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什么原因?”花家祖父也不解,“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我云家嫡系一脈的子孫,都能以血為引進入禁地才是?!?/br> 花灼道,“上山前,我聽meimei說過,四百年前,太祖讓她死而復(fù)生,她不愿,對自己下了魂咒,同時怕太祖爺再用別的法子找到靈脈根源再復(fù)生她,于是,她為了斷絕后路,在千里之遙,用意念封了云霧山的禁地。所以,這禁地是四百年前她封的?!?/br> “什么?”花家祖父意外了,雖然對于花顏兩世的身份,他與花家人已知道,但對于花家禁地是她封的之事卻不知,有很多事兒,她只告訴了花灼,不想長輩們cao心,便從不說。 花灼點頭,“祖父沒聽錯,四百年前,她祖父拘著她學(xué)云族術(shù)法,她幾乎學(xué)盡所學(xué),爐火純青,所以,她才能在太祖爺復(fù)生她時,對自己下了魂咒,以意念封了云霧山,如此強大的靈力和本事,已更改了禁術(shù)的禁制之門,所以,哪怕是祖父靈力尚在,哪怕如今禁地就顯現(xiàn)在我面前,你我怕是也進不去。” 花家祖父聞言捋著胡子半晌沒說話。 花灼將此話告知后,負手而立,也不再說話。 天不絕看著二人,想著千百年來,花家怕是也只出了花顏這么一個天生的天賦異稟的奇才吧!她的命,沒有人能幫她和閻王爺爭,她的路,也沒有人能幫她走。 如今走到這一步,是死是活,別人都幫不上忙。 “等著吧!”花家祖父一屁股坐下,“這孩子,就是倔,不知道隨了誰,不撞南墻不回頭,四百年前的事兒,一代代的傳承下來,我也知道些,只不過不詳細罷了?!?/br> 天不絕也隨著花家祖父坐下身,“她若是不倔,就不是她了?!?/br> “還真是?!被易娓竾@了口氣,對花灼問,“太子殿下什么時候來臨安迎親?” “已在路上了,多不過三兩日。”花灼道。 花家祖父道,“如今禁地消失,顏丫頭有事沒事,是死是活我們也沒法子管,只能等著了。但愿她能平安從禁地出來。” 花灼不說話,想著花顏早先渾身冰寒如一座冰窟的樣子,不免擔心,但誠如祖父所說,他們誰都忙不上忙,如今禁地消失了,就在他眼前消失的,他連找都找不到。 他抿唇道,“是孫兒無能,meimei就在我懷里,還讓她不見了,連跟去都不能?!?/br> “也不怪你?!被易娓傅?,“作為哥哥,你陪著她險些一起死,以是一個好哥哥了,是我們花家的好子孫?!痹捖?,又道,“至于顏丫頭,看她運數(shù)吧!”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沉默地等著花顏出來。 這一等,便等了一日又一夜。 夏緣被送回花家后,花顏父親對她冰寒的樣子十分震驚,連忙用靈術(shù)相救,他靈術(shù)沒有花灼高,用了足足半日的時間,總算讓她化險為夷了,當聽聞云霧山的驚險,他也坐不住了,但因救了夏緣,他身體也虛弱,便忍著等恢復(fù)了再起程。 轉(zhuǎn)日,夏緣醒來,得知暗衛(wèi)稟告,說花顏與禁地一起消失了,她顧不上身體虛弱,立即下了床,就要前往云霧山。 還是太祖母死活拉住了夏緣,勸她,“不急這一刻,你先用些飯菜,喝口水再去,你祖父派人傳回消息,他們?nèi)缃窬驮谠旗F山干等呢,你去了也是等著?!?/br> 花顏的祖母也點頭,“你瞧瞧你,本是個水靈靈的孩子,這些日子為顏丫頭cao碎了心,有些事兒,咱們都幫不了顏丫頭,只能她自己來,急也沒用。你踏實些,那小丫頭命硬,不會丟下我們就這么去了的。放心吧?!?/br> 夏緣紅著眼睛小聲說,“都是我沒用,哪怕學(xué)了醫(yī)術(shù),也救不了她?!?/br> 花顏的娘立即說,“說的什么傻話?你在北地發(fā)現(xiàn)離枯草能代替盤龍參,那可是立了大功,救了多少人呢?你學(xué)醫(yī)可是有大用處的,只不過顏丫頭特殊罷了。” 夏緣見長輩們都不同意她立即去,心中雖著急,但也只能點頭,雖沒什么胃口,但還是用了些飯菜,喝了些補湯。 長輩們見她匆匆吃了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都暗暗地嘆氣,夏緣和花顏是從小的情分,也不怪她著急。 花顏的父親恢復(fù)了些力氣,對夏緣道,“我也去看看,與你一起去。” 花顏的娘也道,“我也想去?!?/br> 太祖母這時開口,擺手,“你們都去吧!我與她祖母守家,等著顏丫頭平安歸來,我相信,她會沒事兒的?!?/br> 花顏的祖母點頭,“嗯,你們都去?!?/br> 幾人說定,夏緣與花顏的父母起程,趕往云霧山。 夏緣三人到了云霧山時,已是第二日晌午,由暗衛(wèi)引著,來到了東南十里禁地現(xiàn)世的地方。 花灼、天不絕、花家祖父三人各靠著一處樹干閉目休息等花顏,聽到動靜,三人都睜開了眼睛。 夏緣快一步地跑到了花灼的面前,紅著眼睛問,“花顏還沒出來嗎?” 花灼拍拍夏緣的腦袋,安撫意味濃郁,嗓音溫和,給人以鎮(zhèn)定沉靜的感覺,“還沒出來,不過她不會有事兒的,這一處禁地是她自己封的,如今她進去這里,總比早先我們?nèi)齻€險些一起死在鳳凰木下好?!?/br> 夏緣點點頭,伸手抱住花灼的腰身,倔強地說,“花灼,我們要死也死在一起,你不準丟下我?!?/br> 花灼微笑,“傻丫頭,何時丟下你了?”話落,想起什么似的,解釋說,“早些祖父來時,說了禁地現(xiàn)世,meimei有了一線生機,我?guī)齺磉@里,也是想著有祖父在,不會不管你的。怎么?你以為我要丟下你?” 夏緣抱緊他,“早先你讓我和師傅走……” 花灼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誠心道歉,“是我不對,下不為例?!?/br> 夏緣抬眼,看著花灼,心中忽然很滿足,花灼這樣的人,從小的怪病沒磨平他的脾氣秉性,他骨子里冷傲的很,以前花顏總欺負她,后來他好了,便欺負回來,但鮮少聽到他為什么事兒道歉,如今這是真真正正與她道歉了。 于是,她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原諒你了。” 花灼失笑。 花顏的父母本來十分焦慮擔心,但見花灼還有心情與夏緣言笑,不由得也跟著心底一松,也覺得花顏大體不會出事兒的。 幾人自然同樣留下等,這一等,便等了兩日夜。 這一日一早,有暗衛(wèi)對花灼稟告,“公子,太子殿下迎親的車駕已到了臨安地界,馬上就會進城了?!?/br> 花灼抿唇,“他來的倒是比我預(yù)計的快,可見沿途沒有人給他找麻煩?!痹捖?,吩咐,“去傳個話,讓他來云霧山。” 暗衛(wèi)應(yīng)是,立即去了。 ------題外話------ 姑娘們,新年快樂~ 感謝大家的月票,有你們的支持,才有花顏策的2018! 愿新的一年,求學(xué)的姑娘學(xué)業(yè)有成,工作的姑娘工作順利,沒男朋友的找到白馬王子,已婚的家庭和美,闔家歡樂,有小朋友的小朋友平安健康~ 送上我的祝福,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月月好運,一年平安。群么么~么么么~ 第九十章 (一更) 云遲離京出了京城五百里后,忽然莫名地覺得心慌。 他也說不出來這種心慌的感覺,但就是心慌的厲害,像是有什么在流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大約是花顏又出事兒了,他細細地感受,但是不同于上次花顏動用本源靈力重傷后身體枯竭性命垂危那般似身體抽干了所有力氣的疼痛煎熬,而是說不出來的心中發(fā)空,似將天地間的冰雪都裝進了心里的冰涼和荒涼。 他感受了片刻,對外喊,“云影?!?/br> “殿下?!痹朴皯?yīng)聲現(xiàn)身,察覺出云遲的聲音不對,暗沉沙啞,當即挑開了車廂簾幕,便見云遲臉色如冰雪一般的白,頓時大驚,“殿下怎么了?哪里不適?” 云遲道,“我心里荒涼的厲害,說不出來,叫隨行的太醫(yī)來?!?/br> “是?!痹朴斑B忙去后方喊太醫(yī)。 太子殿下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自然一應(yīng)跟隨的人都配備齊全,尤其是這樣大雪天氣趕路,指派了好幾名太醫(yī)跟著。 太醫(yī)很快就來到了云遲馬車前,手腳并用地爬上車給云遲診脈。 云遲靠著車壁坐著,將手遞給太醫(yī),“實話實說。” 太醫(yī)連忙應(yīng)是,不敢出絲毫差錯,見云遲臉色不對,提著心仔仔細細地給云遲把脈,片刻后,道,“殿下的傷寒還沒好利索,身體虛弱了些,想必這樣大雪天趕路,受了些寒氣,不打緊?!?/br> 小忠子本在后面車里睡覺,如今驚動了太醫(yī)自然也驚動了他,他跑過來,見云遲臉色發(fā)白,他也緊張起來,盯著太醫(yī),“當真不打緊?” 太醫(yī)搖頭,“殿下脈象顯示不打緊,吃兩副藥就會好,車廂內(nèi)多加兩個暖爐?!?/br> 小忠子看向云遲,“殿下,要不要再換個太醫(yī)診脈?” 云遲搖頭,擺手,“不必了,去吧!” 太醫(yī)連忙下了馬車,想問太子殿下是否用他開藥方,但見小忠子一副不相信太醫(yī)的臉色,頓時住了口。 太醫(yī)離開后,小忠子擔心地說,“奴才見殿下的臉跟雪一樣白,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不得用,若不然讓人去找個民間大夫來?據(jù)說民間有許多醫(yī)術(shù)好的大夫?!?/br> “本宮無事,怕是花顏那里不太好了?!痹七t挑開車簾,向車外看了一眼,做了一個決定,“迎親的儀仗隊押后,十二云衛(wèi)與本宮先走一步?!?/br> 小忠子聽聞太子妃又不好了,也跟著焦心起來,想著太子妃不好,殿下怕是又感同身受了,他自然不會攔著,立即說,“奴才也跟著?!?/br> 云遲點頭,“你騎的了快馬,受得了苦就跟著?!?/br> 小忠子立即表態(tài),“奴才受得了苦。” 云遲頷首,算是同意了,叫來人安排了一番,便帶著十二云衛(wèi)離開了迎親的隊伍。 云遲帶著十二云衛(wèi)與小忠子離開,迎親的隊伍也不敢拖后,緊趕慢趕地跟在身后,太子殿下騎快馬,迎親隊伍自然是追不上的,但也比早先行路快了一倍。 所以,迎親的隊伍到臨安的地界時,其實云遲已到了臨安城下。 云遲日夜奔波,馬不停蹄,來到臨安城下,當即亮出了身份,守城的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云遲,連忙惶恐地跪地見駕,匆忙派人前往花家報消息。 花家的太祖母等人也沒想到剛剛收到消息云遲的迎親隊伍已來到臨安地界,而云遲卻已先迎親隊伍一步來到了臨安城,連忙帶著人迎到了大門口。 云遲急于見到花顏,一路從城門未下馬,直接縱馬來到了花府門口,竟然較得到消息迎接他的花家太祖母等人還要快一步來到。 他下了馬后,面對迎接他敞開的大門,當即快步向府內(nèi)走。 走到半途中,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太祖母等人。 太祖母拄著拐杖走到半路見到云遲,嚇了一跳,云遲一身風(fēng)塵,衣袍灰撲撲的都是土,臉色蒼白,眉目透著nongnong的心焦和急切。 太祖母頓時一陣心疼,慈愛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開口就埋怨道,“你這孩子急什么?你媳婦兒跑不了。看你這樣子,一路風(fēng)塵的,想必一路上也沒歇著喘口氣。” 云遲拱手給太祖母、祖母見禮,花家的一眾人連忙給云遲見禮。 云遲見了禮后,定了定神,連忙問,“太祖母,花顏呢?她怎樣?身子可好?” 太祖母見云遲情急,又想到他與花顏情深,竟然能感同身受,想必花顏在云霧山出事兒,他也是感受到了。于是,也不瞞他,“你先進屋喝口水,我與你慢慢說?!?/br> 云遲敏銳地捕捉到了太祖母臉上的神色以及她口中隱含的意思,他心下一緊,哪里顧得喝水聽太祖母慢慢說,立即問,“孫兒不渴,請?zhí)婺岗s緊告知?!?/br> 太祖母見他這樣,嘆了口氣,怕他身子受不住,故意壓著地板起臉,“先喝口水,沐浴休息,用過飯,太祖母再告訴你,總之你記著,花顏沒事?!?/br> 云遲無奈,只能壓下心焦,頷首點頭,“聽太祖母的?!?/br> 太祖母見他乖覺聽話,松了一口氣,吩咐身邊人,“快去,帶著太子殿下去沐浴換衣用膳?!?/br> 有人應(yīng)是。 太祖母拉過云遲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先去修整,太祖母就在前廳等著你,你收拾完了,打點好自己,我自然不瞞你。你是堂堂太子,什么時候也不能失了分寸,萬金之軀,豈是輕易糟蹋的?你忍心糟蹋自己,我老婆子可看不慣。” “是?!痹七t之能乖乖受教。 太祖母擺擺手,有人帶著云遲去了。 小忠子騎馬騎的屁股大腿都磨出了血,連忙打了個千,在云遲身后一瘸一拐地跟了去。 太祖母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感動,對祖母道,“云遲這孩子啊,真是個好的,花顏雖嫁入皇家,但嫁給的人是云遲,這沖他這份心,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委屈她?!?/br> 祖母點頭,也心疼感動地說,“母親說的是,別說太子殿下身份金貴,誰家的少爺又能做到他這個地步?咱們家顏丫頭好,但太子殿下更不錯,兩個孩子一心都真心為著對方,真是般配,但愿顏丫頭沒事兒,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