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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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趙氏與蕭氏神情俱是一冷,放下手中的碗筷便欲好生教訓(xùn)小趙氏一通。卻聽見陸安珩脆生生的答道,“好??!”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陸安珩一陣風(fēng)似的跑到了小趙氏身邊,吭哧吭哧的爬上了椅子,顫顫巍巍地端過小趙氏面前的碗,拿過勺子就舀了一勺粥遞到小趙氏嘴邊。 小趙氏下意識地咽下這口粥,陸安珩立馬又遞了一口。也不想著給趙氏布菜了,一門心思地盯著小趙氏。 小趙氏又不好將陸安珩手中的碗勺強(qiáng)搶過來,幾個來回之下,竟是連說話的空擋都沒有了, 蕭氏的眼中閃過一道笑意,便是趙氏也忍俊不禁,心中的怒氣倒是一掃而空,眼帶笑意的看著小趙氏出糗。 見小趙氏臉上的憤怒之色,陸安珩心中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心道:就你這小鼻子小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心胸開闊之人。不巧,我可是專治不服!小樣兒,還收拾不了你?氣吧氣吧,把自己給氣死了最好! 再一看小趙氏身旁氣呼呼瞪著自己的陸安瑾與陸安瑜兄弟二人,陸安珩沖著他們得意一笑,拍了拍手回到蕭氏身邊,乖乖的用早膳去了。 一頓早膳吃得小趙氏憋了滿肚子火,蕭氏倒是心情不錯。回了自己的院子,蕭氏細(xì)細(xì)的囑咐了陸安珩一番,“以后可不要再這般胡鬧了。你大伯母畢竟是你的長輩,如若你再同今日一般戲弄于她,難免會落人口舌。若是得了個不敬長輩的名聲,于你可是無半分益處?!?/br> 陸安珩笑瞇瞇地看著蕭氏,極是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娘,我知道了~” 換來蕭氏愛憐的摸頭,陸安珩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陪著陸安玨玩了許久,直到陸安玨撐不住睡了過去,陸安珩這才回到蕭氏身邊,接過蕭氏遞過來的九連環(huán)與陸芙一起拆著玩。 屋內(nèi)氣氛溫馨不已,卻突然聽得屋外傳來急急地腳步聲,一個青衣侍女臉色慌亂的趕了過來,對著蕭氏道:“不好了夫人,大郎落水了!” 蕭氏還未開口,陸安珩卻不知為何,一聽這話,突然便感到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痛。 陸安珩還來不及開口,登時便兩眼一翻,就這么暈了過去。 第3章 真相 腦中昏昏沉沉的,陸安珩只覺得自己仿若再次回到了之前剛穿過來之時,渾身一點(diǎn)勁兒都使不上來。明明意識極為清醒,陸安珩都能聽清楚蕭氏著急的聲音,以及下人們略顯慌亂的腳步聲,卻半點(diǎn)都動彈不得,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陸安珩心下焦急萬分,著實(shí)不想讓蕭氏再為自己費(fèi)神。想要醒來安慰蕭氏一番,卻只覺得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睜不開。 嘴中忽而又是一苦,陸安珩下意識的皺眉,耳邊立即傳來蕭氏溫柔的撫慰聲,“三郎乖乖吃藥,吃完藥就會好起來的。” 陸安珩意識還在,乖乖的配合蕭氏的動作,將湯藥喝了個精光。 然而卻不知何故,喝完藥后,陸安珩卻覺著腦子似乎更加昏沉了,眼皮愈發(fā)厚重,再次昏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陸安珩忽然聽到了一陣孩童的嬉戲聲,兒童特有的尖細(xì)笑聲傳了過來,“二哥你等等我!” 這是,小豆丁的聲音? 陸安珩原本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便清醒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前如同放電影似的,一幕幕的回放著小豆丁落水那一日的情景。這種感覺陸安珩極是熟悉,當(dāng)初他病懨懨的臥床時,便是這樣得到了小豆丁的大部分記憶。只是缺了最為要緊的落水那日的記憶,以至于陸安珩實(shí)在摸不透這小豆丁落水之事,到底是他自己淘氣,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看來,現(xiàn)在便能解開這一謎底了。 念及至此,陸安珩便來了精神,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面前的幾個孩童。仔細(xì)一看,還都是熟人。大房的陸安瑾與陸安瑜都在,還有一個一直沉默著的小姑娘,觀其年齡,竟是比陸安瑾還要大上些許。陸安珩微微一愣,而后便想起來了這小女孩的身份,正是大房的庶長女,今年八歲的陸荷。 畫面中,陸荷正沉默地跟在陸安瑾后頭。聽到“陸安珩”的喊聲,陸荷便停下了腳步,等著“陸安珩”追上自己,而后小心的牽了“陸安珩”的手,領(lǐng)著他一道兒跟隨者陸安瑾的步子走。 幾人很快便來到了府中的荷塘畔,也不知陸安瑾說了些什么,竟是將隨侍的婢女奶娘都打發(fā)了走,幾人就這么高高興興的在湖邊玩了起來。 陸安珩見這小豆丁傻乎乎的跟著陸安瑾跑,心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小豆丁“陸安珩”被陸安瑾忽悠著去采蓮子。這小豆丁也是憨,陸安瑾一開口,他便將自己的三頭身趴在了地上,費(fèi)力的伸出了小胖手,使勁兒去夠湖邊處的蓮葉。 卻不成想,身后的陸安瑾突然使壞,趁著陸安瑜與陸荷未曾注意時,冷不丁的俯下身,飛快地推了“陸安珩”一把,而后一臉驚慌的大喊,“快來人,三郎落水了!” 這簡直是蓄意謀殺! 旁觀了一切真相的陸安珩氣得渾身發(fā)抖,完全想不明白現(xiàn)今只有六歲的陸安瑾怎么會生出這樣惡毒的心思。見小豆丁還在水里撲騰掙扎,陸安珩也顧不得生氣了,連忙拔腿就向著湖邊跑,想要將小豆丁給救上來。 然而他甫一跑到河邊,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擋了回來,只能看著湖中不斷撲騰的小豆丁干著急。 好在下人們來得及時,手忙腳亂的將小豆丁救了上來。最令陸安珩生氣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個王八蛋陸安瑾,竟然睜眼說瞎話,說是小豆丁貪玩,要去摘蓮子,這才不小心落了水。因著陸安瑾動手極快,以至于陸荷與陸安瑜都未曾察覺到。二人本就年紀(jì)小,乍一見小豆丁落水,都被嚇傻了,自然是隨著陸安瑾的話頭說。竟然就這么將罪名按在了人事不省的小豆丁身上。 陸安珩險些沒給陸安瑾給氣死,聽著他那顛倒黑白的話,陸安珩直接一挽袖子,咬牙切齒的準(zhǔn)備暴揍這黑心肝的小屁孩一頓。順道兒將他也扔進(jìn)湖里好好泡上一泡,洗去他心中的惡毒心思。 只是陸安珩怒氣沖沖的拳頭一碰到陸安瑾的身子,瞬間就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陸安瑾猶自振振有詞的給小豆丁扣黑鍋,任憑陸安珩對他使出各種拳打腳踢,愣是半點(diǎn)事都沒有! 陸安珩氣得頭頂冒煙,卻拿陸安瑾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正氣怒間,陸安珩便見得眼前的場景忽而一變,周圍吵吵嚷嚷的人都不見了,陸安瑾也換了身衣服,就這么一個人偷偷摸摸地來到了荷塘邊。陸安珩一愣,突然想起來,陸安瑾現(xiàn)在這身衣服,就跟方才在趙氏屋里用早膳時的打扮一樣。 又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消息,陸安珩的眉頭微微皺起,莫非陸安瑾吃完早餐后就來到了荷塘邊,而后出了意外落水了? 陸安珩心下疑惑,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陸安瑾的一舉一動。 卻見陸安瑾一張小臉上滿是怒容,俯身抓了一手的石子不斷地扔進(jìn)水中,帶出接二連三的咚咚聲。一邊扔石子,陸安瑾一邊恨恨道:“臭三郎!做什么還要好起來?之前淹死了就好了!” 扔了好一會兒石子后,陸安瑾又跺了跺腳,接著碎碎念:“今日竟然還在祖母面前討巧賣乖,明明平日里祖母更喜歡我的,今天卻沒有再多看我一眼,真是太討厭了!娘親說了,你們死了,這府上所有的東西就都是我的?!?/br> 聽得這話,陸安珩心中便是一驚,大房沐二房,到底有多大的矛盾,竟然是恨不得二房通通去死? 陸安瑾尚且年幼,還不曾清楚他所做的事情是何等的嚴(yán)重。只是這樣可怕的想法,定然是有人長年累月在他耳邊念叨個不停,這才讓陸安瑾小小年紀(jì)便長歪了。 那個人,最有可能的,便是小趙氏。 想了想之前小趙氏的一系列行為,陸安珩的眉頭緊鎖,完全不知道她對二房這么大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真的是如同陸安瑾所說,因為財產(chǎn)嗎? 正想著,陸安珩卻忽然覺得有點(diǎn)冷。抬眼一看,便駭然的發(fā)現(xiàn)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帶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陸安瑾也被嚇了一跳,或許是出于某種直覺,陸安瑾本能的覺出了幾分危險,連忙轉(zhuǎn)身向著大房的院落方向跑去。 然而陸安瑾的腳步再快,也快不過湖中的那個不知名的東西。陸安珩只覺得眼前的黑氣一閃,而后便聽到了陸安瑾的求救聲。陸安珩嚇了一跳,連忙循聲望去,就見陸安瑾已經(jīng)如同之前的小豆丁一般,在水面上掙扎個不停。似是嗆了口水,陸安瑾的呼救聲登時便是一停,而后身子如同秤砣一般,就這么沉進(jìn)了水中那個黑色的漩渦之中。 陸安珩驚駭間,便見那黑色漩渦緩緩平息了下去,露出了一張萬分熟悉的臉來,不是小豆丁是誰? 小豆丁看了陸安珩一眼,疑惑的問道:“你便是我找來的大哥哥嗎?” 這是什么意思?陸安珩亦是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什么叫做,我是你找來的?” “你當(dāng)然是我找來的啦!”小豆丁偏了偏頭,望著陸安珩脆生生的解釋道,“當(dāng)初我落水后,便想,若是自己就這么去了,阿爹阿娘還不知有多傷心呢!所以我便向蒼天祈禱,以求有個人能代替我活著,好好孝順阿爹阿娘,結(jié)果你就來了?!?/br> 說完,小豆丁又嚴(yán)肅地繃著一張小肥臉,認(rèn)真的對著陸安珩道:“大哥害了我的性命,我這回便是為自己報仇啦!你可要好好孝順我阿爹阿娘??!” 說完,也不待陸安珩有什么反應(yīng),這小豆丁便拍拍衣袖,踱著小方步消失了。 陸安珩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小豆丁消失的方向似乎閃過了一道白光,隱隱浮現(xiàn)了各種機(jī)器設(shè)備,白色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個自己極為熟悉的人,小豆丁就這么跑進(jìn)了那個人的身體中。 我靠!那是我的身體??! 陸安珩瞬間臉色大變,連忙追過去想要跟著小豆丁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身體上,卻被一股巨力反彈了回來。陸安珩疼的一聲大喊,瞬間睜眼坐起了身子,抬頭就見到了蕭氏驚喜的神情。不知為何,陸安珩心中隱隱有種預(yù)感,自己只怕是真的回不去了,方才那個小豆丁,應(yīng)當(dāng)是去了自己的身體中。 這么一想,陸安珩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小豆丁貌似才四歲吧?自己可是十八了,小豆丁去了自己的身體中,醒過來會發(fā)生什么烏龍事,那畫面真是太美,陸安珩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又突然想起了之前下人說的話,再一想到夢境中陸安瑾那句句誅心的話,陸安珩也顧不得擔(dān)憂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了,連忙抬頭看向蕭氏,小聲問道:“阿娘,大郎如何了?” 蕭氏的神情一黯,伸手摸了摸陸安珩的頭,柔聲道:“大郎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了,以后都見不著他了?!?/br> 陸安珩心下一沉,看來,自己方才的夢境,都是真的了。 第4章 陸安珩的打算 正思量間,陸安珩便聽得門外傳來侍女低聲請安的聲音,而后簾子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響動,陸安珩下意識的抬頭,瞬間便倒抽一口冷氣,呆愣在原地。這張臉,真的是人能長出來的嗎?這完美無瑕的五官,這撩人的桃花眼,這大長腿,絕對的盛世美顏,便是同為男性的陸安珩都忍不住生出驚嘆之感來。 陸昌興見長子一雙眼瞪得溜圓,就這么傻呆呆的望著自己,眼都不眨一下,那小模樣,怎么看怎么都有點(diǎn)……蠢?當(dāng)然,自己的孩子,就算蠢點(diǎn),陸昌興也覺得他蠢萌蠢萌的。更兼有好幾天沒見自己的妻兒,陸昌興因為得知了長房噩耗的陰郁心情這才好轉(zhuǎn)了不少。嘴角不著痕跡地上揚(yáng)了幾分,陸昌興伸手摸了摸陸安珩的頭,溫聲道:“怎么?三郎莫非不認(rèn)識爹了?” 被陸昌興笑得晃了眼的三郎陸安珩:繼續(xù)沉迷在親爹的美色中…… 蕭氏連忙接過話頭,開口問道:“郎君一路辛苦,可曾用過早膳?云蘭,快去備點(diǎn)點(diǎn)心!” 陸昌興抬了抬手,望向蕭氏的眼神溫柔至極,含笑道:“娘子不必忙活,這些時日你辛苦了。三郎今日又暈了過去,可曾請了大夫,開了藥方?” 一聽到“藥方”這兩個可怕的字,陸安珩立馬回神,天知道這段時間他過得有多苦逼,都快要被那苦得嚇?biāo)廊说臏幗o淹沒了,吃啥啥不香?,F(xiàn)在一聽陸昌興提到這倆字,陸安珩的身子條件反射的一抖,簡直是提神醒腦的最佳靈藥。 陸安珩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陸昌興,見此,陸昌興那顆擔(dān)憂長子的心便放下了,這般靈動,想來這病也不礙事,再服幾劑湯藥估摸著就能大好了。不過還得再讓大夫仔細(xì)瞧一瞧,可千萬莫要留下病根。 不過這一瞬間,陸昌興的心頭便閃過種種思緒,再次伸手揉了揉陸安珩的頭,輕聲安慰他道:“良藥苦口利于病,三郎要乖乖的吃藥?!?/br> 我真的很聽話的喝藥了??!陸安珩全是眼淚的想,這年頭兒小孩子的夭折率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自己可不想就這么掛了。要是自己在這邊兒掛了,又回不去原來的世界,那多冤吶! 陸安珩正想得入神,卻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一張包子臉正皺成一團(tuán),承襲自陸昌興的一雙桃花眼中水光瀲滟,看上去分外喜感。陸昌興與蕭氏憋笑,繼續(xù)安慰萌包子兒子,“三郎別不高興,大夫說了,再喝幾回藥就能痊愈了?!?/br>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陸安珩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蕭氏臉上的笑容愈深,忍不住捏了捏陸安珩的嬰兒肥臉,手感太好,蕭氏又繼續(xù)捏了幾把,換來陸安珩無奈的眼神。 陸昌興見此,只覺得自己滿腔的陰郁都盡數(shù)散去,若能永久地過下去,便是神仙都不換的幸福日子了。 然而一想到長房,陸昌興原本柔和的臉色又變得冷峻起來,渾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蕭氏所有所覺,偏頭看了陸昌興一眼,輕聲問道:“夫君要去大哥大嫂那里看一看嗎?大郎……真是可惜了?!?/br> 蕭氏是真心為這個侄兒惋惜,即便她與小趙氏之間的矛盾再多,也不至于牽連到孩子。想到三郎落水昏迷的那段時間,自己眼都不敢闔的守著他,看著他痛苦地皺眉,自己便心如刀絞。如今大郎落水而亡,小趙氏絕對比自己當(dāng)初更絕望。這么想著,蕭氏心中對小趙氏的惡感暫時去了幾分,真心實(shí)意地為大郎落下淚來。 陸昌興的神色淡淡,眼中也露出幾分惋惜之色,微微嘆了口氣,“我去安慰安慰大哥?!?/br> 陸安珩心道:若是你們知道了那個“讓人可惜”的大郎害了你們真正的兒子,只怕這會兒得拍著巴掌慶祝一番吧? 見蕭氏還在流淚,陸安珩的眼珠一轉(zhuǎn),立馬氣呼呼地道:“阿娘不要為大哥傷心啊!大哥是壞人,就是他把我推進(jìn)池塘的!” “什么?”蕭氏與陸昌興齊聲驚呼,陸昌興極快,嚴(yán)肅著一張臉,再次向陸安珩確認(rèn),“你上回落水,是大郎害的?” 陸安珩點(diǎn)頭,接著把剛才夢境里聽到的陸安瑾對自己的怨恨之詞全部說了出來。陸昌興和蕭氏的臉色喲,簡直就跟從墨汁里泡了一回似的,神經(jīng)大條如陸安珩都感到了空氣中的寒意,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悄咪咪地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陸昌興怒極反笑,“好一個大嫂!” 蕭氏只覺得自己的一片傷心喂了狗,這么個心狠手辣想要害死自己兒子的侄子,自己的眼淚真是白流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見了滔天的怒火。半晌,蕭氏冷靜地開口道:“夫君還是前去大房院里看一看吧,不管大郎之前對我們?nèi)捎性鯓拥膼憾拘乃迹F(xiàn)今他已去世,單憑三郎的一番話,也認(rèn)定不了小趙氏的過錯。死者為大,就當(dāng)是去看一眼他們的報應(yīng)吧!” 陸昌興抿唇不語,兩道賞心悅目的長眉死死擰在一塊兒,日光透過窗紗灑在他俊美的臉上,襯得他愈發(fā)豐神如玉,如同芝蘭玉樹,令人舍不得挪眼。 蕭氏見此,忍不住嘆道:“婆母還在那邊呢,你就當(dāng)是盡孝了?!?/br> 提起趙氏,陸昌興的臉色愈發(fā)冷峻,眼中的苦澀一閃而逝。心疼地望著蕭氏,陸昌興澀聲道:“娘子嫁給我這么多年,受累了?!?/br>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然而到了趙氏這里,那就得換成大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了。趙氏只生了陸昌平與陸昌興兩個兒子,奈何在生陸昌興時難產(chǎn),差點(diǎn)讓趙氏丟了性命。是以趙氏一向不喜陸昌興,待到陸昌興及冠后,又拒絕了趙氏為他選的妻子,一心要迎娶蕭氏,趙氏便更加不待見二房。陸昌興這話,實(shí)在是肺腑之言,自蕭氏進(jìn)門后,趙氏可沒少折騰她。 蕭氏一聽這話,心頭便是一暖,柔聲道:“夫君說的哪里話?侍奉婆母本就是為人兒媳的本分,何來辛苦之言?” 平心而論,趙氏對自己確實(shí)不算好。只是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一頂“孝順”的大帽子壓下來,自己也只能受著。何況,比之大伯后院中好幾個姬妾,自己的夫君身邊干干凈凈,連個通房丫頭都不曾有,只這一點(diǎn),蕭氏便心甘情愿地跟著陸昌興。比起丈夫身邊干干凈凈而言,受點(diǎn)婆母的氣又算什么?再說了,趙氏不過是抬舉小趙氏來打壓自己,那點(diǎn)手段,還真是不痛不癢。 陸安珩努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空氣,堅決不做父母間的電燈泡,奈何他與父母之間的“心有靈犀”技能點(diǎn)目前還處于零的狀態(tài),陸昌興夫妻二人的眼神同時落在了自己的胖兒子身上,原本嚴(yán)肅的神情松了下來。 陸昌興微微一笑,對著蕭氏柔聲道:“我先去大哥那邊看看?!?/br> 蕭氏點(diǎn)頭,替陸昌興整了整衣襟,輕聲道:“好好安慰一下大哥大嫂還有婆母,莫要與他們生沖突?!?/br> 陸昌興咬牙,一把抓住蕭氏的手,低聲道:“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們受委屈了!” 蕭氏面上一紅,忍不住嗔了陸昌興一眼,眼神往陸安珩的方向瞟了瞟,示意兒子還在一旁看著呢! 陸昌興哈哈一笑,大步踏出門去了。 陸安珩則賊兮兮的瞅著蕭氏直發(fā)笑,看得蕭氏臉上的紅暈更深,也匆匆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見蕭氏幾乎算得上是逃離的背影,陸安珩心中暗笑,而后便是一聲嘆息。這年頭兒不好混,一個“孝”字能壓死一群人。如今陸安瑾死了,陸昌平心中作何感想自己無從得知,但是小趙氏,絕對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