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祁銘還是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情緒不受影響,臉上也不見絲毫不快。 黎瓊戈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以前,她因為祁母的事和他吵過不止一次。 互相不喜歡的兩個人,祁母不可能讓著她,她每次都只能跟祁銘吐槽。 祁銘那時候就像個傀儡一樣,因為成績優(yōu)秀,有頭腦才被接回祁家,他沒辦法為她撐腰,只能哄著她。 時間一長,每每提及祁母,黎瓊戈就變得異常反感。 祁銘也壓抑著,處理不好她和祁母的關(guān)系,讓這變成了每次爭吵的導(dǎo)火索。 這還是頭一次,她這么直白的表達自己對祁母的惡心時,祁銘這么冷靜的反應(yīng)。 “怎么不說話了?” 懷里的人突然安靜下來,祁銘忍不住笑起來。難得有這么乖的時候。 “不知道說什么?!?/br> “那現(xiàn)在去醫(yī)院還是回公寓?” “回公寓?!?/br> 黎瓊戈沒有猶豫,脫口而出地選擇,“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br> 祁銘沒理她,把她直接抱上了車。 —— 祁銘把她送回公寓,又死皮賴臉地非跟著她一起上樓。 無奈,只好又把人請進公寓里喝茶。 黎瓊戈隨手翻了一包茶葉出來泡上,端給祁銘。 “趕緊喝,喝完走人?!?/br> 祁銘心情頗好,“阿黎,你說我怎么就這么遭人嫌呢?” 黎瓊戈翻了個白眼,她怎么知道。 胡謅了一個理由,“可能因為你老了吧。” “……”本來只想開個玩笑的祁銘真的心塞了。 祁銘掀開茶壺,這茶泡得真的很爛。但他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茶的清香彌漫在空氣里,黎瓊戈皺著眉,聞了一會兒,拉過祁銘腳邊的垃圾桶又吐起來。 祁銘手里的茶壺蓋子“哐啷”一聲掉在茶幾上,整個人移到黎瓊戈身邊。 “又吐了,怎么回事兒?中午吃什么了”祁銘輕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兒。 黎瓊戈嘔完了,接過他的熱水,“沒什么啊,就是日常飯菜?!?/br> “那怎么吐得這么厲害?” 祁銘的手移到她胃部,“這兒疼嗎?” 黎瓊戈搖頭,祁銘的手又移到肚子上,“肚子呢?” 黎瓊戈接著搖頭。 祁銘蹙眉,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忽地又想起一件事兒,起了惡趣味,湊在她耳邊跟她開玩笑:“真像懷孕的癥狀?!?/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黎瓊戈當然不可能懷孕,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是個禁忌,特別是還是從祁銘的嘴里說出來。 她瞳孔放大,呼吸加重,仿佛陷入了某種魔怔中,嘴里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是懷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祁總喜當?shù)?是不可能的) 另外,看到有小可愛在說吧啦,吧啦管阿黎叫媽咪沒錯,但不是她生的,阿黎當年那個孩子打了真打了 第28章 祁銘努力分辨清她嘀咕的話語,那瞬間,臉色跟著變了。 黎瓊戈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神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離我遠點!不可能是懷孕,不可能!” “不會有孩子,不會有,永遠都不會有了……” 黎瓊戈蜷縮在沙發(fā)一角,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祁銘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不敢靠得太近,盡力安撫她。 “阿黎別怕,是我啊,我是祁銘,你的祁銘哥哥,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黎瓊戈把頭埋在膝蓋上,死命地搖頭。 “你走吧……” 祁銘這時候怎么可能放心離開,聲音放得愈發(fā)柔軟,“阿黎別怕……” “我讓你走??!” “阿黎……” “滾!” 黎瓊戈倏地一下抬起頭來,眼神發(fā)狠地看著他。 “滾。我不想看見你?!?/br> 祁銘和她對視,心臟仿佛生生被人撕成了兩半,握著拳頭緩緩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兒記得跟我打電話?!?/br> 祁銘仍然不放心,可難受的同時,心里也警鈴大作。 離開黎瓊戈的公寓,祁銘輕輕幫她帶上門,守在門口跟夏天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幫忙照顧著黎瓊戈。 他則是守在門口等夏天到了才離開。 —— 風風火火地回了公司。 郭乾在電梯門口等著,看到祁銘吸著煙從電梯里出來,頓時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很少見祁銘這樣在公司里抽煙,這是遇到事兒了。 “我媽又來過嗎?” “沒有,和您一起離開后就沒再來?!惫Ь从屑印?/br> “查查她六年前都做過什么,我要知道所有,別告訴我查不到,郭乾,你該有分寸?!?/br> 祁銘瞇著眼睛提著眼尾看著郭特助。 郭乾頭埋得更低,“是?!?/br> 祁銘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沒說話,進了辦公室。 — 黎瓊戈狀態(tài)不好,停工兩天。 夏天陪她去看心理醫(yī)生,和醫(yī)生聊完,她心里才緩和了很多。 從心理醫(yī)生那兒出來,夏天幫她提著包,很擔心她。 “姐,不然,把吧啦接回來陪著你吧。” “不用了,我和吧啦說好等她念小學再接她回來的。和莉莉安的用工合同也簽到了明年?!?/br> “可是……” “沒關(guān)系的啦!”黎瓊戈魔爪伸向夏天毛茸茸的發(fā)頂。 “不是還有你陪著我嗎?” 夏天撇撇嘴,無法反駁。 黎瓊戈的手機響起來,一個陌生號碼。 “喂?” “瓊戈兒啊,是我?!?/br> 是祁母。 黎瓊戈眼神瞬間就變了,緊抿著嘴等著那邊接著說。 “過來坐坐吧,我在天河?xùn)|路信成北街的元生咖啡廳等你?!?/br> 黎瓊戈沒說去也沒說不去,那邊的人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黎瓊戈臉色鐵青。 祁母大概是她見過的心理素質(zhì)最好的人了,做了那些事之后還能若無其事地教訓(xùn)她,甚至約她見面。 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都要懷疑其實那些事并不是她做的。 黎瓊戈看看身后心理咨詢診所的招牌,拉著小夏天,“今天再給你半天假,我有點事兒要去處理一下?!?/br> 夏天不放心她的狀態(tài),要跟著她。 黎瓊戈不讓她跟著,“你放心,我狀態(tài)還行,只是點小事兒,見個故人,ok的?!?/br> “真的?”夏天很懷疑。 黎瓊戈鄭重點頭,上車讓司機把自己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