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黎瓊戈又看過來,這么早會是誰,她跟夏天說的是讓她十點左右才過來。 祁銘順手就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黎父黎母。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祁銘握緊門把手,整個人下意識擋住了門外兩人的視線。 黎父黎母笑著,“我們來接小輝回去,老師說下午學(xué)校要舉行個什么大會,我們也不大明白,先把人接回去再說。” 黎母說著就往他房子里竄。 祁銘皺眉,要是讓他們看見他姑娘和黎輝在一起,有點麻煩。 他越是阻擋,黎母越發(fā)堅定自己得到的消息的準(zhǔn)確性,跟身邊的黎父使個眼色,兩人合力從門外擠進了房子里。 飯廳處站在一起的黎瓊戈和黎輝,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人。 黎母看見黎瓊戈時怔愣了半晌,六年不見,始終是有些陌生的。 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鞋都沒換,直接沖進去。 “啪——” 耳光聲響徹客廳。 黎瓊戈跟著那巴掌的力道臉歪到了一邊,就像被人點了xue道一樣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黎母的反應(yīng)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祁銘快步過去,把黎瓊戈護在了自己身后,看著面前的中年女人,壓抑著怒火。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 黎輝漲紅了臉,也躲到祁銘身后,死死抓著黎瓊戈的手。 “祁銘你讓開?!?/br> 黎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甚至伸手去拉祁銘身后的黎瓊戈。 祁銘對他們?nèi)萑讨皇且驗樗麄兪抢璀偢甑母改?,但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他家姑娘,是誰都不行。 護著黎瓊戈又往后退了兩步。 “您先說說您這是什么意思吧,大早上追我家里來打我的人?!?/br> 祁銘沉著臉,他第一次跟他們急眼。 “你的人?黎瓊戈不要臉,你也跟著不要臉是不是!我管教我女兒不關(guān)你的事!” 黎母指著祁銘的鼻子尖,撒了好大一陣潑。 “你給我過來!你回來干什么?不是說了不準(zhǔn)你回來的嗎?你想讓我們和小輝死是不是?” 黎母這一下還真把黎瓊戈從祁銘身后拉出來。 黎瓊戈披散著頭發(fā),垂首站在原地,不說話。 “你說話,啞巴了是不是?從小到大都這個鬼樣子,一說你什么就不說話。祁銘在我們家待了十幾年,他是你哥你知不知道?” “你們倆能在一起嗎?知道這叫什么嗎?啊?知道鄰居怎么戳著我們脊梁骨說的嗎?” “呸,我和你爸就是教你這么不要臉的嗎?” 黎母噼里啪啦說了很多,黎瓊戈緩緩抬頭看著黎父。 黎父一臉為難,支支吾吾地,“阿黎,你做得不對?!?/br> 一句話,輕描淡寫,卻足夠擊垮黎瓊戈。 哪里是因為什么所謂的寡義廉恥才阻止她和祁銘在一起,只是因為一個字——錢。 六年前也一樣,有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再加上威脅,他們選擇把她綁了送上手術(shù)臺,送上飛機,并且勒令她六年之內(nèi)不能回國,否則,她會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尸體。 黎瓊戈不在意他們夫婦,但黎輝,她舍不得。 黎輝從小就特別懂事乖巧,招人疼,她怎么舍得他受到傷害。 祁銘聽著黎母一口一個不要臉,太陽xue的神經(jīng)突突的跳。 這對兒夫妻遠比他想象的更殘忍。 “夠了,您二位,過分了。我做的決定,有什么事沖著我來?!?/br> 祁銘把黎瓊戈拉進自己懷里,語氣里能聽出明顯帶了怒意。 “沒事兒,我在,不怕?!?/br> 這話,祁銘是跟黎瓊戈說的,輕撫著她的頭發(fā)。 黎母又要來拉她,黎父在旁邊猶豫著,勸了黎母一句,沒勸住。 可還不等黎母拉她,黎瓊戈自己推開了祁銘。 “祁總,我不怕。” 祁銘看著她的眼睛,心里“咯噔”一聲,他姑娘眼里的絕望讓他心驚啊。 黎瓊戈在他注視下,朝他燦爛一笑,薄唇微張,“我怕的時候,你沒在。” 作者有話要說: 虐得有點狠了 但是是我真實寫照了,喪晚了就好了 第21章 祁銘心里一片兵荒馬亂。 渾身上下似乎都感覺一陣陣刺疼。 他張開懷抱又要去抱她,黎瓊戈后退一步。 黎母抓著她的胳膊讓她整個人轉(zhuǎn)了個面。 黎瓊戈冷眼看著惱羞成怒,潑婦一樣的黎母。 一下一下地把黎母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掰開,然后和她保持安全距離。 “當(dāng)初說的是六年,六年后我在哪兒和你們無關(guān)?!?/br> “您也不必急著指責(zé)我不要臉。我回來——” 黎瓊戈看了一眼祁銘,眼里都是決絕。 “從沒想過要聯(lián)系他。是他纏著我,你們有本事就讓他別來煩我?!?/br> “另外,您這個樣子,真難看?!?/br> 黎瓊戈說完,不顧黎母怒火中燒,淡然從容地捋了臉頰旁的頭發(fā)別到耳后。 再看著祁銘,語氣輕松。 “喏,祁總,您看到了,我住您這兒簡直天理難容,” “回頭小夏天過來了,我就和她一起去酒店。還有,你也看見了,以后別煩我了?!?/br> 說完,黎瓊戈回頭看黎輝,“小輝,好好學(xué)習(xí),jiejie下次再去看你?!?/br> 回次臥簡單地把自己的東西收進行李箱,拉著出來,黎母摟著黎輝罵罵咧咧的。 “看什么看,貓哭耗子假慈悲,真想讓我們好就走得遠遠的,小輝以后別學(xué)你姐,好好學(xué)習(xí),別跟她一樣做些不正經(jīng)的工作。” 黎瓊戈挺胸抬頭地從幾人面前穿過去,“我的工作很正經(jīng),是您自己內(nèi)心想了些不正經(jīng)的東西而已。” 祁銘握著拳,忍著怒氣,拿了車鑰匙跟著黎瓊戈出去,“我送你?!?/br> 黎母又小聲地“呸”了一聲。 祁銘出去就把門摔上,拉住黎瓊戈,“阿黎……” “祁總還想說什么,你已經(jīng)給我造成困擾了?!?/br> 黎瓊戈甩開他的手。 “當(dāng)年是他們逼你離開的?” 是,也不是。 黎瓊戈抿著唇不接話。 祁銘只當(dāng)她默認(rèn)了,“對不起,我不知道?!?/br> 黎瓊戈瞧了他一眼,“現(xiàn)在知道了,所以,以后別聯(lián)系了?!?/br> “你要和我分手?” 祁銘有點氣,黎父黎母的所作所為,不能怪到他身上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姑娘,要是他知道,哪里會讓人這樣糟蹋呢。 黎瓊戈一臉無語,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扶額。 “祁銘,我記得你智商挺高的吧。 “我們六年前就結(jié)束了,已經(jīng)分手了,現(xiàn)在,以后,都只可能你是你我是我?!?/br> “沒有我們了。” 她很少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叫他的名字,以前喜歡嬌嬌地喊哥哥,偶爾生氣了會喊他名字,卻也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回國后喜歡故意氣他叫他祁總。 現(xiàn)在,她又嚴(yán)肅地,連名帶姓地喊他。 祁銘緊緊地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黎瓊戈揚了下嘴角,轉(zhuǎn)身就走,手里拿著的西裝外套往肩上一扔,空出來的手朝祁銘揮動,“祁銘,不見。” 祁銘愣在原地,等到電梯門合上了,他才一拳捶在墻壁上。 手疼,心更疼。甚至全身上下每個細(xì)胞都覺得疼。 他的姑娘,沒跟他開玩笑,是真的,下定決心不要他了。 他想追出去,可怎么也抬不起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