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陸安珩無語,心說姜鴻煊這么作死還能活這么大,可真是深受上蒼寵愛。 姜鴻煊對陸安珩內心的吐槽絲毫不知,好不容易碰上個懂他的人,姜鴻煊完全把陸安珩當成了親兄弟,開口聊了不少他之前豐富的作死經驗。陸安珩表示自己真的大開眼界。 就在二人聊的正開心的時候,顧氏帶著姜德音到了。 陸安珩在外頭的仆人婢女問安聲中,隱隱聽到了“九娘子”的稱呼,心中便知自己剛剛定下的那個未婚妻姜德音也來了。 說對姜德音不好奇是假的,然而想了想男女大妨,陸安珩還是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起身便準備往內室避一避。 反倒是姜鴻煊一挑眉,笑容滿面地拉住了陸安珩,戲謔道:“避什么避?阿娘原本便是想讓你看看九娘才往我這兒走上這么一回。你們都要定親了,若是不讓你見上一見九娘,未免也太說不過去?!?/br> 陸安珩一想,也是,坐了火箭似的多了個未婚妻,總得看看這個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人到底怎么樣吧?也就順勢坐了下來,一本正經地端了杯茶,專心致志地研究起上頭的花紋來。 姜鴻煊見狀,忍不住壞笑著靠近陸安珩,在他耳邊輕聲道:“放心吧,不是我自夸,我這妹子,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知書達禮,生了一副玲瓏心腸,最是體貼人。阿爹時常遺憾她不是男兒身,不然定能有一番作為。你要娶了她,絕對不虧?!?/br> 說完,又拍拍胸脯,對著陸安珩認真道:“若是我有半句假話,任憑你處置!” 見姜鴻煊這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陸安珩心下稍安,看來這姜德音應當是那等較好相處不作妖的人,想了想自己的脾氣,陸安珩覺得自己和她應當是能處得來的。 思忖間,陸安珩便挺到簾子的輕微聲響,隨后,顧氏便領著姜德音走了進來。 陸安珩倒是給顧氏請過幾回安,對她的印象很是不錯。顧氏絕對是優(yōu)秀的世家貴女,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顧氏對陸安珩極為照顧,每一句關心都是出自肺腑,讓陸安珩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是以最先聽聞要與自己結親的姜德音是顧氏的嫡親女兒時,陸安珩并沒有明確的拒絕。這會兒女子的教養(yǎng)全靠母親,顧氏的行事絕對靠譜,在陸安珩看來,那就是智商與情商通通過了優(yōu)秀線的典范,姜錦淵和姜鴻煊也都智商在線。這樣的條件下,姜德音基因突變長成個奇葩的可能性還是很低的。 顧氏本就看好陸安珩,如今陸安珩馬上要成為她的準女婿,顧氏對陸安珩就更滿意了,看向陸安珩的眼光中滿是喜愛。 見陸安珩起身向自己作揖,顧氏當即便是一笑,連忙柔聲道:“不必多禮,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三郎可莫要拘束。” 陸安珩順勢站直身子,悄悄地抬眼朝著顧氏的身后望去,恰好與姜德音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姜德音今日特地妝扮了一番,身著一襲嫩黃的衣裙,盡顯少女的嬌俏,五官精致,眉目如畫,一顰一笑間竟然隱隱還透著幾分仙氣,立馬又將她的氣質拔高了一大截。這會兒她就這么往屋內簡單地一站,便跟陸安珩一樣自帶光環(huán),兩人就跟老天爺的親兒子和親閨女似的,絕對的奪人眼球。 說實話,姜德音的美貌,著實是超過了陸安珩的想象。 人嘛,或多或少總是要看點臉的,所以陸安珩對姜德音的第一印象挺不錯。 姜德音同樣對陸安珩的好感值飆升,見陸安珩與自己四目相對,姜德音先是一愣,而后面上便浮現出些許紅霞。姜德音倒也不扭捏,壓下心里的羞意后,便大大方方地直視著陸安珩,對著他抿唇一笑。 姜德音的眼睛生得極好,笑起來仿佛藏了細碎的星光,星星點點的笑意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感染力極強,讓人一見便心情大好。 陸安珩亦回以一笑,姜德音便坦蕩蕩地上前幾步,對著陸安珩福了福身,含笑道:“見過郎君?!?/br> 陸安珩連連擺手,輕咳了一聲,拱手道:“小娘子無需多禮。” 顧氏見二人間的氣氛還算融洽,亦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目光柔和地看著陸安珩開口道:“你方才在大廳中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雖然我是九娘生母,卻也得說,我們九娘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夫君方才對你多有不客氣,我便在此向你賠罪了?!?/br> 說罷,顧氏鄭重地對著陸安珩福了福身,驚得陸安珩連忙往旁邊避了好幾步,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乃是長輩,哪有像晚輩賠罪的道理。” 顧氏卻正色道:“不論長幼,錯了便是錯了。該賠罪,自然要賠罪?!?/br> 見陸安珩并未有什么不滿之色,顧氏心下長松口氣,目光柔和地看著陸安珩,真心實意地道:“為人父母者,大多都想讓兒女一輩子過得順心。你是個難得的厚道人,本身又有大才,并非池中之物。原本我們將你搶了來,確實存著那么一兩分挾恩相報的心思,方才你在大廳做出的承諾,實在讓我汗顏,論及心胸坦蕩,我們不及你遠矣?!?/br> 陸安珩被顧氏夸得還挺不好意思,說實話,不納妾不收通房,以陸安珩上輩子受到的教育來看,那簡直是最基本的行為準則啊。按照后世的標準看,訂婚后還找人的,那就是妥妥地渣男一枚。 陸安珩本身便是溫良寬厚的性子,這點節(jié)cao還是有的。 更何況,陸安珩提出來不納妾的原因,也是為了緩和一下來得太過倉促的婚事,為自己爭取到了四年的緩沖時間,實在沒有顧氏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顧氏看著陸安珩略微不自在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甚,接著道:“不過我們既然有意與你結親,自然是誠意十足。我的九娘,嫡系嫡出,論及身份,比之公主也不差多少。更兼德言婦工樣樣拿得出手,打小便對人體貼入微,又生得好顏色。不是我自夸,品行足夠與你相配。如今你們的事兒也算成了一半,我便厚顏求你一事?!?/br> “伯母言重了,您有何事,盡管吩咐晚輩一聲便是。晚輩怎能當得了伯母的一個‘求’字?” 顧氏拉著姜德音的手,殷切地看著陸安珩,語重心長地道:“你能說出生人莫做女兒身,百年苦樂由他人這樣的話,我便知曉你是個會疼人的好夫婿。九娘有幸嫁于你為妻,絕對是積了好幾輩子的福氣。這幾年我自會好好教她如何侍奉公婆,愛護小姑,也會精心教她管家之事,你盡管放心便是。不過若是日后九娘有哪些地方惹了你不快,還望你二人好好商量,將話說開。我總歸是盼著你們好的?!?/br> 這個要求在陸安珩看來,完全不是事兒啊。陸安珩想都沒想,立即便點頭應了,口中道:“請伯母放心,晚輩定然能做到?!?/br> 顧氏更是開懷,姜德音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明顯,含笑的目光時不時在陸安珩身上掃過。 這一次見面,陸安珩和姜德音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都不錯。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便有下人前來傳話,說是姜閣老請陸安珩前去書房一敘。 這位可是個重量級的人物,陸安珩對此心下隱隱有了猜測,方才在大廳中,這位閣老可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這會兒估摸著也是有話要對自己吩咐。 不過,待到陸安珩隨著仆人來到書房后,卻發(fā)現書房內不僅只有姜閣老一人,姜錦淵竟然也在。 再仔細一看姜錦淵的臉色,貌似比方才在大廳中還要黑上幾分。陸安珩不由暗自猜測,自己這位準岳父莫非是碰上了什么糟心事了? 姜錦淵這回對陸安珩的態(tài)度比之方才簡直好上了無數倍,見陸安珩進來,姜錦淵即便是心情不好,也并未如同方才一般朝著陸安珩擺臉色。反而對著陸安珩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問道:“方才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br> 這是個什么情況啊?陸安珩懵逼,看著姜錦淵突然轉變的態(tài)度完全回不過神,再一看滿臉笑意的姜閣老,總覺得自己又被套路了。 姜閣老見狀,捋了捋自己得胡須,對著陸安珩笑道:“莫要驚訝,都怪這不成器的東西非得要考驗你一番,這才做出這樣前倨后恭的失禮之事來。方才你師父已經為你討了個公道,當著一屋子的人將他噴了個狗血淋頭。也算是為你出了口氣了。” 合著方才姜錦淵惡劣的態(tài)度也是一個試探???陸安珩心說你們這些世家可真會玩,動不動就把人給帶溝里去了。還好自己心大脾氣好,不然總歸是心里要有一點點不舒服的。 姜錦淵仔細打量了陸安珩一番,忽而笑道:“你可知道,即便我們有意將九娘嫁給你,也是打算先定親,等到九娘十七八歲時再出閣的?,F在你有沒有后悔方才對我們做出的承諾?相比起來,你可是虧大了。” 陸安珩無語地望著姜錦淵,再一看一旁笑得一臉淡定的姜閣老,深覺他們倆身后該長出九條尾巴來,一個個的,都是老狐貍??! 不過陸安珩并不后悔,納妾什么的,他本來也沒想過。只是被他們給忽悠了,心中有點小郁悶而已。 姜錦淵見狀,眼中閃過一道笑意,上前拍了拍陸安珩的肩膀,輕聲提點道:“你哪兒都好,就是性子太過實誠了些。對親人自然能如此不設防,不過你接下來即將踏進官場,翰林院雖然是個清貴的地方,內里的勾心斗角也不是沒有。你這性子,若是自己不注意,可是要吃大虧的。” 陸安珩偏頭看向姜錦淵,發(fā)現他的眼神中滿是對后輩的關愛,簡直與陸昌興看自己得眼神相差無幾,心下登時一暖,拱手道:“多謝前輩提點?!?/br> 姜錦淵一向嚴肅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笑意,伸手便將陸安珩扶了起來。等到陸安珩站直身子后,姜錦淵卻突然毫無征兆地對著陸安珩彎下了腰,口中鄭重地道:“即便如此,我亦不該做戲來試探你的人品。雖是因為小女與你的婚事,然而心機手段不當用在自家人身上,此事是我對不住你?!?/br> 姜閣老笑容滿面地站在一旁看熱鬧,這會兒也插了句嘴,溫聲笑道:“沒錯,不管輩分高低,他既然做錯了事,向你賠罪便是應當的。你只管受著便是?!?/br> 陸安珩唬了一大跳,這么一會兒工夫,姜家連著三人給他行禮賠罪,其中兩個還是長輩,陸安珩原本就對姜家的觀感不錯,這會兒心中便是有再大的氣都消了。 于是事情終于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雙方都表示滿意。 陸安珩離開姜府時,身后還帶著一大堆姜錦淵附送的護衛(wèi)們,生怕他走在路上又被人搶了去。 等到陸安珩回到自己家后,已經快到午時了。 陸昌興和蕭氏早就收到了前來報喜之人得消息,知道了陸安珩中了狀元后,陸昌興險些興奮地暈過去,這會兒還跪在祠堂和祖宗說話呢。 蕭氏和陸芙則喜氣洋洋地指揮著廚娘和婢女在廚房忙里忙外,氣氛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聽聞陸安珩回府地消息,蕭氏連忙提著裙子下擺就跑了出來,這可是她這么多年頭一次失態(tài),絲毫不顧及自己優(yōu)雅的形象,氣喘吁吁地來到了陸安珩的面前。 陸昌興的動作也不慢,瞬間便從祠堂奔了過來,跪得發(fā)麻的雙腿都沒能影響他奔跑的速度。 陸安珩見狀,連忙一手一個扶穩(wěn)了自己得爹娘,連連給他們順氣。等到喘勻氣后,陸昌興滿面紅光,簡直比他自己中了狀元還高興,仰天狂笑道:“好好好!我陸家興盛有望!我已經吩咐了長風前去酒坊搬酒去了,今兒個我們父子倆便來喝個痛快!” “行!喝個痛快!”陸安珩見陸昌興通紅的眼眶,心知他這會兒已經激動地快要失去理智了,加上陸安珩自己心里也挺高興,連連開口應了下來。 “行,那我再去吩咐廚房多做幾個下酒菜!” 蕭氏說完,立馬就準備轉身往廚房跑。 陸安珩突然想起來方才自己可是做了件大事,竟然都忘記跟父母說了,真是罪過。 于是,陸安珩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蕭氏,又看了看陸昌興的臉色,一臉羞愧地道:“阿爹,阿娘,孩兒不孝,竟是連婚姻大事都未曾與你們商量一番。” 哪只陸昌興和蕭氏都一臉淡定的樣子,陸昌興看著陸安珩身后的姜家護衛(wèi),對著陸安珩驚訝道:“你方才應當是被姜家捉婿去了吧?你師父早些日子便與我透了口風,說是有意與我們家結親,我與你阿娘也應下了此事。他不是早就告訴你了,怎么看你這副樣子,竟是完全不知情?” 陸安珩簡直對姜錦修這個中二病無語至極,他敢拿自己的節(jié)cao發(fā)誓,姜錦修絕對是一時心血來潮,想看自己的熱鬧,這才故意不告訴自己的! 第48章 打馬游街瓊林宴 心下吐槽了一下大齡熊孩子姜錦修,陸安珩無語地看著陸昌興,郁悶道:“師父什么時候跟你提起過親事,我完全不知情啊?!?/br> 陸昌興也驚訝了,聯想了一下姜錦修那個奇葩的性子,瞬間便想明白了一切。陸昌興略微干咳一聲,尷尬道:“你師父在殿試前幾日特地差人將我和你阿娘請去姜家,姜閣老和姜九娘的父母也在,鄭重其事地對我提起了兩家結親之事。說實話,我們都未曾想到他們會如此和善,你阿娘見過那姑娘,滿意地不得了,我們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本想著跟你提上一句的,不過你師父說他已經告訴過你了,再加上殿試在即,你又一門心思埋頭苦讀,我們不好再讓你分心,也就未曾向你提起?!?/br> 聽到這里,陸安珩已經能肯定是姜錦修的惡趣味又發(fā)作了,估摸著是想看看自己一臉懵逼的蠢樣子。攤上這么一個動不動就抽風的師父,陸安珩表示自己有點心累。 好在最終結局還不錯,陸安珩也就淡定了。見陸昌興和蕭氏的神色有些尷尬,陸安珩連忙轉移話題,笑瞇了眼開口道:“我這回考了個狀元回來,阿爹阿娘你們有什么獎勵給我嗎?” 這會兒的狀元可比后世的高考狀元含金量高多了。后世每個省倆狀元,一年一次。這年頭兒可是三年才出一個狀元,還是全國聯考,難度系數簡直是地獄級別。 想到后世狀元們的風光,以及收到的各種獎勵,陸安珩覺得自己這個含金量更高的狀元也需要那么一丟丟的獎勵。恰巧氣氛正是尷尬的時候,陸安珩也就半開玩笑似的提出了這個要求。 事實上,因著千年的鴻溝,陸安珩還真沒抱有他們會為自己準備禮物的期望,畢竟在現在看來,數年苦讀不就是為了金榜題名么,考中了就是祖宗保佑了,還要啥禮物??? 陸安珩方才這么一說,也不過是為了耍寶緩和氣氛罷了。然而出乎陸安珩意料的是,陸昌興和蕭氏還真精心準備了賀禮。一聽陸安珩這話,陸昌興便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傻得不忍直視,一疊聲地道:“對對對,應該得給你獎勵!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去拿!” 語畢,陸昌興已往書房狂奔而去。 蕭氏今天亦是將多年的形象打破了個徹底,再次提起裙擺往正房飛奔而去,那速度,簡直能上運動會爭奪百米賽跑的冠軍,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陸安珩都覺得自家爹娘興奮地過頭了,穿來這么多年,愣是沒見他們這么失態(tài)過啊。 好在陸芙和陸安玨還算冷靜,跑出來看到陸安珩的身影后,除了面上燦爛的笑容簡直比日光更耀眼外,還是繃住了自己的形象,沒像陸昌興夫妻二人那樣興奮過度。 陸安玨望著陸安珩的眼中滿是小星星,既有羨慕崇拜,又帶了一絲斗志,興奮道:“阿兄好厲害,你這回可打破了姜先生的記錄,成為了大齊朝最年輕的狀元了?。∵@一回,天下讀書人都要以你為目標了?!?/br> 陸安珩忍不住戳了戳他已經不太明顯的雙下巴,開口逗他,笑道:“哦?那你是不是也要以我為目標???” 陸安玨皺眉,不太高興地伸手拉下來陸安珩戳他下巴的右手,鼓了鼓腮幫子道:“那是自然,若是我也能像阿兄一樣考中狀元,阿爹阿娘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這倒是,陸安珩的思維忍不住發(fā)散了一下。想著若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自己和陸安玨估摸著還能得個什么一門兄弟倆狀元的美譽,流芳百世不是夢啊。 這么想著,陸安珩便伸手揉了揉陸安玨的腦袋,笑道:“那是,我倆可是親兄弟,你日后肯定比我更出息!不過狀元可不是那么容易考的,你平日里還需多加用功。不過你也苦讀了這么多年了,明年的縣試,你大可去試上一試?!?/br> 陸安玨的眼神刷得一下就亮了,埋頭苦讀了好幾年,可算是能夠小試身手了。因著陸安玨是幼子,陸昌興夫妻雖然對他的要求同樣嚴格,但是陸安珩本身的成就已經超過了陸昌興夫妻的預期,足夠讓他們引以為豪了。 是以陸安玨基本沒承受過來自父母方面的壓力,性格自然比陸安珩天真跳脫些許。兄弟倆的感情也不錯,陸安玨打小就跟在陸安珩后頭一起玩,陸安珩也挺喜歡這個胖團子,給他做了不少教學用具。在和四書五經死磕之余,還會關心一下弟弟的學習和生活情況,所以陸安玨小時黏陸安珩黏得緊。 直到進京后,陸安珩專注于事業(yè)與科考開始忙碌了起來,兄弟倆之間的黏糊勁兒才淡了些許。 不過二人早些年打下的手足情基礎可是牢固得很,這會兒陸安玨聽了陸安珩的鼓勵,很是激動,彎了彎眼道:“果然是阿兄最知我的心意,我也想著明年下場試上一試。雖然我的本事不及阿兄,好歹能知曉這科考到底是什么模樣?!?/br> 說完,陸安玨又高高興興地拿出一個筆筒遞給陸安珩,喜滋滋地道:“我早有預感阿兄一定會得三鼎甲,這個筆筒乃是我親手所做,便是為了放榜之時給阿兄做賀禮,阿兄你可不準嫌棄我做的不好!” 陸安珩哪會嫌棄啊,別說這筆筒做得格外風雅精致,就算是粗糙地拿不出手,陸安珩都能把它當成寶貝收起來。這份簡單真摯的心思可比金銀財寶珍貴多了好么! 陸芙暗自一笑,順勢也將自己親手做的一身衣裳交給陸安珩,針腳細密平整,一看就是花了大功夫。 陸昌興與蕭氏這會兒也回來了,見陸安珩手上已經拿了兩樣東西,二人對視一眼,一把將自己準備的禮物塞進了陸安珩的懷中。 陸安珩低頭一看,蕭氏給的是一個精致的荷包,里頭應該裝了一塊玉佩。陸昌興則忍痛將他那塊保存了許久,一直舍不得用的徽墨交給了陸安珩,還樂呵呵地道:“狀元就該用好墨,這墨放在我這里,可真是糟蹋了?!?/br> 陸安珩抱著滿懷的厚禮回了屋,收拾妥當后,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個飯。陸昌興的興致格外高,一個勁兒地嚷嚷著不醉不歸。連帶著蕭氏和陸芙都喝了不少酒,一個個喝的臉色酡紅,興奮了一整天。 第二天便是新科進士們打馬游街,赴瓊林宴的日子。 陸安珩早早地來到了東華門,換上了大紅色的狀元吉服,帽插宮花,三百名進士中就屬他最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