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不過看師父這小氣的樣子,楚戚戚眨了眨眼睛:“師父,您真的沒有?” 元真連連搖頭,一口否認:“沒有、沒有?!?/br> “哦~,沒有那就算了。”反正等會兒她就自己去找。 元真知道楚戚戚哪里能這么好說話,肯定是在那里自己算計呢,說不定一會兒就會去偷偷翻。 元真嘆了口氣的,怎么就收了這么個不省心的,:"師父沒有騙你,制解毒丸都是需要一些珍貴的藥材的。你當那天山雪蓮、千年靈芝是地里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呢。說能找到就能找到。" 這話要說給別人聽,可能就信了。 不過以楚家的財力,要湊齊這些藥材,也并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楚戚戚撇嘴,拉了長音:"師父,我可記得前段時間我給你送了兩株靈芝啊。" 元真看唬弄不過了,是嚴肅了臉:"戚戚,你要這解毒丸做什么。那些都是留著治病救人的。" 元真是了解楚戚戚圖新鮮好玩的性子,現(xiàn)在巴巴的要,過兩天就可能當成普通的藥丸給扔了。 楚戚戚垂下了眼簾:"師父,我這段時間常常夢見我被人毒死了,所以想要解毒丸以備不時之需。" 元真看了楚戚戚臉上一閃而過的悲情,微微皺了眉:"你把右手伸出來。" 楚戚戚伸了右手,元真取兩指放在她的手腕處,認真的號起脈來:"嗯,你最近有在練功?" 當年他之所以收楚戚戚為徒弟,一是為了報楚家的恩。二是惜才,他看楚戚戚的骨骼,是個練功的好苗子。 只可惜這楚大小姐,聰明的確是聰明,別人學上一個時辰的,她一刻鐘就能領(lǐng)悟了。 當真是一點就透,一學就會。 但她卻不是用功的。 是又怕累,又怕苦的。太陽曬了不行,風兒吹了也不行。 早起練功更是要她的命。 最后元真沒有辦法,只教了她一套內(nèi)功心法,還有些花拳繡腿,全當是強身健體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幾個月沒見,楚戚戚的內(nèi)息竟然精進了些。 楚戚戚點了點頭,重生后,她就覺得有武功傍身還是很必要,至少可以自保些。 所以,她如今每天早晚都會勤練不綴的。 這日有所思,才會夜有夢。 元真為醫(yī)者,知道有些事情郁結(jié)于心,才會以夢反映出來。 "你的身體很好,不要胡思亂想,等會兒你下山前為師給拿些藥丸,你自己切不可在觀里亂翻。" 楚戚戚狡黠一笑,就知道師父疼她。 楚戚戚打了個哈欠,今日為了來道觀,她是起了個大早,騎馬走個一個多時辰,又爬了山。 此時就覺得身體困乏,眼皮發(fā)澀。 離午飯還有一個多時辰呢,這青城山山幽、水幽,空氣清新,最適合睡上一覺了。 元真也是知道這徒兒睡覺的功力,便指了旁邊的道舍:"你去休息一會兒,為師也要繼續(xù)打坐。" 楚戚戚躺在竹床上,可能是剛才提到了夢,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 雖沒有再做前世的夢,可朦朦朧朧間,她好像回到了八歲時,她和少年的衛(wèi)珩一起來青城山看師父。 "衛(wèi)珩,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她坐在地上耍賴。 那個俊秀少年看著她,無可奈何的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她笑著站起身,蹦到了他的后背上。 "衛(wèi)珩,你看那花多漂亮啊,我要摘一朵。" "衛(wèi)珩,小松鼠啊,能不能抓回家養(yǎng)著玩。" "衛(wèi)珩,啊啊,有毛毛蟲穿進我衣服里了,你快把它抓走。" ……"楚戚戚,不可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五晚六點更新,上榜了,求收藏~ 文中有關(guān)道觀,青城山,道長的描述及詩詞來自百度百科,非原創(chuàng)。 第7章 告 狀 不可脫衣服? 怎么行! 楚戚戚那可是打小就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的,身子嬌貴的,十幾層錦褥下面放顆豌豆粒,她躺上去,都能覺得硌得慌。 更別說后背上掉了個毛毛蟲。 那日她還穿得是一件軟煙羅制成的襦裙。 那軟煙羅正如其名,是又輕又軟像煙一樣,穿在身上是既熨帖又舒服。 但也因為衣服的輕薄透氣,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了毛毛蟲正在在她后背上蠕行。 它身上的足和剛毛透過衣服都扎到她的肌膚上了。 楚戚戚被麻得頭皮都要炸了。 她從衛(wèi)珩身上跳下來,是尖叫著,慌亂的解了自已身上的衣帶。 脫下衣服扔在了地上。 因是初夏時節(jié),她貪涼爽,里面只穿了一件軟紗的紅肚兜,下面是水湖色的薄紗燈籠褲。 一大片后背肌膚的就裸露出來,可此時她還是驚魂未定,怕身上還有毛毛蟲。 便想都未想,是直接又扯開衛(wèi)珩的腰帶,解了衣襟,一頭就扎進了他懷里,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 拉著哭腔叫著:“衛(wèi)珩,快看我后背上還有沒毛毛蟲,快點。” 但衛(wèi)珩先是阻扯她脫衣未果,又被她解了衣服。 可能是事出突然,沒有反應過來,剛開始時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她抱著,一動不動。 后來他啞著聲音讓她起來,但她哪里肯聽。還說后背肌膚癢痛,非逼著他拿手給她揉。 衛(wèi)珩被逼無奈,只好用手掌心從上至下?lián)崦怂暮蟊骋槐橛忠槐?,直到師父找到他們兩個。 楚戚戚夢到這里時,就覺得臉頰有些絲絲癢癢的。 這山中樹木茂盛,蚊蟲也就多些。 她和衛(wèi)珩每一次上山,她睡午覺時,屋里除了點了香,還要衛(wèi)珩拿了拂塵,坐在旁邊為她驅(qū)趕蚊蟲。 楚戚戚半夢半醒間,嬌氣的叫了聲:“衛(wèi)珩,癢~”,停了兩息,卻沒有等來拂塵的清風。 楚戚戚剛要發(fā)脾氣,就感覺躺著的竹床一角微微咯吱了一聲。 嗯?怎么會有聲音,是有老鼠嗎? 楚戚戚心一跳,驀地睜開了眼睛,騰地一下坐起來。 蜷著身子,四下看了看,寂靜一片。 楚戚戚拍了拍胸口,真是自己嚇自己,她竟忘了,這道舍里都是撒了藥粉的,老鼠和蛇這些是根本進不來的。 楚戚戚想起剛才的夢,有些悻悻的撅了撅嘴,還真是在做夢呢。 那個被她退了親的,如今大梁朝權(quán)勢熏天的衛(wèi)太傅,現(xiàn)在怎么還可能再為她打扇驅(qū)蚊呢。 楚戚戚摸了摸臉,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蚊蟲,而是她鬢角的一縷頭發(fā)落在了嘴角邊,蹭癢了她。 楚戚戚用手抿了抿頭發(fā),就聽外面小道童在叫:“無量天尊,師姐醒了嗎?” “醒了,什么事?” “師父,讓師姐去飯?zhí)糜蔑?。?/br> 楚戚戚摸了摸肚皮,她還是真有些餓了呢,便下了床,一溜煙的跑到了飯?zhí)谩?/br> 元真看著像一只小鹿般歡快著跑進來的徒弟,想笑,但馬上又正經(jīng)了臉,咳了一聲:“都是大姑娘,行事還這般沒有規(guī)矩?!?/br> 嗯,她這師父真是年紀越大,越啰嗦。 楚戚戚也不搭茬,是徑直走到飯桌邊坐了下面,但一看桌上的飯菜就皺了眉頭。 “師父,咱們道觀如今是窮了嗎?”楚戚戚不開心道。 “嗯?何出此言?” 楚戚戚指了桌上的三碟子菜:梅汁蘿卜條,澆汁水豆腐,青瓜炒三絲,還有一大碗的白菜西紅柿湯和一小碗香米飯,都不見油星,當真是清淡到了極致。 “師父,您就請徒弟吃這個啊?!?/br> 她最愛的白果燉雞和板栗乳酒都沒有。 元真看了楚戚戚擰著眉,撅著嘴的哀怨模樣,笑:“今日為師吃素,你就跟著吃素吧。 你不是想吃泡菜嘛,那梅汁蘿卜條,可是你清風師兄特意給你做的,其他那三樣,你嘗嘗再說?!?/br> 楚戚戚不情不愿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澆汁水豆腐放進嘴里。 元真就見楚戚戚忽地瞪起了眼睛,露出驚喜的模樣。 "好吃吧?”元真笑著問道。 “好吃?!背萜菝忘c了下頭,這水豆腐沒有半點豆子腥味,口感是水嫩柔滑。 又用了鮮蘑菇做成的鹵汁澆汁入味,是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咦,咱們道觀的伙頭師兄換人了嗎?”按說清風師兄可沒這手藝。 “就你嘴刁,的確是換人了。” 他這個徒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那舌頭比什么都靈。 “你慢點吃?!痹婵粗絻捍罂诔缘檬值南闾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