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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撩他(快穿)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這場戰(zhàn)爭的一開始,新帝覺得自己必定勝利。因為他們站在了歷史洪流的方向。

    隨著改革阻力的加大,無數(shù)的世家竟敢以身試法,于是趙玦便做到了魏長亭所說的:“誰犯法,法辦誰!”

    少的時候,斷頭臺上也不過十幾人。

    多的時候,執(zhí)行砍頭已經(jīng)不在乎究竟是個什么天氣,是不是午時三刻了,一天到頭都在執(zhí)行,血如流水,源源不斷,染紅了的刑臺,明日還要使用。

    大刀缺了口也不必擔憂,就在刑臺的一邊,擺放著幾十把嶄新的大刀……

    反對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服軟了。

    所以反對的聲音就不存在了,皇帝從來都不缺朝臣,死了一個,下一個接上去便是了,難不成這個位置還非你不可么?你又不是什么曠世奇才!

    朝堂上多了許多的新面孔,大多數(shù)都是些通過考試被選拔上來的寒門子弟,寒門子弟便是最支持變法的人,因為變法當中,他們是得益者。

    所以他們心甘情愿地為實施變法而四處奔走,遠在鄉(xiāng)野的老百姓都知道,陛下要讓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可以當官,但是那些當官的不答應(yīng),那么他們就該死!

    憑什么你們生下來就可以當官了,我們就不行???誰還不是娘生父母養(yǎng)的!誰還不是一雙眼睛一張嘴!你難不成比我們長多了一只鼻子嗎?。?/br>
    百姓們一邊被那鋪天蓋地的血腥嚇得瑟瑟發(fā)抖,一邊卻覺得這些當官的不是好東西,不許他們賤民有機會踏入朝堂,該死該死,陛下做得對!

    ……

    夜深了,趙玦正要告退。

    司靜思卻開口問他:“你怕了嗎?”

    趙玦止步,認真地回答她:“臣,從來不曾惶恐,也不曾后悔過!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死去的不過是上百人,卻造福了數(shù)以億計的后代,臣——就算如同當年的商君一般,五馬分尸,也絕不后悔!縱使挫骨揚灰,臣也絕不后退!”

    “是么?”你還真不愧是男主角。

    “臣縱然死了,卻死得其所,死得重于泰山——千百年后,人們提起趙氏,便首先想到了我趙玦!千百年后,人們提起曾經(jīng)有過的變法,商君之后便是我趙玦!有何可后悔的?”

    司靜思:“……”

    行了,陳獨秀同志,你坐下,你擋到朕了!

    第152章 將軍在下,朕在上(18)

    將軍在下, 朕在上(18)

    人們常說,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世家樹大根深,扎根于某一片區(qū)域千百年, 不可不謂之百足之蟲。

    就譬如現(xiàn)在,魏長亭親自給她泡好的茶。

    魏長亭泡茶的手藝是極好的, 他對泉水的溫度掌握得極好, 茶葉更是萬里挑一的上品, 所以司靜思每日都能喝到這天下的極品之茶。

    但是看著自己手中的杯盞, 茶色清澈, 茶香四溢, 氤氳而起的霧氣,遮住了她的視線。

    茶是好茶, 是這個位面獨有的一個品種, 名叫——金猴銀舌。這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茶葉,泡出來的茶更是口感絕佳,司靜思來到這個位面后,最愛的茶葉便是這種。

    就是因為太愛這個茶葉了,司靜思閑暇時便研究過它,知道它有一個特性, 那就是它不能和這個位面的當陽花一起食用。

    具體是因為什么司靜思沒有仔細地研究下去, 她只是發(fā)現(xiàn)當陽花這種小野花似乎和高貴的金猴銀舌長得接近, 有些奇異而已,如果沒有猜錯,當陽花中含有某種物質(zhì), 能夠與金猴銀舌中的某種成分產(chǎn)生化學反應(yīng),從而轉(zhuǎn)化成了另一種人體不能吸收的元素。

    簡單點說那就是,會吃死人,一起吃就等于吞□□。

    ……

    “陛下?”看著司靜思端著個茶杯沉思,魏長亭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對方的思考,因為再這樣下去……茶涼了,口感就不好了。

    司靜思回神,看了他一眼,魏長亭面色如常。

    可真是巧了,司靜思微微一笑,今日若雨點上的熏香,剛好就混雜了當陽花。

    同吃不行,一個喝下去,一個吸進去,會不會還有影響,她不知道。

    司靜思剛打算把茶倒掉——

    【請宿主把握住機會!】

    她腦海中突然響起了輔助系統(tǒng)的機械嗓音,輔助系統(tǒng)的存在感太低了,它又不能像1314一樣陪伴她聊天,而且無機質(zhì)的感覺太強烈,司靜思也不想跟它打交道。

    只是沒想到它會突然開口。

    她手中動作一頓。

    【司靜思:什么意思?】

    【任務(wù)完成度為百分之九十九,請宿主把握機會,合理脫離位面?!?/br>
    【司靜思:呵,你真是可笑!百分之九十九那不是還差一!】

    【由輔助系統(tǒng)收回宿主的靈魂,過程中會對位面的穩(wěn)定性產(chǎn)生影響,請宿主把握機會,合理脫離位面?!?/br>
    司靜思氣笑了,這是強烈地要求她自殺?她又不是個傻的!

    “嘩啦——”手中的杯盞被扔了出去。

    原本她不打算打草驚蛇的,畢竟世家的底牌還有多少,宮中是不是還有他們的人,司靜思也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不想理了,找出來就送上斷頭臺,好好配合不好么?非要作死?

    “陛下?”魏長亭皺了皺眉,跪了下來,“臣重新泡一壺?!?/br>
    “不必了,近日就不喝茶了,白開水便好!”

    魏長亭看著破碎的杯盞,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是!”

    司靜思沒有讓若雨換掉熏香,只是暗示了魏長亭,讓他抓緊速度找出jian細。

    她原本就預(yù)防著有人會刺殺趙玦,所以留了幾個人隨身保護他,但是千提防萬提防,趙玦他家新娘子繡娘還是被抓了,趙玦為了救自己的愛人,不惜落入他人的圈套,救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司靜思焦躁地揪了揪頭發(fā),頭大,居然有人這樣對待她家男主角!

    但是趙玦的恢復速度很是驚人,帶病依舊在工作,絲毫沒有影響到改革的進程,更厲害的是因為這個事件,趙玦恨透了那些人,于是奮起反擊,比原先更加兇殘。

    最為直觀并且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斷頭臺上的表演又多了好幾次。

    …………………………………………………………………………

    有些東西真的是無論如何提防都沒有用的。

    隨著改革的步伐不斷地推進,這個位面的社會現(xiàn)象也開始呼吸新鮮的空氣了,但是司靜思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吃力,越來越嗜睡。

    那種看著自己的生機一點一點消失的感覺,就像是當初在海格爾的那個西幻位面她完成任務(wù)后還是拖著不肯走的感覺一樣,如果不是肯定自己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主系統(tǒng)不會那么奇葩的過來搞事情,司靜思都快以為是主系統(tǒng)想要她死了!

    ……

    那天夜里司靜思接到了從嶺南送來的密信:

    王已生異心,秣兵厲馬,望陛下指示,另請早做準備。

    司靜思漠然地折好這張紙,點了蠟燭,燒掉。沒有署名,但是她知道那是嶺南軍如今的大元帥的副將蘇友業(yè)的密保。

    蘇友業(yè),先帝送往嶺南的種子,如今已然亭亭如蓋。

    司靜思提筆,凝神靜氣,落筆時卻察覺自己的手腕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好不容易寫下一個:殺……

    “噗——”一口寫涌上她喉嚨,腹中如火在劇烈燃燒,司靜思一下子晃了神,一口血便噴了出來,濺紅了她桌上的白紙,暈染開來一片猩紅色,像是她搖搖欲墜的視線。

    隨著她的身體無力地下滑,恍惚中耳邊有人一直在驚叫著陛下、陛下……

    ……………………………………………………

    “不知為何,我心中竟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敝x凌云與一高大的青年男子一同站在大漠的邊緣。

    風沙席卷而來,謝凌云那輪廓分明的臉一點兒都不遮擋,任由風吹日曬。

    謝平生忍不住嗤笑一聲,將謝凌云身后的兜帽往他頭上一蓋,“小弟,若要討得陛下歡心,你可要好好關(guān)照自己的臉蛋才是?!?/br>
    謝凌云原本還有些凝重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笑道:“大哥何出此言?”

    “哈哈,你看看你這張糙漢子的臉,待有一日你回到京城,要如何與城中那些芝蘭玉樹卻還涂脂抹粉的世家子弟相提并論?這般不好看,怕是陛下不肯多看你一眼哦……”

    “哼,”謝凌云不理會自家大哥的嘲笑,自信道:“那就是大哥你的短見了,我的嬌嬌,可不是個看臉的俗人!”

    “嘁——”

    ………………………………………………

    連綿數(shù)十里的發(fā)黃的帳篷,大漠的風沙猛烈,塞外的西北軍軍旗獵獵作響。

    似曾相識的場景卻再一次上演了。

    “來者何人!”

    “紫光衛(wèi)校尉陳嵐,奉陛下之命!”

    ……

    這一次不一樣的是,那原先端坐于主座的男子如今焦急又欣喜若狂地迎了上來,口中飛快道:“可是陛下給我來信了?。俊?/br>
    陳嵐看著謝小將軍那欣喜若狂到無法遮掩的臉,心中悲哀更甚,抿了抿唇,他眸光暗淡。久久不語。

    謝凌云微微收斂了自己欣喜的神色,嚴肅道:“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陛下口諭,送到謝小將軍手中!”陳嵐避而不答,從懷里掏出信封。

    謝凌云接過,手指竟然顫抖不已。

    仍舊是一行大字——謝猴子親啟。

    只是這一次,謝凌云沒有焦急地看內(nèi)容,而是仔細地看著手中的信,竟然發(fā)現(xiàn)“謝猴子親啟”這五個字和之前的有些許的不一樣,勾勒之間的鋒銳少了,像是倉促無力之間寫下的。

    信中那:“謝猴子,回來成親”七個字,讓謝凌云淚如泉涌。

    興許是他想多了,陛下……只是太久沒見著自己了,想要盡早見到他而已。

    并不是……有什么意外。

    ……………………………………………………

    那無力地癱在床上的女子,前日還光彩照人,氣勢凌人,如今卻變得進氣多出氣少,全憑皇宮中的珍稀藥材吊命。

    面如金紙的司靜思已經(jīng)不敢來一句: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就她現(xiàn)在的樣子,根本無法搶救。

    寬大的屋子擠滿了一屋子人也顯得很擁擠,空氣都便渾濁了。

    “請陛下寬恕老臣學藝不精之罪,臣無法確定陛下究竟中了何種□□,臣,愧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