了安排,恐怕是夫人喬裝打扮過,所以沒被認出來。若是有畫像便好一些……” “光聽說的還不夠,你們還想看?”俞翀睨了一眼過去。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可確實是有畫像要好認一些?!?/br> “若她真的易了容,給了畫像你們認不出來?!庇崃埧戳艘谎墼缫芽樟说牟璞?,“唐其,給我倒杯水。” 唐其一拍腦門,暗罵自己是個沒眼見力的,趕忙的倒了半杯茶水送到他的跟前來。俞翀接過輕抿了一口,才開口問:“子華還沒回來?” “還沒消息?!?/br> 俞翀將茶杯放下,語氣有些冷沉?!敖鼇砟銈冝k事是越來越拖沓,怎么,正主來了你們就開始敷衍我了?” 唐其趕忙解釋,“二爺明鑒,就子華那本事,誰能探得了他的行蹤。還有,就算我們現(xiàn)在跟著公子,可大家心里的正主也就只有二爺一個。二爺要這么說,可真是傷了我們底下兄弟的一片心了?!?/br> “你這套說辭子華教你的?” 唐其憨厚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