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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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一怔。 云遲看著她,眸光蒼涼,“我這個太子,雖生來就是儲君,但不是所有人都想讓我坐穩(wěn)這個儲君的。母后和姨母兩條命,便是我一直在這儲君位置上的代價。所以,蘇子斬對我心中惱恨,所以,花顏,我永遠(yuǎn)不能為了你棄了帝王之位,不能自廢儲位,不能讓你因花家不為難。我能做的就是用最大的力氣拉著你陪著我,皇權(quán)太孤寂,我真的不想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枉此一生?!?/br> 花顏抿唇,有些驚異,“皇后和武威侯夫人的死,與你的儲君之位有關(guān)?” 云遲頷首,“我五歲時,與蘇子斬一同中毒,母后將唯一的養(yǎng)命之藥,一分為二,為太醫(yī)爭取了時間,救了我們。待我們毒解了之后,母后突然就暴斃了?!?/br> “突然暴斃?什么原因?難道也是中毒?”花顏問。 云遲搖頭,“查無所因,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都查不出來,但母后死時很安詳,因在午睡,似就那么睡過去了,后來被定為猝死?!?/br> 花顏凝眉,“猝死一癥,倒是古來有之?!?/br> 云遲點點頭,繼續(xù)說,“我十五歲時,川河口水患,我在川河口待了三個月,回京之日,姨母前去東宮看我,與我剛說沒幾句話,也突然暴斃而亡。” 花顏驚異,“原來武威侯夫人死在了東宮?” 云遲頷首,“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也都查不出來,姨母與我說話時還帶著欣喜的笑意,夸我川河口治水有功,極有出息,又說可惜蘇子斬和我自小就別扭互相看不慣,否則他若是跟了我去,有他幫襯,我也不必一個人在川河口那么苦,還說我年長他一歲,讓我與他盡量和睦相親,以后他也會是我的助力。只這幾句話,笑還沒收起,便那樣軟倒在了地上去了?!?/br> 花顏立即說,“難道皇后和武威侯夫人都有遺傳之癥?” 云遲搖頭,“梅府往上數(shù)代,無人有猝死之癥,外祖父和外祖母舅舅們都活的好好的,母后和姨母相隔十年,就算我年幼時相信母后是因自小體弱猝死,但姨母怎么會與她一樣?十五歲的我,不再是五歲智齡,所以,我不信。” 花顏終于明白蘇子斬為何見了云遲就冷臉以對了,任誰也受不了自己的母親死在東宮,她默了片刻,輕聲問,“當(dāng)時蘇子斬沒有跟去東宮嗎?” 云遲看了她一眼,搖頭,“沒有,他與我自小就不太對卯,能不去東宮,便不會去。那一日,自是沒去。后來他極為悔恨自己當(dāng)日沒去,沒見到姨母最后一面?!?/br> 花顏站起身,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低聲說,“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都查不出來,那么江湖上的醫(yī)者呢?沒請去查嗎?” 云遲道,“請了,不止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就連神醫(yī)谷的人也都請去了。蘇子斬不查明緣由不讓出喪,我也自然不準(zhǔn),姨母尸骨以冰棺停尸一個月,所有醫(yī)者都查不出來,只能定為猝死,最終武威侯做主,出殯了喪事,此事也就作罷了?!?/br> 花顏皺眉,“猝死之癥,雖不是多新鮮,但兩姐妹隔十年都是猝死,還是少見,雖然也不排除這種巧合,但未免太匪夷所思?!痹捖洌?,“若是天不絕當(dāng)日見了,一定能看出原因,無論是猝死,還是別的,他的醫(yī)術(shù),冠絕天下?!?/br> 云遲低沉地說,“蘇子斬出生后,彼時天不絕未成名,他成名后,游歷四方,行蹤不定,不喜進(jìn)京,無論是父皇還是武威侯甚至梅府的人以及京中各大府邸。那些年都想找上他,但一直找不到,后來十年里,他更是銷聲匿跡,再無蹤影,連神醫(yī)谷都不回。當(dāng)日姨母暴斃,我也派了人找了他,沒找到。” 花顏低聲說,“十年前,他名聲響徹大江南北,但脾性怪異,行蹤不定,我為了哥哥,研究了半年他出現(xiàn)過的地方,后來帶著花家的人追蹤了他半年,總算讓我找到了他,之后,我就將他禁錮在了一處地方,專心為哥哥醫(yī)病。后來,醫(yī)好哥哥后,他干脆也不出去了?!?/br> 云遲微笑,“那時你六歲吧,六歲稚齡,能拿住天不絕,真是聰明?!?/br>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更) 花顏笑了笑,小的時候,花家的一位八姑姑說她古靈精怪,多智近妖,這話被哥哥聽到了,與那位八姑姑翻了臉,自此,再沒人敢說她太聰明。 她出生后,花家無論是嫁出去的女兒,還是生活在家里的人,都和和睦睦,幾乎臉紅都不會,那是她知道的第一次哥哥與家人翻臉,也是唯一一次。 后來,那位八姑姑對小小年紀(jì)的哥哥道了歉,又對她道了歉,哥哥繃著臉不理那位八姑姑,那位八姑姑懷著身孕,足足在家里耗到孩子出生,滿月后抱了小孩子給哥哥瞧,哥哥才原諒了她,那位姑父才盼星星盼月亮地將妻兒接回了家。 想起幼年時,她因云遲的話涌上心頭的難過情緒才消散了些。 云遲輕輕地拍她的背,溫聲說,“姨母死后的一年,我監(jiān)國后,才漸漸地明白了,這儲君之位,鋪著母后和姨母兩條命為奠基石。她們的死,都因我是儲君,是未來南楚的掌權(quán)人?!?/br> 花顏輕聲說,“有什么蛛絲馬跡嗎?讓你查到了?為何如此說?” 云遲搖頭,“沒有,沒有蛛絲馬跡,但是我就是知道,早晚有一日,我會查出來的。” 花顏聞言輕嘆一聲,“皇權(quán)傾軋,如大海波濤,陽光下是祥和萬里,黑暗中是刀鋒利刃。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br> “是啊?!痹七t低頭瞅著她,她的身量纖細(xì),身高比一般女子要拔高些,但也只到他胸口,腦袋埋在他胸前,似貼進(jìn)了他心尖處。他心中濃霧暗沉漸漸褪去,溫柔地說,“我那一根刺,不是花家,你放心,而是我總要一日,要洗牌天下各大世家,掰開了,揉碎了,熔爐百煉這個天下?!?/br> 花顏徒然一驚,聰明地瞬間頓悟,他抬眼,看著云遲,“你的意思是……” 云遲對她微笑,“就是你聽到的意思,也是你心中了悟的意思?!?/br> 花顏見他肯定,一時沉默,過了片刻,她重新將頭靠在他懷里,低聲說,“會很辛苦的,也會很危險的?!?/br> 云遲笑著說,“不怕,我有你?!?/br> 花顏頓時又抬起頭,忽然又氣又笑地看著他,“云遲,你實話告訴我,你也許沒那么喜歡我,只不過是為了你要的天下,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對嗎?除了我,也許,無人能勝任你身邊的位置,至少,沒有自保之能,你不想你的今日的太子妃,明日的皇后,需要你來保護(hù),也不希望成為你的拖累,你心志遠(yuǎn)大,要創(chuàng)千載清平盛世,必須要有一位與你一樣,不怕大浪傾軋的人陪在你身邊?!?/br> 云遲目光變幻,看著花顏低聲說,“起初是的,我不想我要娶的太子妃如我母后一般,溫良淑雅,婉約端方,連死都無聲無息,不知其因。我想要的太子妃,是足以與我比肩,迎風(fēng)破浪,堅韌果敢,普天之下,你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無人如你一般?!?/br> 花顏笑看著他,“你何時覺得我是最合適的人選的?你以前所說的,單憑御畫師到臨安花家,單憑一幅以書遮面的畫冊,絕對不能讓你如此做下決定,畢竟,你對你的太子妃,十分慎重,連趙清溪都不要的,哪能輕易決定要我?” 云遲目光凝定上一抹清幽之色,眼底的波紋深深淺淺,低聲問,“真要知道原因嗎?” “不能說?”花顏挑眉。 云遲微笑,“也不是不能,但我不想現(xiàn)在告訴你?!?/br> 花顏氣笑,“那要什么時候?別跟我說白發(fā)蒼蒼?!?/br> 云遲低頭,呵氣在她耳邊,低笑著輕聲說,“用不到白發(fā)蒼蒼,在你我同房之日吧,你若是今夜應(yīng)了我,我今夜說與你聽也罷?!?/br> 花顏伸手推了他一把,一下子跳開,瞪著他,又羞又惱,“我都答應(yīng)嫁給你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也就是問問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我還不想知道了呢,左右對現(xiàn)在你我的關(guān)系來說,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兒?!?/br> 云遲笑看著她,臉頰因羞紅染上胭脂色,讓他心猿意馬,他向前走了一步。 花顏立即后退了一步,一雙水眸瞪著他,堅決地說,“不行!” 云遲快速地伸手,花顏頃刻間躲開,云遲只抓住了一片袖角,捏在手里,失笑地說,“躲得這般靈敏,看來恢復(fù)得不錯,秋月的醫(yī)術(shù)的確也值得稱贊了?!?/br> 花顏拽著半截衣袖,又氣又笑,“你還來真的是不是?好好的衣服,被你毀了。” 云遲隨手將那一截袖角扔在了桌案上,伸手扶額,低笑著說,“你以為我要有多大的抑制力,才能自控每日對著你而不想入非非,一近再近,再這樣下去,我真的等不到大婚的。” 花顏臉紅如火燒,看著他玉顏也似染了胭脂色,她咬唇,“我去找秋月睡?!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云遲快一步地伸手去拽,這回比剛剛的速度要快,花顏再躲,已然躲不開了,他無奈地說,“別去找她,我忍著些就是了。” 花顏不相信地看著他,“當(dāng)真?” “當(dāng)真?!痹七t深深地嘆了口氣,“你身體未好,我也不敢過分不是?” 花顏輕微地哼了一聲,順著他不去找秋月了。 云遲將她攔腰抱起,花顏低呼一聲,云遲低頭吻下,聲音帶了絲笑意,“有些事情可以忍,但有些事情我不想忍,今夜便想小欺負(fù)你一下?!?/br> 花顏只覺得心里“砰”地一聲,似有什么被點著了,讓她整個人頓時燒起來。 云遲將她放在床上,身子覆在她身上,吻著她唇瓣,如玉的手第一次探入了她衣衫內(nèi),觸手滑如凝脂的肌膚讓他指尖身子微顫,同時也激起花顏層層顫栗。 他眸中頓時染上了濃郁的顏色,一時間,呼吸急促起來。 花顏受不住,伸手死死地扣住他手臂,喘息著說,“云遲,小心玩火自焚。我……你克制些……” 云遲低頭凝視著她,眼底波紋涌動,沒言語。 花顏心跳如鼓,不敢看他,撇開頭,喘息地小聲說,“至少,你再忍些日子,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 云遲眸中的洶涌凝注,眼底深深地涌起溫泉水的柔潤,他伸手將花顏的臉板正對著他,鼻尖貼著花顏的鼻尖,唇角貼著唇角,柔聲說,“好,那我就再忍忍,本宮的太子妃但有所命,莫敢不從。” 花顏對上他眼睛,目光也漸漸地柔潤如春水,對他扯開嘴角,輕輕地笑,小聲說,“我已經(jīng)是你定下的人了,早晚都是,你的確是不必急的。” 云遲低聲說,“你與我悔婚時,小忠子勸我,再見你時,定要與你生米煮成熟飯,那時,我深以為然。” 花顏呆了呆,伸手用力地掐了云遲腰間一把,又羞又氣,“他一個小太監(jiān),懂得什么?憑白地把你教唆壞了,你堂堂太子,哪里用得著強(qiáng)硬手段?” 云遲將臉埋在她脖頸處,低聲暗啞地說,“對別人不用,對你用的?!?/br> 花顏默了默,伸手抱住他,輕聲說,“以后不用了?!?/br> 云遲笑容蔓開,慢慢地?zé)o聲地笑,點點頭,“好,我記下了?!?/br> 花顏任心跳平復(fù)了片刻,伸手輕輕推云遲,“你重著呢?!?/br> 云遲翻身躺在她身旁,伸手將她嬌軟的身子擁在懷里,笑著說,“為了讓你不嫌棄我重,以后我每頓飯少吃些吧。” 花顏失笑,嗔了他一眼,“來西南這一趟,本就折騰得清瘦得不成樣子了,再瘦下去,回南楚該無人識得你了?!?/br> 云遲眸光輕盈地看著她,“那你不準(zhǔn)嫌棄我重?!?/br> 花顏抿著嘴笑,“其實也不重的,是我如今沒多少力氣,待我毒素清除了,武功恢復(fù)了,也就……”她猛地頓住,紅著臉,不繼續(xù)說了。 云遲卻是愉悅地彎起嘴角,眉眼俱是濃郁的笑意,輕聲說,“明日我就讓秋月再盡心些,趕緊將你體內(nèi)的毒素清除身子骨養(yǎng)好。” 花顏伸手捶了他一下,紅著臉說,“不用你說,秋月也足夠盡心了,你今日忙了一日,竟還有這般閑心,趕緊睡吧,明日你的事情也未必少了。” 云遲笑著點點頭,揮手熄滅了燈,落下了簾幕,閉上了眼睛,柔聲說,“好?!?/br> ------題外話------ 這一卷還有幾天就結(jié)束了,后面情節(jié)有燃點,寶貝們,月票也來點兒激情! 這個月過去三分之二了,別再沉寂了! 月票! 月票! 月票! 群么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更) 花顏一夜好夢,第二日醒來時,云遲已經(jīng)不在身邊。 她向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剛明未明,伸手摸摸身邊的被褥已然涼了許久了,她擁著被子坐起身。 采青聽到動靜,在門口低聲問,“太子妃,您醒了嗎?” 花顏“嗯”了一聲。 采青推開房門進(jìn)來,帶著三分爽利和干脆,說,“殿下一早就去書房了,似戰(zhàn)事出了狀況,來的是急報?!?/br> 花顏蹙眉,想著有陸之凌和安書離在,戰(zhàn)事能出什么大急之事?難道是梅舒毓?她立即說,“我這就梳洗去書房看看。” 采青點頭,連忙幫花顏梳洗換衣。 花顏快速地收拾妥當(dāng),出了房門,向書房走去。 行宮的書房有重兵把守,見花顏來到,齊齊見禮,甚是恭敬,“太子妃!” 花顏停住腳步。 小忠子聽到動靜,從里面小跑著跑出來,對花顏打了個千,“太子妃,殿下請您進(jìn)去?!?/br> 把守的重兵立即讓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