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后半句話說得仿佛她倆在內(nèi)殿里做了點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一樣,叫原芙月忍不住笑。 “哎等等!”在原芙月即將退出內(nèi)殿的時候,她又叫住了原芙月,“這個你拿出去吃吧,我一會兒見其他人就不能吃了,放那我心里癢?!?/br> 她口中的東西,自然就是那盤用生死符來冰鎮(zhèn)的葡萄。 原芙月想了想,這葡萄的味道確實很好,便接了過來,瞇著眼睛道了一句謝。 “嘿嘿,回頭我把成親的事解決了,我再給你用生死符冰鎮(zhèn)別的?!毙」鞣浅崆?,“其實我覺得冰鎮(zhèn)荔枝最合適,不過西夏沒有荔枝,運過來的也不如嶺南本地的好。” 原芙月:“……” 看來你之前逃婚離家的時候去了不少地方啊。 之后小公主要按兩人計劃行事,她便捧著果盤回到了大殿里。 先前她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現(xiàn)在她抱著個大果盤出來,自然更加惹人注意。 等她回到之前那張桌重新坐下的時候,陸小鳳直接瞪大了眼。 “公主都跟你說啥了???你怎么還拿了盤葡萄出來?”陸小鳳問。 “就隨便說了幾句?!碑?dāng)著原隨云的面,原芙月可不想談太多關(guān)于公主的事。 她把果盤推到西門吹雪面前,道:“至于這葡萄,當(dāng)然是公主賞的呀,你們也嘗嘗?!?/br> 陸小鳳:“???” 相比他的一頭霧水,洪七一看到有新的東西可以吃,便立刻吞回了所有的問題,專心剝起了葡萄。 “好吃!”他說。 “是吧?!痹皆驴吹焦鞯馁N身侍女重新出來,也拈了一顆剝開放進(jìn)嘴里。 她沒忘記給始終沒有伸手的西門吹雪剝一顆。 而就在西門吹雪也開始跟她一起吃的時候,那侍女重新來到了他們這一桌,把原隨云請了進(jìn)去。 除了原隨云和楚留香他們,同樣被請進(jìn)去的還有江南首富花家的公子,以及父親是中原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血衣人的薛家莊少主,薛斌。 相比剛才在眾人眼中“名不見經(jīng)傳”的原芙月,這回的人選,顯然更值得議論。 于是等他們?nèi)咳肓藘?nèi)殿后,原芙月和西門吹雪這邊,已是無人再關(guān)注了。 原芙月樂得無人關(guān)注自己,她捧著葡萄一顆接一顆,吃得專心致志。 陸小鳳見狀,也終于忍不住拿了一顆,一邊剝一邊念叨,有這么好吃嗎? “當(dāng)然有!”她抬頭,答得毫不猶豫。 “咦?你的臉怎么這么紅?”陸小鳳奇怪地皺了皺眉。 下一刻,他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原芙月拿出來的這盤冰鎮(zhèn)葡萄,大概是用酒泡過的,果rou里有不可忽略的酒味。 所以好吃歸好吃,吃多了以后,也差不多等于喝了酒。 原芙月聽他說自己臉紅,也皺起眉抬手摸了一摸。 欸,好像是有點燙……怎么回事? “別讓她再吃了,再吃下去,她該醉了?!标懶▲P出言提醒西門吹雪。 “嗯。”西門吹雪立刻把那盤葡萄挪遠(yuǎn)了。 然而事實上原芙月已經(jīng)有了醉意,她只是自己對此毫無所覺,還自覺分外清醒而已。 她看到西門吹雪挪開她的葡萄,整張泛紅的小臉都皺了起來,就要爬上桌去繼續(xù)夠。 西門吹雪忙按住她不讓她動。 她氣得臉都鼓起來了:“我要吃。” “不能再吃了?!彼Z氣堅決。 原芙月自覺清醒,當(dāng)然聽到了他的話。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而后忽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你不是阿雪哥哥。”她也語氣堅決,“阿雪哥哥不會不給我吃的。” “……” “你一定是那個戲精假扮的……只有他會對我這么壞!”她說到這里,竟還朝西門吹雪齜了齜牙。 作者有話要說: 西門吹雪:…… 第34章 身世 雖然西門吹雪并不知道戲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聽原芙月的口氣, 他便大概能判斷出她這會兒究竟把他認(rèn)成了誰。 他有些無言。 而就在他無言的時候, 原芙月又重新掙扎起來, 嘴里還嚷著什么戲精離我遠(yuǎn)一點。 西門吹雪:“……” 平時他想按著她的時候, 她就算再不愿意,多半也會配合,此時她認(rèn)定了他是原隨云假扮的,那這配合便蕩然無存了。 眼見她掙著掙著又要往桌上爬,西門吹雪只能暫時點了她的睡xue。 人已經(jīng)醉成這般,自然沒有繼續(xù)留在宴上的道理。 思忖片刻后,西門吹雪便決定帶她先行離開。 就在此時, 先前入了內(nèi)殿的原隨云出來了。 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薛家莊的少主薛斌。盡管原隨云的表情平靜得像根本沒發(fā)生什么事, 但薛斌面上的失望還是相當(dāng)明顯的, 所以他二人一走出來,殿內(nèi)其余人就明白了,這兩位是沒機(jī)會當(dāng)駙馬了。 相比完全只靠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撐門面的薛家莊,無爭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實在太過特殊。 恐怕殿內(nèi)大部分人都覺得, 他入了內(nèi)殿, 與楚留香胡鐵花這等風(fēng)流浪子相比,定能更得公主青眼,結(jié)果現(xiàn)實卻截然相反,他竟是最先被判出局的人之一。 從驚愕里反應(yīng)過來后,其他人又迅速起了議論和猜測。 至于議論和猜測的內(nèi)容,無非還是原隨云從小聽到大的那些話。 “他雖出身世家驚才艷絕, 但到底盲了眼,唉?!?/br> “憑他的身份地位,真的太可惜了?!?/br> 以原隨云的耳力,自是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卻只當(dāng)什么都沒聽到,始終面帶淺笑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坐下的那一刻,他偏頭轉(zhuǎn)向原芙月先前的位置,柔聲喚了一句阿月。 可原芙月醉了過去,又被點了睡xue,哪會回應(yīng)他。 至于此時正攬著原芙月的西門吹雪,則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 西門吹雪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直接抱起原芙月就抬腳離開了這座大殿。 陸小鳳:“……”等等,原來關(guān)系有這么差的嗎? 為免場面太過尷尬,陸小鳳只能跟原隨云簡單解釋一下原芙月吃葡萄吃醉了的事,再捎上同樣已經(jīng)變成小醉貓的洪七,追出了宮。 因為被點了睡xue,出宮路上,原芙月倒是安穩(wěn)極了,沒有再鬧過。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沾酒,還一不小心就沾了這么多,以至于一睡就是八個時辰。 等她醒來的時候,恰是第二日晨光微熹之時。 她揉著太陽xue努力回憶自己睡過去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奈何怎么回憶都想不起哪怕一星半點。 外面的天還沒徹底亮起,但她卻聽到了從院中傳來的揮劍聲。 聽了這么多年,這揮劍聲于她而言再熟悉不過,于是她下意識準(zhǔn)備翻身下床。 翻至一半時,那聲音卻停了。 原芙月剛睡醒,反應(yīng)速度算不上快,所以只懵了一瞬,什么都沒多想。 然而下一瞬,院中響起了一道陌生卻冰冷的說話聲。 那聲音道:“一年不見,你的劍又進(jìn)步不少?!?/br> 很顯然這人是在跟西門吹雪說話,而且聽語氣似乎還與西門吹雪很熟悉。 會是誰呢?原芙月有點好奇,干脆乖乖躺著沒有再動。 片刻后,她聽到西門吹雪冷聲問那人來這里做什么。 盡管西門吹雪說話的語氣向來淡漠,但冷到這份上卻也是極少見的事,至少原芙月是第一次聽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態(tài)度說話。 不過被如此對待的來訪者卻似乎并不在意,他聽西門吹雪問完,竟還很愉快地笑了一聲。 笑畢,他方繼續(xù)開口道:“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會對原家那小丫頭如何?!?/br> 原芙月:“……?” 等等,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沒等她思考出一個結(jié)果,這人又語氣揶揄地補(bǔ)了一句。 他說:“怎么說她也是我看準(zhǔn)的兒媳婦。” 原芙月:“???” 什么玩意兒?你兒子是哪位啊?!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屋外院中提著劍的西門吹雪,面對玉羅剎這番發(fā)言,心情也同樣難以言喻。 他望著玉羅剎面上那張栩栩如生的獠牙面具,好一會兒后才重新出聲道:“你是不該對她如何,因為她不姓原?!?/br> “她是你的侄女?!?/br> 原芙月知道西門吹雪的重點其實在最后那一句上,然而這樣幾句話落在她耳朵里,最讓她在意的其實還是那句“不姓原”。 她不姓原?那她該姓什么? 還有此刻在跟西門吹雪說話的人,到底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