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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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云遲,“他的身體,能夠應(yīng)付北地之事?” 云遲淡笑道,“能的,他的本事侯爺應(yīng)該知道,本宮也會暗中派人助他?!?/br> 武威侯聞言沒別的可說的了,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是最好,北地十分復(fù)雜,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糾纏,還請?zhí)拥钕聡诟浪⌒?。?/br> 云遲頷首,“本宮省得,侯爺放心。” 武威侯離開后,議事殿內(nèi)安靜了下來,云遲起身,來到屏風(fēng)后,見花顏睡得熟,他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嘆了口氣,喃聲說,“誰去都行,真是舍不得你去?!?/br> 花顏似被他擾了覺,伸手抓了他的手,嘟囔“別吵”,翻了個(gè)身,繼續(xù)睡。 云遲啞然失笑,任由她握了一會兒手,起身出了屏風(fēng)后。 花顏被云遲帶到議事殿內(nèi)殿之事,風(fēng)一般地傳開了,朝中的大臣們想探查真假,一探究竟,便有事沒事兒地都找了些事兒來到議事殿稟告,于是,云遲清凈了片刻后,便應(yīng)付陸陸續(xù)續(xù)前來的官員們。 這半日,幾乎大半的朝中官員都隔著屏風(fēng)看到了在休息室內(nèi)睡覺的花顏。不過前有閆大人被噎了回去,后有武威侯啞口無言后,其余人都沒再開口談祖制和規(guī)矩。 花顏?zhàn)阕闼税肴?,絲毫不被屏風(fēng)外的官員們和議事聲干擾。 傍晚時(shí)分,花顏醒來,揉揉眼睛,坐起身,看了一眼天色,又揉揉額頭,起身出了屏風(fēng)后,此時(shí)殿內(nèi)只有云遲一人,大堆的奏折已經(jīng)處理完了,他握著一卷卷宗,正在翻看。 聽到動靜,云遲回轉(zhuǎn)頭,對花顏微笑,“總算是睡醒了?!?/br> 花顏伸手摟住他脖子,腦袋在他脖頸處蹭了蹭,軟聲說,“我足足睡了半日,你怎么不喊醒我?說好我陪著你,沒想到都陪周公了?!?/br> 云遲低笑,“我碰碰你,你都讓我別吵,見你睡的香,我自然不敢擾你了?!?/br> 花顏好笑,“我近來確實(shí)嗜睡,都怪你每夜累我,讓我白日便沒有精神?!?/br> 云遲聞言心神一蕩,將她拽到懷里,低頭吻他,嗓音壓低,“那你睡了半日,可睡飽了?晚上可有精神補(bǔ)償我了?” 花顏眨眨眼睛,彎起眉眼,悄聲說,“晚上可以把昨日沒試的姿勢試試。” 云遲低頭咬住她嘴角,眉目里涌上一簇簇火苗,“好?!?/br> 出了議事殿,迎面遇到王公公。 王公公見到二人,連忙見禮,“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請您二人進(jìn)宮一趟?!?/br> 云遲挑眉,淡聲說,“父皇是為著今日太子妃踏足議事殿之事?” 王公公垂下頭,恭敬地說,“老奴不知?!?/br> 云遲想了想,說,“正巧本宮也有事兒要和父皇商量?!痹捖洌瑔柣?,“走一趟吧!可以去父皇那里用晚膳?!?/br> 花顏笑著點(diǎn)頭,“好?!?/br> 二人出了議事殿,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來到皇宮,馬車徑直駛進(jìn)宮門,在中門外下了馬車,云遲握著花顏的手向帝正殿走去。 此時(shí)天色已晚,天幕落了一層暗蒙蒙的紗,只余天邊一點(diǎn)余暉。 王公公快跑幾步進(jìn)帝正殿稟告,“皇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來了?!?/br> 皇帝的聲音微沉,“傳。” 王公公打開殿門,弓著身子挑開簾子,“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有請。” 云遲拉著花顏緩步邁上臺階,進(jìn)了殿內(nèi)。 花顏一眼看到皇帝坐在桌案前,屋中的藥味不如幾日前她來見時(shí)濃郁,淺淺淡淡的,是常年湯藥的氣息馥郁在了殿內(nèi),不喝藥時(shí)也散不去的那種。 云遲依舊握著花顏的手,淡淡地喊了一聲,“父皇?!?/br> 花顏屈膝見禮,“皇上?!?/br> 皇帝看著二人,目光落在云遲握著花顏的手上,在他面前,也不松開,他繃著臉說,“免禮吧?!?/br> 云遲拉著花顏?zhàn)チ瞬贿h(yuǎn)處的桌前,這才松開了她的手。 王公公端了兩盞茶悄悄地放在了桌上,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皇帝沉聲開口,“今日有兩位御史臺的老大人來跟朕告狀,說太子妃踏足了議事殿內(nèi)殿,自南楚建朝以來,不曾有過這個(gè)規(guī)矩和先例。如今朕叫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是怎么想的?真打算一再地破壞祖制和規(guī)矩嗎?” 花顏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云遲淡聲道,“兒臣收復(fù)西南境地,也是在南楚建朝后沒有的先例。先例和規(guī)矩是祖宗定的,但那是四百年前,如今已經(jīng)四百年后了,不適用了?!?/br> 皇帝薄怒,“收復(fù)西南境地怎么能和這件事情相提并論?” 云遲笑了笑,眉目溫涼,“父親只知道收復(fù)西南境地是兒臣天大的功勛,但是殊不知,兒臣也是承了太子妃的功勞而已。” 皇帝皺眉,看向花顏,見她一臉淺笑,他問云遲,“什么意思?” 云遲道,“沒有太子妃,兒臣再有五年,也不見得能順利收復(fù)西南境地徹底劃歸我南楚版圖。她在兒臣背后助益良多,這千秋功業(yè),大半都是她的功勞,登金殿都委屈了?!?/br> 皇帝聽到登金殿的話,面色微變,又看向花顏。 花顏嗔了云遲一眼,笑吟吟地說,“皇上別聽太子殿下胡說,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功勞?只是給太子殿下添了些麻煩,過意不去,又幫了些小忙而已。至于踏足議事殿,我馬上就要離京了,舍不得太子殿下,便陪著他去了,一個(gè)下午都在議事殿內(nèi)睡覺,沒能體察太子殿下勤政的辛苦?!?/br> 皇帝聞言面色稍緩,又看向云遲。 云遲偏頭瞅了花顏一眼,閑閑散散地對皇帝說,“父皇很希望兒臣的太子妃無所能無所知無所用嗎?若是這樣的人,遍地一抓一大把,也不是兒臣想要的太子妃。兒臣娶的太子妃,是能與兒臣并駕齊驅(qū)的,是能幫助提點(diǎn)兒臣商議國事的,川河谷一帶水患的最終方案便是她敲定的,父皇也看了那個(gè)方案?!?/br> 皇帝看著云遲,似在思量他這話,一時(shí)沒說話。 云遲眉目溫涼,“太祖爺未曾立后,也未立妃,一生未娶,太祖爺始,后宮女子不得干政本就沒有先例可尋,何來先例?難道父皇說的是前朝的先例?”話落,他溫涼地笑,“父皇若是把南楚江山放心地交給兒臣,兒臣雖不能保證千秋萬載,但只要我在一日,南楚便欣欣向榮一日。我選的太子妃,會與我一樣,志在天下長安?!?/br> 花顏心里暖了暖,自從答應(yīng)嫁給云遲,她便決定想他所想思他所思求他所求為他所為,所以,他身為太子,她便陪著他盡自己所能以安天下。 皇帝又轉(zhuǎn)向云遲,從花顏淺淺含笑溫溫柔柔地看著云遲的目光中他似乎看到了昔年的皇后,他縱橫思量自己這一生,沒什么功勛,政績平平,唯一值得驕傲的是他生了一個(gè)好兒子,且在他出生之日,他就封他為太子,他的太子,年僅弱冠,卻做了他做不到的事兒。 他沉默片刻,緩緩點(diǎn)頭,“既然如此,朕也就不說什么了,這江山從你出生的那一日,朕就定給了你,你是太子,你大婚后,朕就打算退位給你,所以,南楚這江山是你的,你做什么事兒,思量清楚了就好?!?/br> 云遲淡笑點(diǎn)頭,“兒臣每走一步,都思量得很清楚?!?/br> 皇帝頷首,“違背祖制這等事情,只要你堵得住朝臣和天下的悠悠之口,哪怕讓太子妃踏足金殿,朕也可以不干涉。”頓了頓,他看向花顏,“只不過自古以來女子干政多禍國,花顏,你可敢對朕保證,你不是那個(gè)禍國之人嗎?” 第六章 (二更) 花顏看著皇帝,自從見他第一面起,她就知道,他雖然不能稱得上是一個(gè)好皇帝,但也算是一個(gè)明智開明的皇帝,對于云遲,他十分地寬容縱容包容。 云遲要娶她,一直執(zhí)著,他也未如太后一般強(qiáng)硬地干涉。 如今皇帝這般問她,既是以一個(gè)帝王的身份,又是以一個(gè)父親的身份。 花顏上一輩子雖未禍國,但是后梁因她而亡,如今她中有魂咒,若是不得解,那么最多五年的命,在有限的生命里,她想看到云遲熔爐百煉這個(gè)天下,給南楚的盛世拉開華章,萬不得已時(shí),天不絕制出的令云遲失去一部分記憶的藥,她就給云遲吃了,讓他忘了她,她也會抹平自己在世上的所有痕跡,至少,讓云遲接觸的人都不會在她死去后在他面前再提到曾經(jīng)有她這么一個(gè)人。 云遲不是懷玉,南楚的如今也不是后梁。 她不會毀了云遲,也不會毀了他身份擔(dān)負(fù)的南楚江山千萬子民以及他的宏圖志向。 她收了笑,誠然地說,“皇上放心,太子殿下之思,便是我所思,太子殿下之圖,便是我所圖。我敢保證,我不是那個(gè)……” 云遲忽然捂住她的嘴,如玉的手指修長,按在她唇瓣上,繃著臉說,“保證什么?本宮不需要你來保證。” 花顏未說完的話被他按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 云遲看向皇帝,“父皇若是不相信兒臣,大可以廢了兒臣這個(gè)太子,若是你不廢我,便不要找我的太子妃要保證,兒臣說了,雖不能保證千秋萬載,但只要我在一日,南楚便欣欣向榮一日?!?/br> 皇帝瞪眼,怒道,“朕在和太子妃說話,你攔著做什么?” 云遲淡聲說,“我的太子妃,自然聽我的,歸我管,這樣的話,父皇與我說就好了?!?/br> 皇帝面皮動了動,薄怒,“你倒是護(hù)得緊,花顏以后是朕的兒媳,朕還不能說一言半語了?” 云遲道,“父皇可以說別的,這個(gè)就不必說了。” 皇帝被他這般扎釘子擋住,一時(shí)沒了話。 花顏拿掉云遲的手,又氣又笑,他何時(shí)霸道得讓她連話也不能說了?這般霸道地?cái)r著擋著,是心里一直不踏實(shí)吧?她沒有給他踏實(shí)感,也給不了。 她想著,心里便不可抑制地心疼起來。 云遲順勢又握住她的手。 皇帝看著二人,知道這話題繼續(xù)不下去了,索性轉(zhuǎn)了話題說,“前往北地,可定下了人選?” 云遲點(diǎn)頭,“定下了。” “武威侯?”皇帝詢問。 云遲搖頭,“蘇子斬?!?/br> 皇帝訝異,“他不是失蹤了嗎?如今回京了?” “未曾回京?!痹七t將蘇子斬在臨安之事簡略地說了。 皇帝聞言對云遲道,“你前往西南境地那幾個(gè)月,朕便十分乏力精神不濟(jì),你剛回京不久,堆積的朝事兒一大堆,又要坐鎮(zhèn)在京城調(diào)度川河谷一代治水之事,免除安書離的后顧之憂,自然此時(shí)是不能離京的,讓蘇子斬去也好,但是他脾性乖戾,與你素來不和,能處理好北地之事嗎?” 云遲淡聲道,“這也就是我如今來要與父皇說的事兒了,太子妃過兩日會離京前往北地暗中相助蘇子斬?!?/br> 皇帝一愣,看向花顏,“你要去北地?” 花顏微笑,“子斬公子剛解了寒癥,身體不好,北地如今一片亂象,他恐怕應(yīng)付不過來,我去北地,可以暗中相助他。合我二人之力,可以讓太子殿下完全不必?fù)?dān)心北地?!?/br> 皇帝點(diǎn)頭,“朕知道你有本事,否則也不會與太子拉鋸這么久了?!痹捖?,看向云遲,“你今日不止是來告訴朕這個(gè)吧?是想讓朕做什么?” 云遲淡笑,“父皇明智,兒臣想請您下一道圣旨,北地程家若是牽連了魚丘縣大水之事,牽連之人,一旦查實(shí),可不必收監(jiān),當(dāng)即斬首,以儆效尤?!?/br> “什么?”皇帝皺眉,聲音拔高。 云遲看著皇帝,“父皇沒聽錯(cuò),就是這個(gè)圣旨,北地程家是皇祖母的娘家,這些年,背地里的骯臟事數(shù)不勝數(shù),雖沒鬧到京城,但也污濁了百年世家的家風(fēng)。誰知道此次魚丘縣出事兒,與程家有沒有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最好,圣旨自然不必用,但若是有關(guān)系,除了父皇的圣旨與我的東宮太子令外,誰能動得了程家人?” 皇帝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讓朕下一道圣旨,與你的東宮太子令一起,一旦查出北地程家事關(guān)魚丘縣大水之事,便用來對付程家?” “不錯(cuò)?!痹七t點(diǎn)頭,“這些年,父皇對程家足夠縱容了,父皇能容,兒臣卻容不得。這天下,兒臣要的是四海河清,北地如今這般亂,就要清一清,若是程家犯事兒,大義滅親?!?/br> 皇帝抿唇,“你這樣與朕說,是覺得程家一定參與了北地魚丘縣之事了?” 云遲搖頭,“兒臣只是覺得程家干凈不了而已。” 皇帝皺眉,斟酌半晌后道,“太后年歲大了,禁不得驚嚇了,數(shù)月前,關(guān)于你的婚事兒,她便大病了一場,如今身體更不如從前了,若是程家再出事兒,朕怕她一病不起啊?!?/br> 云遲淡淡道,“皇祖母沒有父皇說得這般弱不經(jīng)風(fēng)雨,太子妃送她的良藥,很有起效。皇祖母雖然出身程家,但皇家才是皇祖母的家,家與國,皇祖母分得清。若程家真參與魚丘縣大水之事,皇祖母也能體諒父皇和兒臣為著江山社稷之心。畢竟,千人罹難,事若人為,這是大罪?!?/br> 皇帝點(diǎn)頭,“也罷,朕給你下一道圣旨?!痹捖洌值?,“不過你提前知會太后一聲,讓她心里有個(gè)準(zhǔn)備。” 云遲點(diǎn)頭,“稍后我與太子妃便去寧和宮一趟?!?/br> 皇帝頷首,又看向花顏,“你們還有幾個(gè)月就大婚了,北地之事,你暗中去相助蘇子斬,多久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