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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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呢?”夏溫言抬眸,迎上傅浩然直直的目光,忽然反問。 傅浩然怔住。 顯然,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或許在他心里,他自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想這個問題。 “閣下與連笙的事情,連笙與我說了些?!毕臏匮圆患膊恍炖^續(xù)道。 她在最美好的年紀(jì)遇到了他,就在城郊的荒林里,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是她救了他。 曾經(jīng)的連笙是個沒人疼的可憐姑娘,這樣的姑娘,若是有人稍微待其溫柔些好些,心中總會有滿滿的感動,甚至漸生為不敢讓人知曉的情愫。 只是連笙不是個傻姑娘,她知道她救的這個人并不屬于青州,更不屬于她,她并未讓心中那絲絲情愫不斷長大。 他終是要離開,他離開時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他一定會再回來,回來找她。 他讓她等他,卻沒有告訴她要等他多久。 這些,并非全都是月連笙告訴的,她只是告訴夏溫言,兩年多前她在城外救了身受重傷的傅浩然,在他養(yǎng)傷期間他們會不時到湖邊去玩,后來他傷好了離開時留給她一塊玉佩,道是他一定會再回來找她。 余下的,皆是夏溫言猜想的,卻已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男子將隨身玉佩贈予女子,這其中含義,哪怕不需言語,也曉其中意義。 那是,定情。 “閣下覺得在下配不起連笙,那閣下可有想過,她在最無助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可在她身邊?”只聽夏溫言又問。 想到月連笙傷心哭泣的模樣,夏溫言便由不住心疼,道出的話便也不再只有客氣。 他無法改變也無法參與她的過去,但自從她來到他身邊,他就要盡他所能保護她,不再讓她無助。 傅浩然怔愣更甚。 他怕是根本不知道曾有多少個夜晚,月連笙悄悄拿出他給她的玉佩,一整夜看著睡不著覺。 他怕是根本不知道她曾是有多無助才會冒著被克死的危險嫁到夏家來當(dāng)沖喜新娘。 他根本就不知道直到她與他訂下婚約的那一夜,她仍緊緊握著他留給她的那一枚玉佩,直到第二日天明時才將它收進箱底。 她需要他時,他不在,她盼著他出現(xiàn)時,他依舊沒有出現(xiàn)。 哪怕手里握著他留給的玉佩,他也依舊像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而已。 如今她找到的,才是她真正的歸宿。 “我會待她好,會陪著她守著她保護她一輩子。”夏溫言本是溫和的語氣帶著一股任誰都無法撼動的堅定。 這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才會給予的力量。 “閣下敢做這樣的承諾嗎?”夏溫言仍問,“在下雖不知閣下是何身份,但在下看得出來閣下必然出身高貴,依閣下這般的出身,縱是連笙并未嫁與在下,閣下能讓出身平凡的她稱為發(fā)妻么?” “能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待她好么?” 傅浩然沒有回答。 因為他根本無法回答。 從未想過的問題,該如何回答? 夏溫言正要再說什么,忽有一鵝黃色的身影慌慌張張匆匆忙忙地朝他跑來。 是杜知信,只有她自己而已。 “夏家哥哥!不好了!夏家嫂嫂她,她不見了!” 第59章 迫人 月連笙從不知道, 女人也可以給人如此可怕的壓迫感。 她見過像賣糖水的阿婆那樣憨實的女人,見過像她伯娘林氏那樣只要一張嘴便厲害得不得了的女人, 見過像她母親鄒氏那樣總是小心翼翼的軟弱的女人, 也見過像她婆婆徐氏那般溫婉大方的婦人,太多太多的女人, 卻獨獨沒有見過像眼前這個婦人這般的女人。 眼前這個婦人生得很是美艷, 沒有姑娘家的青澀, 卻也沒有婦人那般的老沉,她渾身上下透著的是一股子婦人才會有的風(fēng)韻,嬌媚逼人, 卻又端莊大方。 美艷的女人向來都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瞧上一眼,可眼前這個婦人卻讓月連笙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她不過是坐在那兒什么都沒有說, 卻已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逼得人根本不敢抬頭。 馬車行駛得極為平穩(wěn), 若是沒有十?dāng)?shù)乃至數(shù)十載駕車經(jīng)驗的車夫是絕對不會讓坐在馬車?yán)锏娜擞幸环N就像坐在自家椅子上的感覺的,而有這樣駕車經(jīng)驗的車夫, 絕不是尋常人家能夠雇得起的。 月連笙此時就坐在這平穩(wěn)又寬敞得好像屋子一般舒適的馬車?yán)铩?/br> 那名神情淡漠的婦人將她從茶樓里請出來之后便上了這輛馬車。 然,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將她強行帶走更為準(zhǔn)確。 不是她沒法拒絕,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機會, 那婦人將“她”請走的時候, 她身后站著兩名像鋼刀又像石像般的侍衛(wèi), 她若是拒絕, 他們怕是只會動粗。 她肚子還有她和溫言的孩子要顧及, 她不能讓他們傷到她的孩子,只能先隨他們走再說。 月連笙不知究竟是誰個夫人想要見她,哪怕是見到了這美艷的婦人,她也仍舊不知曉。 她根本從未見過這美艷卻也迫人的婦人。 美艷婦人此時正在打量月連笙,她那雙丹鳳美眸將月連笙從頭打量至腳,又從腳打量至頭頂,她的眼神充滿了嫌惡,甚至給人一種像在看牲口一般的感覺。 她懶懶地靠著軟枕,一名年輕的婢子正跪在她身旁給她捶腿,只聽她懶懶冷冷道:“你就是浩然那孩子千里迢迢跑來非見不可,但見著了卻又茶不思飯不想的女子?” 月連笙心有震驚。 這婦人看起來并不是傅大哥那般的年歲,卻也僅是三十出頭的模樣,但又像娘喚溫言那般喚他,莫非……她是傅大哥的母親!? 傅大哥與溫言是一般年紀(jì),這位美婦人理當(dāng)與娘一般的年紀(jì)才是,但看起來卻是比娘年輕了至少五六歲。 她知道富貴人家的女子極會保養(yǎng),卻不想能保養(yǎng)得如此極致。 月連笙不說話,她甚至不敢抬頭。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像夏茵茵那樣。 她不知道這個美婦人的心思是什么。 不清楚,往往才是最可怕。 “莫說你出身如何長相如何,單就你這有夫之婦一條,根本連給我們浩然提鞋都不配。”美婦人的聲音聽起來更懶亦更冷。 不消看她的眼神,單單她說的話,就已然將月連笙的尊嚴(yán)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如此刻薄難聽的話月連笙不是沒有聽過,她能忍。 人活在這世上,很多時候必須要會忍耐,更要會忍受。 因為很多時候,忍過去,便好了。 “聽聞你嫁了個癱子?如你這般的女子,也只配得起癱子而已了,倒不知你究竟是給浩然喝了什么迷魂藥——” “溫言不是癱子?!痹逻B笙打斷了美婦人愈說愈刻薄的話。 只見本一直微低著頭的她抬起了頭來,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本給人一種嬌弱膽小的她此時竟是直視著美婦人那雙美艷卻迫人的眸子,不畏不懼。 好像覺得美婦人沒聽清似的,她又道了一次:“溫言不是癱子,能嫁給他是我的福分,我也從沒有給傅大哥喝過什么迷魂湯?!?/br> 她說得堅定,說得果斷,說得字字鏗鏘,與前一瞬的她給人的感覺簡直判若兩人。 前一瞬的她在旁人眼里就是棵不起眼的野草,但這一瞬的她卻像是最堅韌的竹,于厲風(fēng)中搖晃,卻不折不倒。 能忍會忍,并不代表一定要忍。 月連笙如今最無法忍的便是誰人說夏溫言的不是。 一個字都不行。 她心中雖然充滿著對未知的不安,可她無法做到對眼前人說夏溫言的不是而聽而不聞無動于衷。 “放肆!”月連笙話音才落,那名為阿南的婦人當(dāng)即厲喝了一聲,與此同時抬起手來竟是要給她掌嘴! 無人阻攔。 那給美婦人捶腿的年輕婢子將頭垂得低低,只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也什么都沒有聽到。 美婦人更是不會阻攔。 或許她心里盼著阿南將月連笙的嘴打爛才對。 然,阿南的巴掌落下,卻落了個空! 月連笙驚詫之際飛快地避開了她的巴掌,阿南的巴掌便擦著她的鼻尖而過! 巴掌落空的阿南怔住。 美婦人微微瞇起眼眸。 月連笙蹙著眉,將下唇咬得緊緊的。 她的心因不安而怦怦直跳,但她卻只能讓自己盡可能冷靜。 她看著美婦人,道:“若是夫人找我沒有什么事情,還請夫人停車讓我離去,我相公還在等著我回家?!?/br> 她被從茶樓帶離開時不見知信meimei,綠屏則是正輪著她買到豆腐腦兒并未注意到她,她更是沒有與綠屏說上話的機會,待她們回座位時見不到她找不到她怕是會向溫言說去。 若是這般的話,溫言定會擔(dān)心的。 她不能讓溫言擔(dān)心,他的身子很不好。 她不知道傅大哥在京中究竟是什么身份,傅大哥也不曾告訴過她,但她猜想得到傅大哥出身必然高貴,眼前這位美婦人是她萬萬得罪不得的。 可她更知道,溫言在等她回去,她不能讓溫言為她擔(dān)心。 “想回去了?”不見美婦人動怒,反倒見她輕輕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更為美艷,帶著一種風(fēng)情萬種的感覺。 明明是動人的笑,卻倏然讓月連笙覺得不寒而栗。 只見美婦人垂下眼瞼,輕撫著自己長長指甲上的大紅蔻丹,不疾不徐道:“浩然這兩日都到城郊的湖邊去,就先去那兒吧,若是遇著他,我就問他些話,可若是遇不著他——” 美婦人笑得嘴角揚得更高了些。 她重新抬起眼瞼,看向月連笙。 月連笙覺得那股不寒而栗的感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