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ɡShe。E 第十七章 三日月宗近
要說仇恨審神者倒也沒有這么嚴(yán)重,畢竟小狐丸還是個未暗墮的付喪神,但惱怒還是有的,審神者才來幾天,總共不過在眾付喪神面前露過三次面不到,卻就收服了那么多本該滿是警惕的付喪神。尤其是粟田口家,明明有著四個暗墮的付喪神,為什么能這么輕而易舉地對這個看似毫無能力的新審神者叫出主公的稱呼? 小狐丸猛地拉開了三條部屋的門,此時時間還早,屋里只有暗墮后便不太愿意離開屋子的三日月宗近,他正在屋里喝茶,瞇著眼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絲毫沒有被小狐丸忽然的闖進(jìn)嚇到的模樣。 看到三日月宗近這幅悠然自得的模樣,小狐丸卻只覺得更氣人了,他一把坐到茶桌邊,動作大得直讓壺里的茶水灑了出來。這下三日月才把注意力放在這個耍脾氣的付喪神身上:“小狐丸殿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大動肝火呢?” 天下五劍總是這樣寵辱不驚的,一下便讓小狐丸的怒火不知道該往哪里去發(fā),瞬間喪了氣地卸了全身的力氣像頭失落的小狐貍一樣坐在一邊。 “不可以和三日月說嗎?” “不是!”小狐丸立馬反駁道,他頓了頓,又嘆了一口氣才繼續(xù)說,“是因?yàn)樾聦徤裾??!?/br> “哦……”三日月放下了茶杯,抬起眼去看小狐丸,“老頭子聽說新來的姬君甚得人心呢?!?/br> 這話又重燃了小狐丸的不悅,他緊皺著眉,仿佛生怕三日月看不出自己的不高興:“如今粟田口與左文字兩刀派都認(rèn)她為主,絲毫不記得從前她,她是怎么對待我們的!” “哈哈哈哈,審神者和審神者都是不一樣的,小狐丸殿又何必太在意?” “我并沒有在意……”小狐丸頓了頓,垂頭喪氣道,“算了,小狐今后不說便是了?!?/br> 其實(shí)論起來,三日月宗近在三條刀派中明明是年齡最小的一刃,但他不論作為付喪神,還是刀劍,卻也是三條刀派中最出名的,甚至于說是所有刀劍男士中最接近于神明的一刃。再加上小狐丸來到本丸的時候確實(shí)比三日月遲上一些日子,隱約間便有種三日月才是長者的感覺。 不過三日月宗近的心態(tài)也的確符合,他看到小狐丸這副模樣,沉默了片刻,便站起身說道:“那么就讓老頭子去會一會那位姬君吧!” “不可——” “小狐丸殿放心,老頭子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的?!?/br> 說罷,就著著與美貌毫不相搭的內(nèi)番服,三日月便離開了部屋。 路上遇見了左文字家的小夜與粟田口家的秋田,在兩把短刀的引導(dǎo)下三日月才來到天守閣邊的池塘處,見到了抱著嬰孩在涼亭里與包丁藤四郎在一起的審神者。 包丁藤四郎是本丸里出了名的好人妻,正正好新審神者是個帶著孩子的溫柔女性,包丁確定了新審神者不同于前主之后,便經(jīng)常地跟著審神者身邊,享受著那孩子也有的待遇。 三日月宗近見了只笑了笑,便慢慢地走近那涼亭。 短刀的偵查讓包丁在很早便發(fā)現(xiàn)了三日月的靠近,以致于審神者也瞧見了他,涼亭里的兩人便都站了起來。 “三日月大人是來找主公的嗎?”先開口的是性子跳脫的包丁藤四郎,原先他們是包丁抱著啟一,而審神者抱著包丁,此刻站了起來,便是由包丁抱著孩子了。包丁藤四郎的話語仿佛只是一個簡單的疑問,但三日月感覺得出包丁對他的警惕,畢竟他也是一振因?yàn)榍爸鞫p度暗墮的付喪神。 此時審神者正看著三日月宗近,一方面是因?yàn)槿赵碌拇_有著神明恩賜,或者說是宛若神明的美麗容顏,同時也是因?yàn)槿赵掳祲櫤蟮淖兓?,與狐之助展示給她的刀帳幾乎相同,但三日月宗近眼底最為柔美的那輪倒掛新月,卻因?yàn)榘祲櫠兂闪搜t色。 審神者自覺自己不是一個為外貌所動搖的人,可三日月宗近的暗墮,卻著實(shí)讓審神者想認(rèn)真地為他凈化。 “老頭子想和姬君單獨(dú)聊一聊呢,包丁可以先去其它地方玩一下嗎?” 三日月絲毫沒有想掩飾自己想法的模樣,倒是讓包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他也并不放心讓審神者與他單獨(dú)相處,只能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作。 最后是審神者借著嬰孩要睡午覺的原由,讓包丁抱著他的小主公先回天守閣。既然是審神者自己的話,包丁也無法拒絕,便不放心地看了審神者好幾眼后,才抱著啟一離開了涼亭。 審神者和三日月宗近坐了下來,三日月先行開口:“多謝姬君為老頭子說話了,藤四郎雖然是短刀,但警戒心卻是比較重的?!?/br> 雖然對三日月的暗墮有著遺憾和憐惜之情,但審神者也對他不得不抱有警惕,石切丸雖還未叫她做主公,但行事態(tài)度上已經(jīng)偏向于她,可三日月的另外幾個兄弟:今劍——中度暗墮;巖融——輕度暗墮,小狐丸雖沒有暗墮跡象,可這位付喪神對她的態(tài)度便是時冷時熱,摸不著頭腦。審神者只希望三日月宗近可以是一個態(tài)度上較為和緩的付喪神。 “三日月殿有什么事嗎?”審神者不得不把交流的主導(dǎo)權(quán)握在自己手上。 “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剛剛小狐丸殿回來時的表情實(shí)在讓老頭子有些疑惑,所以想來問問姬君,小狐丸殿是否與姬君出現(xiàn)了什么爭執(zhí)呢?” 審神者皺起了眉頭,她與小狐丸直接接觸除了那日在天守閣部屋內(nèi)發(fā)生了事情外,便再沒有其它。雖然一期一振與她說過在她因?yàn)樾哪灥购笮『柙褪型枰煌瑏磉^部屋內(nèi),但審神者的確沒想到有什么會引起對方不快的事情。 她只能如實(shí)回答道:“并沒有,我與小狐丸殿最后一次接觸便是我來到本丸的第二天上午了,但那時小狐丸殿并沒有露出不悅的樣子?!?/br> “如此呀……”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地拉長的尾音,半晌后又哈哈哈地笑了幾聲,“那看來便是小狐丸殿鬧脾氣罷了,為了這點(diǎn)事來麻煩姬君,也請姬君原諒老頭子吧!” 雖然話這么說著,但三日月宗近根本不等審神者做出任何回應(yīng),便起身就要往回走。 審神者倒是被他的行為弄得有些混亂,但見他走出幾步卻還是連忙叫道:“三日月殿請等一等!” 三日月停下了腳步,他沒有走回來,只是站在廊上回看審神者。雖然穿著有些不知所謂的內(nèi)番服,可光是他的模樣,他的體態(tài),以及他渾身散發(fā)的平安風(fēng)雅,便在這池塘邊的秋日景色里作最為耀眼的一筆。 審神者愣了愣,忽然有些結(jié)巴起來,她說道:“那個……那個三日月殿說,小狐丸殿他有些不高興?!?/br> “狐貍鬧脾氣罷了?!?/br> “雖然我并不能作為主公讓你們接受,但作為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我還是希望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三日月殿愿意和我說一下嗎?”