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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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茶茶抿緊了唇瓣,又問:“昨天吃飯的照片是什么回事?” 聞香說:“你沒演過戲,怕你看到鏡頭不自然,所以沒和你說,這波營銷確實做得不錯,linda,記你一筆功勞……” 黎茶茶聽到手機那頭有熟悉的女聲響起。 是她mama的助理linda。 聞香又說:“茶茶,mama要去趕通告了,晚點再和你說綜藝節(jié)目的事兒,十一月中旬就要開始錄制了。錄制之前你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身材,我明天讓linda給你發(fā)個飲食作息表,你嚴格按照上面的來做。你現(xiàn)在還是有點胖,得再瘦個十斤,不然鏡頭里顯胖?,F(xiàn)在的網(wǎng)友嚴格,什么瑕疵都不能有,你是國民女兒,一點錯誤都不能被挑出來,知不知道?” 黎茶茶垂著眼,沒有回答。 聞香又問了遍:“你有沒有聽mama在說話?茶茶?” 握著手機的五指微微泛白。 黎茶茶說:“綜藝節(jié)目,我不參加?!?/br> 然后,黎茶茶掛了電話。 幾乎是同時,聞香又再次來電,黎茶茶又再度掛了電話,關(guān)了機。她捏著手機,久久沒有言語。有一陣秋風刮起,帶著地上的落葉飄了一段距離。 黎茶茶覺得落葉真可憐,像是沒有家的孩子。 . 顧恬屏著呼吸,時時刻刻注意著黎茶茶的動靜。 陽臺并不隔音,但黎茶茶說話聲音太輕了,她半個字都沒聽著,只能見到茶茶在外面站著,瘦弱嬌小的身影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走。 她低頭給滅霸他爸發(fā)消息—— 唉,我室友不知道怎么了?我覺得她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可是我又不敢問,怕問了不該問的東西。 第39章 “南哥,茶茶師妹好像很難過的樣子?!?/br> 肖南和譚明今天有早課, 八點整, 兩人就已經(jīng)在教室里。聽到這話, 肖南瞥了譚明一眼。譚明又說:“真的,沒騙你, 我不是和茶茶師妹的室友認識了嗎?她和我說的,哦對, 茶茶師妹今早還上微博熱搜了,原來茶茶師妹小時候還是個童星, 難怪長得漂亮……” 話音未落,譚明便見到肖南的神色凝重起來。 肖南問:“顧恬還和你說了什么?” 譚明便把顧恬告訴他的事兒用三言兩語概括了出來, 最后總結(jié)說:“可能是因為微博上的黑子罵得太兇了吧,我剛剛看了幾眼, 有些人的嘴巴臟得不行,不堪入目, 茶茶師妹還沒成年, 怎么可能承受得了網(wǎng)絡(luò)暴力……” “不是?!崩洳环赖? 緊擰著眉頭的肖南說了一句。 譚明微怔:“什么不是?” 肖南淡淡地說:“她能承受的遠比你想象中的多,”他合上課本, 又說:“今天的課不上了,譚明,能請則請, 不能請就算了?!?/br> “?。俊?/br> 譚明還未反應(yīng)過來, 肖南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不巧的是, 正在黑板寫字的老師轉(zhuǎn)過身,喊住了他:“肖南,有疑問?” “家里臨時有急事,我請假?!?/br> . 黎茶茶坐在出租車上。 她側(cè)著臉,無聲地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高樓。 出租車司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此時偷偷地通過后視鏡打量著黎茶茶。十五分鐘前,他在星馳酒吧的門口接到了這位乘客,看著像個學(xué)生,不過現(xiàn)在的女孩兒化妝化得出神入化,像他這種靠眼影和口紅區(qū)分有沒有化妝的男人完全辨認不出真實年齡。 女孩兒一上車就說了句:“隨便開?!?/br> 然后,再也沒有任何聲響,打從上了車,就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看著怪讓人心疼的,也不知遭遇了什么事情。出租車司機小哥忍不住開口:“我還沒去過酒吧,酒吧白天不開門吧?!?/br> 黎茶茶說:“嗯?!?/br> 司機小哥:“呃……人生啊,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只要擁有健康的身體,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黎茶茶:“嗯,謝謝?!?/br> 司機小哥:“呃……” 黎茶茶:“謝謝你安慰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車里一直播放著音樂電臺,這會兒正好放到一首有關(guān)“家”的歌。 黎茶茶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司機小哥迅速關(guān)掉了音樂電臺,出租車內(nèi),登時只剩窗外刮進來的呼呼風聲。傍晚的時候,忽然下了一場大雨。a市入秋后,下一場雨溫度便降個三四度,如今已是十月底,伴隨著秋雨,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子入骨的寒涼。 星馳酒吧晚上八點開始營業(yè),興許是大雨的緣故,此時有幾分冷清。 黎茶茶下了出租車。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往酒吧門口走去,剛到門口,冷不防的卻冒出一道高大的身影,二話不說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屋檐下走。 力道很大,握得她生疼。 “你……” 黎茶茶的話剛出口,就對上了一道熟悉的視線。 話音戛然而止。 是肖南。 . 肖南找了黎茶茶一整天。 他離開教室后,給黎茶茶發(fā)消息,打電話,結(jié)果顯示關(guān)機,又讓譚明把顧恬的聯(lián)系方式給他,聯(lián)系上顧恬后才知道黎茶茶今天請假了,連課都不上,問她去哪兒了,顧恬也不知道,只說帶了一個巨大的化妝包出去了。 肖南知道黎茶茶肯定是要去酒吧的。 白天的酒吧大多不開門,但也未必全都不開。作為一線城市,a市里白天開門的酒吧起碼就有十家,遍布在a市的各個區(qū)域,他跑遍了十家酒吧都沒找著黎茶茶,心情煩躁到了極致。 他甚至在想,等見到黎茶茶的時候,一定要狠狠地罵她一頓,多大的人了,手機不開機還亂跑,一個女孩子專門往酒吧里鉆,要不要命了? 但是這些話,在見到黎茶茶紅腫的眼睛的那一刻,通通化成了虛無。 . 肖南松開了她的手腕。 黎茶茶往后退了步,未料卻不是平地,只聽哐啷一聲,她險些沒站穩(wěn),下意識地就伸手想抓住點什么,肖南又重新伸出了胳膊,讓她抓住。 她站穩(wěn)了身體,低頭一望,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個煙灰缸翻了過來,多了一堆煙頭。 她再次抬頭。 肖南語調(diào)平靜,問:“進去嗎?” . 八點的酒吧幾乎沒人,冷冷清清的。 肖南和黎茶茶坐在一個卡座上。 吧臺的調(diào)酒小哥認得黎茶茶,正好這會兒沒人,拿著酒單過來,說:“你好久沒來了,還是照舊嗎?” 黎茶茶頭一回和別人來酒吧,瞄了眼肖南,有點兒局促,飛速地點了下頭。 調(diào)酒小哥自然也是知道肖南的。 老板賣肖家面子,當然也賣肖南的面子。 他問:“您呢?” 肖南說:“喊你老板過來?!?/br> 調(diào)酒小哥微怔。 酒吧八點開始營業(yè),肖南六點半就蹲在酒吧門口,老早就有人通知了老板。老板今天本來沒打算來看場子,因為肖南的舉措,硬是在晚高峰的時間點殺出一條血路,趕來了酒吧,正巧一進門就聽見兩人的談話,笑容可掬地就過了來:“上回南哥過來,我不在,我還訓(xùn)手底的人,說他們不懂事沒通知我,南哥難得光臨,我當老板的怎么說都得過來打聲招呼,今天巧了,一營業(yè)就碰著南哥了?!?/br> 肖南拿出一張黑卡。 “今天的場我包了。” . 作為包場的禮物,酒吧老板給肖南送了一桌子酒,還讓調(diào)酒小哥多調(diào)了幾杯黎茶茶要的雞尾酒。肖南出手闊綽,調(diào)酒小哥也很是給臉,整整十杯夢幻星空般的雞尾酒依次排開,整整齊齊地擺在酒桌上。 打碟的dj小哥已經(jīng)開始放音樂,舞池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肖南微微揚首,沉聲說道:“要喝要跳要瘋,隨意?!?/br> 黎茶茶沒有動。 肖南溫聲說:“想干什么干什么,當我不在。” 在那一瞬間,黎茶茶有些想哭。 她打從早上起來后,心情便極度不好,情緒也不太穩(wěn)定,整個人陰郁極了,胸口像是有什么拉扯著她,仿佛一不小心便會墮入萬丈深淵。往日里都是靠著在舞池里宣泄,平緩情緒,可今天聽肖南這么一說,胸口的情緒一下子就沒了。 她拿起一杯雞尾酒,仰脖就灌了進去,等杯里見底后,她才定定地看著肖南,問:“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話音未落,她又猛地搖頭。 “不,你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br> “是因為阿姨的原因嗎?” “不,我不想知道?!?/br> “你別和我說。” …… 肖南張嘴。 黎茶茶往他手里塞了一瓶啤酒:“你不要說話?!?/br> 肖南沒喝,把啤酒瓶放回酒桌,喊服務(wù)員上了一個大果盤,遞到黎茶茶的面前,問:“今天吃飯了沒?” 黎茶茶說:“沒有。” 肖南:“午餐也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