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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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連笙和夏溫言就正正好停在一株桃樹下。 他們停下來時,夏溫言將月連笙輕輕壓在身下,將她護得好好的。 然,月連笙面上不見任何緊張不安,而是震驚的,面紅耳赤的。 只因夏溫言的唇,此時正覆在她的唇上! 夏溫言的唇薄薄的,有些涼,他的鼻息卻是溫熱的,柔柔地撲在她的面上。 月連笙雙頰guntang,心怦怦跳得飛快,她一動不敢動,只睜大了眼看著與她近得只有一分距離的夏溫言,她甚至清楚地看到他眼眸中她的模樣。 有風拂過,拂落幾片桃花瓣,緩緩落下,落到了月連笙頰邊發(fā)間,將她的臉頰襯得更紅。 夏溫言本是想撐起身從她身上離開,可聞著她發(fā)絲里傳來的淡淡馨香,他忽然克制不住自己,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面紅耳赤的月連笙,才將將離開一寸的唇又朝她嫣紅的唇瓣覆了上去,舌頭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月連笙原本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可漸漸的,她在夏溫言不老實的溫柔下迷了神思。 她迷離的眼神里夏溫言明亮的眼眸溫柔到了極點,仿佛勾著她做出回應,一點兒就好。 月連笙情不自禁的,輕輕咬了一咬他薄薄的下唇。 夏溫言一怔。 他的吻不再輕緩,而是驟然熱切如狂潮,一點兒不像尋日里溫柔的他。 月連笙還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那個熱熱燙燙的東西又在頂著她了。 第40章 鶼鰈 夏溫言眼中,月連笙比粉白的桃花要嬌美。 月連笙眼中, 夏溫言比柔軟的日光還要溫柔。 她面紅耳赤, 他亦呼吸粗重。 他的吻由綿軟變?yōu)闊崆?,再由熱切漸漸變?yōu)檩p柔, 終是怕嚇著她使得她日后不敢與自己親近,夏溫言不舍地離開她柔軟香甜的唇, 目光灼灼地看著面靨紅賽胭脂的她, 輕聲著問:“連笙可討厭我這般對你么?” 月連笙羞得哪里敢與夏溫言對視,她低垂著眼簾,看也不敢看夏溫言一眼, 那仍舊環(huán)在他背上的雙手將他的衣衫抓得緊緊的, 只見她嬌羞地抿抿唇,然后搖了搖頭。 夏溫言心中一喜,低下頭朝月連笙稍湊近了些, 又問道:“那連笙可還喜歡這般么?” 月連笙沒想到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夏溫言會問出這般羞人的話來,使得她抬眸來看他一眼, 在對上他灼灼的視線時又匆匆垂下眼簾來,臉紅得仿佛熟得最透的紅櫻桃,而后,她在夏溫言灼熱的視線中輕輕點了點頭。 她不討厭他這般對她,一點都不。 她甚至……是喜歡他這般對她的。 好,好羞人! 夏溫言笑了, 笑得開心, 笑得又露出了整齊白凈的牙, 他低下頭,忍不住又在月連笙嬌艷欲滴的唇上輕輕親了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月連笙才羞澀地慢慢抬起眼瞼,關(guān)切道:“溫言你快些起來,你這般會讓你身子不舒服的。” 雖然日光正好春風暖和,但地上還是有些涼意的,這般于他身子不好。 “我很好,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毕喾?,夏溫言只覺渾身舒坦,甚至有一種美妙的感覺,“連笙可有傷著哪兒?” 可是因為連笙身上的馨香,唇上的甜香么? 一定是的。 “那也不能總這么趴著,快些起來的好,萬一涼著了怎么辦?”月連笙一點不放心,“我也沒有傷著哪兒。” “好,聽娘子的?!毕臏匮杂帽羌獾至说衷逻B笙的鼻尖,依舊笑得開心的模樣。 月連笙的心一直在怦怦快跳著,面頰上的潮紅遲遲退不下去。 尋日里夏溫言幾乎都是喚她“連笙”,每每喚她“娘子”,她的心跳都會驀地加快,讓她覺得既羞又甜。 她喜歡聽他喚她娘子。 “我讓紙鳶掉下來了?!毕臏匮钥粗稍诰徠马斏系难嘧蛹堷S,有些自責道。 “沒關(guān)系的,我再讓它飛起來就是!”月連笙寬慰夏溫言道,“溫言你等等我,我去把它拿過來?!?/br> 月連笙說完便跑去拾紙鳶,夏溫言忙道:“當心些跑,莫摔了?!?/br> 紙鳶完好無損。 月連笙拿著紙鳶跑回到夏溫言身旁,笑道:“紙鳶還好好的,還是可以飛好高好高的呢,我再去給溫言把它放起來好不好?” “不忙。”夏溫言拉住月連笙的手,“方才你也跑累了,先坐下歇一歇。” “沒想到這兒也有桃林呢?!迸c夏溫言一道坐下的月連笙仰頭看著頂頭的桃花,再轉(zhuǎn)身看看身后的桃林,抓著夏溫言的手道,“過三兩天這些還是花苞兒的桃花應該全都會開放了,到時我們再來這兒看桃花好不好,溫言?” 和他一起看謙遜園里的山茶花爛漫滿園,和他一起到城郊看桃花成林,是他們在寒冬里說好了的。 “好?!毕臏匮渣c點頭,也抬頭望著頭頂上的桃花。 這就是桃花,真是好看。 只見月連笙站起身,踮起腳小心地摘下一朵桃花,而后將其簪到了夏溫言鬢發(fā)間,笑盈盈道:“今天是春分,這天男女老少都要簪花才是好,我給溫言簪一朵?!?/br> 夏溫言抬手摸摸自己鬢發(fā)間的桃花,好笑道:“是這樣的么?連笙可莫騙我,男人簪花可是會被笑話的?!?/br> “這是真的?!痹逻B笙臉上滿是認真,“我不會騙溫言的?!?/br> “那……我便簪一會兒?!濒⒕昧丝刹恍?。 “嗯!”月連笙笑著點點頭,復在夏溫言身旁坐下,拿了放在一旁的燕子紙鳶來看,看夏溫言寫在上邊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夏溫言道,“溫言,你在紙鳶上寫的話是什么意思,可以……告訴我嗎?” 月連笙終是捱不過好奇心,問了夏溫言。 她連他寫的是什么字,她都沒有認識得完全,更別說是什么意思。 “連笙想知道?” 月連笙點點頭。 “連笙不是說看了知道了可不好么?”夏溫言淺笑道。 月連笙抿抿唇,接不上話。 “鶼鶼鰈鰈,白首不渝。”夏溫言輕柔地握住月連笙的手,“鶼鰈是傳說里的一種鳥類,此鳥僅一目一翼,雌雄須并翼飛行,故而又叫比翼鳥?!?/br> 后邊的四個字,不用夏溫言再說什么,月連笙心中也已明了。 她將紙鳶放下,雙手一齊握住了夏溫言的手,臉兒又是紅撲撲的。 “咳咳咳……”夏溫言忽地咳嗽起來,使得月連笙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她撫上夏溫言的背,急道,“溫言你怎么樣?” 夏溫言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月連笙卻是將眉心擰得緊緊的,緊張著急得不行的模樣,“溫言你現(xiàn)在這兒坐一坐,我去找綠屏把水拿過來給你喝些,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月連笙說完便跑,跑得比她放紙鳶時還要快。 “咳咳咳咳——”夏溫言想要喚住月連笙不用這般緊張,可他除了咳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他這回咳的時間并不長,月連笙還未跑到他們滾下來的緩坡頂,他便不咳了,只是心口有些悶而已。 “哎唷……哎唷唷——”而就在這時,夏溫言覺得自己好似聽到了一道□□聲,就從桃林里傳來。 不待再花時間聽得真切,夏溫言扶著身旁的桃樹站起身,當即就朝□□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若是真有人需要幫助,耽擱不得。 果見林子稍深處的地上坐著一個人,一個身著青布衣裳,須發(fā)有些花白,年過五十的老人坐在桃樹下,正捂住自己的腳踝處哎唷喊叫,顯然是腳踝處受了傷。 他身旁誰人也沒有,只有他自己,也不知是為何來到這桃林又是為何受的傷。 夏溫言并未思量太多,只快步走上前去,關(guān)切地問道:“老人家可是受了傷?” 若是遇著這般情況,傷者見著有人前來幫助自己定當感激不已,誰知這老人不僅不感激,反是在夏溫言話音剛落時張口便罵他道:“你這后生的眼睛是不是沒長好?。拷形依先思??我很老了嗎?。磕氵^來認真瞅瞅,我老嗎!?” 夏溫言一愣,畢竟他鮮少出門便鮮少見著外人,見著如此奇怪的老人就更是從未有過,如何能不令他愣???使得他竟是下意識地聽著老人的話將他的模樣認真地瞅了一遍。 老人雖然須發(fā)有些花白,但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的,除了眼角的皺紋深些之外,他面上竟是沒有太多的皺紋,當真一點兒不像個老人家。 夏溫言趕緊賠不是,“抱歉,恕晚輩方才并未瞧清前輩長相,誤稱了前輩,還望前輩莫怪。” “哼!這還差不多!”老人用力哼了一聲,有些像小孩兒似的,緊著又繼續(xù)哀嚎,“哎唷唷,我的腳啊……” “前輩可是腳受了傷?”夏溫言又是關(guān)切地問。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老人又將夏溫言給罵了,“我的腳要是沒有受傷,我會坐在這兒沒事亂叫?我看你這后生不僅眼睛沒長好,腦子也不太好使。” 老人的話刻薄得不得了,莫說是個素不相識的好心人,怕就是他的家人都沒法忍受他這樣的古怪性子。 然夏溫言既不反駁更未生氣,反是蹲下身,依舊關(guān)切地問老人道:“前輩可介意晚輩幫您看看傷勢如何?” 老人眨眨眼,然后毫不猶豫地把手從腳踝上拿開,迫不及待道:“趕緊給我瞅瞅我是不是瘸了???” 一點感謝之意都沒有,只有催促。 夏溫言一點未將老人的刻薄和無禮往心里去,更沒有嫌老人腳臟,只見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老人的腳踝,老人則是著急地問:“怎么樣?崴了還是瘸了?” 夏溫言認真小心地將老人的腳踝處骨頭摸了一遍,既沒摸到歪折也沒瞧見有紅腫起的跡象,“前輩你且先動動腳腕看可還有疼痛感?!?/br> 老人一臉將信將疑,卻還是照夏溫言說的動了動腳腕。 下一瞬,只見他眼神一亮,緊著蹦跳似的站了起來,抬抬腳又跺跺腳的,驚喜道:“沒事兒了!?我的腳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夏溫言由不住笑了起來,溫和道:“前輩并未傷著腳,可能方才前輩一時沒走好摔著時有些許扭著腳所以前輩以為腳崴了,其實不過是輕輕扭著而已,稍歇歇便好,并無大礙的?!?/br> “你這么說就是說我傻咯?”任誰聽著都是善意的話,到了老人耳里卻成了另一個意思,只見他挑著眉不悅地看著夏溫言,“要不是你出現(xiàn),我就自個兒傻了吧唧地在這坐上一天是吧?” “前輩誤會了,晚輩并非此意?!毕臏匮杂行┛扌Σ坏茫鯐沁@個意思?這老人家又怎會聽成了這個意思。 若是換了別個,鐵定早就撇下這古怪刻薄的老人走開了,管他是死是活的,夏溫言卻是到現(xiàn)在還在與他好聲好語說話,甚至還給他賠不是,好像做錯事說錯話的人是他似的。 “溫言你怎么跑到了這兒來!?”月連笙此時抱著水囊、食物以及藥瓶急匆匆跑來。 第41章 美妙 月連笙將夏溫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若非她懷里抱著東西, 怕是她要將夏溫言渾身上下摸摸確定他安好無恙才會放心。 只見她著急地將水囊遞給夏溫言,“溫言你先喝些水潤潤喉?!?/br> “連笙莫太擔心, 我沒事的?!毕臏匮詼\淺笑著, 他將月連笙著急遞給他的水囊接過, 但卻沒有喝,而是轉(zhuǎn)身遞給了老人, 客氣道,“前輩想必渴了, 前輩若是不介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