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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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絕來到畫堂,提筆又開了一個(gè)方子,遞給小忠子。 小忠子伸手接過,試探地問,“神醫(yī),這方子……” 天不絕看著他說,“我觀太子殿下面色,他隱有郁癥,內(nèi)積有滯,舊傷未根除殆盡,恐時(shí)日一長于身體不利,這是方子,讓太子殿下連服七日?!?/br> 小忠子一驚,“多謝神醫(yī)。” 天不絕擺擺手,出了鳳凰西苑。 小忠子連忙拿了藥方子又走了進(jìn)去,見云遲倚在床邊,閉著眼睛,眼底一片濃郁的暗影,他心悸地悄聲說,“殿下,神醫(yī)給您開了個(gè)方子,說您……” 云遲截住他的話,“本宮聽到了,拿去煎吧!” 小忠子試探地問,“您可否看一眼?” 云遲搖頭,“不必?!?/br> 小忠子應(yīng)是,拿著藥方子退了出去。 室內(nèi)安靜下來,十分的靜,窗外的雨越下越小,幾乎聽不到落雨聲。身邊的花顏,不是如早先一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似呼吸都聽不見,而且有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 她的手自從醒來,就一直反握著云遲的手,指尖從寒入骨到微涼再到柔軟溫暖,從手心指尖一直傳遞到云遲的心里,緊緊地握著,就如同握住了他的心。 讓他的心又暖又疼,從未有過的體會(huì)。 在寂靜中,他想了很多,仿佛又什么都沒想。 半個(gè)時(shí)辰后,小忠子端來藥,小聲說,“殿下,喝藥了?!?/br> 云遲睜開眼睛,緩緩起身,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 小忠子接過空碗,小聲說,“殿下,書離公子來了,您見不見?” 云遲頷首,“請他到玉湖軒?!?/br> 小忠子應(yīng)是,立即去了。 云遲看了看花顏,見她睡得熟,起身,整了整衣袍,出了花顏苑。 安書離來到玉湖軒時(shí),面色含笑,但見云遲臉色雖尋常,但隱約氣息沉重,他不由得收了笑意,“殿下可有了什么難事兒?” 云遲揉揉眉心,“無事兒?!痹捖洌律?,對他詢問,“事情可順利?” 安書離點(diǎn)頭,“順利,趙宰輔十分痛快,一口就應(yīng)了,傾趙府全力甚至趙家全族之力助我治理川河谷一帶水患,我娘十分滿意他的爽快,昨日之事就這般揭過去了?!?/br> 云遲淡笑,“這便好,雖一時(shí)糊涂,但總歸是明白人?!?/br> 安書離點(diǎn)頭,笑著道,“趙宰輔明白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自然不敢不應(yīng)允。” 云遲笑了笑,“安世子可醒了?” 安書離嘆了口氣,“醒了,我哥哥……哎,他醒來以為是趙小姐,歡喜不已,我嫂子氣得狠,如今倆人又鬧起來了。” 云遲不意外地點(diǎn)頭,失笑,“安陽王和安世子都是毀在了風(fēng)流二字上。怪不得王妃最喜歡你?!?/br> 安書離扶額,“我娘聽聞我要去川河谷,這一次,非要跟了我去,我如今也是頭疼不已,勸不住她?!?/br> 云遲含笑看著他,“所以,你沒法子了,來找本宮,是想讓本宮幫你想想法子?” 安書離點(diǎn)頭,誠然地說,“殿下知道,我拿我娘沒法子的,昨日對她翻了一回臉,已是不孝。如今因?yàn)榇耸?,我不能再與她翻臉?!?/br> 云遲聞言琢磨了一下,想到安陽王妃的厲害勁兒,上一次因?yàn)榕c安書離定下計(jì)策瞞了她,她好生地找了他一回茬,他也頭疼地說,“本宮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怕是也幫不了你。本宮雖是太子,但王妃是長輩?!?/br> 安書離看著云遲,“我是沒打算指望殿下,是想請?zhí)渝鷰兔?,看看有什么好法子,能讓我娘不跟著我?!?/br> 云遲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安書離,“你是用本宮的太子妃幫忙用順手了嗎?大事小事兒都想著找她。” 安書離啞然失笑,看著云遲,拱了拱手,“書離慚愧,實(shí)在是沒法子了,但分有法子,也不會(huì)在太子妃剛幫了我一個(gè)大忙后,又來打擾她,殿下諒解?!?/br> 云遲微哼了一聲,“她因?yàn)闉槟悴坟裕芰藗?,今日早起進(jìn)宮,陪父皇皇祖母說話了大半日,又染了風(fēng)寒,如今病了,正昏昏欲睡,你以為她還能爬起來再幫你去處理你那理不清的家事兒?” 安書離一愣,立即說,“昨日我觀太子妃為我卜卦后,面色極差,便覺得她是傷著了。”話落。他慚愧地說,“是書離的錯(cuò),如今再來叨擾太子妃,著實(shí)不對?!?/br> 云遲見他聽他言語后當(dāng)真是覺得慚愧,心中舒服了些,“她如今確實(shí)病了,這樣吧,明日一早,她若是好些了,本宮和她去一趟安陽王府,勸勸王妃,畢竟你是為朝廷辦事兒,本宮也不能真不管你。只有讓王妃安靜了,你才能無后顧之憂。” 安書離看著云遲,搖頭,“既然太子妃病著,還是好好修養(yǎng)不得勞神,我還是自己回去想法子勸住我娘吧?!?/br> 云遲瞧著他,“本宮了解你,若是有法子也不會(huì)找來了,你先回去,太子妃醒來本宮問問她,她聰明,確實(shí)會(huì)的法子多些。” 安書離見云遲話已至此,也就不再推脫,站起身,拱手,“那我就不打擾殿下了。” 云遲頷首,“嗯,你先回去。” 安書離告辭,出了玉湖軒。 云遲在安書離離開后在玉湖軒內(nèi)坐了片刻,湖風(fēng)夾雜著細(xì)細(xì)的零星的飄雨,吹的他本就溫涼的面色愈發(fā)的清涼,如晨光前夕天邊青白的云霧,nongnong如化不開的云黛。 小忠子捧著一件披風(fēng),站在云遲身后,小心翼翼地開口,“殿下,天氣涼寒,您披一件衣服吧?!?/br> 云遲搖頭,緩緩站起身,“本宮這便回西苑?!?/br> 小忠子只能將披風(fēng)收了起來。 云遲抬步走向西苑。 福管家匆匆走來,追上云遲,“殿下,武威候府的繼夫人,說要見太子妃?!?/br> 云遲腳步頓住,皺了皺眉,“她要見太子妃做什么?” 福管家搖頭,“老奴不知,問了,她不說,只說知曉太子妃來京了,要見她?!?/br> 云遲擺手,“你告訴她。太子妃偶染風(fēng)寒,身體不適,今日不見客。” 福管家應(yīng)是,連忙去了。 云遲進(jìn)了西苑。 回到房間,花顏依舊在睡著,整個(gè)人靜靜的,睡的熟,不是早先那般沒了呼吸一般,而是呼吸均勻。他拂了拂衣袖,拂去一身寒氣,腳步放輕,走到床邊,褪去了外袍,挨著她躺下,將她嬌軟的身子攬?jiān)趹牙铩?/br> 他覺得,無論如何他也是舍不得退婚和放手的,可是不放手,難道便眼看著她生命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嗎? 花顏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深夜,她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的,她睜著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huì)兒,才漸漸地看清自己躺在床上,云遲擁著她,她枕著云遲的胳膊,她睡姿舒適,云遲為了遷就她,睡姿卻顯而易見的不太舒服。 她借著黑暗里從窗外細(xì)微透進(jìn)來的光,看著云遲的睡顏。眉目如畫,豐姿靜好。 睡著的他,看不到他眉眼對別人的溫涼涼薄以及對她的溫柔,也看不到他常年不怒自威的威嚴(yán)冷清以及對她的含笑溫暖。 她忍不住伸手,指尖去碰觸云遲的臉,還沒觸到時(shí),便回過神,指尖縮了回去。 她剛縮回去,云遲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驀地睜開了眼睛,嗓音含笑低潤,“我竟不知,你喜歡偷偷摸摸的親近我?!?/br> 花顏臉一紅,被他抓了個(gè)正著,羞惱地說,“誰偷偷摸摸了?我是怕擾醒你?!?/br> 云遲低笑,“如今我醒來了,你想摸哪里,我不怕你擾醒了?!?/br> 花顏氣笑,“我調(diào)戲你,倒反被你調(diào)戲了。”話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軟軟地說,“我的好殿下,我餓了,你若是想被我摸,也得先喂飽了我才是?!?/br> 云遲笑著點(diǎn)頭,“好,先喂飽你?!?/br> ------題外話------ 月票,么么~ 第九十三章 (一更) 小忠子和采青一直守在外面,得了云遲的吩咐,小忠子立即跑去了廚房。 花顏沒醒,云遲連晚膳也沒吃,廚房一直有人當(dāng)值等著,早已經(jīng)備著飯菜了,得了小忠子傳話,立即起灶,很快就做了一桌子菜送去了房間。 花顏得云遲伺候漱了口,喝了兩杯水,然后摟著他的脖子賴在他懷里,讓他抱著去了桌前。 云遲將花顏抱到桌前后,見她依舊摟著他的脖子,沒有松手的打算,似乎就打算賴在他的懷里了。他啞然而笑,抱著她在桌前坐了下來。 花顏粘在他懷里,連手也懶得伸,云遲見此,只能夾了她愛吃的菜喂她。 花顏十分乖覺,云遲喂一口。她吃一口,片刻后,她鼓著腮幫子對他努嘴,“你也與我一起吃啊?!?/br> 云遲看著花顏,忽然愛極了她這個(gè)樣子,忍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微笑,“好?!?/br> 于是,云遲夾了菜吃一口,再夾了菜喂花顏一口,二人安靜的吃著飯,靜謐而溫馨。 小忠子探頭瞅了一眼,偷偷地笑了一下,悄悄地縮回了脖子。 一頓飯吃的時(shí)間很長,桌子上的飯菜被消滅了大半。 直到花顏再也吃不下了。對著云遲搖頭,云遲才放下了筷子。 花顏依舊賴在云遲懷里,看了一眼窗外,雨早已經(jīng)停了,陰云散去,滿天星辰,她摟著云遲的脖子,撒嬌,“吃了這么多,你抱著我出去消消食吧。” 云遲自然應(yīng)允,隨手拿起了外衣,裹住花顏,抱著她出了房門。 花顏伸手一指房頂上,“去上面。” 云遲點(diǎn)頭,足尖輕點(diǎn),抱著花顏上了房頂。 下了幾日夜的雨,房頂?shù)耐咂蠞窳芰艿氐沃?,云遲隨手一拂,水滴盡去,他抱著花顏?zhàn)讼聛怼?/br> 花顏靠在云遲的懷里,看著滿天星辰。雨后的天空,每一顆星辰似乎都比往日明亮,如一顆顆小夜明珠,璀璨亮眼。 花顏看了一會(huì)兒,對云遲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會(huì)觀星辰?” 云遲點(diǎn)頭,“嗯,你說過一次。” 花顏認(rèn)真地想了想,似乎在花家時(shí),她對他確實(shí)說過,不過那次她提到熬不過天命,惹得他大怒。她抿了一下嘴角,“每個(gè)人,都有一顆星辰石,你的星辰石……”她伸手一指中天最亮的那顆星,“喏,是那顆,最亮的。” 云遲順著花顏手指方向看去,在中天上,果然有一顆最亮的星,璀璨閃耀,周圍群星聚攏,他對觀星象所知不多,但也能看出那顆是帝王星。 花顏笑著說,“你是天生的命定的帝王星,四海臣服,周遭星辰因你而變?!?/br> 云遲看了一會(huì)兒周圍星辰,圍繞在那顆星周圍的星辰太多,哪一顆都很明亮,雖蓋不過那顆星,但也十分奪目,他問,“你呢?你是哪顆星?” 花顏笑著搖頭,“這些星辰里,都沒有我那顆星?!?/br> 云遲猛地收了笑意,低頭盯緊花顏,“怎么說?” 花顏對他笑著說,“我從出生后被抱出房門之日起,觀星象,便沒有我的那顆星,每年,我的星辰只有在我生辰之日才能顯露。不過今年,與往年不同,顯露了兩次,一次是三月初三,我生辰之日,一次是奪蠱王之夜。” 云遲眉頭擰緊,抱著花顏的手臂收緊,聲音驀地低啞,“這是為什么?” 花顏聽到云遲語氣變了,感受到他心里也因她的話而揪緊,她搖搖頭,輕聲說,“我也不知為什么?!?/br> 云遲看著她,見她面上帶著清風(fēng)般的淺淡,聲音輕若一縷云煙,他忽然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似乎懷里的人兒,忽然也輕的如風(fēng)似云,他忍不住,將臉貼在她臉上,低沉著聲音說,“你我雖然還未曾大婚,但誠然已是夫妻一體,花顏,你告訴我吧!困頓你的癔癥,到底是什么?我想等你對我開口,但時(shí)至今日,你卻想死死地瞞著我,是不是,我還沒能入你的心?讓你對我信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