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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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是皇子?!?/br> “你確定是皇子?” 御醫(yī)吞咽一口,“臣確定?!?/br> 他不敢抬頭,更不敢揣測圣意。良久后,成子睿冷沉的聲音才又傳了過來?!叭粲信匀藛?,你實(shí)在躲不過,便說是公主。” 御醫(yī)松下一口氣,領(lǐng)命離開。 張家的事情還是被人傳了出去,有心人細(xì)查之后,自然就查到了首飾鋪?zhàn)永锏氖虑椤R膊恢朗钦l傳出來的,說當(dāng)日的俊美公子就是當(dāng)初的俞府二爺,那女子雖蒙著面善,但還是被人認(rèn)出那一雙眼睛,像極了當(dāng)日攔下許書媛花轎的童玉青。 京城里把這件事情傳得越發(fā)有模有樣,而俞翀是黎國長公主之子的事情早已是大崇朝臣們心照不宣的事情。就著張家的事情,近來本就對成子睿有些不滿的朝臣們竟在早朝上聯(lián)名上奏,說俞翀此番重回大崇必然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又是黎國陰謀,必然不能輕易放過。 下了早朝,凌風(fēng)已經(jīng)在寢宮外頭等著了。 “今日一早,俞翀帶著童玉青離了京?!?/br> “走了?”成子睿眸色一緊。 凌風(fēng)硬著頭皮繼續(xù)答道:“應(yīng)該不是。他們的東西還在宅子里,應(yīng)該不是要長久離開?!?/br> 成子睿心里有些不自在,他們?nèi)窍侣闊┑故桥呐钠ü勺呷耍故菫t灑得很,難道他們不知道整個朝堂因?yàn)樗麄儍蓚€人都亂成什么樣子了么? 他突然后知后覺,只得無奈的苦笑著。 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俞家舊事 正被成子睿念叨的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京城之外的桂南坡,坡下有幾戶人家,幾個孩童在屋外嬉戲,青牛在田間勞作,蝴蝶飛過,引得黃狗調(diào)皮追逐。只因馬上就是午飯時候,裊裊炊煙映襯在青山腳下,與京城的繁華分明就是兩個世界。 這里少有外人來,馬車雖然樸實(shí),但駕車的俞翀模樣實(shí)在太過出眾,立刻就在這小村子引起了熱鬧。童玉青撩開車簾子好奇的瞧著外頭,有人見馬車?yán)锬莻€人更好看,就更是好奇兩人的身份了。 馬車在其中一家門口停下,一個孩童拉著一個婦人出來,一面走一面指著馬車不知道在說什么。俞翀攙著童玉青下了馬車,徑直就進(jìn)了這家的大門。 “這位公子和夫人……” 俞翀拉著童玉青站定在那婦人面前,直接點(diǎn)明了自己的身份?!拔沂怯崃垺!?/br> 婦人先是愣了愣,突然一臉震驚的往屋里跑?!暗?!爹!” 旁邊一臉呆滯的孩童還沒反應(yīng)過來,聽見外頭有人高聲質(zhì)問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時,這孩子才受了驚一般的大哭起來。 童玉青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俞翀,唇角噙著淡淡的笑,雙眼里更是帶著某種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夫君……” “爹,你慢點(diǎn)。”先前跑進(jìn)屋里的婦人又出來了,身后跟著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老頭有些著急,跨過門檻的時候差點(diǎn)兒摔了一跤。 俞翀松開童玉青,身形極快的閃到老頭身邊,將他穩(wěn)穩(wěn)扶住。 “松伯當(dāng)心。” 因他這一句,老頭瞬間老淚縱橫。婦人看得心下一驚,忙伸手將他扶穩(wěn),“爹,你當(dāng)心身體。” “小少爺?你是小少爺?”老頭兒反手緊緊抓著俞翀,生怕他跑了一般。大概是年紀(jì)太大,一雙眼睛已經(jīng)看不太清楚,又或者是太過激動,光著剛剛那一句話他就重復(fù)有七八遍。 俞翀心中一暖,不由的放緩了聲音。“松伯,是我,俞翀?!?/br> 他轉(zhuǎn)身,把童玉青叫到自己身邊來?!八刹@是我的夫人。青兒,這是松伯?!?/br> 童玉青看著面前的老者,乖巧的喊了一聲?!八刹!?/br> 想了想,童玉青直接扯下了面紗,沖著眼中驚艷的三人淺柔的笑了笑。 松伯越發(fā)激動,兩只眼睛像是有流不完的淚,從先前那一句詢問又變成了七八遍的“好”字。說停了之后,松伯才想起旁邊的婦人,“這是我兒媳,秀蘭。這是我孫子,俞幟?!?/br> 童玉青眉心一跳,這也是姓俞的? “爹,咱們進(jìn)去說罷。”秀蘭深看了俞翀和童玉青兩眼,又?jǐn)v著松伯,把人給領(lǐng)導(dǎo)了屋里。 外頭看似清貧,但童玉青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屋里都是小貴的貨。屋里那張四方桌子,看起很平常,其實(shí)卻是最好的大葉紫檀。還有疊放在墻角處的幾個矮凳子,都是用黑花梨制成。婦人給客人上的茶水雖然只是一般的茶葉,但是這茶具卻是有錢人才用得起的上好瓷…… “松伯是我爹最為信任的人?!?/br> 看出她的疑惑,俞翀便湊到她耳邊輕聲解釋。 松伯長嘆一聲,道:“不過就是老爺跟前的一個小廝而已。” 算起來這屋里的東西雖然比不得俞翀那屋,比不得俞老夫人那屋,但是比起俞文意跟許書媛的新房也是綽綽有余了。要不是親近信任的人,光一個小廝哪兒能得到這么好的待遇。 “我離開俞府時,小少爺你也才那么大點(diǎn)兒。”松伯兩只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比劃完了自己就先笑開了?!扒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br> 一屋子的人都齊齊笑出了聲音。 松伯看著俞翀,又看看他身邊的童玉青,欣慰道:“明明感覺才是前兩天的事情,怎么一轉(zhuǎn)眼,小少爺都已經(jīng)成家了?!彼刹亮瞬裂劢堑臏I,目光再落到童玉青的肚子上。“這都幾個月了?” “六個月了?!?/br> “好好好!”松伯一連又說了好幾個好字,又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坝峒矣泻罅?,有后了?!?/br> 秀蘭有些擔(dān)憂,“爹,小心身體?!?/br> 松伯年紀(jì)大了,身體確實(shí)不如從前。俞翀也順著秀蘭的話勸著他:“松伯,我們得在這叨擾幾日,咱們有話可以慢慢說?!?/br> 俞翀這句話才剛說完,松伯就又笑了起來。笑停了之后才想起來這已經(jīng)是飯點(diǎn)了,又催著秀蘭趕緊去做飯。 “怎么不見您兒子?” 俞翀往屋里屋外的掃了一眼,好奇的問了一句。松伯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擺擺手不愿再提,那孩子的情緒也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童玉青跟俞翀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默契的不再去提這件事情。 秀蘭手巧,尋常的飯菜竟然也能做得出不一樣的口味來,本就貪吃的童玉青又忍不住的多吃了一碗。酒過飯飽,俞幟懂事的幫著收了碗,正要幫忙洗碗的時候外頭就有別的孩子在叫他一道出去玩兒。俞幟有些心動的站在門口,見秀蘭點(diǎn)點(diǎn)頭,一溜煙兒的就跑不見影了。 童玉青擼起袖子要幫秀蘭洗碗,秀蘭把她攔下,笑言道:“夫人是客,哪有讓客人做這個的道理。我看夫人這雙根本就不是干粗活的樣子,可見二爺有多疼愛夫人。夫人先過去陪他們說說話吧,這里交給我來就好?!?/br> 看著秀蘭利索的樣子,童玉青忍不住的贊道:“誰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兒那才算是福氣?!?/br> 秀蘭的神情一如松伯和俞幟,看得童玉青眉心一跳。想了想,她假裝無意的問到:“怎么不見俞幟的爹爹?是外出了么?” “嗯?!?/br> 秀蘭根本就不會撒謊,敷衍的回答和悲痛的神情說明了俞幟的爹爹一定是出了事情。童玉青走到秀蘭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回事?” 秀蘭被她突然凌冽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了掙自己的手,這才驚覺童玉青那只手的力氣竟然這般大。 “松伯不愿說,俞幟也不說,現(xiàn)在連你也是這樣,是他出了意外,還是他拋棄了糟糠之妻,另外入贅到有錢人家過好日子了?” “他才不是這樣的人!”秀蘭像是被自己驟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緊接著委屈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童玉青松開了她的手腕,“那就是出了意外?”見她只顧擦淚,童玉青狠了心,說:“那我直接去問松伯?!?/br> “別!”秀蘭將她攔下,“爹為了這事兒已經(jīng)氣壞了身子,這事兒不能在他面前提起?!?/br> 童玉青緩下語氣,“到底怎么回事兒?” 秀蘭擦了一把淚,恨恨咬牙了一陣后才把事情說了出來。 前年的臘月二十九,俞幟他爹準(zhǔn)備進(jìn)京去補(bǔ)些年貨,原本走的是山路,沒想到不小心滑了下去,一直滾落到了官道上,不小心沖撞了吳太傅家的馬車。當(dāng)時馬車?yán)镒氖俏恍〗?,不小心磕了腦袋,那位小姐竟然直接就把俞幟他爹當(dāng)場打死。 秀蘭他們足足等了一天也沒見人回來,第二天順著山路去找,才知道人已經(jīng)死了一夜了。 “眼看就要正月了,好好的人卻被打死。爹氣不過,要去京兆尹報(bào)案。可官官相護(hù),我們根本就無處申理。為了這事兒,爹都被氣暈了好幾回,身體也越來越不好。爹就這么一個兒子,現(xiàn)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怎么能不傷心。出事那一段時間里爹夜夜都要藏著哭一陣,雙眼也越來越看清不楚……” 秀蘭吸了吸鼻子,重重的抹了一把淚?!澳旰笥泄偌业娜颂氐卣襾恚哉Z里盡是威脅。我們只是小老百姓,哪兒能跟官斗。這事兒,就再沒有人敢提起了?!?/br> “官家?吳太傅?”童玉青聲聲冷笑。 秀蘭心里咯噔一下,“夫人你不會是……” “放心,我夫君定會為你們討個公道。” 秀蘭心里越發(fā)不安?!翱墒怯峒乙呀?jīng)……若是朝廷知道二爺還活著,會不會……” 童玉青多看了秀蘭兩眼,莫非他們一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慶安的身份? “你放心,二爺自有安排。” 走出廚房,見松伯跟俞翀正坐在院子里說著他小時候的趣事。童玉青眼前一亮,端了個凳子就坐在了俞翀身邊,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了起來。 “小少爺小時候太調(diào)皮,一次他偷拿了老爺新買來的字畫,掛在府里頭那顆老梨樹上,又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幾把小刀,學(xué)著人家江湖賣藝的人把那幅畫戳的盡是洞眼。老爺當(dāng)時氣得不輕,不止一次跟我說,要不是這孩子長得好看,他肯定是要狠狠打的?!?/br> 俞翀也想起了這事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翱晌矣浀卯?dāng)時我爹很大方,重新拿了許多字畫,讓我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br> 松柏?cái)[擺手,“后頭那些都是他平日里自己瞎畫的,根本就不值錢。倒是小少爺最先弄壞的那一副,那可是名家陳墉所畫,價值千金。當(dāng)時老爺可是跟陳墉求了好久才求來的,一直寶貝的放在書房,沒想到還是被小少爺你給發(fā)現(xiàn)了?!?/br> “陳墉?” 兩個人異口同聲,眼中都驚詫不已。 第二百七十五章 竹云遇襲 松伯懷念起當(dāng)年,忍不住的嘆道:“當(dāng)初若是沒有老爺,哪兒能有大家陳墉啊?!?/br> 童玉青心頭一緊,兩只手緊緊抓著掌心下的衣服?!盀槭裁??” “當(dāng)初老爺從禾陰郡走商回來,在路上撿了個奄奄一息的人回來。當(dāng)時那人只剩下一口氣了,老爺給他請了大夫救下他的性命,等他傷勢好轉(zhuǎn),他才說自己是京城陳家人,老爺就順路給他捎回來了。” “是陳墉?” 俞翀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這才發(fā)覺她的手竟然冰涼的沒有一點(diǎn)溫度。他干脆把她兩只手都握在掌心里,輕輕捏了兩下。 童玉青心中一暖,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發(fā)問。“他怎么受的傷?” 松伯搖頭?!拔也恢?,但是老爺或許知道。不過就在半年后,這陳墉就突然有名起來。兩家也還有走動關(guān)系,老爺就厚臉皮的求了一幅畫來,正是小少爺你弄壞的那一幅。后來陳墉名氣漸漸大了起來,夫人又親自上門求了兩幅?!?/br> 童玉青猛地坐直了身子,那兩幅,不正好就是小金庫那一幅和成子睿手里那一幅么? “可惜,陳家最后卻落得這么個下場。好在皇上已經(jīng)給陳家平了冤屈,不過還是可惜……” “松伯,我?guī)鄡撼鋈ス涔??!?/br> 俞翀跟宋碧波客氣了一聲,帶著童玉青就往外走。松伯點(diǎn)頭,給他們指了指方向,說哪哪兒風(fēng)景好,哪兒哪兒有好玩兒的,緊著又讓他們回來早一些,就像是對待自己孩子一樣。 童玉青被俞翀拉著走,聽他故意找些話來安慰自己,東邊的都能扯到西邊去,不經(jīng)意這么一聽還真沒挑出什么毛病來,可把話過過腦子,又覺得他扯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